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剑走偏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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羞怒之下,长剑的走势生生慢了半拍。沈言璟眼疾手快的走位出剑,剑锋堪堪划过她的手臂。

陆千凉何时吃过这么大的亏,顿时便炸了毛:“沈言璟!闭嘴!”

“我凭什么闭嘴,谁规定比剑的时候不能说话了!陆师妹,刚刚看你同沈季平打的时候不是挺干净利落的么,怎么与我对上便使不出招式了?”他猛地剑抽势转身,一个跨步跃到了她的身边轻笑道:“莫不是见了我这张帅脸不忍心了,小师妹啊,你还小,可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

“沈言璟,你找死!”陆千凉两个剑花挽过去,一剑刺向了沈言璟的左侧肩头。沈言璟后退堪堪躲过,腰间扭了个叫人匪夷所思的弧度,不退反进竟生生迎了上去,修长的手指在她的颊边摸了一把。

陆千凉是真的恼了,此时她手下的剑势已经有了些慌乱,早已没有对战沈季平时的条理了。按理说,沈季平比之沈言璟的功夫还要强些,她将之击败也不过是十几招的功夫。可此时已经过去了三十余招,沈言璟躲避的游刃有余,她却有了些溃败之势。

那人狡猾的很,自知自己的力量不足以与她抗衡,便索性弃了剑术一心躲避,不与她正面交锋。

陆千凉脚步几个腾挪,短打的边角拂过地面扬起一阵细微的灰尘,挥出的剑势已经毫无条理,就像是在切地瓜土豆般一阵乱砍。

沈言璟退的游刃有余,又一次避过她的剑锋后,他肩膀轻轻撞了下她的肩膀,轻佻的吹了声口哨:“怎么样,认输么?”

“想得美!”陆千凉一声冷笑,长剑蓦然刁钻的刺了出去。这个角度是她原本便测算好的,只要长剑挥出便能当当正正的刺在沈言璟的小腹上,虽说不是致命的位置,却也足以阻止他片刻的退势。

哪知,一只修长的手竟执着一朵嫩粉色的绸布绒花从身后递到了她的眼前。

那朵花她在眼熟不过了,那是她从天医谷回折剑山庄路过江南时央着哥哥买给她的,就这么一小对儿就五两银子呢。那登徒子,什么时候从她头上将花儿顺了去的?

“还我!”陆千凉怒道,提剑便砍。

沈言璟两个闪身掠了出去,手中绸布花儿执在指尖处,递到了鼻尖儿前嗅了嗅。陆千凉的一张脸霍的红了起来,长剑穿刺点砍,一剑当头劈了下去。

“哎哎哎,你恼什么?”沈言璟抬手挥剑格挡,避开后将长剑倒了个手甩了甩右臂:“嘶,真是狠啊,你这是要谋杀同门啊!”

陆灼在一旁看的直皱眉,这个小弟子剑术不行,武功的底子也不甚扎实,但却能在陆千凉全力出剑的状态下抵抗这么久。要知道,在同龄人中陆千凉的剑术已是不弱。

他许久不败不能说不是运气,陆千凉现在被他的浑话乱了心神,剑术已是不稳。若是沈季平,此时定能从她的剑势之中找到破绽克敌制胜。但他实在是弱得很……

陆灼摇了摇头,这一局陆千凉赢定了,决出胜负也只是时间早晚的关系。千凉的手上受着伤,握剑出剑多少都会有些影响,陆灼倒也不担心她伤了她。

可此时,陆千凉却是极不好过的。

她自知自己乱了心神,剑势不稳极易被人寻出破绽一剑制胜,可那怒火却像是从骨子里烧出来的一般,无论如何都止不住。沈言璟已经不再说话刺激她了,陆千凉使不出高超的剑势便索性不用,只以折剑山庄剑法之中最简单的几式对敌,以完全的力量压制。

木剑交错了几次,震得沈言璟手腕儿发麻。他神色凝重执剑急退,几个喘息的功夫便退到了演武台的边缘。

就是现在!陆千凉一喜,紧忙执剑迎了上去。沈言璟一个不留神,脚下一滑竟生生摔倒在了地上。

此番险胜,虽没什么值得显摆的,但扬眉吐气到底是要羞辱那人一番。陆千凉兴致冲冲的将木剑架在沈言璟的肩膀上,挑眉笑道:“小师弟,这下可知道了师姐的尾巴摸不得了?”

“师姐的尾巴摸不得,师姐的什么摸得?”沈言璟桃花眼微微眯了眯,高高挑起的眼角勾魂摄魄般的美,墨色瞳孔映着清晨的微光,倒映出她的影子,竟清澈的恍似山间清泉。

他扯着左边嘴角静静一笑,偏了偏头指腹轻轻抵住了她的剑锋:“师姐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你……”话音未落,手中木剑蓦地一番大力传来,她拇指的筋脉断裂受不得大力,经这么一震,那伤口顿时像是被火舌舔舐过一般痛楚难当。

木剑脱手而落,陆千凉左手死死地压着右手的手腕儿,消化那不绝如缕的痛楚。就在此时,沈言璟一个腾跃而起并指在她手肘上的麻筋儿一点,长剑当当正正的比在了她的颈侧。

“师姐怕是不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道理啊。”沈言璟剑刃在她颈侧轻轻地磨了磨,笑道:“别乱动哦,刀剑无眼。”

陆千凉脸色一黑,一双杏眼目龇欲裂,蓦地抬手挥开了木剑转身便走。

沈言璟望着她怄气离去的背影,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起身与沈季平比剑去了。

入师门第一日的比剑,三人各胜一场,排名竟不分先后。沈言璟虽剑走偏锋,到底也是赢了的,陆灼亲口说的剑术乃是制敌之道,此时不能反口,便也承认了这成绩。

二人平安顺利的度过了自己拜师的第一天,各拿了一本剑谱,听了师父得半日教导回房去了。只是这一日,陆千凉再也没来演武场。

沈言璟单手抱臂摸着鼻尖望着那扇紧闭的大门,以手肘撞了撞沈季平,问道:“不会这么小气吧,我又没做什么。”

“当然,千凉不是小气的人。”沈季平道:“不过你倒是可以试一试在京中这样调戏官家小姐,我觉得耳光声应该挺好听的。”

沈言璟双手一摊,咬着一根狗尾巴草哼着小曲儿扭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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