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金屋藏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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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沈言璟浑身汗水淋淋,四根银针刺在四处穴位上,只留下手指长短的未断。陆千凉也不是很好过,几缕香汗自额角留下,她随意捻了衣袖摸了摸,又捻了一根银针继续施诊。

已是深秋,天气已寒。这屋中未燃火盆,按理说不应该热,二人此时这一身的热汗若是叫人看去,不想入非非才怪。

又是一盏茶的时间过去,沈言璟微微睁了睁眼,以手背抹去下巴处坠着的汗珠道:“你又何必折腾我,一针下去万事利索,以你这施诊的方法,怕是本王要坐上一夜了。”

陆千凉松了针,任由半根银针插在他的皮肉里道:“王爷认真的?”

沈言璟道:“自然是认真的。”

“好嘞,一会儿别后悔啊。”陆千凉揉了揉手腕,拈住针尾毫不犹豫的刺入到他的皮肉中,又眼疾手快的抵住他的下巴,不叫他痛呼出声咬到舌头。

看着他汗若出浆,幸灾乐祸的千神医好心替他抹了抹额头上迅速渗出的冷汗,咂了咂嘴摊手道:“王爷您瞧,我很照顾您了,就说了这个速度您受不住的吧。”

沈言璟双手青筋暴起,捏着裤管儿喘了半晌方才顺了气。他瞪她好一阵,攒出了个不怀好意的笑:“千凉,算你狠啊。你这一手针法不去刑部就职都有些屈才了。”

“刑部整日血淋淋的,不适合我这样的弱女子。我呀还是适合医馆坐镇,一手医术妙手回春听人感恩戴德,是不是?”陆千凉笑嘻嘻的又捻起了一根针,不紧不慢道:“王爷您最好还是少说话,保存一下体力。我施针的这一段时间您不能饮水,若是汗留了太多脱水了便不好了。”

沈言璟拳头握了松,松了又握,闭上眼不同她说话了。

好不容易报复回来一次的陆千凉终于扬眉吐气了,她每扎一针便要以酒擦拭皮肤,等到温度降下来再行入针。刺了针的穴位最初是刺痛,继而便是酥酥麻麻的瘙痒。沈言璟克制着自己不去抓挠,不由得问道:“你刺这几处穴位刁钻,怎么会有苏麻之感?”

陆千凉比了比位置,以手试了试皮肤上的温度道:“入体之毒,血液流速越快,温度越高便会扩散的越剧烈。我以烧酒给皮肤降温,封你血脉使毒素不在体内穿行,又继而施针入你的几处大穴。降温后的穴道迅速升温,毒素聚集在银针附近,便会附着在银针上届时将银针拔出便会将毒抽离体外。”

言罢,她手腕儿一扬,针尖儿刺入皮肤:“你此时会有疼痛才是正常反应,什么时候银针入肉不会感到痛楚,留针时不会觉得瘙痒难耐,这针就可以停了。”

沈言璟垂眸想了想,不在答话,由陆千凉专心施针。

两个时辰后,当最后一根银针抽离皮肤,二人皆是松了一口气。陆千凉捡了件儿衣裳给他披上,起身倒了杯茶递给他刚要问他感觉如何,便见沈言璟执着茶杯望着她笑道:“累了吧。”

陆千凉也给自己倒了杯,咕咚咕咚灌了个舒坦才答道:“还好,倒是你,刚受过针不能沾水,此时天色尚早,你先躺下睡一会儿,待到晚膳时我再唤你起来。”

沈言璟抬手握了握拳头,只感觉经脉之中空空如也,竟果真提不起一丝一毫的真气了。他缓缓饮下杯中水,拢了拢身上的衣裳,又拔掉绾发的簪子递还给她,撑着床榻靠在了床头上。

墨瀑一般的长发垂下,被簪子束了那么久,竟然丝毫没有打弯儿。发丝掩住半边脸颊,竟显出三分美若好女的柔美来。

陆千凉望着他那姣好的面容,一时间竟忘了自己还在倒水,直到那哗啦啦的茶水溢出杯口流到了桌面上才晃了晃神。人都说美色误事,沈言璟生的这般妖孽,果然不假啊。

沈大妖孽眼皮未垂,一双桃花眼眼角下一颗泪痣极小,却凝了一身的气神儿。此时见她那愣神的模样,也不知该是好气还是好笑,挑眉问道:“怎么,好看?”

“呸,自恋。”陆千凉无情打击道。

沈言璟又是一笑,斜倚过身子胸膛半露的望着她,任由长发垂散而下。邪魅俊俏的面容上还沾着些许尚未褪去的汗渍,他眼神轻挑,直勾勾的望着她尚未褪去粉色的面颊,一字一顿的道:“那是不好看?”

陆千凉犹自口是心非的挣扎着:“这世间再好看的人我都见过,王爷您有才华有本事,何必在意自己是不是以美色示人呢?”

“能靠脸吃饭的,为什么要靠才华?”沈言璟慢悠悠的道:“更何况,本王此生最大的理想便是饱食终日无所事事,千小姐若是愿意好吃好喝的养着我,本王倒是乐意做你那后宫男宠呢。”

他顿了顿,调笑道:“但本王要做那男宠里的第一人。”

生了桃花眼的人眉眼之中本就自然而然的带上几分媚态,更遑论沈言璟眼角下那颗勾人的泪痣与故意做出来的姿态了。陆千凉只觉得自己现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刚刚饮饱了水的口腔再一次干涸了,她手忙脚乱的倒了一杯灌了下去,强压下自己胸口中砰砰乱跳的小心脏,故作镇定道:“喏,我千家虽不是皇亲国戚,但也算家资颇丰。王爷若是执意要来,千凉不介意大造庭院养着王爷。”

沈言璟定了定,突然笑出声来:“你还真敢想啊,千凉千小姐,你这一辈子只会有本王这么一个男人,怕是没有机会光建后宫了。过来,给我上药。”

“王爷管天管地,还能管得着我在外面养男宠啊!”陆千凉嘴上说着,却已经起身拿了伤药来给他倒在胸口上裹上纱布了。

沈言璟抬起双臂,微微前倾着身子任由陆千凉在他的身前动作。

那一双手,不像是常握刀剑兵器的,倒当真是像拿惯了绣花针线,弹琴作诗的。温软的指尖触在皮肤上,就像是轻轻的点在人心上,叫人欲罢不能。

她每一次倾身,将纱布绕到他的背后再由另一只手接过,高高耸起的胸部都不得要撞上他的胸口,苏酥软软的,叫人想入非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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