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处置千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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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想,陆千凉倒是对刚才公报私仇的行为狠狠汗颜了一番,落在他太阳穴上的手也轻缓了下来。她指尖缓缓的按过头皮上的穴位,替他消解着头痛感之余,还带上了两份内劲儿疏通经脉。

沈言璟一把擒住了她的手腕儿,眉头微微蹙起,似是怕她一掌毙了他似得。半晌,他松了手,磕上眼道:“多年来的习惯了,没忍住。”

陆千凉很是善解人意的给他按着头:“我懂我懂,你们皇室众人万事都要比旁人多上几分警惕吗。”

沈言璟笑笑,挪了个舒服些的姿势倚着她:“倒也没什么,总会有一个人出现,让我改掉这些毛病的。就好比以前,本王从不入口外面的东西,现在同你一起不也是百无禁忌了?”

陆千凉竟有些无言以对了。

深沉的夜色与不住摇晃的车驾在无形之中给人添上了几分睡意,沈言璟阖上眼,呼吸渐渐地平稳了下去。一身黑色锦袍下,他身子消瘦,宽而长的广袖下露出的手腕儿清楚地看得到青绿色的血管儿。

那双手瘦若梅骨,不管是执笔还是执剑都是顶好的一双手。带她抚琴之时,冰冷的指尖带着她的手指,竟能使她这榆木一般的手弹出绝美的乐章。

陆千凉叹了口气,试了试他指尖的温度,果然寒冷如冰。她将他的手拢入袖中,小声道:“没关系的,我有无数的时间,可以慢慢的帮你调理身子。”

言罢,她竟自己也勾起唇角笑了笑。

枕在腿上的人原本没什么反应,听到这句话却攒的一笑:“说好了,不可反悔啊。”

沈言璟慵懒的抻了抻胳膊,怕挣裂胸口处的伤口,只得又小心翼翼的缩了回来。他将双腿也挪到座椅之上,一条腿平伸,一条腿屈起支在一侧,肆无忌惮的躺在她的腿上,又往她怀里蹭了蹭:“你熏了什么香?”

陆千凉不懂香料,平日里也很少熏香,但却习惯在衣柜里放置一些符合时令的干花瓣儿佐以少量黄酒驱味除虫,味道倒也清新。

女儿家都会有这样的小心思,纵使是熏了香也小心翼翼的藏着掖着,叫人以为是自己身上自带的枕边香。她转了转眼珠,一脸不自然的道:“我没有熏香啊。”

“是么?”沈言璟又埋在她的衣袖里嗅了两口,笑道:“香不醉人人自醉,你身上这香气清新雅致,淡且不俗,像极了你的性子。”

陆千凉笑的合不拢嘴:“是吗?”

沈言璟瞧着她,也是一笑:“夸你两句你倒是喘上了,叫你这么一打岔,将正事都给忘了,对了,刚才说到哪儿了?”

陆千凉抽了抽嘴角,之前二人谈论了什么事早已被她忘到了脑后,此时倒是真的想不起来了。沈言璟握了她的手,轻轻地捏着她纤细的骨节:“你说那女子是尸体不假,尸体怎能移动,有没有可能是蛊虫控制或是御尸之术?”

陆千凉道:“苗疆的蛊术我也不太了解,总之,那尸体烧了便是死无对证,就算真的是蛊虫作怪也寻不到证据了。王爷如此说辞,是不相信尸体还魂这一说法?”

沈言璟摇头:“本王从不相信这些邪祟的说辞,毕竟不曾亲眼见过。”

陆千凉默了。她做出的猜想虽说惊世骇俗,但也不无可能。就说她,本身便是借尸还魂之人,千凉的灵魂离体之后,她的魂魄不知如何附着在她的身上,竟莫名其妙的活了下来。可这样说出来,谁会信呢?

她的这重假身份遮掩的好,她一时半会儿还不想摘掉身上的这层画皮,倒也不去接话了。

沈言璟沉默了一阵,又问道:“千氏的那批军火迟早要漏掉,你怎么想,本王也好早些做决定。”

陆千凉道:“我尚在千家的时候就知道了这批货不对,陇西的账册我也看过,价格高的离谱。千氏祖上曾有规定,凡千氏后人男不可考取功名入朝为官,女不可嫁于皇室入朝为妃,不可偷税漏税为不法之事,也不得染指朝堂之事。到了我父这一代,家中只得了两个女儿,倒也顾不上这一条祖上规矩了。依我看,王爷若是肯帮忙,不如给千氏治个不大不小的罪名放出京去,我毕竟在千家生活了这么久,实在是不忍心家族就此凋敝。”

“朝中大臣若都是你这般进退有度点到即止的心思,陛下不知道要少操多少的心呢。”沈言璟伸手抚了抚她的下巴,点头道:“这不大不小的罪名也有门道,你觉得治个怎样的罪名才好?”

陆千凉想了想,又道:“私自贩卖军火乃是大事,若是捅到了朝廷上,就算是王爷想要保下千氏,朝中的大臣也不会答应。更何况,我父这人惯爱瞎操心,一旦出了大事,没等治罪就先拿手底下的银子活络起关系来了,这样一来更容易叫有心人拿了把柄去。”

沈言璟捣弄着她腕上的那一对双跳脱,想是当初他亲自给这人带上的,颇为欢喜的模样。那镯子成色极好,戴在手腕上衬的肤色雪白宛若凝滞,比之出生婴儿的肌肤也不为过。

陆千凉径自想着事情,也没在意他那动作,只是自顾自的道:“若我说,王爷倒不如叫人查一查千氏的账本,捏一个漏水的罪名,掉大半的家财逐出京城去。千氏几世经商的名声纵使是倒了信誉也在,想要东山再起也不麻烦。”

“都依你。”沈言璟道。

陆千凉又道:“我现在跟着王爷,王爷的官阶又大,查抄千家的事情亲自去做着实不合适。依我看,王爷不如派一个三品文员去,在叫京水跟着,也闹不出什么事儿来。”

沈言璟摘了几次,见那镯子确实摘不下来,倒是摘出了几分心气儿。眼见着陆千凉的手腕儿都被他磨出一片的红,沈言璟颇有些心虚的替她揉了揉:“依你。”

他那语气,就好像是自家妻子提了什么无理的要求,他纵使是不愿也只能答应的无奈似的。陆千凉深觉好笑,道:“那王爷能不能将千家在京城的宅子给我?”

“那可不行。”沈言璟搂了搂他的细腰:“你没房子住就只能住在本王府上,若是将千家的宅子给你,你闹别扭的时候扭头回家怎么办?不过抄出来的家财倒是可以给你,存在本王府上,就当是嫁妆了。”

陆千凉一脚将齐王大人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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