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卖女求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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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千凉嘴角抽搐,缓缓转过身来伸手指了指自己,问道:“你是说我?”

沈言璟很正经的点头,应道:“就是说你。”

掌了烛火的书房内并不昏暗,暖光打在他的侧脸上,映的那双桃花眼明亮,似是勾人心魄一般。二人离得那样近,近的,似乎能够看到彼此脸颊上纤细的绒毛。

半跪着给沈言璟擦衣的连翘像是得了特赦令一般,手脚并用的爬起来,将手中的汗巾呈给陆千凉,回给她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转身跑了开去。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风水轮流转,今年到咱家啊。

刚才还一脸幸灾乐祸的看连翘的热闹,这一会儿就轮到她了吧。亏心事做多了迟早遭报应,这句话果然说的没错。

“千凉,还让王爷等着吗?”千凉在身后开口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陆千凉咬了咬牙,抿了个僵硬的笑缓缓走过去,一看……顿时傻了。

这茶洒的很不是地方,正好是沈言璟腰腹以下,双腿之间的位置……很尴尬的位置。

陆千凉只感觉喉咙冒烟儿,恨不得将刚才洒出去的那杯茶全都喝进肚子里。她舔了舔下唇,望着那位置,很是为难的模样。

沈大爷单手支颐,桃花眼斜眯:“千小姐,你再不擦,这茶水都快干了。”

千和站在一边也跟着着急:“千凉,王爷让你干什么你便干什么好了。”

这特么都是什么人啊,陆千凉恼了,她低头望着那还沥着水,沾着茶叶的黑色外袍,一脸慷慨就义的表情将手中的汗巾一甩:“沈言璟,你欺人太甚!”

这可真是老虎头上拍苍蝇,活腻了!千氏父女二人以看傻子的眼神望着陆千凉,此时基本上已经不打算靠着她荣华富贵了,命最重要!

书房内安静的闻针可落,烛火微微摇晃了一下,只听“辟啵”一声,爆出一个烛花,映的几人的影子都开始摇晃起来。

沈言璟指了指被茶水淋湿的衣裳,声音不紧不慢道:“这茶,谁弄洒的?”

陆千凉道:“我啊”

沈言璟又道:“那本王叫你擦,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委屈,王爷身份尊贵,我等不过一介平民,能服侍王爷乃是莫大的荣耀,怎么会委屈呢?”千和紧忙陪着笑脸,推了推身边的千仪道:“你姐姐笨手笨脚的,服侍不好王爷,你去。”

身边的绿衫少女脸色有些发白,站在原地未动。

千府的两位小姐常年混迹市井商户,断没有寻常大户家的女儿规避男子的道理,今天这都是怎么了?千和以手肘撞了撞千仪,小声道:“去啊。”

千仪抿了唇角,微微垂着眼睫,提着裙角缓缓向前走去。她未拒绝,却是一脸的不愿,一张笑脸都委屈的像是要渗出眼泪来一般。

一步一步,在这安静无人声的书房之中异常的响亮。千仪接过陆千凉手中的汗巾,刚要跪下,便见一只骨节分明,白皙修长的手伸到眼前。

她微一瑟缩,一脸的惊恐。

那只手并未扶起她,而是接过她手中的汗巾,擦拭起自己的衣袍来。沈言璟神色淡漠,看不出喜怒。

千凉长得是好看,干净爽利不带平常女儿家的阴柔,可千仪生的也不差啊。千和原本想着自己一个女儿不听话拿另一个凑一凑,时而还能吹一吹枕边风。可今日看来,这齐王沈言璟也是个死心眼子的人,除了千凉,不愿让别人近身服侍啊。

他紧忙跪下,一脸的惶恐:“王爷,女儿家没见过世面,恼了王爷,都是草民教导无方。还请王爷高抬贵手……”

沈言璟淡漠的扫了他一眼,又望了眼一边站着的陆千凉:“旁的都是小事,本王今次来,主要是见你今日不开心,放心不下过来瞧瞧。既然千小姐这么不待见本王,那本王便不在此叨扰了。今日时辰不早,事情明天再谈。”

“王爷请留步。”千和一脸的诹媚,弓着身子上前两步,一脸诚恳的道:“今日时辰也不早了,王爷何不就宿在千府?”

沈言璟挑眉:“哦?本王这人认床的很,在旁的地方住不习惯,还是回王府的好。”

能将千家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又怎是凡俗之人?千和闻言,立时明白了沈言璟的意思,一脸“我懂你”的应声道:“草民就是怕王爷住不惯,特意在碎雪园为王爷置办了房间,保证王爷一定住的惯。”

“那本王倒是要去看看了。”沈言璟顺坡下驴,身形一拐转向了碎雪园的方向。

这真是,刚出虎穴又入龙潭啊,猪一样的队友!

陆千凉恶狠狠的瞪了沈言璟一眼,笑的凶神恶煞:“爹爹莫不是记错了,碎雪园常年无人居住,被褥行辕都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灰。王爷身份金贵,怎么住的惯啊。”

“说的正是。”沈言璟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本王平时住在皇宫之中,从未体会过人世疾苦。这积了灰尘的被褥,本王还真没住过,这一次正好试一试,就当是亲民了。”

亲民你妹啊!

陆千凉干笑,又要反驳,却被千和一把捂住了嘴。千老爷恭敬地将沈言璟请向了碎雪园的方向,一边走一边道:“寻常的婢女笨手笨脚的,用不得服侍王爷。幸得草民的大女儿心灵手巧,王爷若是有什么需要,使唤她便是了。”

刚刚擦衣裳的时候还说她笨手笨脚,这么一会儿就心灵手巧了,看来千和今日是下定决心要卖女求荣了。陆千凉气的干瞪眼,却听沈言璟悠悠的来了一句:“哦?那今晚可要辛苦千小姐了。”

碎雪园今日多燃了一倍的灯,将整个园子照得通亮。千和父女将二人簇拥进园中,陆千凉望着竹制的吊桥下已经可以称作死水的莲花池,心中长叹:“真是流年不顺啊。”

连翘早就不知道跑到哪儿去了,原来竟一直候在园中。她在心中暗骂连翘没义气,临到门前,便见她迎了上来,神秘兮兮的在她的手中塞了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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