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宁王呕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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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言璟一个大力将人揽到怀里,矜傲的扬起下巴:“答应了你就不能反悔了么?现在,你可以带着你的虚情假意,滚了!”

“二位王叔暂且息怒……”小皇帝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望着下首立着的诸位大臣,面上倒是一副与年纪不相符的镇定:“二位王叔都是朕的亲人,朕断不会偏袒任何人的。既然二位王叔都不愿退步,不妨听一听千小姐自己的意思,如何?”

众臣闻幼帝此言,亦是连连称是。

沈季平依旧是胸有成竹的伸着手,满眼温润,就连声音都带着三分柔情,三分蛊惑:“千凉,来。”

“可王爷,要让宁王妃怎么办呢?”陆千凉突然道。

沈季平面色一凝,而沈言璟,却面色一松。他笑着摇摇头:“千小姐可还记得我亡妻出殡的那一日你曾说过什么?”陆千凉刚要回答,他又做了个阻止的动作:“既然小姐想起来了,就应知晓,我亡妻并非那种斤斤计较之人。”

话说到此,就连他自己都有些觉得外强中干了。

自齐王殿下牵着人上殿的那一刻,众臣便已经意会到了这会是一场闹剧,可众人却未想到,会是这样一种结果。

毕竟齐王殿下在外的名声太差,出了生了一副俊俏的面皮,深得今上的重用没什么可比之处。可沈季平也是模样极佳,比之沈言璟不遑多让。虽为武将之首,却常年留京不曾外调,安能说不是良配?

怎么看,若是选婿,沈季平都比沈言璟好上千倍万倍,这千小姐莫不是脑子抽了?

曾几何时,陆千凉觉得自己会愤怒,可真正到了这个时候,心中剩下的除却平静。她望着面前这人,再一次的问道:“若是宁王妃介意呢?宁王殿下待如何?”

沈季平隐在朝服广袖下的手默默地握紧了拳头。事已至此,还能说什么?

陆千凉见他失神,攒的一声冷笑,双手做了一个手势。沈季平见之,蓦地瞪大了眼睛,声音都带着不自然的颤抖:“你怎么会做这个手势?”

“宁王殿下可记得陆千城?”千凉点到为止道。肉眼可见的,宁王面色蓦地一白,恍似退去了所有的血色。他嘴唇颤抖,踉跄的颤抖了半步。

朝中诸臣皆是震惊,那姑娘的手势到底是什么意思?经能将宁王殿下吓得后退一步,莫不是真为妖女,会巫蛊之术吧。

“你怎么……会这个手势,谁教给你的?”沈季平声音带着轻颤,他望着她的眼睛,申请中满是迷茫,半晌后又是不敢确定了疑惑:“陆千凉?”

陆千凉摇头:“王爷不必问我为何会做这个手势,王爷只需要记得,欠人的东西迟早要还便是了。折剑山庄内三十七人的性命,王爷可要记得呢?”

沈季平猛地瞳孔一缩,却突然像发了疯一般的冲上来。沈言璟下意识的挡在她身前,陆千凉闪身,一掌抵住了沈季平的手掌,顿时气血上涌后退了几步。

候在殿外的御林军手持兵革将整个大殿围了个严严实实,四名暗卫拱卫在幼帝身边,又是四名暗卫手掌扣在随身的兵器上,望着三人。

此时的陆千凉只觉得喉咙一阵猩甜,她硬生生的咽下险些呕出的那口鲜血,轻笑道:“王爷这是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了?”

“你怎会折剑山庄的武功心法?”沈季平眸光阴鸷,问道:“阿凉,是你么?”

“你回来了?”

陆千凉大笑,脚步略有虚浮的扣住了沈言璟的肩膀撑着身子,声音一字一顿的传出:“王爷,不怕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这世间知情人是杀不尽的。焉知在哪个月黑风高的夜晚,那些冤魂,不会来找你索命呢?折剑山庄三十七人,不,是四十人,都在等着你呢……”

沈季平瞳孔皱缩,突然膝盖一软,跪了下去。

陆千凉当当正正的受了,不躲不闪,就这样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的身子,转身离去。

大殿上一朝震惊,那姑娘与宁王殿下对了一掌不仅分毫未伤,竟然将宁王打的跪下。如此嚣张狂妄,却又叫人不敢不重视。

陆千凉与沈言璟错身而过,齐王殿下不紧不慢的牵住她,亦望向了跪在地上的沈季平。此时在场的众人都已经惊吓的说不出话来了,又有谁会在乎他是否失礼?就连小皇帝都微微倾了身子看热闹,想整个朝堂上,就只有陛下心中不紧张了吧。

墨色绣了卷云纹的官靴踏在雕刻了莲花花纹的地砖上,哒哒作响。沈言璟声音淡漠:“你知道,为什么她不会选择你么?”

沈季平微微抬起头,凉薄的唇紧紧抿着,一言不发。

沈言璟一声轻笑:“若是我,自己的女人,怎会让她历尽千难万险前来寻我。我的女人,只需要乖乖的待在原地,等我去将她拉出这旋涡就好了。沈季平,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第二个陆千凉了。你穷极一生一世,也找不到第二个如此爱你的人了。”

“哦,可能师姐泉下有灵,也希望你早些下去陪她呢吧。”

“噗……”

沈季平蓦地喷出一口鲜血,暗红色的液体洋洋洒洒的倾泻在砖石地面与他的紫蟒袍上,落下大块的污渍。诸臣紧忙上来搀扶,却见宁王颤抖的伸出一只手,遥遥的递向站在远处的千小姐,低声唤道:“阿凉,你愿意听我解释么?”

沈言璟望他一眼,抬手向御座上的幼帝抱拳施礼,转身牵着陆千凉走下了金銮殿。身后,诸臣大呼宁王的声音越来越远,几乎不见。

一百一十八级的长阶比之来时更要漫长遥远,陆千凉抬手压在胸口上,强忍着眼前一阵阵的发黑,踉跄的向前走去。

沈言璟紧忙扶住她,低声道:“别硬撑,我抱你下去。”

陆千凉摇头,捏了个决压了压胸口处翻腾的气血,也不知表情是笑还是哭的道:“王爷自己尚且自顾不暇,就不要惦念我了。王爷若有心,倒不如告诉我京水现在候在哪儿,让他来搬一搬我。”

沈言璟眉睫一垂,突然矮身将她抱起,一级级的走下长阶:“你说让谁搬你?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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