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三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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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近些时日与离阳王朝修好,朝中诸人皆言沈季平治军有房,陛下亦是心生喜悦,连带着陆千凉带利器欲图行刺一事都暂且搁下。

沈言璟适时回禀审问陆千凉一事,自然是一无所获,陛下没说什么,却是沈季平长跪不起,愿代妻请罪,求陛下开恩,妻牢狱之苦。

宁王长情,一时间传为美谈。

下朝后,沈季平提写书信一封交给府上暗卫,当日正午暗卫一骑绝尘冲向折剑山庄。下午,沈言璟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便服,翻墙过府与沈季平一叙。

“我要陆千凉,还要折剑山庄。你若答应,我助你取得皇位。”沈言璟半边身子隐于树后的阴影道。

沈季平似是早就想到了他会如此说,面色如常的斟茶两杯,分给他一杯:“言璟是聪明人,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他从袖中掏出一枚纸包,推到茶盏边道:“这药你好。”

沈言璟摇头:“皇兄的饭食皆有专人看顾,我做不了手脚。”

“不是放在饭食中,而是放在墨中。”沈季平放下杯盏,扯着一边嘴角笑了起来:“放心,查不到你的,只是慢性毒药而已。三年,保证将你的皇兄掏成一个空壳子。”

他道:“言璟不会还念着那些兄弟旧情吧,要知,陛下一开始可就没拿你当过兄弟,这么多年来,陛下明里暗里对你下了多少次的手?妇人之仁,可是成不了大事的。”

“你我之间只是交易,各取所需而已,你不必急着说服我。”沈言璟起身,翻墙离去之前回身道:“记住你的承诺,沈季平,我想要看到毫发无损的陆千凉。”

“只要你配合,她自然毫发无损。”

沈言璟翻墙而去,几次转弯后,扬手将手中的纸包丢了出去。

三日后,沈言璟奉上翰林百年香墨一条,嗅之有异象,且墨色浓重,遇水不化,逢墨不染。陛下甚是喜爱,当即研墨提下“国泰民安”四字。

七日后,折剑山庄大弟子陆千城入皇城,一柄长剑掀翻御林军七十余人,七十余人不敌弃剑却毫发无伤。城直言为宁王妃陆氏长兄,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代表整个折剑山庄不愿为官,只愿替幼妹赎罪。与此同时,陆千城呈上折剑山庄四十七人请愿书及祖传长剑一柄。

武者赠剑,则为生死相托。陛下大喜,亲自走下龙椅接下长剑,扶起陆千城。

次日小寒,陆父陆母入京,陆千凉出狱。沈季平摆宴宁王府,沈言璟亦过府共聚,几人盥洗压惊后酩酊大醉,次日晨起,沈言璟跪于师父师母身前扣头九次,陆父终是不忍,又因女儿入狱沈言璟出力不少,不较往日之嫌。

转眼,便是三年。

“呐,桃花酿。”沈言璟坐在墙头上抛下来一个酒壶:“再多我可就没有了。”

陆千凉嗜酒,对于桃花酿尤甚。她扒开酒壶的盖子倾了一口酒液,意欲未尽的舔了舔嘴唇:“季平也买了十坛入府,一直搁在酒窖中,已经被我偷的七七八八了。话说阁老今年也七十有余了吧,再过十年,怕是喝不到这么好的酒喽。”

沈言璟笑:“你想的倒是长远,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还是两说呢。素兮,中午记得做一盘栗子糕。”

“给朝瑰带啊。”陆千凉坐在石凳上饮酒,仰头道:“朝瑰也没比你小太多,竟被你当成闺女养了这么大,今年也该及笄了吧。倒是你,什么时候成婚啊。”

“你怎么跟老妈子似的,天天催婚。”沈言璟其身跳下高墙:“我去找季平谈事,别忘了我的栗子糕!”

陆千凉远远地将酒壶的塞子砸了过去。

若说京中酒,最好不过桃花酿。张阁老每年只做百坛,储上十年后再售出,入口便是绵软与醇香,一坛便是百两银子。

这样好的酒,她是无论如何都抵抗不住的。沈季平原本买下十坛打算储在窖中年末招待岳父岳母,而今不过五月,便已经被她偷饮的七七八八了。

天色正好,素兮在厨房中忙活着做栗子糕,陆千凉自己跑过去端了一叠子开心果,伴着酒水饮的热烈。待到素兮炖了糕出来装进餐盒,她已经将壶中酒喝了个七七八八。

栗子糕香味尤甚,陆千凉看着餐盒中一块一块摆的整齐的糕点,忍不住抓了一块。素兮紧忙到厨房里又端了一碟子给她打牙祭,将食盒中缺的那一块不好,夸张的大叫道:“夫人,王爷不是叫您少喝酒的吗!你怎么又喝干了!”

“没忍住没忍住吗,我这几日没什么胃口,你这栗子糕甚好,甚好,哈哈……”陆千凉干笑了两声,将酒壶交给素兮叫她藏起来。

素兮翻了个白眼,默默道:“可不行,我得告诉王爷去,在王府了可没人管得了夫人了。”

“反了你了死丫头。”陆千凉笑骂,假作要去打她。

按理说她为宁王妃,素兮该唤她王妃的。可她偏觉得王妃这两个字太过中二,生生累的素兮唤她夫人。

反正是在自己家里,没有外人,怎么叫都可以。素兮也机灵,逢人三分话,将她坐下的那些蠢事都圆了过去。

沈言璟进了沈季平的书房,未聊上半个时辰便出来了。

正值午时,正厅正在准备饭食。沈言璟拎着栗子糕刚要出府,嗅到饭菜香气便调笑道:“你府上倒是热闹,想我在仁寿宫,整日独榻独餐,可怜的很啊。”

“若是方便,留下一起用午膳吧。”沈季平道:“别弄得像是我欺负你一般,王府里除了王妃,哪样不是你喜欢就由你拿走的?”

沈言璟哈哈大笑,也不推辞,顺势坐在了桌边等饭吃。

宁王府内为了照顾陆千凉,饭菜也多是家常,虽不奢华却也丰盛。天色慢慢热了起来,陆千凉穿不住褂子有碍于沈季平不准,只得惨兮兮的趴在桌边饮冰粥。

冰粥是事先冰好的,天气热的燥人,她也吃不下别的,索性靠着薄粥度日。沈季平手指轻轻叩了桌面,道:“素兮,给夫人换米饭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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