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6|第三十四章 勇敢游戏(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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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焰,他竟然没死

秦惊羽怔了下,就见两条人影从高处跳下来,迅速加入战局,直接斗上她身边那只雪兽,手中刀剑舞得精光耀目,脸上绷得紧紧的,好一副不甘不愿义愤填膺的模样,除了那两名南越侍卫,还能是谁

拦截围攻的雪兽共有五只,有两只缠上了雷牧歌,一只缠上了李一舟,一只与两名大夏兵士搏斗,再有就是袭击她的这只,被两名南越侍卫接手了去,雪兽形如闪电,出手凶悍,众人都是不敢小觑,拼尽全力相搏

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大批人群高举火把朝这边奔来,根本不是王姆口中的老弱妇孺,而是兽皮裹身面目肃然的剽悍男人们

那小女子又说了谎,根本没有什么外出狩猎按时归来一说,族人全都在家里待得好好的,一呼百应

秦惊羽站在土丘上看得着急,而众人被雪兽缠住,根本没法逃离,尤其那李一舟,原本武功就不是强项,此时又背负了一人,更是被雪兽逼得手忙脚乱,随身短剑根本不抵用,袖间洒出的粉末对于雪兽而言也起不了多大作用。

不过还好,那雪兽害怕伤到他背上的人祭,攻击时有所收敛,他才能勉强应付,而其余人等都是两人对付一只,倒有喘息之机,最辛苦的,却是雷牧歌。

雪兽身怀异能,嗅觉超常,就在拦截的瞬间,已经选好了攻击对象,雷牧歌乃是一行人中武功最高气势最盛者,围攻他的两只则是五只雪兽中的佼佼者,体型更庞大,动作也更凶狠凌厉

眼见两兽心意相通,势头迅猛无比,尖锐的兽爪舞得呼呼生风,每一爪都似要在他身上抓出个血洞来,秦惊羽看得心惊胆战,不由侧头朝向那边暗处叫道:萧焰,帮人帮到底

大树上枝叶拂开,萧焰坐着一动不动,微微笑道:对不起,我摔坏了腿,动不了。

淡淡的月光照射在他白净的面颊上,依然那般清俊儒雅,风轻云淡,秦惊羽也不确定他所说是真是假,见他不肯出手相助,也不再多说,一咬牙,便是朝着雷牧歌的方向冲了过去。

身后,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好,我帮。

秦惊羽停住脚步,按下催动神剑的心思,此时只是雪兽围攻,强敌未现,还不到时候,但见一道白光从她侧畔激射过去,直向雪兽

雷牧歌正感吃力,忽见柳叶刀射来,擦着雪兽的腹部而去,溅出一串血花

雪兽哀嚎着倒退一大步,压力骤减,趁此良机,他大喝一声,腾空而起,一刀劈向另一只雪兽的头

这一下运足了全身力道,刀光耀目,气势如虹,眼看那雪兽躲避不过,不死也得重伤

忽然叽的一声,一团金光利箭般射来,竟是比雪兽还要快上三分的速度,朝着雷牧歌毫无防备的后颈处狠狠撞过去

小心秦惊羽低叫。

雷牧歌听得身后风声,收刀矮身,躲过这夺命杀手,接着便是朝那金光一脚踢去

他在赤天大陆铁拳无敌,脚下功夫也是非同小可,这一脚带着千钧之势,就是块山石,也能踢得粉碎,但那团金光却比他更快,或者是,那金光只是想要声东击西,一旦帮雪兽解了围,立时转向,攻向场中的另一人,那背着人祭的男子,李一舟

李一舟背着轩辕清薇正勉力躲开雪兽的追赶袭击,忽听得背上之人啊的一声惊呼,怔愣间顿觉手臂一疼,侧目看去,只见一团金光从自己身上弹起,在山石上连蹦几下,落在不远处一名身着兽皮衣服的少年肩头,那少年的身后,是一大群举着火把神情狰狞的摩纳族男子。

都住手人群中有人厉喝一声。

那少年多杰手指凑在唇边滴滴吹响,原本凶神恶煞的雪兽纷纷退后,包括那只受伤的雪兽都没有半分停滞,一下子随着同类窜上山坡。

雪兽退开,没等他们喘口气,就见人群围拢过来,个个手持特质弩箭,足有上百人之众,那弩箭并非是当日他们所见少年手持的缩小版,而是实实在在的杀人利器

这上百枝的弩箭一齐射来,再是厉害之人,都免不了受伤挂彩,更何况,箭尖上还喂了不知名的毒素

想到这里,秦惊羽上前一步,举起手来:别乱来,我们投降

树上那人闻言扑哧一笑:殿下这么容易就认输了

这好像不关你的事吧,萧二殿下。秦惊羽瞪他一眼,瞅着他脸上斑驳不定的树影哼道,话说掉进山涧都平安无事,殿下可真是命大

原来你真那么想我死萧焰淡淡一叹,刚跳下树,就被几名摩纳族男子团团围住,押了过来,推入包围圈中。

秦惊羽看他走路的步伐动作,并无异样,定了定神,转向为首的中年大胡子男子,也就是刚才出声厉喝之人:可以容我解释下吗

用不着解释你们是奸细,破坏我们血祭大典的奸细那少年多杰指着她叫道。

多杰。中年男子拍了拍少年的手,沉声道,你带着阿金先退下。

是,阿爸。多杰顺从退后一步,手臂一收,那停在他肩头的金毛小狗嗖地钻进他袖口之中,一人一狗去往包围圈外。

中年男子目光威严看向秦惊羽,徐徐开口:我是族长巴桑,你们是何人

秦惊羽对他的身份并不惊讶,只是有些意外,那多杰竟是族长之子,难怪带着那群少年如此威风,看来王姆又没对自己说实话,还有,那只金毛小狗,实在小得诡异,巴掌大的一团,可以在人的袖子里钻来钻去

清了清嗓子,她朗声答道:我们是奉东阳国主之命,来此营救被贵族异兽无辜掳走的东阳公主说完朝着李一舟背上一指,这就是公主殿下

巴桑扬了扬眉毛,并不相信:我凭什么相信你

秦惊羽掏出那枚鸾凤雌钥往他面前一亮:这是东阳皇室的鸾凤玉钥,是公主的身份证明想着老师韩易对神族之秘的告诫,她只说东阳,丝毫不提自己身份,免得将大夏拉下水。

我早说了我是东阳公主轩辕清薇,你们就是不信轩辕清薇从李一舟背上滑下来,颤巍巍站着,小脸虽然苍白憔悴,那与生俱来的尊贵却是无法忽视。

巴桑叹口气道:不是不信,当时的情况有些复杂,此轮血祭所需的阴女数目不够,雪兽已经寻遍了整个北凉,还是差了好几人,实在没法才过了国境,去了东阳与西烈,并带了公主回来。

一番话说得轻描淡写,丝毫不觉有愧,轩辕清薇越听越气,娇叱道:休得狡辩我劝你立即放我们出村,否则我叫我父王带兵踏平你们这村子,所有人等全部凌迟处死

巴桑冷笑一声道:东阳国主哼,这是北凉境内,他来了也无济于事,血祭是必须进行的,别说是东阳公主,就是北凉公主也是一样的命运我不需畏惧强敌,雪山之神定会佑我族平安无虞

秦惊羽挑眉:这么说,你是执意不放人了

不放巴桑答得斩钉截铁。

秦惊羽笑了笑,双手环抱胸前,语气轻松:在来此之前,我倒是听说,这参加血祭的阴女必须是九十九名,少一人都不行,请问族长是否属实

巴桑不知这少年问话的用意,点头道:正是。

那 倘若阴女人数包括公主殿下在内只有九十八人,这祭祀是不是就没法举行了见得对方本能点头,她眼神一利,盯着巴桑厉声质问,无法顺利举行祭祀,还要与 整个东阳为敌,族长觉得这桩买卖划算吗别的不说,就说这摩纳族千百年来人丁单薄,全族不过近千人,如何敌得过东阳军队的铁骑届时血洗平原,生灵涂炭, 你身为一族之长,如何向辟谷归来的大祭师交代如何向拥护你的族人交代

你危言耸听

是不是危言耸听,你只需稍作查检便知。

巴桑见她面色镇定,惊跳起来:来人,速去人祭帐篷清点人数还有,迅速守住石壁出口,任何人不得出山

秦惊羽扯了扯唇角,这族长倒是反应不慢,话说虽然经历方才这一折腾,但平原这么大,那王姆又不敢太明目张胆,应该还没逃出去,最有可能就是两姐妹正躲在隐秘之地,等到血祭时日一过,人心尽散,再设法出逃。

正所谓,最危险之所,反也是最安全之地。

不过这个也只是自己心里想想,她可没那么好心告诉对方,少一人,就意味着血祭无法如期举行,没了血祭,轩辕清薇也就能顺利获释,不动一兵一卒,和平解决人祭事件,那是再好不过

如她所想,没过一会有人奔来回复,难抑惊慌:族长不好了,两座帐中总共只有九十七人

巴桑转头瞪向她:你还有同伙除了这东阳公主,你还带走了谁

秦惊羽不紧不慢道:别急,这样多没礼貌,你好歹听人家说完。

巴桑眼神过去,那摩纳族侍卫赶紧道:是梅朵,梅朵不见了,帐中人都说是她姐姐王姆把她带走了

王姆巴桑朝秦惊羽怒道,是不是你的人干的你们居心不良,和王姆暗地勾结,企图破坏我族血祭大典

秦惊羽冷笑道:族长你莫要忘了,王姆是你的族人,我们初来乍到,一心救人,要找也是找你一族之长,怎么会跟个小姑娘勾搭

兴许是你们花言巧语,引诱她犯错。那少年多杰突然插话道。

秦 惊羽瞟他一眼:那小女子表面冷清得跟这冰山似的,肚肠却像这通向雪峰的道路,曲曲折折,弯弯绕绕,要不是她欺负我们人生地不熟,设下圈套让我们钻,拿我 们当挡箭牌使,我现在还在碉房里等着大祭师接见,商议更换人祭呢,又怎会在此与雪兽辛苦搏斗,跟族长据理力争只不过,当时她无计可施,乃是心甘情愿往 这圈套里钻。

多杰哼道:更换人祭说得这样简单,哪有那么容易

秦惊羽面色一整,正色道:我东阳 乃赤天大国,疆土宽阔,人口众多,要找个阴年阴月阴日阴时出生的处子还不简单,我这头先来寻人,国主那边早已备得人选随即送来,就等着我与贵族一番交涉, 双方友好协商,赶在祭祀之前把人一换,不就什么事都没了若有多余的,就留给你当妻妾,如何

多杰被她说得面色微赧,又带着丝恼怒,半晌无语。

秦惊羽看着他笑眯眯道:大人说话小孩子别插嘴,这是真理,小正太,下回可要记住了。

你你不就是个多杰不知想到什么,眸光闪了闪,咬唇止住下面的话。

眼见小美男黑沉着脸,秦惊羽心情大好,没再理他,转向巴桑道:族长大人,事情已经很清楚了,王姆才是破坏血祭之人,是摩纳族的叛徒;而我们则是远道而来,被大祭师邀请在碉房歇息的客人,对待叛徒和客人,不该是同一种待遇吧

巴桑握了握拳:你想怎样

秦惊羽摆手笑道:不怎样,在族长擒回叛徒之前,是不是让我们先回碉房休息休息

巴桑皱了皱眉,正要说话,忽见多杰指着自己袖中比个手势,不由得眼睛一亮,点头道:那好,多杰你带他们回大祭师的碉房去。

秦惊羽道了声谢,又道:公主殿下身份尊贵,不能再跟人挤那窄小的帐篷,还是由我们照料更为妥善。

巴桑看了轩辕清薇一眼,竟不反驳,沉声道:好。

当下由多杰领着一行人等穿过平原,回到碉房,一路也没说什么,只在临走时瞥她一眼,神情中有着一丝小小的得意。

碉房里有厨房,由两边各出一人,相互监督煮了些食物,胡乱吃了填饱肚子。

主人不在,也不敢太过放肆,先前的杂物间给了轩辕清薇,其他人留在大厅,或坐或卧,各自歇息。

好不容易把那娇蛮公主安抚睡下,秦惊羽从房间出来,想着多杰对巴桑比划的那个手势,总觉得对方似乎有所保留,有那么点光芒在脑中一闪,可是想来想去却又抓不住,只得作罢,起身走到窗前,看着远处渐渐亮起来的天际。

平原上人声不断,好几队摩纳族男子在各处搜索,甚至还有骑马之人,那边乱石堆更是聚集了不少人,看着那一张张警惕的面容,显然,王姆姐妹并未落网。

轻笑了下,她转过头来,迎上角落里那道清润的目光,淡淡道:萧二殿下,你看够没有

萧焰并不躲闪,只轻轻摇头:没有。

秦惊羽朝他上下打量一番,衣衫破损,发髻凌乱,显然在那山涧下吃了些苦头,唉,这人也是固执,竟然追到这里来了,看他那气定神闲的模样,不以为苦,反倒很是享受

二殿下真是悠闲,到处惹麻烦,搅浑水。

萧焰摸着面颊,无奈一笑:有什么办法,还不是因为你太会惹事

秦惊羽张了张嘴,正待驳斥,忽见雷牧歌从另一边过来,沉声道:殿下你来看看,一舟有些不对

什么秦惊羽吃了一惊,赶紧过去。

但见李一舟靠坐在墙边,脸色有些泛红,嘴唇却是微微发紫,正从药瓶里倒出药丸放进嘴里,看她过来,他笑了笑道:我都算个使毒的行家了,没想到阴沟翻船,被那东西咬了一口

一个念头袭来,秦惊羽惊道:是那金毛小狗

难怪自己总觉得那多杰神情不对,原来对方是占了先机,胜券在握,所以态度这般松懈

那你要紧不可有解毒之法她问。

李一舟满不在乎笑道:不就是个小狗吗,不用担心,我没事。

话是如此,嘴唇却已开始变黑,秦惊羽知道他这次所带只是些寻常解毒药丸,就连之前萧焰的痒痒粉都没法解除,更不用说是这世间罕见的异兽了

在场不乏武功高强者,但于医治毒伤方面却是一窍不通,束手无策

你试着运功,把毒素压制在肩部以下。语气淡淡,却是萧焰在旁插话。

秦惊羽侧头望他:你懂医术

萧焰深深看她一眼,摇头道:不懂,只不过我以前也曾身中剧毒,当时也没解药,就是拼命将毒素压制在身体某处。

秦惊羽眼睛一亮,现在正是与摩纳族对抗之际,没法去讨解药,也只能先这样了,脱险后再回天京找外公想办法,她知道李一舟没萧焰那么好的内功,不过有雷牧歌在,应该没有问题。

牧歌,你来帮帮一舟。

雷牧歌点点头,将李一舟扶到开阔地坐下,自己坐到他身后,双掌相抵,正待运功,忽听得她低叫:等下

怎么了他抬眸低问。

秦惊羽抿了抿唇,瞅着萧焰那似笑非笑的神情,心头突然浮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不由道:你确定,这样做就能救他

萧焰微微含笑道:那是当然,只不过

秦惊羽追问:不过什么

萧焰长叹一口气道:不过他这条右臂,从此就废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身后一声叫,却是轩辕清薇从那杂物间出来,正好听见这话,顿时小脸发白,掩嘴惊呼。

听得她的声音,李一舟睁开眼,皱眉讥笑:叫什么叫,你不是不想嫁我么,现在正好有这个机会,我不管是死了还是残了,你那父王都有理由悔婚

呸呸呸,你这乌鸦嘴,哪有这样自己咒自己的秦惊羽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又拉过泫然若泣的轩辕清薇来,推到他面前,边推边道,就算不是未婚夫,好歹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是女孩子,手脚轻巧些,你来照顾他

我不会轩辕清薇看着地上那人乌黑的嘴唇,吓得眼泪都快下来了。

不会就学秦惊羽低吼一句,朝雷牧歌道,牧歌你看着一舟,我在楼上去找找,看能不能有所发现。

雷牧歌眼眸低垂,点头道:好,你小心些。

秦惊羽应了一声,噔噔噔步上楼去。

雷牧歌盯着她的背影,直到她闪身不见,目光这才落在李一舟身上,低问:萧焰说的是真的

李一舟点点头,趁轩辕清薇出去打水,忽然反问他道:你明知她上楼只是借口,为何不跟着她去你不去,不是便宜了那个人

雷牧歌沉默一会,看着他紫黑色的嘴唇,平声道:我不在她身边,她有神剑护身,而且那个人也会保护好她的;但是我若不在你身边,随时帮你护住心脉,你有可能坚持不到她讨解药回来。

李一舟把手递过去:如果我死了,下辈子还跟你当兄弟。

两只男人的手掌紧紧握在一起。

薄雾散去,曙光初照,平原上的草木全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金光。

秦惊羽无暇欣赏美景,小心翼翼从二楼一处隐秘的窗口翻出来,沿着木梯攀援而下,上了山间小道,急急朝山下走去。

背后响起脚步声,不用看,也知道是谁。

她默不作声往前走,那人亦是不紧不慢跟着,只数尺之遥。

走了一阵,斜地里忽然窜出一人:跟我来

秦惊羽看他身形相貌,俨然就是那日跟着多杰的其中一名少年,也没多问,便是疾步跟上。

那少年走得极快,先是在平原上穿梭,后来又走上一条崎岖的小路,登上了一个山头,接着下山又上山,一路踏着厚厚的积雪,最后来到了一座悬崖,伴着哗哗的水声。

悬崖边上,那一人一狗正迎着寒风,静静伫立。

见得他们过来的脚步声,多杰转过头来,朝她咧嘴一笑: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的。

秦惊羽走过去,直截了当道:把解药给我。

多杰眨了眨眼,呵呵笑道:你应该先问我有什么条件。

秦惊羽眼角余光瞥见萧焰紧跟在后,不知怎的,心头莫名安定下来。

阿金平时很温顺,但是在它发怒的时候,口水里就带有一种奇毒,这毒没人救得了,唯一的解药就是阿金自己的眼泪,可是多杰摸着那小狗的头,笑了笑道,阿金从小被我养大,天底下只有我才能令它流泪。这么珍贵的眼泪,你说,我该提什么样的条件

秦惊羽撇嘴:我哪知道,不就是在问你吗

多杰笑容收敛,指着悬崖下方,肃然道:这里,是我们雪山之神考验勇士的地方,只有体魄和内心都真正强大的人,才能经受住神灵考验,而我们摩纳族不畏惧威胁,只尊重勇敢的人,即使他,是我们的敌人

秦惊羽在踏上悬崖之前,就已经有所警觉,知道这里地势艰险,平生仅见,此时顺着他的手指向下看去,只一眼,就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只见那悬崖之下云雾萦绕,深不可测,寻常人根本不知道下面有着什么,但凭她超常的目力,可以看见那是一个极深的峡谷,一道急流就在那峡谷下流过,流水从上游挟着冰块直冲而下,发出万马奔腾的声响,湍流撞在大石上,溅起丈高的水花时,两面峡谷便发出惊雷般的轰鸣。

峡谷底下如此惊骇,峭壁上亦是冰雪皑皑,两面峭壁相距约有十丈,之间却有一道天然的石梁,那石梁起初倒也粗壮,约莫四五尺来宽,往前逐渐变细,到了最中间的位置,细得就和她的手臂一样。

这还不算什么,关键是,在那道石梁之上还积着一层厚冰,晶莹透亮,就像是得一层天然水晶,好看那是没错,却将危险翻了倍。

老天,不会是要她从石梁上徒步走过去吧

刚这样想,就见多杰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孩子,指着那根岌岌可危的石梁,笑得开怀:你若是能单身一人从那上面走到对面山崖去,我就把解药给你。天神在上,说话算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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