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七章星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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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比酒醇,此时美人在怀,哪里还有心情喝酒啊。

不知为何,沈言璟突然心情好了起来。也难怪,哪个男人看见自己心爱的女人依偎在自己的怀里不会心情舒畅?除非他不是个男人!

沈大少唇角含笑,手一扬勾着酒壶的把手勾走了壶,将扑过来的姑娘抱了个满怀,铁臂钳在她腰间搂的极紧:“要么,你叫声好听的,我就让你喝一口?”

陆千凉再不懂事,将要做母亲的人也会为自己的孩儿着想的。她讪讪的了手,恹恹的坐回到椅子上:“过不了多久,今年的桃花酿便要出窖了吧。到时候你记得掏钱给我买一坛啊,等我们母子平安,留着庆功喝。”

沈言璟这次是真的没忍住的笑出了声,哪有人生孩子喝酒庆功的?古往今来也就独她一人了吧。她啊,总是要搞些什么与众不同的事出来才甘心。

手臂一揽,人已经伏在了自己的臂弯儿里。沈言璟单手勾着她的下巴眼角带笑的吮着她的唇啄了啄,笑意不减:“虽然不能给你喝酒,但是可以给你尝尝我的。”

陆千凉猝不及防的被咬了一口,先是紧张的看了看琴女与舞姬,又颇为不好意思的望了一眼挂帘外侍立着的小厮,活像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生怕被人抓到似的。

见没有人看自己,她砸着嘴突然向前一扑,抱紧了沈言璟在他凉薄的唇上舔了一口,抿着嘴唇道:“你喝的这是什么酒啊,怎么是甜的?”

沈言璟笑的不能自抑,将挂在身上的考拉树袋熊拖下来按在椅子上坐好道:“不是酒甜,是人甜。”

陆千凉刚要笑他不要脸,话未出口,却突然反应到了什么,一拳砸在了沈言璟的一侧肩头。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这不是公然调戏,这是什么?

醉仙楼的大师傅果然名不虚传,做出来的菜品不仅可口,且样式颇丰。更难得的事,那菜品不知放了些什么稀奇古怪的调味料去腥,竟然一点也吃不出腥味。

吃了近一个月的素,陆千凉几乎不知道荤菜是什么味道了,而今好不容易得了机会,若是不大快朵颐犒赏一下自己,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二人吃饱喝足,索性不回皇宫,一路步行回了齐王府。

当日离月发疯,还好只是针对了陆千凉与京水,未在王府内对那些无辜之人大开杀戒。当日陆千凉后腰处挨了几鞭子,虽不伤筋动骨,但也伤的颇重。她虽不说,沈言璟却也是知道的。

宫中宫院虽广,但到底不是自己的家,二人也不敢太过放肆。而今回了齐王府,陆千凉便像是解放了自我一般一头栽倒在床榻上,指使着沈言璟给自己捶腰捏腿,好不自在。

屋中掌了一支蜡烛,沈言璟解开她的外衫,将药膏焐热捂在掌心上化开,动作轻而柔的涂在了她的伤口上。前后不过两日的时间,那皮肉伤尚未愈合,陆千凉伏在床榻上,呲牙咧嘴的抽着气,差点儿撕裂了床榻山的百子千孙被面。

饶是掌了灯,也亮不过白日。沈言璟执着蜡烛凑近了她的伤口,猝不及防的,那烛泪落了一滴下来。

他唯恐烫到她,闪躲不及,只好自己伸了手去接。滚烫的烛泪凝固在掌心上,沈言璟微微皱了皱眉,剥掉凝固了掌纹的烛蜡,假装无事的模样。

“你怎么啦?”陆千凉别过头来瞧他,沈言璟正了正颜色,将烛台放回到床头上,用干净的布巾替她擦身道:“没什么,倒是你,疼得厉害么?”

陆千凉衣衫单薄,但房间里不冷,她便也未添衣,索性扯了锦被来盖在后腰处,伏着朝他笑:“早就不疼了,多大点事,也值得你这个表情。”

她伸手点了点他心口的位置,挑眉道:“呐,你这两道剑伤哪一道不比我这几道伤口重上十倍百倍?这么一点儿小伤便哭哭啼啼的过不去,那才真是矫情呢。”

“你总是有理,我都说不得你了。”沈言璟取来新的亵衣帮她套在身上,自己也脱了外衫躺在床榻外侧,吹熄了烛台将她揽在臂弯儿里:“而今幼帝已经能够执政,待此次选过了武试,朝中文韬武略的人才便也足够了。解决掉了沈季平,咱们两个便远走高飞。”

他轻轻戳了戳她的肚皮,温柔的笑起来:“带着它,咱们一辈子都不回来,隐姓埋名的游山玩水,好不好?”

他指尖冰冷,触在小腹上,身体的深处像是有什么柔软的东西,顺着他指尖的方向缓缓地潜了过去,似是要去触碰那微凉的,却又温柔的触感。

陆千凉一下坐起身来,眼神认真的捧着自己的小腹,郑重点头道:“它动了它动了!”

沈言璟被她猝不及防的起身吓了一跳,听她这么一说,笑的无可奈何却又没办法去说她,索性枕着一边手臂微微眯着眼道:“怎么一惊一乍的,他才几个月?还没到能动弹的日子呢,是你太敏感了。”

理论上来说,孕妇至少要六七个月才能感受到胎动,她而今不过三月有余,还是身量纤纤的模样,小腹都不曾隆起多少,如何就感觉得到胎动了?

到底是她太敏感。

沈言璟也不忤逆她,索性哄着她,坐起身来将耳朵贴在她的小腹上听了听。陆千凉坐直了,挺起小腹忙去问:“怎么样怎么样?听到了什么没有?”

“嘘!悄声一些。”沈言璟比了根手指在唇边,叫她先不要说话。

烛台早已吹熄,屋子里静悄悄的,一片黑暗,就只有他的一双眼明亮一如往昔,恍似九天之上璀璨的繁星。

有那么一瞬间,陆千凉真的错觉,面前这个人的眼中,是不是真的谪落了漫天的星辰,是不是真的蕴藏了整个星空。

沈言璟的头枕在她的腿上,耳朵抵着她的小腹,静静地倾听着每一次低微的胎动。如此虔诚,如此执着。

“我听到她说话了。”沈言璟神秘兮兮的比着口型道。

陆千凉好奇,问道:“你听到了什么?”

沈言璟向她勾了勾手,她俯下身来,边听他在自己的耳边,一字一句的说道:“他说,拜托父王一定要照顾好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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