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六章无须在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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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见的场景却与想象之中的不同。

本以为是那自称木冲的男子发难,却不想,入眼竟是那人心口被穿了一个血洞,倒地即将气绝的场景。

“王妃,求您……救我家少主……”

那人佩剑在手,却自始至终没有拔剑,能在九黎世家能被高九歌重用,显然是熟谙暗杀术与反暗杀术的,就连她都已经意识到了危险的临近,此人不可能没有感觉。

四周士兵手执长枪围拢上来,见人已经伏诛,便不再上前。陆千凉顺着木冲的目光望过去,便见京水立在不远处,手中长剑尚且带血,正束手垂剑等候差遣。

瞧那模样,似乎他也没有意识到,这个前来行刺之人竟会连剑都不出,便伏诛于他的手下。

“属下奉命保护王妃。”京水拱手作答道。

两名士兵上前,抓住刺客的双脚拖向一旁,黑色的帽兜滑落,帽兜下的那张脸,却是陆千凉极为熟悉的。

昔日在沙溢城,沈言璟远赴平度关,城中突遭战乱。危急之时,幸得九黎世家十余位杀手偷偷潜入无终国军队中,破坏掉二十架火炮,则玉门关危矣。

而面前自称木冲之人,正是当日的九黎长老!

若是旁人,陆千凉自然不信,可此人陆千凉确然是见过的。如此说来,高九歌一事,或许并不是假的?

陆千凉仗剑在手,脊背都已经崩了起来,问京水道:“沈言璟在哪儿?”

“王爷正在处理军务,吩咐京水在此保护王妃。”京水中规中矩的答道。

可这样的中规中矩,却恰恰勾起了陆千凉的火气。沈言璟对高九歌抱了杀心,却派京水来保护她。这到底是“保护”还是监视?

陆千凉从不爱用怀疑的眼光看人,可皇室子弟人前人后两张脸的本事她的见得多了,且不说先帝与沈季平,而今就连小皇帝都沾染上了这样的性子,更遑论是沈言璟呢?

且不说高九歌对二人有救命之人,天合城去往京城一路上的护持,便叫陆千凉不能不管不顾。

她劈手抢了一匹马来,纵身一跃跨坐到马背上打马便行。京水一惊,,忙追上去以身拦马:“夫人,王爷吩咐过,请您在马车里好好休息!”

陆千凉便是这样的脾气,京水越是阻拦,她便越觉得这其中有猫腻。索性瞪眼道:“你拦我作甚,沈言璟谈论军务也好,处事办公也罢,何时不准我作陪了?”

“王妃慎言!”

“今日沈言璟我见定了,你拦不住我。京水,今日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沈言璟让你跟着我是什么目的我不想问,不过你若是拦着了我的路,便别怪我不客气了。今日我这剑一旦出了鞘,不管谁输谁赢,不好过的定然是你。”言罢,陆千凉头也不回策马而去。

京水虽还想解释,无奈却只能跟上去。

陆千凉所说没错,他是下人,而陆千凉是主子,他若是不拔剑,陆千凉一旦出手,他定会吃亏。他若是拔剑,一旦伤了陆千凉,可就不是几句解释能够解决的了。

一路前行,皆是肃穆大军。

陆千凉不知沈言璟现在何处,只好漫无目的的去寻。京水几番阻止,她也只做视而不见。

马行不快,行至大军前方时,正赶上三军休憩。有亲兵御卫扎起营帐,迎沈言璟入军帐休息。瞧他这一路策马而行的闲情逸致,哪里像是有重要军务在身讨论的样子?

沈言璟也像是心有所感,脚步顿了顿望向这方。

见陆千凉目光不善,神情微微一滞,随即迎了上来扶她下马:“你怎么来了?京水没把话带到?”

“带到了,我是专程来找你的。”陆千凉下马,同她一起入帐。沈言璟抬了抬手,吩咐侍卫与京水候在帐外,只同陆千凉入了军帐。

军中士兵手脚倒是迅捷,这么一会儿桌案暖炉便已经架了起来。只是午时小憩,也用得上这般大周章。

“来得正好,坐下一起用午膳吧,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沈言璟提壶给陆千凉倒茶道。

他不是万事不着紧的性子,这般有恃无恐,除非心中有数。

陆千凉索性也打开天窗说亮话:“高九歌在哪儿?”

睿铄的目光宛若刀子一般具有实质性的落在了陆千凉的脸上,沈言璟盯她半晌,足有几息的时间才移开目光:“我派他出去执行任务了,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

随着话音落下,陆千凉的心也是一沉。

沈言璟的妒性她是知道的,往日若是遇到这样的事,他非要死皮赖脸的贴上来,说个天花乱坠,叫她再想不起这桩事才算完。要么便倒打一耙,引得陆千凉心软前去哄他。

而今看来,这以不变应万变才是真正的杀手锏啊。

陆千凉伸手包住沈言璟的手背,劝慰道:“沈言璟,不管你到底下了怎样的命令,现在撤回应该来得及。高九歌对你我有救命之恩,咱们不能恩将仇报不是?”

沈言璟缓缓抬眼,放下手中茶盏反握住她的手:“这些话是谁对你说的?”

陆千凉噎了噎。

遇上了这等事,木冲不是去江湖武林中寻求帮助,不是返回九黎世家求助,也未去和沈言璟求情,却是来找她。这不是摆明了二人之间有问题么?

事到如今却也管不了这么多了,陆千凉道:“我自有我的方式知晓。”

“高九歌告诉你的?”沈言璟直视她的双眼,分豪不让。时至如今,明明她才是那个来兴师问罪的,却是叫沈言璟占了上风。

过了几息,见陆千凉并不回应他的目光,他方才垂了垂眼:“九黎世家并非广纳弟子的江湖势力,皆是族内同姓之人。前往平度关时,跟在本王身边的有九人,留在沙溢城内的却足有一十四人人。”

“你什么意思!”陆千凉瞪眼:“你怀疑我!”

“我只是随口一说,你急什么?”沈言璟道。

军帐内只有二人,帐外却有整整十余万的军士。沈言璟倒掉早已冷掉的茶水,又给她换上了一盏新的:“任何事情都是要付出代价的,九黎世家想要洗白转正也没那么容易。给你送消息的人,定是心怀叵测无疑,你也无需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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