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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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啊。”朱宝琴有点着急。

“年前都是家家户户办年货的时候,我想卖对联儿。”

“对联?那能挣几个钱?”

“可别小看了这东西,积少成多,就因为便宜,所以买的人才多。”

“那到哪里去进货?”

“去市里,那里的样子全,还便宜。”

“行,我回去和你姐夫商量商量。”钟玲不想泯然众人,所以想挣钱,改变生活。

到了晚上八点多,朱宝琴一家都走了。临走时还不忘叮嘱钟玲不要忘了写信。可是怎么写呢,真的有点茫然。洗漱好了以后,钟玲坐在桌子前,开始提笔,想想还是跟着感觉走吧,只要不是太热情就好了,要含蓄。

哥:

你好!

我是钟玲,哥以后叫我小玲就好,实在想不出怎么称呼,我就先这样叫你吧(不同意可以说),收到了你的来信,爸妈还是很担心你的身体,要我叮嘱你不要太辛苦,家里一切都好,我们家的母猪生了好多小猪,母猪和小猪的身体都非常好,爸妈非常开心,说是小猪成活这么多真的很少见,因为母猪的奶水充足,十二只都很壮,等满月了,就可以卖个好价钱了。

我在回门那天自己回去的,我爸妈和亲戚都想好好看看你,毕竟只是新婚那天匆匆一面,说是希望等你回来,要你和我一同回去。

姐姐一家都还好,花花非常可爱,我给她做了小衣服,她就说舅妈第一好,妈妈第二好了。姐姐现在不在酒厂上班了,我打算和姐姐一起做点小生意,可是还不知道爸妈的意思,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同意。

你在部队一定很辛苦吧,我不懂部队上的事,可是很向往可以看看部队是什么样子的,吃的好吗?你那里冷吗?现在多少度了?家里这边快零下二十度了。妈说,不要因为自己年轻就不注意身体。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妈说希望你没事的时候多给家里写信。

就到这里吧!

此致

敬礼

妻:钟玲

这样反复看几遍,也只能这样了。找来信封和邮票,打算第二天交给公公,让公公托人到镇上寄出去。

第二天一大早,钟玲和公公婆婆刚刚吃好饭,正在收拾,“小玲,小玲,你快来。”

“喂,你干什么,有啥事啊?”

“妈,没事,你进去吧。”朱宝琴赶忙把冯珍推进屋里。

“等等,我马上就收拾好了。”钟玲知道朱宝琴这是动心了。不过为了日后不会被埋怨,钟玲觉得还是有必要摆一下高姿态。这叫愿者上钩。

“我和你姐夫商量过了,你说得多少钱?”钟玲一进屋,朱宝琴马上拉住她坐下。

“这个要看你进多少货,你决定了吗?”

“嗯,你姐夫也同意,他说没有什么关系的,拼一拼。”

“连长,家里来信啦?”张金成看连长竟然露出难掩的喜气,就知道肯定是家里来信了。现在训练紧张,唯一的业余活动就是看家里的来信了。

“是啊,家里都好。”朱宝刚不愿和战友谈家里的事,所以别人还不知道他结婚了。不过他的小妻子很有意思,虽然通篇没有什么甜言蜜语,但是从信中也可以发现很多内容,比如她很喜欢花花,说明和家人相处的想必不错,而最重要的是她安心的接纳了自己和这个家,她甜甜的叫自己哥,她在信的最后写着妻,想到钟玲,眼前立刻浮现出她的娇颜,她可真漂亮啊,从看见她的照片开始,心中就再也忘不掉这个人,新婚之夜,火热的感觉是自己这辈子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那次她哭的很委屈,好像很疼的样子。虽然想和她说点什么,可是自己又不知该怎么说。第二天,自己走时她好像还在生气,可是,现在放心了,她能给自己写信真的让朱宝刚好兴奋。

自己经常的想起新婚之夜,想起他美丽的妻子,血y就往下冲,他都要怀疑自己要变成色狼了。“色不迷人人自迷”朱宝刚开始给自己催眠。

“怎么?想媳妇啦?”

“无聊。”又是张金成,没办法,自己这兄弟也不该故意隐瞒。“其实……我上次回家……结婚了。”张金成张大了嘴巴。

“你说的是真的?……怎么样?长的怎么样?”看这闷葫芦的满脸春色肯定是真的。

“挺好的,性情好像也很好,和我爸妈处的应该不错。我姐其实也来信了,说她很好。”

“哦?那你对她怎么样?你们……有没有……那个?”

“滚!”朱宝刚踹了他一脚。

“完了,连长都不再纯洁了。肯定有。”一瘸一拐的跟上,没办法,连务会,正副连长都要闪亮登场。

6  进货

钟玲和朱宝琴决定一起到市里去,但是这样的事一定要经过大人们的允许才行,可是要谁去说呢?姐姐要替她说,但是,钟玲想想,还是自己说吧。两个人一起进了东屋。

“爸、妈,我想要和姐姐一起做点小生意。”朱家的老两口都愣了一下。

“什么生意?”朱春来先开口。

“就是卖对联儿,天天跟着车去附近的乡镇去赶集,只要年前这一个多月。”朱宝琴抢先回答。

“是你,是你对不对,怂恿你弟妹去当小贩对不对?”在这个时代,只有上班才是正经的工作,个体户会被人看不起。

“什么我怂恿,是弟妹提出来的,再说了,现在谁不是笑贫不笑娼,穷就让人看不起。”

“你这死丫头,说的是什么话?我就是这么教你的?”没想到动手的是朱家老头。

“其实,爸、妈,只有这一个月,用不了多少本钱,而且我在家也没什么事,不如挣点钱,今年多买点年货。”朱春来没有回答,仔细的想想。

“不会赔钱吧?再说,你一个高中毕业生能干那活吗?多丢脸啊?”冯珍也不赞同。

“你手里有钱吗?”朱春来发话了。

“有,我妈把彩礼钱都给我了。”这让朱春来夫妇没有想到,这等于是自己根本没有花什么钱就把人家的女儿娶回来了。

“那你就去干吧!”

“老伴儿?”冯珍不理解丈夫为什么会同意这事?

“让他们试试,现在的世道不一样了,赶集做买卖的人不少,让她们也试试吧!”

事情出乎意料的敲定了,连朱宝琴都觉得奇怪,朱宝琴是个风风火火的个性,第二天就决定和钟玲坐车到市里去,冯珍不放心,让丁荣带着两个没有出过门的女人去,钟玲到是不怕的,冯珍一个劲儿的叮嘱要把钱保管好,不要进太多的货,卖不掉就完了。

“你干嘛同意?老老实实的种地不就好了,你夏天的时候帮人盖房子也能挣不少钱,干嘛让儿媳妇当小贩,多丢人。”冯珍晚上躺在炕上和老伴儿抱怨。

“孩子都大了,现在的日子一天比一天好,有钱的人多了,我们还能挣几年钱,就算赔了,她们以后也就死心了,可以安分的在家种地了。”

“那要是赔了也浪费不少钱呢!”

“你就别管了,孩子都大了,你还能管动几年。”冯珍想想老头子说的也有道理,只能叹气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钟玲和朱宝琴夫妇就坐上马车到乡里,再坐车去市里,坐了整整三个小时的汽车,汽车很旧了,有很重的汽油味儿和烟味儿,不过也没办法,中途还上来好多人,都挤在过道上,朱宝琴晕车晕的厉害,只能趴在丈夫的怀里喘息。

三个人来到农贸市场,这个市场是露天的,一排排的摊床,有冻货,象是冻鱼、j、猪r,还有野味,还有日用品,好不容易找到了对联儿的摊床,品种很多,有对联,有福字,还有年画,这些朱宝琴虽然都见过,可是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版本,纸张也很厚,和往年在集市上看到的一比,真是天上地下。

“三位要买对联吗?是批发还是零售?”

“批发,你这里的价钱怎么样?”老板孙军非常的热情。一一给他们介绍,他发现做主的人是钟玲,也就一直在看钟玲的脸色。

“太贵了。而且你的版也不全。”

“这挺全的了。”还没等孙军发话,朱宝琴先给钟玲拆台,被丈夫一把拉到一边。

“你要进多少?”

“这次大概要一千的货,不过你的货品不全,我可能还要到别的地方进。”孙军一听可是大买卖,怠慢不得。

“你放心,这里不够的,我可以到别的地方给你串换。你只要说你想要什么样的,就行。”

“高、中、低档的都要,福字的样式太少,也很呆板,年画我要一大部分,可你这里好象很少,我还要一些明星的年画,还要带故事情节的年画,对联上要金色字体的,对联的内容就那几种,也要变。”

“好,咱们找个地方说。”听钟玲说的头头是道,而且内容很可能让自己挣更多的钱,于是喊来老婆看摊,热情的拉着钟玲一行人到市场外的小饭店细谈。

“孙大哥,你可以把我说的这些东西都弄来吗?”朱宝琴非常开心,自己一个农村来的,被城里人待如上宾,真的好骄傲啊。

“放心,大姐,我哥哥是印刷厂的厂长,你说的这些都没问题。”

“但是,我有话说。”孙军心想钟玲这个女人不好对付。

“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些对联的素材,也可以帮你们制版,但是,我进的对联就不可能是这个价钱了,我想我们丑话说在前头,我这次进的五百块的货要给我打七折,还有,七天之内将我定的货发到长青乡,货到了我给你汇款。”钟玲笑着说。

“大妹子,你这就有点过分了。我给你打九折已经是全市最低价了。再说咱们这都是现钱交易,你说要是你卖了我的货不给钱,你让我怎么办?”

“我觉得一点儿都不过分,我可以给你二十种对联的版本,还可以给你十几种年画的版本,这些都可以变成钱,我让你打七折,也就算是给我的版费,再说,这不会是我今年最后一次订货,我估计在收到货的七天之后我就会给你新的订单,如果你不同意,我也可以找别的卖家,最后还有一点,我能让你今年赚的盆满钵满,我也能让你以后赚的比同业的都多,我并不算贪心,就看你有没有这个魄力和远见了。”孙军想了想,一拍大腿。

“好,就这么干了。你啥时候能给我?”

“明天,我今晚写出方案,明天给你,你明天帮我把要发的货送到车站。”

“行,就这么定了。”丁荣发现弟妹根本没用自己c话,就把事情搞定了,这个女儿不寻常啊!

生意人总是特别的会招待客人,尤其是重要的客人,孙军将钟玲他们三个安排到市里最好的招待所,给钟玲安排了一个单独的房间,又安排了晚饭,这些都是孙军出资,钟玲也欣然接受。钟玲知道孙军这次在自己这里得到的好处是大大的。

第二天上午,孙军就将钟玲他们要的货装上客车,虽然五百块很多,但是因为都是纸制品,所以只有六个大包,装在客车上也能带回去。上了车,朱宝琴赶忙问钟玲,“小玲,咱们这货怎么分?这么多,咱们赶集卖的完吗?”

“如果我们赶集当然卖不完,我们要批发,至于怎么分配,我们回去再商量。”朱宝琴也很矛盾,她和丈夫现在还没有做出决定,他们的积蓄只有五百块,看样子钟玲做的这个生意很大,如果自己把钱都投进去,万一赔了,那要怎么办?可是万一要是挣了钱,挣的可不少啊!又经历了三个小时的颠簸,终于到了乡里,姐夫找了个熟人将他们送回去,到家的时候都过了往常的饭时,冯珍早把饭做好了等他们,花花也兴奋的看着院子里的几个大箱子。

“怎么样,顺利吗?怎么这么多?”冯珍拉着女儿小声问着。

“都很顺利,不过我发现,你这个儿媳妇真的不是一般人唉!”朱宝琴看着钟玲的背影感叹。

“怎么了?她闯祸了?”

“没有,她真的很厉害,到了市里一点都不害怕。和人家砍价把人砍的淅沥哗啦,我都不好意思再让人家便宜了,可她,砍的理直气壮,真不愧是有文化的人,小心眼儿都那么有水平。”

“p话,难道让人家占便宜啊?要是亏了,人家能卖给你?别做梦了?我看你还是和小玲好好学学吧,你呀,自己挣不了大钱。”朱宝琴听自己的母亲对自己的人生做出了如此苛刻的评价非常生气。气的脸鼓鼓的。

三个人先是和朱春来报告了一下,然后就到小玲的房间商量生意的事。钟玲先打破了平静,“我现在手里有一千块,前期投入的这五百只是启动资金,这批货转手的话应该还需要一千左右,你看你们打算怎么入股?”钟玲开门见山。

“小玲,你说万一我们卖不出去怎么办?”丁荣看口问。

“我不能保证什么,但是如果顺利的话,每家挣一千应该没问题。”钟玲只能把话说到这里了。

“那就拼吧!”

“我们明天就开始卖吧!”朱宝琴也下定决心。

“还不行,我们的货不全,如果一个星期以后来了新货,我们会被退货的,而且对今后的生意也有影响。”丁荣两口子互相看了看,钟玲进货时的表现可以证明她的生意头脑,两个人也只有认同。

三天过去了。钟玲还是稳如泰山,冯珍母女都很着急,也不能说什么。朱宝琴干脆将自己的感受写信告诉弟弟。说说弟妹有多么神奇,有多么的得父母的宠爱。

7  生意

终于过了一个星期,连朱春来都有点做不住了。想要放下身段劝劝儿媳妇,好在乡里终于来了通知,她们等的货到了。这回连朱春来都动了起来,张罗着找车,等货到了家里,全家人都动员了起来,连花花都会帮忙,这次的货加上上次的一起,品种非常的多,冯珍都说,如果是自己的话,都会花钱来买的。

这时离过年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小玲,现在会不会太晚了。要是早点卖的话,也许会更好一点。”朱宝琴还是觉得弟妹的决定是错的。

“姐,对联是很容易制作的,看我们卖的好了,会有很多人也卖的,那我们还能有多少生意。”钟玲觉得实在有必要和姐姐解释清楚一点。朱宝琴听了他的话,也明白过来。

钟玲先是让姐姐和姐夫在星期二自己所在的长青乡的赶集的日子里卖,本来她也要去的,可是,姐姐说她受不了冻,让她在家看孩子。每个乡镇都有自己的赶集的日子,有的大点、热闹点,有的就差些,今天的集市就很大,正常的时候,在中午十二点就应该散集了,可是,还是没有回来,都已经十二点半了。钟玲做好了酸菜汤,还打好了j蛋,就等他们回来再煎个j蛋就好了。下午一点半他们才回来,剩下的货也没有带回来,两个人一进门,钟玲就知道,今天的收获不错。

“怎么样?卖的好吗?”冯珍先憋不住了。朱春来也从屋里出来了。鞋都没有穿好。

“贰佰多呢,我们到散集了都还在卖,要不是村里的车不等了。我们还在卖呢!”朱宝琴高兴的就差喊了。

“是啊,你不知道有多少人打听我们在哪里进的货。”丁荣也难掩喜色。

“那不是卖不了几天了?今天就卖了贰佰多。”冯珍有点着急了。

“不会,他们今天去卖的没有多少。”

“哪怎么卖了这么多?”朱春来也奇怪,自己先进屋。大家也都进去,钟玲和婆婆赶忙把饭菜摆上。

“爸,你知道什么?我们卖的对联、福字只有五分、一毛的,贵的年画才五毛,不过,你知道吗?我们从市里进的货是论捆的,一捆有一千多张。这中间的利润啊有三四倍啊!”朱宝琴解释给父母听。

“天啊,差这么多?还真不能小看了。”

“没错,每家过年都要图个吉利,再困难,也要买对联的。”丁荣今天的话也很多。

“那我们喝一杯吧!”朱春来兴致很高。

“好,我也喝一杯,小玲,你也喝点!”冯珍开恩了。

“爸、妈,还是不要吧,一会儿我担心可能有人来批货。”一句非但没有打消大家的劲头,反倒让一家人干劲十足。

虽然有思想准备会来很多人,不过他们没想到还没吃完饭就开始来人了。先是本村的几个做买卖的人,再来是今天在集市上的其它的地方的人。钟玲负责记账收钱,丁荣夫妇和冯珍负责给人付货。而作为一家之主的朱春来这时候只能看孩子了,急的不得了。

一直忙到了深夜,钟玲大概的拢了一下帐,一共收了八百多,仅仅过了一个晚上就卖了五分之一,大家又兴奋又累,都笑的合不拢嘴。

“我们明天付货的时候,不要小气,适当的送点优惠给人家,这样以后他们才不会和别家做生意。”

“行,你说咋办都行。”朱宝琴现在对钟玲可是完全的信任。

本来第二天朱宝琴打算还去赶集的,不过被钟玲阻止了,这么好的项目,想要挣钱的人都会慕名而来的。果然第二天从下午开始,来批货的人就络绎不绝,朱家的人的兴奋持续着,钟玲第二天手里可以调动的资金有一千二百块,根据市场的行情,又想出了一些新的点子,又想起几个民间比较受欢迎的故事,第三天上午,钟玲先到乡里给孙伟打电话,然后又顺便买了一些好酒好菜,犒劳一下家人。

当丁荣第三次去乡里取货的时候,带回了朱宝刚的信,钟玲也不顾忌家人了。货也不点了。直接回屋里看信。

“钱都不挣了!女人啊,就是离不开男人。”冯珍幸福埋怨。

这次接到信的时候,比上次还要紧张,深吸一口气,慢慢的、小心的打开。

小玲:

收到了你的来信,家里都好吗?爸妈身体还好吗?姐姐一家怎么样?我在部队很好,不要担心,让爸妈也不要挂念。

……

你上次说的和姐姐做生意的事,如果你有兴趣就去做吧,如果需要钱我会想办法的,不过,要先征得爸妈的同意。

……

上次的事,很对不起,你很疼吧,我本来想第二天和你道歉的,不过没有来得及。部队可能要让我到军校去学习,我正在考虑,现在的训练很忙。

……

虽然信的内容不多,但是钟玲看到了希望,尤其是他提到了新婚之夜的事,让钟玲的脸上都热了。说明他在心中还是有自己的。回信告诉自己和家人的近况,还有生意的事,还提醒他,去军校比较好,可以开阔视野,非常的有意义。其实钟玲明白,去军校上课实际上就是去镀金,这是高升的必经阶段。钟玲知道眼看就要大裁军了,虽然记忆中朱宝刚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但是,钟玲还是很担心。就怕有什么变故。好想见他啊!

由于生意太忙了。早上天还没亮就有人来补货,下午更是忙。有些对联不好卖,钟玲就半卖半送,或者和销量好的一起卖,还有十天就过年了,朱宝琴夫妇打算再进一大批货,但是被钟玲阻止了。这个时候的市场几乎饱和了,不适合囤积货物,果然,批货的高峰期过了。也有人催着朱家人订货,不那么忙了,钟玲自告奋勇去办年货,她说要去县里,连朱宝琴也要去,两个人干脆雇了个拖拉机,一大早就高高兴兴的出门了。女人爱逛街是天性啊!

钟玲除了买了些过年的猪r、j、鱼,还有白面和大米,给公公和婆婆买了呢子大衣,还有每人一套衣服,给自己也买了一件红色的大衣和黑色的裤子,还给自己的父母和哥哥买了衣服和礼物。朱宝琴也是一样,本来朱宝琴还打算买个收音机的,被钟玲阻止了。告诉她不合算,而且他们还要做其它的生意,还是节省一些好,朱宝琴连忙点头,差点要把东西都退掉,最后,又在朱宝琴的调笑下买了蓝色的毛线,要给朱宝刚织一件毛衣。下午的时候到家,分发了礼物,朱家的老两口赶忙试穿新衣服,“我没想到这辈子还可以穿上这么好的衣服。”冯珍穿上大衣都不知道把手放在那里了。

“好了,快脱下来吧!”冯珍怕老头子把衣服穿皱了。一家人都好开心。托这次生意的福,他们可以过个好年了。

终于在大年二十九这天结束了生意,一家人坐在朱春来夫妇的炕上开始算账。

“我们一共进了六次货,去掉成本和费用,我们一共收入一万一千五百块,再去掉今天的花费,姐姐可以分到三千七百块,我分到六千五百块,剩下贰佰块我和姐姐决定给爸妈做辛苦费。”

“真的?我们还有辛苦费啊?你们留下就好了,不用给我们。”朱春来看到儿子和女儿家都挣钱了,就已经很满足了。

“爸、妈,你们就留下吧!”连丁荣都说话了。他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可以挣这么多的钱。

“妈,我们开春做完了生意就给房子贴砖,还要换房顶,换成瓦盖。”

“行,让你爸帮你们弄。不过你们做什么生意?”

“做电子表什么生意,我们有了一个初步的打算,还没最后决定,所以没说。”朱春来点点头

“是要好好的筹划一下,不要以为成功一次就大意了。”

“是,我们知道了。”钟玲赶忙答应,这件事得到公公的支持很重要,毕竟是丈夫的亲爹,自己还要在这个家生活。不能无视长辈的意见。

“姐,不要忙着修房子吧?钱攒够了,可以重新盖嘛!给旧房子搭钱不合算。”钟玲试探着说出自己的意见。

“嗯,我看也是。”丁荣明白,这句话隐含的意思就是他们会挣得盖房子的钱。

晚上回去,钟玲躺在床上,想起了朱宝刚,明天就过年了,这次,他没有回信,钟玲发现,虽然自己这段时间非常的忙,可是原来自己一直都在盼着他的回信。

8  归来

大年三十,是一年中最重要的日子,因为姐夫是孤儿,所以,朱宝琴一家也是会回娘家过年的,花花屋里屋外的乱跑,丁荣在后面跟着,很有意思。因为要做的东西很多,公公婆婆负责贴春联,朱宝琴负责帮钟玲的忙。而这个春节,也是钟玲最幸福的春节,因为没有象上辈子一样为了贫困而烦恼,也没有因为感情的挫折和贪念所折磨,真的觉得好温馨、好满足,除了心上人不在之外。

虽然平时都是吃两顿饭的,但是今天却需要在中午就吃,然后半夜还要吃年夜饭,今年的饭桌是有史以来最丰盛的,钟玲更是无所顾及的大显身手,什么红烧鱼、糖醋排骨、冰糖肘子,还有拌豆芽和炝土豆丝等清淡的菜,一共做了八道菜,看的一家人都不知道该从哪儿下嘴。

“小玲,来,你是咱家的功臣,今天你坐到炕里来,有事让你姐去。”冯珍拉着钟玲上炕。

“妈,看你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再说大姑姐回来了算是娇客,哪能让她动手,让人知道了笑话我。”钟玲推脱着不上去,做儿媳妇的还是本分低调一点好。

窗外闪过两个人影,“是谁来了?这时候不吃饭还串门?”钟玲放下碗筷迎了出去,一推开东屋的门,来的人也进到了外屋的厨房,先进来的不认识,是个穿军装的男人,长得黑黑的,露出白牙,是邢斌,朱宝刚的朋友,而后进来的是……朱宝刚!

“好香啊,吃饭啦!”钟玲愣在那里。

“谁啊?”朱宝琴也出来看。“天哪!刚子回来了。你傻站着干啥呢?”朱宝琴捅了钟玲一胳膊。钟玲这才反应过来。

“快……快请进,”闪出身子让客人进屋,对后面的丈夫轻声说了一句“回来啦?”然后暗骂自己说的话没创意。低着头不敢看人家。

“进屋吧!”朱宝刚显得很平静。

“爸、妈、姐、姐夫,这是我的战友邢斌,隔壁村的,我看该吃饭了,让他吃了饭再走吧!”他的声音这么有磁性啊!(花痴!)

“好,好,快上炕暖和暖和,”朱春来夫妇对儿子的回来欣喜若狂,热情的招呼邢斌。钟玲赶忙去拿碗筷,给自己丈夫和邢斌递过去。

“宝刚,这是你妹妹吧?长得可真漂亮,比张瑜还漂亮。”一听他这话,朱宝刚一愣,看了一眼因为脸红更显娇艳的小媳妇,也尴尬起来。别人到是笑的开心。

“怎么了?”邢斌有点莫名奇妙。

“那是我弟妹,刚子的媳妇。”朱宝琴一边解释,一边看着钟玲笑。

“你怎么没说过你结婚了?”邢斌看了一眼自己的战友,这小子也太会保密了。“你小子艳福不浅啊!”这回连朱宝刚都脸红了,就更别提钟玲了。

“快吃吧。”冯珍给邢斌夹了一块排骨,明显是堵住他的嘴。不过一尝到味道,这家伙就不知道什么是客气了。

朱宝刚看着这满桌的菜,就知道他老婆的小生意做成了,而且收益还不错。一顿饭下来,大家的话很少,都忙着吃呢,四个男人喝了不少酒,最后没办法,只有让邻居送邢斌回家,在大过年的麻烦人家也很不好意思,可是这么冷的天,实在不能让他一个人回去。朱宝刚陪着姐夫和父母在屋里喝茶聊天,钟玲和朱宝琴就在厨房里收拾,“弟妹,这次可要抓紧机会,你们夫妻的相处时间太少,我弟弟太闷,就是那种心里有花开不出来的人,你主动点。”

“姐,我知道了。”朱宝琴这是为自己好,可是他回来的太突然了,自己一点准备都没有。

“姐,我回屋躺一会儿。”朱宝刚的脸很红,是喝了不少的酒。看也不看钟玲就进西屋——他们的房间了。

“好了,你也进去吧,我看刚子喝醉了。你去照顾他吧。”收拾的也差不多了。钟玲将剩下的活交给朱宝琴,自己拿了一条毛巾,用温水打湿,然后进屋,见他竟然就那么躺在炕上,衣服也不脱,地上还扔着他的背包。钟玲鼓足勇气爬上炕,给他擦脸,他先是皱着眉头,然后缓缓的睁开眼睛,钟玲真的好紧张啊,也不敢看他,拉过他的手擦着。

“啊……”自己转眼间被压在他的身下,钟玲被吓了一跳,忍不住就叫了出来,马上转念一想,姐姐可就在门外的厨房呢,吓得马上闭嘴。

“放开,姐……门没c……”不过没人理她,朱宝刚一头埋进她的颈间,浓烈的酒味说明那家伙根本不清醒,为了将来考虑,自己应该推开他,好好谈谈或是试探一下他的想法什么的,可是自从自己回来,真的非常渴望着他的疼爱,也希望确认一下这个婚姻的真实。这个人生的真实。

朱宝刚一边啃咬着钟玲的脖颈,一边拉扯钟玲的棉袄,最后干脆从衣服底下伸进去,钟玲只觉得他的手好热哦!虽然抓的自己有些疼,可强烈的感觉正是她现在需要的,钟玲见他扯开自己的衣服,露出胸膛,一颗纽扣飞到炕柜的底下,自己的裤子被退了下来了。然后……

“啊……你轻点……轻点……”没人理她。那个酒鬼丈夫很忙,“钟玲……小玲……”他……竟然叫着自己的名字,钟玲一下子觉得浑身都烧了起来,再也没有顾忌,用力的抱着他,娇羞的承受着疯狂的暴风雨。过了好久……钟玲再爬起来,自己穿上内衣,拿出被褥,铺好以后将朱宝刚一点一点的搬过去,再盖上被子,自己也钻了进去,嘴里还念叨着,“色狼,一回来就把人摁倒,哎呀……累死了。”现在是可以睡一下的,因为晚上要守岁,钟玲也很累了,就无所顾忌的和丈夫一起躺下了。等她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她身边的人睁开了眼睛,哪有半点醉意,倒是有几分笑意。

朱宝琴活动活动已经麻木的腿,实在不能说她是听房,她只是关心弟弟两口子罢了。从弟妹发出惊叫,她就知道弟弟会得逞的,那小子眼珠就没离开过媳妇,除了他那害羞的媳妇之外,所有人都看到了。

都到了晚上十点了,朱宝琴在门外喊,“弟妹,起来了,要准备年夜饭了。小玲……”一听见有人叫她,钟玲马上睁开眼睛,刚想坐起来,发现朱宝刚竟然一只手伸进自己的衣服,握着自己一边的……让钟玲又羞又气,虽然有点舍不得,可还是拉开他的手,推推他,“哥……醒醒,起来了,爸妈在等着呢!”朱宝刚这才睁开眼睛,他还没温存够呢!

“几点了?”朱宝刚问道,没有特殊的语气,没有一丝的温度。钟玲就纳闷了,他不会以为刚刚是做了春梦吧?还是他打算蒙混过关,那自己不是太亏了,饶是自己的忍耐功夫了得,也憋不住了,有必要提醒一下。

“现在快十点半了,还有,你不会不知道你怎么躺进被窝的吧?”也不等他回答,赌气似地飞快的穿好棉袄棉裤,刚要下地穿鞋,又被人一把摁倒在炕上压住,“你告诉我吧!”这下子钟玲明白了,感情他是借酒装疯吃了自己,现在这是什么情况?丢人丢大了。一把推开他,鞋带儿都没系就出来了,还隐隐听见他低沉的笑声,嘴里咕哝着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这么j诈?还是他明明想接近自己却害羞?自己对他的感觉他一定也看出来了吧,“混蛋!”

“谁混蛋!”朱宝琴看这弟媳妇脸红红的,真是好看。

“你们怎么睡了这么久?干什么了?”

“姐……”

“哈哈……好,我不说你,你们两口子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都这么脸小。”

“姐!”朱宝刚也出来了,还是那身军装,精神的不得了,不过钟玲知道他衣服少了颗扣子,但愿不会有人发现。想起他穿着军装,敞开胸膛压着自己……哎呀,受不了了,再想肯定什么都做不了了。钟玲不敢看他,只是低着头剁着r,准备要包饺子了。十二点正,饺子准时端上桌,因为中午的菜吃光了。钟玲只能重新做了一条鱼,这次是糖醋鲤鱼,还用j蛋炒了蒜苗,蒜苗是钟玲自己在屋子里栽的,很简单,只要在土里c上蒜瓣就行了,因为家里宽裕了,也就舍得烧煤了,屋子里很暖和。

“刚子,快尝尝,这是你媳妇包的,你媳妇的手艺真是没话说,东院的老张家会亲家,非要让她去给做宴席,我说什么都没舍得,中午的饭也是她做的,你姐做的饭猪都不吃,你可别以为是她做的。”冯珍狠夸她的儿媳妇,深怕儿子不惜福。

“妈,你讲话可得凭良心,我也有帮忙,菜都是我洗的,面也是我和的,荣子,你说,我做的饭难吃吗?”丁荣一向惧内,这个问题实在难以回答。

“爸,今天过年,不能打人对吧?”丁荣认真的向一家之主寻求庇护。

“对,不行!”丁荣得到保证,沉痛的看着老婆。“宝琴,我不能寐良心,吃了弟妹一个多月的饭菜,我实在咽不下你做的了,真的,你不能让我和花花吃的都没有丈母娘家的猪好……哎呀……不能动手……”众人笑的前仰后合,连朱春来都笑的差点呛住了。

朱宝刚看着自己媳妇笑的娇美如花,真想把她压住。钟玲也看到了自己的丈夫在看她,赶忙收起笑容,朱宝刚还在看她,那眼神好像在说,你等晚上的,看我怎么收拾你,钟玲觉得心跳的好快,好快……

9  林美

正常来说,除夕之夜应该要守岁,也就是一夜不睡的,朱家一家人吃完了饭,都坐在东屋的火炕上,吃着瓜子、花生,花花穿着新衣,坐在舅妈的怀里,吃着舅妈给买的核桃,舅妈说了,吃核桃补脑子,可以变聪明,以后花花要上大学的,钟玲的这番言论让朱宝琴夫妇很受用,但是对于女儿,观念上只是希望她可以找个好婆家就心满意足了。

“如果咱家出了个大学生,那可真是光宗耀祖的事啊!”朱春来很是感慨,考上大学就和古时候的考举人一样啊!

“光谁的宗,耀谁的祖啊?花花姓丁,不姓朱。再说了,那两个人一心想要儿子,还会砸锅卖铁的供女儿上大学?”冯珍拆女儿的台已经成了习惯了。

“妈,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说花花也是我的女儿,我要有钱,当然会供她。不过你也知道,给儿子娶媳妇的彩礼年年都在涨,我当然要现在开始攒钱了。”一听这话连钟玲都有点不高兴了,更何况是冯珍。

“你说的是p话,你就这么盼儿子?你儿子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你开始攒钱了?再说了。你干嘛要儿子?丁荣是孤儿,需要你香火吗?没脑子!”朱宝琴刚想顶嘴,被自己老爸瞪了一眼,闭嘴了。

“你妈说的没错,你以后就算有了儿子也不能偏心,你们要是对花花不好,将来会后悔的,老话都说——偏心不得济,现在都是啥年代了。”朱春来一锤定音。

刚刚过了一点,花花就已经睡着了,朱春来对小两口说。“你们也睡吧,也没什么特殊意义,过了十二点就行了。”这个意思也太明显了,明摆着让小两口回去好好亲近亲近,朱宝刚到是心领神会的答应了,那表情好像是自己正经的不得了,不会做什么事似地。钟玲在心中暗骂他的虚伪。真想撕下他的伪装。

回到了房间,钟玲出人意料的首先开口,“哥,你……你能不能出去一会儿?就一会儿。”朱宝刚本来很奇怪,让自己出去干什么?可是看到他媳妇那样子,肯定是不得已的,只好答应了,到父母的房间转一圈。

其实钟玲也是实在没有办法,她自己来到这里以来,每天都要清洗自己,也就是洗pp,她准备了三个盆子,有洗脸的,有洗脚的,还有一个洗pp的,这是自己上辈子上了年纪以后的妇科医生告诉她的护理常识,女人要非常注意自己卫生,如果得了妇科病是非常遭罪的,而且可能有异味儿,那会让人很讨厌的,最最重要的是,严重的妇科病是会影响生育的,这就让钟玲忽视不得了。目前为止,钟玲最大的愿望就是生个孩子,给孩子一个健全的家,如果能得到朱宝刚的爱,那她的生活就堪称完美了。下午的时候和朱宝刚做了运动,也没有清洗,干着活儿的时候,就发现有热热的东西流出来了,钟玲当然知道那是什么,虽然舍不得,虽然知道那是属于他的,但是生理的需求占了上风,她真的好不舒服,黏黏的。所以,她只能鼓足勇气将丈夫赶出去。,

钟玲动作飞快,在盆里放好温水,又放了点盐,没办法,这里没有洗洗更健康,又刷了牙,洗了脸,擦的香香的,然后铺好被褥,炕头是户主的位置,钟玲不想夺权,那样很幼稚,但是,自己的被褥应该离他多近呢?太近了会不会显得轻浮?太远了会不会让他觉得自己在拒绝,就在钟玲来回拽被子的时候,朱宝刚进来了,钟玲赶忙把自己的被褥拽的离他好远。也不敢看他,急忙穿鞋给丈夫打洗脚水去了,朱宝刚看着小媳妇的动作,心里笑翻了,这说明他的美人想要接近他可是又害羞。摇了摇头,将两床被子靠在一起,把枕头也紧紧的挨着。

钟玲进来以后,也不敢看朱宝刚,直接放下水盆,给他脱鞋和袜子,朱宝刚看他老婆的架势是要给他洗脚,赶忙阻拦,“不用,不用,我自己来……我……”

“啊……”怎么会这样?本来只是想要伺候他一下,感觉一下那种温馨,谁知道被推的一p股坐在地上,钟玲觉得好委屈、好丢脸、好难过,这是家庭暴力,她被家暴了。想到这里委屈的哭了。朱宝刚也吓坏了,自从解放以来,农村的妇女解放的过分,哪里还有给丈夫洗脚的女人啊?再说自己实在是一紧张没有掌握好力度,才推倒她的,也顾不得自己光着脚丫子,急忙把娇气的小媳妇扶到炕上,一面还不住的道歉,“小玲,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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