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袒护(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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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袒护沈言璟,这是在场诸臣都知道,虽说谁人都知沈言璟心怀不轨,但小皇帝忍得,诸臣又能将他如何?背地里杀之?且不说齐王身边的暗卫京水乃是京中一等一的好手,沈言璟自身剑术亦是出神入化,岂是一般杀手可以轻易杀之的?

打着清君侧的名号直接抄了齐王府?小皇帝虽说治国手法尚有稚嫩之处,可本人却好学善思,朝中诸臣无一不称道,假以时日定有先帝之贤。而且沈言璟算得上是小皇帝在这世界上的最后一个直系亲属了,抄了人家亲叔叔的府邸,这不是打陛下的脸么?

沈氏皇族爱摆谱,这是众所周知的,沈氏皇族的护短儿更是众所周知的。杀了人家陛下的皇叔,打了人家陛下的脸,陛下就摘了你的脑袋,顺便问候你全家!男子直接充军戍边,女人全都卖到窑子里,到时候一家老小哭哭啼啼的,嚯,这画面太美。

小皇帝此时一发话,郭大人也不敢说什么了,只好铁青着脸色中规中矩的问道:“齐王妃此言,是有治国之策了?如此不如说给我等听听,也让老朽见识一下王妃大才。”

陆千凉露牙一笑,施施然的理了理袖子退下去了:“不敢不敢,女子无才便是德,妇道人家不敢妄议国事。”

刚刚郭大人口中说出来的话,却被陆千凉原封不动的怼了回去,真真是挡了一步好棋。众人看看小皇帝,小皇帝看看沈言璟,沈言璟喜滋滋的看着自家媳妇,陆千凉专心看着自己的脚尖儿……

一大屋子的人其乐融融,不吵不闹,和谐得很。

“玉门关不是块好啃的骨头,穷山恶水之处民众亦刁,本王记得多年前,无终边境纷乱,我朝虎将押送的军饷刚一靠近沙溢城,便叫沙溢城本地住民抢了个干净。离阳王朝向来以民重君轻的理念治国,真的碰到了这等事,硬仗打不起来,更不可能在本国屠城。”沈季平摇摇头:“依臣看来,无终国只能智取,不能硬攻啊。”

众臣纷纷附和,陆千凉与沈言璟二人对望一眼,均看出了二人心中的计谋。此次无终与匈奴之乱太过巧合,若不是沈季平从中搅合倒还好。若真的有他的手笔掺和其中,岂不是太可怕了?

无终国穷山恶水,是以本国的兵士才益发的骁勇善战,并非离阳王朝的戍边之兵可比。然而此时最大的难题还不是无终国的发难,而是沙溢城本地住民的骚动。

天灾固然可怕,但人灾却更为难解。

“沙溢城自先帝在时便是离阳王朝的一大弱点,这些年来亦是无可解。若是举全国之力一改沙溢城的风貌也不是不可能,只是有些得不偿失罢了。”小皇帝皱了皱眉头:“想要抵达玉门关,最好的办法便是沙溢城驻兵,若是朕以重金许之?大司农,你且算一算军需。”

“陛下,不必算了。”沈言璟端着手臂,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离阳王朝近些年来为增强国力,赋税多减,在此等情况下凑出军需与粮草辙中御敌已是困难,想要在养下一个沙溢城……怕是会入不敷出。”

先帝在世时,沈言璟所处的官职正是大司农,掌管离阳王朝的银钱流动去向。幼帝即位后,他又捏着批红与票拟,对本国的经济状况再了解不过。话音落下,正好大司农也翻着册子计算了个七七八八,向幼帝拱手回禀,言语之中与沈言璟所言没什么两样。

众大臣愁眉苦脸,最开始只是打一场大仗定下个大帅,而今七七八八的算下来,牵扯出来的事项经越来越多。

沈季平也一直将话头引向沙溢城的民生与经济,齐王卸职的几个月,曾前往沙溢城小住,前脚归京后脚沙溢城太守焦青染便上折,言说齐王高义,解沙溢城于水火。

而今穷山恶水出刁民,沙溢城本地住民谁都不认,但却感念齐王之恩。若要穿行沙溢城前往玉门关,带上个齐王殿下,不比带上个上千人的卫队还要安全。

这般易守难攻的城池交给齐王殿下出兵,面上看是捡到了大便宜,实际上却凶险的很。且不说而今沙漠之中大雪覆盖,苦寒难行。光是一路上的匪患和大雪行军的伤亡情况就够沈言璟吃一壶的。

此心狠毒,其心可诛!

陆千凉唇角扬了扬,上前一步道:“人言治大国如烹小鲜,孔孟解决不了的问题,陛下何不换个法子解决?”

眼看着诸大儒又要骂人,陆千凉一眼瞪过去,抢先一步道:“陛下,千凉是经商世家出身,更懂得这世间的人心之至。世人所图,不过碎银几两,陛下满足了他们便是。”

“王妃说的轻松,离阳王朝能有多少的银子,才足够养得起一整个城的人?”郭大人甩袖一怒。

陆千凉摊了摊手:“这个,你们不妨问一问宁王殿下。殿下最善得人心,自然懂得如何虏获人心。”

沈季平抬眼,眼眸中是少见的微恼:“比不得齐王。”

陆千凉一笑,对幼帝道:“既然宁王自认不如我夫君,我夫沉默寡言,不如让我替他说了。授之以渔不如授之以渔,沙溢城内人常年苦寒,予他们寻常的恩惠是不行的。我们生意人最讲求互惠互利,与其永无止休的施舍,不如陛下下一道旨意。”

左相江原听至这一句,蓦地抬眼望向陆千凉。陆千凉依旧是浅笑:“重开玉门关商路!”

“江南鱼米富庶,沙溢城却穷山恶水。据我所知,沙溢城内风沙恶劣,却适宜沙荆树与梭梭树的生长。这两种树木生长缓慢,且不易死亡,生长的形态别致,制成盆景与根雕颇受富户的喜爱。”陆千凉道:“沙溢城被搁置在离阳王朝的角落近二十年,祈天吃饭时至今日,陛下若想解沙溢城之难,不妨认命一个信得过的,又名声在外,于沙溢亲近的大臣任命参军,如是危难可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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