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九章季平杀鸟啦!(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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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内真气的冲撞就好似病来如山倒般不给人一丝一毫的缓冲机会,饶是陆千凉抑制的及时,身子也多少有些不大听使唤。

与沈季平一起看完了陛下一大家子老婆孩子哭哭啼啼,天色早已经暗了下来。陛下见沈言璟醒过来甚是欢喜,甚至忘了就是陆千凉刺伤了沈言璟一事,从善如流的将这一页翻了过去。时值子时,宫中內侍为二人备轿,着人送二人回宁王府。

陆千凉疲累得很,从仁寿宫前往午门的一路上都摇摇晃晃的,肺腑之中翻江倒海,几欲作呕。她抓住了沈季平的手臂,小声道:“季平,你能不能背我出去?”

沈季平见她脸色着实是不好,紧忙矮身将她拦腰抱起。一侧提灯的侍女见之,紧忙低下头假作不见,继续提灯引路。

这一路像是过了十年那样漫长,她身上的春衫被冷汗一层层的打湿,黏在身上难受的很。沈季平一声声唤着她的名字,像是悠远深渊里唯一的那一点光明。也就是这一点光明,支撑着她不至于迷失自己沉睡过去。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阵,在她的意识里只是睁眼闭眼的时间,轩窗外的天色已然渐渐明亮了起来。她微微动了动身子,骨节处似是多年未曾移动的轴承般晦涩难动,嘎嘣之响。

“阿凉……”身后,那人低低的唤了她一声。

沈季平的声音微带沙哑,似是一夜间熬干了所有的心血一般,连眼眶都漫上了层层叠叠的红血丝。他就这样一动不动的抱着她枯坐了一夜,一夜未曾阖眼。

陆千凉转身,将额头抵在他的胸口上,声音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心疼:“对不起,季平,让你担心了。我没什么事,只是太累了,睡得久了一些而已。”

“所以呢?阿凉,你还要欺骗我多久?”沈季平伸手扣着她的后脑,将额头抵在她的发心上:“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体里有两股截然不同的劲气在冲撞,稍一不小心便会要了你的命的。就算是性命侥幸保住,你也会就此迷失自我,变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活死人。你为何不同我说,你告诉我,我可以想办法帮助你啊。”

陆千凉抿紧了唇角摇头:“季平,我以为我可以的,我以为我压制的住不会失控,我只是高估了自己,你不要生气。”她道:“我不是故意让你担心的。”

温热的泪水晕湿了他青衫上胸口的位置,像是正在怒放的朵朵白梅。她死死地抱着他不撒手,沈季平也由得她抱,在她哭够了的时候将她拉起来,双手拇指揩净了她眼角的泪说:“所以千凉,以后不论是大事还是小事,你一定要告诉我,不要怕麻烦。不论什么时候你对我说,我都会很认真的去听的,你记住了么?”

他又道:“我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这样的害怕了,阿凉,我真的很害怕,怕你会就此一睡不醒,而我却对你的过去,对你的痛苦一无所知。”

陆千凉抓着他的袍服袖子胡乱抹眼睛,嘟囔着道:“呐,我都坦白。上个月我背着你偷偷喝了我爹半壶桂花酒,还有娘亲留给你的那半碗鸡汤,其实是被我喝了。我都坦白了,你不要生气了啊。”

沈季平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来。

他将她扶着坐稳,轻轻摸了摸她的侧脸,抿了一抹笑意:“好了,既然醒了便洗漱出来吃东西,我待会儿召一名太医出来给你瞧一瞧。若是太医说没事,下午我带你去逛集市。”

陆千凉兴致勃勃的坐起来:“逛集市?今日有集市么?”

“京城的集市是每一天都有的,你初来京城不知道,住的久了慢慢就习惯了。咱们俩成婚的东西还有很多没准备,我母妃不在,便得咱们两个自己解决了。”沈季平指尖轻轻撩了撩她的刘海儿,低下头去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吻:“下午一起去,好不好?”

陆千凉甜甜的笑道:“好。”

府院内的八卦永远都是传播的最快的,沈季平抱着姑娘在自己的卧室里待了一夜这件事,很快便在宁王府内沸沸扬扬的传了开去。一时间,若是有人谈论到了这件事,就连宁王府内的狗都要叫上几声。

好在这些小丫头也算是有眼力见,背过身子偷偷的说便是,也不敢在两名当事人的面前说。是以,在二人坐于正厅吃饭时,老宁王养过的鹦鹉见到了沈季平,昂首挺胸的甩了甩自己身上五颜六色的羽毛,叫嚣着道:“姑娘,过夜,姑娘,过夜。”

随侍的小丫头低下头去低低的笑,沈季平贴身的大丫鬟正为二人布菜,一时忍笑忍得辛苦。陆千凉见那鸟儿猎奇,走过去伸手戳了戳它的翅膀,奇道:“真的会说话啊。”

鸟儿高傲的别过头:“没见识,没见识。”

“阿凉,过来吃饭。”沈季平唤道。

陆千凉正研究这鹦鹉研究的欢喜,闻沈季平唤她,便走过去坐在她的身边道:“这鸟儿有趣,你在哪儿买的啊。”

沈季平扫了那鸟儿一眼,半晌,方才端起粥碗舀了一勺粥入口:“这鸟儿是我父王尚且在世时养的,我昔年离京时它还不会说话,转眼已经过去多年了。”

陆千凉有心想知道沈季平小时候的故事,可想到沈季平早起去世的父王和母妃,她也只好将这些话尽数咽回到肚子里去。

鹦鹉依旧在叫嚣着:“姑娘,过夜。姑娘,过夜。”

陆千凉被它吵得不行,问小丫鬟道:“那只鸟在说什么呢!怎么说了上句没下句?”

小丫鬟几番欲言又止,沈季平也来了兴致道,望向了小丫鬟。小丫鬟面色一红,嘟囔道“鹦鹉的意思是,昨夜……昨夜小姐在世子殿下的房间里过了夜。”

陆千凉错愕的望了望那鸟,突然一张脸红成了火烧云。她双手抱拳按了按骨节,发出嘎嘣的骨节移动声,声音隐喻道:“季平,你家这鸟儿值多少钱?我想拔了它的毛!”

沈季平头也不抬:“你喜欢就好。”

鹦鹉悲痛的叫嚣:“季平,拔毛,季平,拔毛。”

沈季平一颗花生米飞过去,正中鹦鹉的脑袋。鹦鹉应声落地,凄厉的道:“要死啦!季平杀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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