第八百六十六章不要命的打法(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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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隐虽小,骨子里却透着一股子狠劲。

她同母亲学过练气,也会几招剑势,可真正打起来便什么都顾不得了,就像那些只会摔跤的男孩子一样又踢又踹,小小的胳膊将手中的剑鞘挥的呼呼生风,直往那两个孩子的脸上招呼。

她那真的是不要命的打法,也不挡不护,谁打了她一下,她便要两下三下的还回去。

胆小的怕胆大的,胆大的怕不要命的。她一次次的跌倒,小小的膝盖都磕的鲜血淋淋,却还执拗的爬起身来挥剑鞘不止。

“竹隐,住手!”陆千城忙迎上去抓住竹隐手中的剑鞘,俯下身子一手按在她的肩上:“别打人,你冷静一些!”

“你说谁是没爹的孩子!你说谁是杂种!”竹隐瞪眼喊道。

那两个小男孩儿深觉二打一不会吃亏,也不想两个男孩子欺负一个女孩子是不是有失体面叫嚣着不肯改口。

竹隐一把推开陆千城。

陆千城眼疾手快的将小人抓住,安慰她:“打架解决不了办法,他们爱说什么你就由他们说去,你……”

执拗的孩子还是挣脱了她手臂的禁锢,提着剑鞘冲上去,不要命似的与两个孩子扭打起来。三个大人站在一旁看,却留一个小小的孩子打架。

终于,那个不要命的孩子一剑鞘拍倒了一个男孩儿,不顾另一个孩子的拳打脚踢骑在倒地男孩儿的身上,手中剑鞘不要命似的往那还的身上招呼着,口中还喝问着:“你说谁是野种!你说谁是野种!”

陆千凉从不知道,那纤细的手臂能有那么大的力气,将那男孩儿打的头破血流。

好一阵,待那男孩儿再也没力气爬起来了,小脸儿上溅了血的竹隐才爬起身来,冲向了另一个男孩。

“你说!谁是野种!”

“你不是!你不是野种……”

“谁是!”

“我是!”小男孩终于被吓得崩溃,坐在地上大哭出声。望着滴血的剑鞘手脚并用的向后爬着,躲避着那个宛若修罗地狱之中爬出来的小女孩。

竹隐终于放弃了手中的剑鞘,像是望不见那些血光一般,平静的走了回来。

孩子们被吓得大哭,女人们亦被吓得呆傻。

被打的浑身是血男孩儿的母亲突然一声嚎叫,扑向了那小小的男孩儿,哭着喊着唤“我的儿啊……”

哭了几声喊了几句,又不要命的扑向了小竹隐。

两柄长剑同时插在了那女人的面前,吓得那女人双膝一软。

京水大步上前,将浑身是伤的小竹隐护在身后,拔出了插在地上的长剑。令一柄剑短一些,刃口锋利的两侧形状不同,看上去倒像是一柄女子剑。

高九歌依旧是一身张扬的红衣,微微眯着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望向那群前来“讨公道”的人,虽不是威胁,却叫人不寒而栗。

“谁还有意见,大可以提出来,叫我也听一听。”高九歌突然跃下墙头,将插在地上的长剑拔出来,一剑划断了府门前的石狮子的头颅,飞身踢出去老远,将院墙砸了一个坑出来:“若是没有意见,这些没有味道的风言风语若是再传出来一句,我便杀你全家。”

魅惑的眼横扫场中众人,突然沉声一声疾呵:“听到了没有!”

一群人人作鸟兽散,头也不回的跑了开去。

一直恶狠狠的瞪着那群人的竹隐终于放松了停止的脊背,松懈了心情。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京水忙将小主子抱起来安慰,高九歌也迎上来,一双桃花眼眨啊眨啊眨:“哭什么?打架打赢了还哭?”

京水恶狠狠的瞪了高大美人一眼,抱着孩子走回大宅,路过陆千凉的身边,眼见陆千凉已经伸出了手臂却未将怀中的孩子放下来,与她擦肩而过。

那是沈言璟在这世间唯一的骨血,也是他的小主子。

在这世上,除了这个孩子,在没有第二个人能承他唤上主子这两个字。

陆千凉伸出去抱竹隐的手凝固在远处,被京水果断无视。

她白着脸面色落魄的笑笑,转过身来,却见萃雪蓝雨与朝瑰公主站在府门前,早已经哭红了眼。

那一瞬,她险些落泪。

除却京水,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像是在等着她说话。

小竹隐环着京水的脖颈眼泪汪汪的回望着母亲,突然拍了拍京水的脊背,双脚落地跑回到陆千凉的身边,抱住母亲哇哇大哭。

那小小的孩子,打架打的浑身是伤不曾哭泣,受了委屈亦不曾哭泣。却在这一刻,终于哭成了一个孩子。

一个真正的孩子。

陆千凉俯下身半跪在地上将竹隐抱在怀中,紧抿着唇,掌心轻抚过她柔软的额“竹隐别哭,别听他们胡说。你有父亲,只是外出未归而已。等你在长大一些你父亲便回来了。

她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吸了吸鼻子,突然站起身来抱起她来走回房间,将满院子的人抛在了身后。

好一阵,陆千城才缓缓叹气:“这孩子的性子,倒是像了千凉多一些。”

京水别有深意的望了一眼陆千城,一言不发的走了回去,仙者萃雪走开。

一场闹剧,最终不欢而散。

小竹隐睡着了,睡在母亲的怀中睡得安稳。

陆千凉心疼的给她膝盖和身上的伤口涂好了药,又替她掖好了被角,起身走出了房间。

陆千城果不其然在等着她。

陆千凉叹出一口气,坐在院子里的在桌旁,牛饮了一大杯茶:“今儿这事我不认为是竹隐的错,我的孩子我自己会管好。”

“我还没说话,你倒是好几句顶回来了。”陆千城瞄她一眼,挑了挑眉毛给她满上一杯茶:“竹隐确实是你的孩子,我也相信你作为母亲会照顾好她。只是女孩子到底不比男孩子……”

“那有什么关系?我从小不也是打架打过来的?”陆千城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来了。

确实,这件事情陆千凉最有发言权。她从小打架,从自己家的山头打到别人家的山头,又带着自己山头的人打别人的山头,活脱脱一个找场子的社会不良青年。

很多时候,陆千凉去打架,他也是去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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