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母亲的葬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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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宋清晓刚开机就接到韩琪的电话,说年秋水在医院抢救,生命垂危。

司机也不知道白夜琛下车去做什么了,所以也不敢擅自开车送宋清晓去医院,只是下车帮她拦了辆出租车,就回到车上静候先生回来。

白夜琛回来看见宋清晓已经不在车里,眉头紧紧皱起,浑身即刻释放出一股骇人的戾气,将药膏狠狠地丢在地上,弯腰钻进车里,‘砰’一声关上车门。

“开车!”

司机打了个抖,犹豫再三,还是嗫嚅着小声说道:“先生,宋小姐刚刚接到电话,她母亲在医院抢救,她赶去医院了。”

闻言,白夜琛身上的戾气,如昙花一现般,瞬间又消失了,他默默的打开车门,下去将药膏捡回来,面不改色,很淡定的吩咐道:

“去医院!”

司机重重点头,忍得好辛苦才忍住不笑,“是!”

没想到,冷酷威严,把握一切从不失态的先生,也会有这么……可爱的一面,真是活久见!

……

宋清晓赶到人民医院的抢救室,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不出话,只有用手指着抢救室,无声询问韩琪,年秋水的情况。

韩琪从椅子上站起来,奔过去扶着宋清晓,言简意赅地解释道:“阿姨已经进去一个小时了,医生说希望渺茫,要有心理准备。”

没等宋清晓说什么,韩琪接着又问:“你这几天到底去哪儿?手机怎么还关机了呢?从阿姨突然不舒服开始,我就一直给你打电话,你不知道我联系不上你有多着急,我真怕你……”

如果宋清晓见不到年秋水最后一面,那该有多遗憾!

韩琪从口袋里拿出一张信笺递给她,“这是在进手术室之前,阿姨让我交给你的。”

宋清晓看了眼紧闭的手术室大门,这才颤抖着双手接过信笺,展开,娟秀的字迹上有很多晕染开的黑色污点。

她仿佛看见妈妈在写下这专封遗书的时候,默默掉泪的样子。

‘亲爱的女儿,原谅妈妈的不辞而别,也请你不要责怪胡医生,他是个好人,是我苦苦哀求,他才帮我瞒着你的。”

‘妈妈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为你披上红妆,亲手将你交到一个值得你托付终身的男人的手里。但望,将来有个男人比妈妈更爱你。’

‘但望你们姐弟俩永远健康,平安,快乐。’

’永远爱你们的妈妈,绝笔。’

宋清晓看完遗书,早已是泪如雨下,泣不成声,她抓住韩琪的手,哽咽道:“你能帮我去把小瓷接过来吗?”

韩琪点点头,走了两步,又回头问道:“你一个人行吗?”

韩琪实在是不放心,因为宋清晓看上去脆弱得好像随时都会倒下似的,还有她脸上那明显的红肿,一看就是被人打了。

要不是阿姨病危,韩琪一定现在就去替她报仇,把打她的人抓住,狠揍一顿。

“我没事,你快去接小瓷吧。”宋清晓用手背胡乱地抹掉脸上的泪水,可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泛滥,哪里抹得干净。

每次都是手刚离开脸颊,眼泪就又流下来了。

韩琪自认不是感性的人,也不像大多数女生一样看到煽情的画面就跟着哭得稀里哗啦,但看到宋清晓快要崩溃,却拼命逞强的样子,再也忍不住地流下两行泪水,转身飞快地向外面跑去。

等韩琪走远了,宋清晓贴着墙壁缓缓地滑到地上,抱着头,隐忍的抽泣着,她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样惶恐过。

她不信上帝,不信神佛,此刻却在心里对着他们都祈祷了一遍,求他们保偌妈妈平安度过危险。

白夜琛拿着药膏进来,走到缩在墙角的宋清晓,手按在她的肩膀上。

宋清晓抬起头来,泪眼婆娑的望着白夜琛,哽咽道:

“我妈妈……她……她……”

后面的话,宋清晓再也说不下去了,她的声音里满是难以抑制的悲痛所无法掩饰的伤悲。

白夜琛的心,狠狠一痛,双手握着她的胳膊,十分温柔的将她扶起来,轻轻搂进怀里,手指抚着她的头发,柔声道:“也许事情没那么糟糕。”

宋清晓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的浮木,双手紧紧抱着他的腰,好似这样就能有勇气,面对接下来发生的事一样。

直到手术室的门打开的刹那间,宋清晓才从白夜琛怀里站直身子,一步、两步、三步,勇敢地走过去。

定定地看着毫无生命体征的年秋水。

医生对她投来一个抱歉的眼神,“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节哀顺变!”

宋清晓以为自己可以勇敢的面对现实,可是在看到年秋水那张安祥的没有血色的脸时,还是忍不住跪在床前痛哭失声。

世上万般苦,最痛莫过于生离死别!

她觉得她的心像是被一把钝了的挫刀残忍地割开,悲痛从伤口中流出,又好像全世界的蛇胆都在胃里翻腾,她受不了这种苦,想把它吐掉,但是这些东西刚到嘴边,又被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苦不堪言。

白夜琛一直站在旁边,默默地陪伴着她,让她哭个痛快,哭出来,心里会好受些。

宋清晓的悲痛欲绝,在韩琪把年瓷来了之后,一点一点地敛起来,默默地守护在年瓷身旁。

她已经失去了妈妈,不能再失去弟弟了。

年瓷跪在病床前,无声落泪,哭得隐忍而悲切,他怕宋清晓担心,不愿将悲伤外露,重重地磕了三个头后,便站了起来,和宋清晓一起把妈妈的脸盖在白布下。

哭过之后,宋清晓冷静下来,为什么妈妈会得了那么重的病,都没有告诉她?

她到底是怎么病的?

宋清晓两眼哭得通红,想起了之前自己离开的五年里,对母亲的疏于照顾,心里愧疚得快要死去。

“小瓷,我不在的那几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声音哽咽得问。

年瓷吸了吸鼻子,不知该不该说,“白先生一直眷顾着我们,妈妈不安心,所以就回去找宋大伟求助,这几年她一直呆在宋家,为宋家当牛做马。”

“宋家?宋大伟?”

宋清晓一想起自己还有一个那样的父亲,心就狠狠一紧,憋闷的无法呼吸,她捏紧拳头,气势汹汹直接起身,出了门。

“姐,你去哪儿?”

“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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