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6|第二十二章 救星降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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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什么,求婚

秦惊羽看着他明亮的双眸,微红的脸色,啐道:胡说什么,谁要嫁给你了

雷牧歌哈哈笑道: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你不嫁给我,还想嫁给谁

秦惊羽甩开他的手,哼道:反正我不嫁你,不嫁,就是不嫁。

羽儿雷牧歌急了,长臂一捞,把她抓了回来,固定在自己胸前,你不喜欢我吗我哪里做得不好了你为何不愿嫁我你是不是心里还念着羽儿,你说话啊

秦惊羽被他一连串的质问轰炸得有点头晕,瞪他一眼道:说什么啊我现在还是大夏皇太子,怎么嫁人你难道想当我的后宫男宠

雷牧歌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秦惊羽挑了挑眉。

没什么。雷牧歌见她盯着那边的珠光宝气,不由问道,在看什么

秦惊羽转过头来,看向他英武俊朗的面容,这样优秀的男子,确是人中龙凤,无与伦比,对自己又是一往情深,做她未来的夫婿倒也够条件,最关键的,父皇母妃甚至是外公都对他另眼相待,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欲迎还拒,忸怩作态

如此想来,低笑道:如果你现在能变出一枝玫瑰花,一枚钻戒,我或许可以考虑。

钻戒那是什么东西雷牧歌愕然道。

就是镶了宝石的戒指。秦惊羽也懒得解释,随口应道。

玫瑰花宝石戒指玫瑰花宝石戒指雷牧歌低念着,转身进了石室。

秦惊羽靠着石壁坐下,好整以暇看他在那堆珠宝里翻来找去,她可不认为他能从那珠宝当中找出朵玫瑰花来

看了一会,似乎有了一丝倦意,她闭上眼,神思恍惚间,忽觉风声微起,接着唇上一暖,倏然睁眼,却见一张放大的俊脸呈现在眼前,正含笑望着自己。

你偷袭我秦惊羽揉了揉眼,嘟着嘴,不满低道,都亲肿了呢,叫我出去之后怎么见人哪

没办法,谁叫你生得那么美,连睡着了都自动勾引我雷牧歌低头在她唇角又亲一记,方才作罢,笑吟吟道,你方才说的话,还作数不

秦惊羽睁大了眼:不会吧,你真找到了玫瑰花笑得贼兮兮的,铁定有问题

雷牧歌微笑点头,一直背在背后的手伸了过来,手掌摊开,左手掌心是玫瑰花形的玉钗,乃是用上等的翡翠雕刻而成,做工精巧,玉色纯美;而右手掌心则是一枚猫眼石的戒指,金中透绿,圆润晶莹。

好美秦惊羽赞叹一声,伸手接过,翻来覆去,看得爱不释手。

这石室中的珠宝,随便一样都是稀世之珍,价值连城,倘若这笔富可敌国的财富顺利运回大夏,招募人马,训练军队,储备粮草辎重,积累后续补给什么都够了

忽觉左手中指一紧,原来是雷牧歌趁她不注意,将那猫眼石戒指套在她的手指上。

不大不小,正好合适。他左右端详,大肆赞叹一番,继而笑道,收了我的东西,便是我的人了

秦惊羽听得咂嘴:好不害臊,什么叫你的东西明明就是轩辕家老祖宗的好不好

雷牧歌大笑道:我辛苦找到的,自然就是我的。

见她狠狠瞪眼,赶紧又改口道,不是我的,是你的,这一屋子的所有物事都是你的,包括我,也是。

这还差不多。秦惊羽低头看那猫眼石戒指,但见眼线细窄,变幻瑰丽,越看越是喜欢,便任它留在手指上,只将那玉钗递给他,放回去吧。

雷 牧歌不解望向她,目光落在她的发髻:那支鲍鱼贝的钗子,已经旧了,这个正好换上。当初这发钗被她用作传讯的信物,经那队西烈商旅送去大夏军营,他拿到 的时候已经被磕破了一丁点,找工匠小心磨制修复了下,才送回她手里,不影响使用,但是外观总是有了一点瑕疵,他也早想着要换一换了。

秦惊羽摸了摸发髻笑道:不用换啊,这个我戴习惯了,挺好的,在那古城里还救过我的命,兴许也有几分灵性,若是琅琊神剑不在,还能保护我呢

雷牧歌见她执意如此,只得将那玫瑰玉钗放回原处,看着她头上的发钗笑叹道:你说一舟那玉镯是地摊上的便宜货,其实这个才是呢

秦惊羽瞥他一眼道:我念旧不成么

雷牧歌嘿嘿笑了两声道:我就说这媳妇好养活。

谁是你媳妇啊再胡说,小心本殿下治你的罪

秦惊羽一指戳去,雷牧歌趁机握住她柔弱无骨的小手,轻笑道:你舍得么我可是你的未婚夫婿哪

未婚夫婿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秦惊羽翻了个白眼道。

雷牧歌手指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慢慢滑到她左手中指的戒指上:你自己说的,有了玫瑰和戒指,就可以考虑嫁我。

秦惊羽扑哧一声笑道:我只说考虑,又没说具体时限,这终身大事须得深思熟虑,想他个一年两年也是应该的。

雷牧歌早知她不会轻易松口,原本只是说笑,也没抱甚希望,但听得她随口胡侃,却没直言拒绝,心里已是乐开了花,不由得暗自感谢这修建地底石室的轩辕王室先祖,若非如此,两人关系岂能迅速发展,更进一大步

见她笑颜嫣然,一个没忍住,又搂过来热情亲吻,秦惊羽听得顶上声响,赶紧推开他,低道:别闹,游密回来了。

果然,没过一会,游密的声音从孔道里传来:殿下,将军,我回来了

雷牧歌眼神晶亮,脸上潮红未褪,清了清嗓子道:回来就好,辛苦了。说罢却凑到她耳边低喃,下回得限令他,没半日时间不得折返。

秦惊羽掩嘴忍住笑,朝着上方问道:找到吃的喝的没有

那游密如实答道:回殿下,属下在林子里猎了两只山鸡,一只野兔,还采了些蘑菇,拾够了柴火,水囊也给灌满了。

秦惊羽刚嗯了一声,就听得雷牧歌沉声命令道:大家都饿了,你这就去屋外生火弄吃食吧,另外我看那院子里有只大水缸,我们恐怕要在这里待上一段时日,所以你得去清洗干净,将水缸满上,以备不时之需。

是,属下遵命游密提起打来的野物,急急出门去了。

还叫人家清洗水缸你这叫假公济私秦惊羽在他腰间轻拧一下,似乎很享受这样的动作,做起来很是顺手,亏得我母妃还天天赞你诚恳踏实,其实心里坏主意多极了

我这是换个方式练兵,不能在军营里操练,就只能让他多干些活,时刻保持状态,否则会闲出问题来的。雷牧歌面色一整,说得振振有词,眼中却是闪过一丝笑意,大手扣住她的纤腰道,好了,清场完毕,我们继续吧

继续你个头啊秦惊羽身子一扭,从他怀中滑出去,雷牧歌笑着去追,两人在不甚宽阔的地底追来追去,从隧道一路追到石室里。

两人在珠宝堆里嬉戏笑闹,宛若孩童,直到玩得累了,方才停手。

秦惊羽头枕在他大腿上,长发解开,青丝如瀑散落,由得他以指做梳,在耳畔温柔言语:困了吧,你靠着我睡会,等下游密弄好吃的我就叫醒你。

好。秦惊羽闭上眼,但觉满室珠光宝气,璀璨耀目,如此明亮的环境,又怎么睡得着

雷牧歌见她眉头微蹙,环顾四周,不禁心有所悟,笑了笑,将自己外袍脱下来,盖住她的眼。

眼前微黑,秦惊羽打了个哈欠,满意而笑:不错,把爷侍候好了,爷等下打赏你

赏什么雷牧歌问。

秦惊羽还在想,他已经自己含笑接上:提前洞房,如何他在朝廷军营那是少年老成,严肃惯了的,如今佳人在怀,春风得意,骨子里那份轻狂便再忍不住,迸发而出。

色胚秦惊羽脱口笑骂,忽然想起程十三来,当初他不也像这般嬉皮笑脸,屡屡轻薄想到这里,不由得轻叹一口气,笑容收敛,不再言语。

雷牧歌不知她心思,只道是自己亲热太过,也没再出言纠缠,两人靠在一起,不知不觉就都睡了过去。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秦惊羽先醒,嗅得外间有股焦臭之味,其中又夹杂着一股奇异的香味,赶紧去推身边之人:牧歌,醒醒,快醒醒

雷牧歌迷蒙睁眼,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才道:怎么了

秦惊羽吸了吸鼻子,怔道:好像是什么东西糊掉了不对啊,我们睡了多久

雷牧歌放开她,起身去往那孔道处,拔高声音唤道:小游小游游密游密连唤了十来声,外间都是毫无动静。

两人面面相觑,不知自己方才在地下沉睡之际,外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游密不是在烹烤食物吗,怎么会不知去向

他们却不知,这游密本是天京人氏,家境小康,自入伍之后就去了西北军营,在黄土戈壁待了四年,才被雷牧歌调回京师,武功还是不错,对这东阳山林野物却不熟识,在采摘蘑菇的时候竟不慎拾了两只毒蘑菇,混在一锅煮了,还沾沾自喜,浑然不知。

那边野味还架在火上翻烤,这边汤已经煮好,毒蘑菇闻有异香,熬汤之后更是鲜香扑鼻,他一时没忍住,先尝了口,这才盛在瓦罐之中,正放地上凉一凉,忽觉一阵晕眩,当场昏厥过去。

此时如若有人帮他催吐,或是服下解毒药丸,抑或银针施救,也许还能救得过来,只可惜身边无人,雷牧歌与秦惊羽又是被困地下,一无所知,那蘑菇是剧毒之物,毒性强大,渐渐地,就见黑血从他口鼻之中涌出。

恍惚间似听得房中有人呼唤,游密勉强睁眼,却已经说不出话来,只积聚最后一点力气朝房间爬去,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触目惊心。

将军蘑菇有毒墙上的窟窿近在咫尺,他却力气用尽,张开嘴,他以为自己已经大声在喊,实际却是悄无声息。

还好,幸而自己这贪嘴的毛病,先尝了一口

他满足闭上眼,一动不动了。

嘘,别吵。秦惊羽比个嘘声的手势,阻止雷牧歌高声呼唤,我好像听见游密在说话

雷牧歌停了片刻,又急道:他说什么

秦惊羽侧耳听了半晌,摇头道:方才还似是在叫你,这会又没声音了。想起那股焦臭味,还有那奇异的鲜香,赶紧上前一步,靠近孔道用力吸气,隐隐嗅得有血腥之气传来,顿时心头一沉,回头望向雷牧歌。

从彼此暗沉的眼神中,立时读懂对方的心思,游密,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可是,游密武功不弱,如若是外敌入侵,怎么会一点示警之声都没发出

山鸡野兔蘑菇蘑菇雷牧歌喃喃念着,忽然僵直不动,难道是蘑菇有毒

秦惊羽脑子里轰然一声响,自己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从来饮食都是有人准备,也从不担忧过问,竟压根没想到会出现这等祸事

都怪我一时大意,忘了提醒他雷牧歌俊脸扭曲,碰的一拳捶在石壁上,自己平时做事谨慎,怎么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怪我,全怪我,都是我的错

别这样,牧歌,你别这样秦惊羽握住他的手,见得那手掌处已经是鲜血淋漓,心痛如绞,泪如雨下,对不起,都是我不好,硬要拉你们来新叶寻宝边说边是撕下衣摆来给他裹伤。

不关你的事雷牧歌声音沙哑,一把将她按在怀里,仰天长叹,军人,服从命令乃是天职所在,怎会没有流血牺牲,但就算要死,都应当是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而不是死得这般窝囊这是我的错,我的失职,你明白吗

我明白,我明白的。秦惊羽点头,紧紧抱住他,默然流泪。

在蛮荒密云两岛,在被掳去南越的路上,在暗夜门的总部山庄,她也是眼睁睁看着那么多弟兄因为自己而失去生命,那种痛彻心扉而又无力回天的感觉,她是感同身受

两人沉默相拥一阵,都是心意惨淡,勉强打起精神相互安慰,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开始商量对策。

按照最初的想法,留下游密的目的也是为了有人传送吃喝,使得两人能够坚持到救兵到来,但现在游密已遭遇不测,无人再做此事,便须得重新打算。

自从被困地下,仅是一人喝了半钵清水,并未进食,肚子早已饿得咕咕作响,又因为知道有人照料饮食,她身上的那点果脯已经吃了大半,余下也就是那么七八颗,而室内一点水都没有了。

秦惊羽看着掌中的果脯,分作两份,苦笑道:我们半日吃一颗,能够吃两天呢。

雷牧歌看也不看,只抚着她的脸颊道:我不饿的,你都吃了吧。

说什么呢,这个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你若不吃,那我也不吃。

听她说得坚决,雷牧歌没法,在她超常的眼力监督下又不能耍点小把戏偷梁换柱,只得轻叹一声,将她喂过来的果脯吃进嘴里。

困在地下不见天日,仅凭那孔道透出的光线感觉是白天,抑或黑夜,虽然腹中极度饥饿,都还不算什么,睡一会也就过去了,最难受的却是缺水,口中焦渴,五内如焚。

那花岗岩的石壁罅隙,半滴水珠都沁不出来,秦惊羽一觉醒来,心烦气躁,拉了拉他披在自己身上的宽大衣袍,舔了下嘴唇,只觉头痛欲裂,嗓子都快要冒烟了。

还记得我教给你的内功心法么雷牧歌忽然开口问道。

秦惊羽无力点头:记得啊。

屏气凝神,运转周天,从头到尾默诵口诀。雷牧歌说着,自己靠墙盘腿而坐。

秦惊羽学他模样坐好,在心中默然记诵,从头至尾背完,又从最后一字倒背回来,这样心有所注,舌底生津,焦渴之感果然减弱不少,并觉得有股温热之气顺着经脉流动,很是受用。

如此翻来复去背了几遍,正在潜心默诵,忽闻得顶上传来急促脚步声,有人在外高声叫道:有人吗里面有人吗

那嗓音好生熟悉,竟是萧焰

雷牧歌一跃而起,回头看她一眼,大声应道:有人我们被困住了

外间沉默一下,声音又起,似是难抑激动,微微发颤:殿下她还好吗

秦惊羽咳了几下,朝那孔道回应道:我很好。

萧焰长长舒了一口气:谢天谢地,我总算没有来迟。

秦惊羽心中念着中毒的游密,也顾不得与他周旋,径直道:这石门开启不了,你能不能想办法让我们出去

话音刚落,就听得一声:接住那孔道里莹光一闪,有什么物事被塞了进来,直落地面。

雷牧歌伸手抄起,低头一看,竟又是一枚莹白透亮的玉钥,也是一模一样的凤凰纹路,只不过比起秦惊羽之前那一枚,稍微大得一些。

秦惊羽是何等机灵之人,一看之下,赶忙从他手里抽过来,贴在那凹进的空处一试,只听得咔嚓一声,石门应声而开

门外,萧焰眸光如水,笑意吟吟,在看到她披散的长发,斜斜披就的男子衣袍的刹那,欣喜闪耀的眼神忽而一愣,笑容凝在唇边,宛如石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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