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1|第三十九章 此去经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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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风,徐徐从窗外吹进,纱帘微微浮动,在阳光下带起一层涟漪般的光晕。

又是一日歇课,窝在房中,哪里都不想去。

随意翻翻那日林靖奉韩易之命送来让她温习的书籍,大半的字都不认识,也没个插图什么的,看了也是白看。

隔着纱帘,秦惊羽目光在院内游离,停在翠绿的枝头,心神不定。

殿下,喝茶。

汝儿身着崭新的服饰,精神抖擞,满面欢喜,小心翼翼奉上茶来。

说实话,能在内殿服侍的宫人,不论男女,相貌身段都不会差,就说汝儿吧,浓眉大眼,五官十分周正,不过,跟人一比,一下子就给比下去了。

秦惊羽端起抿了一口,茶叶放得倒是还好,就是有一点烫。

鉴于从前世带来的习惯,她喜欢淡茶,而且总是等水温微凉的时候才喝。

偏生这个汝儿就粗心,记住这个,记不住那个,不像人家,只要说过一次,就铭记在心,做起来就跟早上起床夜晚睡觉一样自然

一念及此,秦惊羽苦笑,皱着眉头,将茶水咽了下去。

人影急急奔来,福身行礼,是琥珀:殿下,娘娘请你好好装扮,过去正殿,说是来了贵客。

又有客人来

这一阵,倒真是热闹了。

秦惊羽慢悠悠梳头更衣,整理完毕,带着汝儿步出门去,边走边是郁闷,琥珀做事毛毛躁躁的,梳个头把她头皮都扯疼了。

习惯养成,离了那少年,什么都不对劲

不对劲的人,不止她一个。

远远就见,穆云风一反常态,带着一干宫女内侍站在正殿大门口,一见她过来,眉开眼笑,伸手就来牵她。

羽儿来了,昨晚睡得如何胃口好些了不

回母妃,都好。

穆云风手指抚上她的面颊,眯眼笑道:羽儿做得好,那个燕儿,我一直不放心,早该弄走还有,就算他以后要回来,都绝不能留他在身边。

秦惊羽垂眸轻笑:母妃不用操心,燕儿的事,我有分寸的

那一日脱裤验身未果,自己拉了皇兄皇弟在正殿吃吃喝喝,谈天论地,好不容易将三人恭送出门,又等了半晌,林靖才拿着剩余的药膏,姗姗来迟。

据他所说,那少年扭扭捏捏,又哭又闹,折腾得厉害,他也是费了很大的劲,只差将其打晕,才勉强把药膏搽完。

林靖汇报完毕,并无多话,不论她如何明说暗喻,旁敲侧击,始终毫无惊诧,面色如常。

也就是说,是她想多了,燕儿确是个太监,如假包换。

老天,只差一点,自己就扒掉他的裤子,近距离面对那个恐怖缺陷的部位

当晚,她一直干呕,连胆汁都吐了出来。

一夜过去,再见燕儿,已是苍白羸弱,形容枯槁,憔悴得几乎不成人形。

目光对上,少年眼眸清澈,却又空洞,唇边笑容卑微,隐隐带着一丝苦涩。

的确,隔阂的种子一旦埋下,遇土则生,见风就长,转眼就成参天大树,再也没法回到从前了,就算是查实他身上没有问题,自己也没法再全然信任,半分不疑。

所以,她一咬牙,唤来太监总管高豫,调了汝儿过来贴身侍候,而燕儿,则是让高豫告知他家中的变故,给了他一笔银子回岭南老家奔丧,丧假定为一月,回来之后,即是调去外殿,贬为杂役太监。

那笔银子,数目远远超出想象,足够他在外安家立命,一生富裕。

换做是自己,打死都不会再回来

想什么呢

脚步轻动,风声低起,微褐的手掌在面前挥舞,一张笑容灿烂的俊脸映入眼帘。

秦惊羽回过神来:雷牧歌你怎么来了

雷牧歌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好笑看着她:听说你最近又病了,我来看看你,哦,脸上红红的,气色还不错嘛

一边说,一边伸手过来,捏上她的小脸。

秦惊羽偏头躲过,随即一脚朝他膝盖踢过去:我又不是大皇姐,摸什么摸对着别人可以故作病弱,装装样子,唯独在他和燕儿面前,本性尽显,根本无须矫揉造作。

噢,燕儿

雷牧歌身形一旋,避开她的花拳绣腿:小鬼,尽胡说八道,我还要怎么解释,我和你大皇姐,清清白白,没那回事

呵呵,此地无银三百两。秦惊羽嗤之以鼻,朝殿中四处张望,不是说有客人来吗,怎么殿中空无一人,连母妃一行都不知去向

雷牧歌跟在她身后,走走停停:喂,你在找谁

母妃叫我出来迎接客人

不用找了。

衣袖被人拉住,听得他扑哧一笑:难道我长得不像客人

他就是客人

秦惊羽微怔之下,当即明白过来,怪不得,母妃如此兴师动众,原来是这心目中的最佳女婿人选光临驾到

话说回来,这小子眉毛是眉毛,眼睛是眼睛,长得真不赖,虽然是练武之人,却不显粗犷,性情也蛮好,只可惜,他已经被那个娇蛮长公主秦飞凰内定。

搅浑水,当小三的事情,她暂时还没啥兴趣

这么不专心,又在想谁

秦惊羽如实相告:想你。

雷牧歌听得笑逐颜开,拉她在花幔前坐下,修长的手指顺便勾一下她的俏鼻:还算有点良心,也不枉我专程进宫来瞧你。

瞧这动作,当她是三岁小孩吗

秦惊羽嘟嘴退开些许:我没灾没病的,谁稀罕你来瞧。

看看,才夸奖你一句,你就尾巴翘上天了

雷牧歌大手揽住她的肩膀,把她扯了回来:我为了进这明华宫,先去听了陛下教诲,又去拜见了太后,绕了好大的弯子才坐在你面前,你竟然怀疑我的诚意

没怀疑,没怀疑他那么高大强壮,一只手就可以把她扔到屋顶上去,除了顺从,她还能怎样被欺负的感觉,远没有欺负人的感觉好

秦惊羽拍了拍面颊,很有些郁郁寡欢:说吧,找我什么事

雷牧歌松手,目光仔细端详她的五官,轻轻一笑:其实,也没什么

纯串门来了鬼才相信。

秦惊羽瞥他一眼,闷声道:有话就讲,有屁就放;不说拉倒,回屋睡觉

雷牧歌笑容微敛,眼底闪过一丝不舍。

陛下有意让我去西北军中历练,从最底层做起

哦,这我知道。秦惊羽点点头,抓了颗案几上的鲜果,随便在衣袖上擦下就塞进嘴里,含糊道,恭喜你,圣恩浩荡,前途无量

明日一早就走

雷牧歌接下来的一句,让她险些把果核一并吞下去:五年之内,不予回返。

什什么

那心情,犹如被人当头打了一闷棍,瞬间怔愣,憋屈难言。

下面是两大男主的内心独白

燕儿:我当然想回来啊,但是我妈嫌这文没啥推荐票

雷牧歌:五年真长啊,我也想缩短时间的,或者中途溜号,但是我妈嫌这文没啥推荐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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