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肉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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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千凉,你觉得我在发什么疯?我在吃醋,你没感觉到么?”

陆千凉嘴唇微动,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缝。

在京城官员的眼中,沈言璟傲慢无礼,侍宠生娇,独断专权长使皇位不安。在多数人眼中,沈言璟放荡不羁,三分不屑七分轻佻,并非良人。在这些风尘女子的眼里,他是求欢的郎君,是他们赖以生存的金主。

他对那些姑娘,要么是言笑晏晏的来者不拒,要么是斩钉截铁的转身拒绝。可从未对哪一个人,这样的欲说还休,自相矛盾。

所有人的目光都胶着在二人的身上,似是在看一场别无二次的好戏。陆千凉的脊背抵在门板上都有了芒刺在背的感觉。她小心翼翼的推了推他,有些躲闪的道:“我们回去说,这么多的人呢。”

“回去说,回去怎么说?转身便走还是冷战等我道歉?”沈言璟俯下身来,一把将她扛在肩头上,头也不回的走向楼上的厢房:“你也不用点人伺候了,正好本王就闲着。”

陆千凉听他这么一说,更是慌得不行,手脚并用的又踢又踹挣扎不止道:“沈言璟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先把我放下来,我保证好好跟你谈。”

沈言璟脚步不停,甩上门板一个大力将她丢到床上,黑着半张脸倚在桌子旁倒茶,手一个不稳,滚烫的茶水倾出茶杯大半,部分甚至溅到了他的衣服上。

黑色的布料沾染了水渍便益发的黑,齐王殿下正怒火中烧,想也不想的便挥手扫落了桌子上置着的茶具,倚着桌角生闷气。

陆千凉被摔了个七荤八素,好半晌才撑着绵软的云被爬起身来,盘膝坐在床上生闷气。二人各生各的气,一时间竟有默契的谁都不理谁。

沈言璟瞟了她一眼,见她不理他,面上的乌云更深了。他两个大步上前,一把抓起床上的一只软枕,抵在墙上便是一顿猛捶:“还侍宠生娇上房揭瓦了是吧,本王宠着你惯着你,竟然都敢当着本王的面唤别人了,真是痴了熊心豹子胆!你说你该不该打该不该打!你就庆幸吧,这是在金陵不是在京城,若是在宁王府,本王早就将叫人将你拖出去打板子了!看你还敢不敢!”

嘿,他这话明摆着不就是在说她么!陆千凉恶狠狠地盯着捶枕头的人,瞪眼抓起另一只枕头,缩到床榻里侧抵在墙上也是一阵狠捶:“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是王爷就了不起啊!本小姐这辈子吃过的饭比你吃过的盐……啊呸!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唤过的公子比你见过的姑娘都多!”

沈言璟瞪她,死命的捶枕头:“叫你吹牛皮,打死你丫的!你口重了不起啊!本王吃得少省你家大米了啊!”

“那我吃你家大米了啊!”陆千凉手上动作不停,反应了一阵,自己确实是吃了沈言璟家的大米,整个离阳王朝都在吃他家的大米,一时间气的更盛了:“我就吃你家的大米了怎么着!你皇亲国戚就了不起了啊,没听说过民为重社稷位次君为轻吗!”

沈言璟愤愤:“吃本王的住本王的还敢背着本王去烟花阁唤小倌,真是给你美坏了啊?看本王不打得你求饶!”

陆千凉扬起下巴,一脸的生人勿进:“谁背着你找小倌了?我是当着你光明正大的找的!怎么,齐王大人付不起钱就恼羞成怒了?”

“你!”沈言璟气得脸色发红,一只臂弯里夹着枕头,一只手指着陆千凉,愤怒的将枕头丢在床上,将云被团成一团儿又是一顿狠捶。

京水听到房间里的声音还当是沈言璟受了欺负,双手勾着檐角双脚一蹬便踢开了窗子翻进屋来,一时间,二人闻声均停止了捶打的动作望向了窗口。

一身黑色短打的京水嘴角抽了抽,望着动作一致的望向自己的二人,脚步生生顿住,转身红了红脸一个猛子跃出了窗口。

随即,重物落水的声音传来。烟花阁的下面……便是金陵江。

二人面面相觑,继续捶枕头的捶枕头捶云被的捶云被,拳头击打在布帛上的声音竟与击打在肉体上的声音相差无几!

厢房外,时而有脚步声传来,偷偷摸摸的向房间里望,终是被沈言璟的气势吓了回去。他又捶了一阵,愤愤然的下地倒了两杯茶过来将一杯递给她:“喝不喝!”

陆千凉想了想,将茶杯接过来一饮而尽,转过头去不说话了。

一时间,房间里静的怕人,躲在房门外偷瞟的姑娘们终于松了口气,蹑手蹑脚的离去,在这深秋之时,怕是知了声都难闻。

沈言璟仰面横躺在床上,伸手一捞将她搂在怀里双手抵在脸上一顿揉捏:“你就不会哄哄我吗!哄哄我就这么难么!恩?”

陆千凉吹胡子瞪眼的望了他半晌,撅了噘嘴别过脸去不看他。沈言璟沉默,半晌后,很有骨气的齐王大人怂了,翻身坐到床边一脸不情愿的背着她戳了戳被裹成一团儿的云被道:“我错了,千小姐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我一般见识。”

沈言璟这人,临政上朝时一个模样,闲赋在家时是一个模样。初识时是一个模样,相处的久了又是一个模样。朝中曾有大儒说,这世间千变万化,千人千面不尽相同。可在陆千凉看在,这世间沈言璟独占千面,其余他人都没什么区别。

他有时成熟的像是个历尽沧桑的耄耋老人,有时又幼稚的像个顽劣幼童,非要宠着哄着才能不作不闹。可一旦出了什么事啊,他总是站在她的身前,将她挡的严严实实。

就像那一日在朝堂上,沈言璟说,如果你真的爱一个女人,就不该让她去找你。本王的女人,只需要乖乖的等在原地待本王去找她就好了。

霸道的不讲道理,却又不失于可爱。

他早就不是那年折剑山庄上唤她师姐的孩子了,五年的时间,足够一个人茁壮成长,独当一面,尝尽这世间的万般苦难,将最甘甜,最舒适的阴凉留给自己的爱人。

留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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