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7|第三十章 挑拨离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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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夫妻

相携相依,相濡以沫的夫妻

秦惊羽咬着唇,强自镇定,然而压抑了许久的妒火却在心中旺盛燃烧起来。

如同一根尖利的刺扎进心里,扎得她鲜血淋漓,疼痛不已。

吸气,吐气,她淡淡冷笑:你说的没错,但又如何

叶容容身子一僵,勉强扯出个笑容来:我听说焰哥哥与你有些纠葛,但不论如何,你终究是个男子,你们如此身份,是不可能有结果的。

秦惊羽眉毛一挑:如此身份那你来说说,我跟他是什么身份

叶容容愣了下,言辞恳切道:他是南越二皇子,而你,却是大夏天子,一国之君

弄了半天,你还知道朕是一国之君秦惊羽沉声打断她,声色俱厉道,见朕不跪不拜,不尊不敬,这就是你南越皇室教出来的礼数

叶容容脸色一凝:你

敢对朕不用敬语,直呼你我的人,除了朕的父母家人,便都是朕的生死之交,这其中,应该不包括皇子妃你吧秦惊羽冷笑一声,眼见门口正好有一张石凳,便踱过去坐下,好整以暇看她折腾。

叶容容身着一袭淡绿衣裙,身子挺得笔直,就像是寒风中一株瑟瑟而立的小树,虽然柔弱,却没有半分屈服强权的意味。

不愧是出身将门的女子,这份姿态,这般气度,倒也不差。

就算你是一国之君,也没有权利拆散别人家庭,害我失去夫婿,还令我孩儿失去父亲。你高高在上,权势滔天,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却怎么偏偏看上他

你说对了,朕就那么变态。

秦惊羽淡淡出声打断她,不知是怒是怨,只觉一股气梗在胸口,几欲爆发。

这样的质问,这样的无礼,放在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凭什么

你叶容容银牙咬紧,泪光颤动着,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压低了声音,问道,我听说,你对过去的事情有些不记得了

秦惊羽被她问得不明所以,方才还那么气势汹汹,据理力争,现在却改走怀柔路线了,用失忆这个共同话题来套近乎

叶霁风告诉你的但也不可能,在西烈的时候,她跟他也就只见了一面,几乎都没有交谈过,他应该也不知道这些。

叶容容得到了答案,凄然一笑:你别管是谁说的,不过,你忘了也好,别像我一样,就那么一撞,忘了大半却又不够干净彻底,一想到他为那个人所做的一切,心里就难过得要命

秦惊羽蹙了蹙眉,咳了声道:别绕圈子了,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说萧焰,就说他那爹娘,实在是没甚眼光,都说娶妻娶贤,他们给找的这儿媳妇,她愣是没看出半分贤惠来,背后说人是非倒是一把好手。

叶 容容脸露苦涩,带着丝怜悯的神色说道:你当焰哥哥是真的喜欢男子吗,其实不是的,他不过是把你当个替身罢了,你不知道,从前焰哥哥爱过一名女子,用情至 深,无怨无悔,可惜那女子不讨他家人喜欢,最后两人还是分开了。当初焰哥哥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落下一身伤病就因为这个,他才对我时冷时热,连同辰 儿都不待见,他一直郁郁寡欢,这些年来在外寻了许多女子相伴,又随手丢弃,我怜他心苦,从不干预而你,不过是仗着跟那女子长得有几分相似,这才得了他 的欢心。

秦惊羽哦了一声,手指抚上面颊,不由得哂笑:原来竟有这事那女子既与朕长相相似,想必也是个倾城绝色了,难怪啊,他会将皇子妃冷落在家,独守空闺了。

好一招转移矛头的反间计

弯弯绕绕,说来说去,还不是企图在他们之间搬弄是非,自己若是一个不察,铁定遂其心意,与萧焰吵个天翻地覆不欢而散一怒而去,那对方正好是坐收渔翁之利

单凭这一面之词,她以为,自己就会深信不疑么

瞥见那叶容容站在那里面色凄清手指绞紧的模样,又觉得好笑,好歹也是正室啊,却怎么别扭得反倒像个小三的窘态

撇撇嘴,秦惊羽毫不在意笑道:多谢你提醒,不过你也说了,那都是从前的事了,老是揪着不放也没意思,得饶人处且饶人,你说是不是

叶容容讶然抬眸:你竟不计较他的欺瞒

他敢,朕打断他的腿秦惊羽一句怒骂过后,随即弯眼而笑,不过,朕过去也有过喜欢的人,算是扯平了,不吃亏。

那个燕主,算是她的初恋吧,得抽个空闲好生跟萧焰编排编排,酸死他丫的

可是叶容容咬着唇,似乎不相信她会这样大度。

没 有什么可是,你有这闲工夫跟朕嚼舌头,倒不如花点心思在你那焰哥哥身上,你不是特地赶来照顾他,借此修复你们关系的吗怎么,是他不想见你,还是有人拦着 进不去需要朕帮你说说情,通融下么秦惊羽扯扯唇角,开始还觉得对方有些风度,几个回合下来就如此沉不住气,实力也忒逊了些

跟这样的人说话着实烦闷无聊,这该死的狼小子,怎么还不来

那边房间里都有些动静了,再耗下去,萧焰怕是该醒了。

心里刚一念叨,就听得远处熟悉的脚步声传来,终于来了

她暗自一喜,含笑等待,就这么一分神,那边人还没过来,这里却是扑通一声,那一直梗着脖子打死不跪的人,毫无预警地,直直拜了下去

陛下,你就可怜我远道而来,辰儿又还那么小,你再是打我骂我都行,别占着焰哥哥,把他还给我,好不好叶容容扯着她的衣摆,哭得悲悲切切,涕泪俱下。

呃你是学变脸的吧秦惊羽听傻了眼,方才理直气壮,叫跪不跪,这会儿却忽然来这么一出,难不成也是听见了来人的脚步声,所以这前后态度才截然不同

可来人是银翼啊,她以为是谁

话音刚落,黑影忽闪,转眼一身墨色劲装的银翼已经站在她身边,而不经意侧目,却见隔壁门口立着两人,正是朝她怒目而视的叶霁风,手臂上还扶着那面无表情的病号萧焰。

乖乖,真正五感超常的她还无聊走神呢,却没想到这皇子妃竟不可小觑,也能做到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设下个套子让她钻。

秦惊羽坐着没动,只笑了笑,迎上银翼不解的眼神:看什么看,没看过人给朕下跪吗

银翼听得皱眉,朝向底下的叶容容道:朕要与她说事,你退下。末了又补上句,赶紧放手,莫要弄脏了她的衣服。

秦惊羽在旁哭笑不得,人家可是堂堂南越皇子妃,他这话说得,以为是街边乞丐拉着她讨要钱财么

再看向地上跪着的叶容容,清了清嗓子,道:那个,皇子妃啊,朕建议你还是起来找个军医看看,别方才那一下,没蹩着脚,却把脑袋给蹩了,患上了个受迫害妄想症哪

这番话说得自认为那叫一个语重心长,暗藏愠怒,偏生有人不识好歹,膝行过来,又扯上了她的衣袖,嘤嘤哭泣:陛下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

叶霁风踏上一步:姐姐,你求他作什么快起来

叶容容却不理会,动作不变,含泪道:小风你顾着焰哥哥,别管我说罢又转头回来,仰面低喊,陛下,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辰儿还那么小,你就忍心让他当个没爹疼爱的孩子吗

秦惊羽闲闲坐着,暗暗冷笑,听这罪名给扣的,可真够一针见血。

有正主在场,她就压根没想搀和进去,略一侧眼,朝萧焰努嘴道:喏,过来管管你媳妇儿,这是军营,可不是你家皇子府后院。

偏偏萧焰在门前懒懒立着,不知是没听到还是身子虚,一声不吭,整一副旁人看戏的模样,执意要将这烫手山芋抛回给她。

唉唉,怎么想怎么不对,哪有小三反过来训斥正室的道理

银翼听到她这句,才终于摸清些状况,指着叶容容问她道:你刚才说她是谁

秦惊羽眨眼笑道:还能是谁,萧焰的皇子妃啊。

真的

据说是的。

银翼脸色立变,瞪着叶容容道:朕叫你退下,当朕是开玩笑吗还不放手

叶容容被他蓦然冷凝的碧绿眸光吓了一跳,嚅嗫道:我不

银翼二话不说,直接一脚踹在叶容容身上,砰的一声将她踢得倒飞出去,也不看结果如何,转头来,面色冷漠:跟这种人废话那么多干嘛。

秦惊羽睁大了眼:可她是女人啊。还好这边银翼刚一起脚,那厢叶霁风也迈开腿冲过来,以他的武功,纵然打不过银翼,但接住叶容容却也不是难事,我老早就教过你的,对女人要怜香惜玉,知道不

眨眼间,场内情势却又发生了变化,叶霁风本来已经放开萧焰朝这边过来,谁知他脚下一错,萧焰跟着站立不稳,一个踉跄没止住又扯了他一把,就是这么个小小的偏差,令得他迟了半步,那原本应该获救的皇子妃还是悲催地摔了出去。

虽然出脚之人也没用上太大力,十之八九都是巧劲,但还是摔得个鼻青脸肿,一动不动。

银翼不屑撇嘴,看着地上灰头土脸的女子:就她,算什么香玉芋头还差不多。

秦惊羽扑哧一声险些笑出来:银翼啊银翼,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像李一舟了见得叶霁风狠狠瞪过来的目光,这才打住,抿唇不语。

姐姐,姐姐叶霁风奔过去,轻摇几下,又捧起叶容容的脸来,待看到那紧闭的双眼,唇边一抹血渍,不由得火冒三丈,抬眼朝银翼厉声喝道,她只是个弱女子,你们怎么能下此重手

放肆胆敢对我西烈皇帝陛下无礼银翼身后蓦然跳出数名侍卫,持刀怒斥。

秦惊羽皱了皱眉,侧头低问:我怎么看着你出手不重啊

银翼冷眼瞥去,哼道:那女人在装昏。

装的,不是吧

一哭二闹三上吊,原来就是这么个意境

见他两人这么窃窃私语,叶霁风更是恼怒,转头朝向萧焰低吼:萧焰,你的妻子被别人如此欺辱,你就这么无动于衷吗

萧焰倚着门框,言语淡淡:抱歉。

明明是温润的语气,在这暖洋洋的季节里,却让人觉得异样冷清疏离。

叶霁风气得浑身发抖:你说,我姐姐到底做错了什么,竟让你这样对她你说啊说啊

你自己去问她吧,如果她愿意说的话。

萧 焰,你好,真好你不就是仗着我姐姐一心一意爱你,仗着我舍不得过去的情分我真是昏了头了,才会经不住她苦苦哀求,带她来找你你放心,我这就送她回 去,由得你们去风流快活,双宿双飞这桩婚事既然结得,便也离得说罢又朝她投来怨懑一瞥,将叶容容打横抱起,扭头就走。

不我不回去他臂弯里的女子蹙紧了柳眉,即便是在昏迷中,仍是喃喃低语,焰哥哥焰哥哥我不回去不回去

秦惊羽听得背脊一寒,无端打了个冷颤:我说银翼啊,这剧情怎么瞧着这般诡异

反了反了,这世上只有正室追打小三的份,哪有小三赶跑正室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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