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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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不是说她是要入宫的吗?”

“五月里便要选秀了,也不差这几日。何况宝仪的身份怎么可能不经选秀便入了宫。真要那样,舅舅还能饶了我?”

这到是。

宁芳替他除了外袍,见他瘫在榻上一动不动,便下了地帮他把鞋子除了,再回来抬了他的双腿放在自个儿腿间替他揉着:“她这么活跃,是你故意受之的还是她自己的能耐?”

玄烨闭目享受,唇角一弯:“宝仪外貌上虽然不随舅舅,精明上却一分不少于,我到没同她说什么,她自己到是全都领会了去,令皇祖母十分满意。”

把这心思过了一遍,宁芳还是有些不明白:“可是,干嘛弄得这么明显?连底下的奴才都能感觉到震动了,那些朝臣还能不紧张?”

玄烨坏坏地一笑,转了半个身子拥住宁芳腰盘:“就是要他们多紧张紧张,这宫里才能不那么无聊,你不是才有戏可看不那么无聊。”

宁芳失笑,却知道他这么一说不过是擦边球罢了。不过真象如何,她到不在意了。

“很累?”

“嗯。”

“那帮你按摩按摩?”

“来吧。”玄烨翻了个身,由着宁芳骑在他背上,这份得意,连他自己想想都觉得好笑,这个样子要是被人瞧了去,他这皇帝还有什么龙颜?

“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着那些朝臣摸不着头脑的样子有些个欢心。”

哎,这日子……

“启禀皇上,新折子进上。”

听是李德全的声音,玄烨只是享受的“嗯”了一声,自有温腕转了折子进来又退了出去。玄烨看了两眼便丢下。

宁芳按累了,坐在边上休息,随意把折子一看:“贪酷官、贪官、疲软官、不谨官、年老宫、有疾官、才力不及官、浮躁官,呵呵,你这是要干什么?都处理了吗?”

“嗯,”玄烨翻了过来面上仰视着她,“这些人员是时候整整。”

“贪官污史自古有知,国家什么时候都得小心对着这些人,我看,他们比那什么洪水雪灾更是可怕,随时可叫你民心不稳。你这折子上不过简单惩治一二,到对这些人用起了‘仁政’。”

玄烨一见好书 那抖起的小嘴便知道自己又是把这女人得罪了:“那以你看,该当如何?”

刚刚活动了一把确实累了,依着靠垫躺下:“你对那些鳌拜的党羽仁慈,那是法不折众,可这些人怎么能相提并论。有句话说的好,‘十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这得寒多少人民的心?……不要说多,即便大清的官都是平庸的,可只要有七成是清官,人民就得少了多少怨头,你就可少了多少担忧,这上下的日子便顺了多少心头?……哎,这官与民,向来便是大问题,官不就是直接代表你吗?如果你的代表在外都是一幅招民愤、惹民怨,你还弹什么治一朝盛世!……”

二更的绑声在宫里击响。有些人早早睡下,明天还有多少事要忙;可有些人却难以入睡,明天,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康熙十年正月二十一日,封顺治帝第五子常宁为和硕恭亲王。几日后,恭亲王福晋病逝。多月后,抬生有王府长子的庶福晋马氏马义仓之女为继福晋,满朝哗然。不过有皇上亲受的宝印、折子,再多的非议也只能是非议。

二月,大计考核各省官员,按倒处分贪酷、贪污等官员,拟定秋决只贪污官员一项便尽二十八人,不论官职大小,贪数到一定一率秋斩,不允许任何徇私。自此,只贪官一项便再不复当年“盛况”,因为皇上紧跟明文,“凡贪银过百两者,鞭六十;凡贪银过千者,族下男丁七十以下全数鞭百下,充作官奴三世;凡贪银过万者,秋斩,族内男子全数发配苦寒之地永世为奴,族内女子尽数为妓……”

这份骇人听闻的新律法一时之间使得从官者默然无语,平民者喜笑颜开。真是一事分两半,各人看一半。

二月十七日,南书房始建。由此,议政王大臣会议慢慢退出历史舞台。青年才俊、科考学士陆续登入南书房进谏献策,新生人才不断升涌。

三月,招众年幼诸王进见,听其间恃威行事者有之,勒索外官财物者有之,娴习骑s、徒溺嬉戏者有之。特谕齿高行长者安亲王岳乐训饬之,若不听从者,从严鞭刑、去爵,有才者可推荐入国子监就读,学银可免。

这批闲散觉罗后或自愿或家人强迫入国子监。有到是入的容易出的难,生生被国子监祭酒徐元文拿去“祭酒”。不过一二年后,确有十余人随了首批派遣的学生留学他国。

同月九日,皇二女生。这是一年来后宫的首个好消息,太皇太后真是十分愉悦,亲把此女赐名为悦心。

月底,江南水患,人民饥馑流离,皇上既忙于筹银救灾,又议建闸开浚之道,一时之间,愁烦了不知多少。

四月,北地久未有雨,刑部开行又一轮轻减狱犯。不几日,皇上天坛祈雨,至。

又几日,皇子承庆殇,纳喇氏悲痛晕厥。

宁芳听了小九子回禀,立刻亲举了伞奔至乾清宫,果见若大的乾清宫御道上立着一人,虽是雨夜里看不真,只那立着的背影便知是那再熟悉不过之人。

抬高了伞,把他挡于伞下,可这要命的雨,东西南北不分方向的乱下,根不挡不住二人。

“玄烨,回去吧。”

宁芳只当他是失了皇子愁苦,却不知他只是不能言表之情积着又偏遇了近二月烦事突然在这个雨夜爆发,便只想让这雨水淋了,好淋他个透悟。

可这有什么用?淋得再多,也减不退你对一个人的思念与妄想,这雨越凉,那臆动却越强,深深在胸腔子里绞动、在头颅里挣拧……啊——这日子还要多久?还要多久?!

宁芳被他一声突然的吼叫惊吓住了,眼泪不受控制的下流,她开始害怕,怕什么她不知道,只是见不得小三这般,他这般颓然竟是绞得她心痛苦痛。

听他还在喊,忙上前抱住他腰胸,打着颤儿呼喊:“小三……小三……”

那油伞坠落在身后,再随风向乾清门滚去,寻去的不知是何人的困苦与何人恐惧……

皇上病了,生生昏厥了数日。再醒来,不喊痛不言笑,吃穿如常,却连皇太后都不怎么搭理了。

宫门已经下锁,宁芳蜷缩坐在内寝的榻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但闻声音便一脚踏下,见是温腕:“可是皇上来了?”

温腕摇了摇头:“李总管遣人来回主子,皇上已经在长春宫纳喇氏娘娘那睡下了,今日是不会过来了。”

宁芳没有把赤着的脚缩回,只这么坐了半日。

她想不明白,她哪里错了?她明明什么也没做,他为什么要这么待她呢?为什么?

虽然照常的给她请安,虽然照常的对她笑,可她知道,他一句话也不想同她说,他一个笑也不乐意冲她起,就这么冷冰冰的,冷冰冰的,一个月就这么过来了。

即便她再迟顿,连着三日晚上不来也能把她所有的方神都打乱了,何况近一个月,一个月没有晚上来了……便是去请,也只是一个又一个借口还给她……

这是为什么?如果她错了,不能直接告诉她吗?难道走几步都不行吗?难道停几步等她进前不行吗?难道……我真的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大错吗?呜……

温腕看着太后主子这些日子来虽然沮丧却仍旧不停自励的坚定在此时完全败落了下来,化作了一颗又一颗的眼泪,便直觉得连自己也是泪不自禁,便上前抓住了宁芳的手。

“我做错了什么?嗯?呜……我到底做错什么?”

“主子……主子你别伤心……也许是你想多了,皇上他……”

“不是我想多了……我知道,我知道的。呜……他是讨厌我了……是讨厌我了……呜……可我不知道我到底哪里让他讨厌了,呜,怎么可以一声不响的连个解释的机会也不给我……呜呜……”

宁芳已经好久不曾苦过了,一路走来,这大清一路走来,似乎所有的都只是幸福与甜蜜,根本不需要泪水与愁悲。所以现在,现在这愁苦便能激打的她如此剧烈,这哭泣仿佛可以抽走她所有的力气,直是哭到气不接顺,自然不自禁地手捂着心口痛得冷汗直流。这感觉,许久不曾来袭,绞着心的痛苦震痛,直至昏厥,都是如此清晰,无人可以替代……

仿佛做了一个长久的梦,梦里有些熟悉的脸孔,却实实看不真切,两相间都想看清却只是枉然。

好痛,每个细胞都散了,像是多年前看到父母遗容时所受的痛苦,却又多了一份道不明的疑惑、质问与仇恨。对的,仇恨。可她恨什么呢?

只是痛着,痛着,渐渐把自我丢弃……

也许消失,便是最好的结局。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下午班,提前更了。

第八十三章 凑和着过

宁芳这一背过气去,奴仆们自然是立马分着去乾清宫与慈宁宫回报,按说应是乾清宫里的主子来的快,可偏偏皇上去了最西北角的咸福宫,等着他得到消息出来,正在咸福宫外遇到太皇太后的銮驾。

皇太后一直是宫里的健康宝宝,这不冷不热的天病了,自然是惊住了祖孙俩。还好太医说道不是大事,只是情绪上的那么点子事。祖孙俩这才各自回了宫。

次日,当宁芳醒来,透过维幔依昔可见床外立着人身影,可那人帘入内,宁芳才顿觉心里的那么凄苦。

“别起来了。”太皇太后坐在了床边上,“这到是怎么了?怎么又病下了?”

委屈,委屈一上来再被人问起,那眼光儿便不能克制地往下落,真真把太后吓的不轻,直依上前拥住宁芳安抚于她。等着她哭得差不多,便出声问个明白。

宁芳差点儿便要合盘托出,可思绪里这么一转,要是太皇太后知道了,定是把小三当作不孝之人的不孝之举来评定,到时虽然能问明白小三为什么如此对自己,可不也是给他引来不少的麻烦吗?前段日子他还嚷着忙呢。

这么一寻思也不过是几秒间的事,宁芳已经收了抽泣离了太皇太后的怀抱,抹着泪痕不好意思地回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突然想家了。”

太皇太后寻思了多种的可能也不想到她会给这么个答案,立下便有些哭笑不得。

“哎,呵呵,多大的事,值得你背气了过去。哎,你这孩子。”

宁芳只是低着个头,全做默认了。

这日落日前,皇上来作定省。见太后气色已好了一半,留下些补品和祈福的话便退了出去。

宁芳久久地坐于床上。慈仁宫从未有过的深大,连自己的呼吸都完全淹没在其中。

乾清宫里起了宫灯,陛上龙座之人静静听赵太医回禀之后问道:“既然是伤到了心肺,可能完全治愈?”

……

赵太医回毕退了出去,殿内,静静的只余玄烨一人。他动了动身,把自己放散在龙座里,目光久久地注视着烛灯……

三更,病着宁芳已然不禁困倦。

慈仁宫正殿内寝里无一人。

忽然床侧的围幔被风吹起片刻又落下,一个人影显在帘幔之间,寻其而来的目光全都落在床榻之上……

月末,宫里选透等事已毕,皇上皆太皇太后等幸南苑。

行宫还是那座,只是此次来却实实没什么意思。宁芳无精打采地坐于榻上,把一碗粥搅得凄惨。

“主子?……主子?”

宁芳连头都不想抬,直到那出声唤她之人进到前来蹲在她面前,她才有了那么丝宽慰:“你怎么在这?你不是——”

善瞳坐在角榻之上把着宁芳的腿:“主子,王爷说您身子刚好,心情却不怎样,问奴婢可愿来陪您,呵呵,奴婢这不就巴巴地追来了。”

宁芳笑着把她拉起来:“快坐下吧,可是有身子的人。”给她个不能苟同的眼神:“已经有孕了,怎么能还出来赶马车?常宁也太不知轻重了。”

“没事的。奴婢早主子几日便来南苑等着了,路上停停走走没受什么委屈,而且王爷一直亲自照顾。”

宁芳听她这么一说,见看她气韵是真的红润,不自觉也就高兴了起来:“还好常宁这小子没有负你,不然看我怎么整他。”

善瞳接过温腕递增上的新粥,亲自喂于宁芳,这次到是进食蛮顺利。

“主子,您还真以为是我们王爷让奴婢来的吗?”

稍一寻思,宁芳心里也是明白了九分,可现在她是对什么都没什么自信。

“皇上亲寻了王爷去,叫王爷接了奴婢早几日到南苑等着,一等主子到了便只伴着主子玩乐便好。”善瞳把空碗子递出去,“奴婢虽不知道您这是怎么了?可主子这里还能有什么再大的事去了?您把身子养好了,自个儿开开心心的,不旦是您的福气,更是皇上的福气不是?”

宁芳游离地注视善瞳良久,迟疑一番还是问出了口:“你觉得,皇上现在还在意我吗?”

“主子这话怎么说的?皇上待您的心思慈仁宫里有谁看不真的?主子这会子再来怀疑皇上,奴婢到要为皇上明屈了。”

“可是——”

“怎么?难不成主子是因为皇上?”善瞳见宁芳点了头,到真是惊讶不已,“怎么会呢?听王爷回来的口气,对主子可还是一般不无二的。”

宁芳再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有一个月了,什么也不说明就把我这么晾着……虽晨昏定省不少,却再不同我多说一句话。连晚上也不留了。”

善瞳瞅着宁芳心情低落,眼眶子已红,便抚着宁芳的臂膀:“主子别担心,皇上做事一向是有主张的,只早早安排了奴婢来便知还是极关心您的。会不会,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

“有什么难言之瘾?”

主仆二人虽是说道此理却辩不出个一二。不过,善瞳到是把所有的不正常都归于之处,再总结皇上以往待宁芳之心,到让宁芳相信了五六成。

随后几日,皇上所猎之物亦多有送至皇太后行宫。不过,宁芳并不在意。

据说新入宫的正妃佟佳氏宝仪得了一只皇上亲猎活的白狐。

宁芳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往年里,这些东西不论好坏,都是问过了她才有得下面之人所得。

为此,宁芳生了一日的气,只把那海子里的鱼钓得几缸子也乘不下气才顺了点。

不日,皇上遣人送来的一物却最终打消了宁芳所有的沉闷与不快。

那是只才出生的小糜鹿,腿像是折了,所以起不来。

善瞳观着太后见了这小糜鹿先是心疼地瞪大了眼睛,须臾便笑逐颜开,终于是有了精神,连眼角子里都透着轻快。

于是未来的多个日子,皇太后便一心照顾起了小糜鹿,连去海子里抓鱼都把它放在平车上拉着去。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尾巴一只没有眼睛,真奇怪真奇怪。”小九子也试着哼唱,却是逗笑了皇上。

哈哈大笑之后:“太后真这么唱的?”

“回皇上,奴才哪敢篡改太后主子的原话,呵呵,最多就是奴才唱得不及主子灵动,呵呵,词儿奴才可是几个胆也不敢记错的。”

李德全见皇上也不同他计较,便划了手:“去去去,外面好好随了主子去,皇上记你一个好便是。”

小九子也不再多说,笑着出了去。

玄烨看着袭封耿精忠的折子,多月来第一次有了不错的轻快思绪。

这一笔,难道我们宁芳就这么翻过去了?

不然呢?

玄烨虽然欠她一个解释,可这世上没有解释的事何止千千万。

由这只受伤的小糜鹿,宁芳似乎又看到了曾经那个锦服泥班,煞气臭p的四五岁小朋友。还有什么可怨的呢?对他还有什么可怨的呢?只要知道他还在意自己、关心自己,一个解释又算得了什么?她可以等,等上几年又如何?除了等,又能如何?为这个解释,为他,等待又如何?在这之前,日子还是要过,我好,他便安心,那我还有什么放不开的呢?

信仰,只要信仰不败,每一天我都可以活出幸福。为自己,为在意自己的人,幸福一日有多难呢?

夕阳的余辉渲染于海子之上、碧草之间,就着微风的抚慰,听远处守猎如雷鼓的马蹄之声,知道有一个人在远处,又何尝不是种幸福?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宁芳的性格,怎么说呢,她是个很会为别人着想的人,尽量不去麻烦别人,在现实中,这种人很多,却并不怎么吃香,属于受冷遇的一群人,平心静气来看,木白还是希望这种人多点,虽然某些亲可能会认为这种人很无作为。至于生活重心问题,现代女人或许心理渴望独立,可遇到爱情又有几人可以说不迷失的呢?那些不迷失的女人往往都是从迷失沼泽中趟出来的人。有时候,木白也很纠结,会有不喜欢宁芳的时候,可木白的笔下,宁芳就是这般的,她只存在于木白这部小说里而不能把下部小说里另一种坚强与成熟的女主性格移植过来。每种人都有每种人的活法,一切可以很精彩,在面对复杂的情感世界时,抉择也各异。木白有仔细看大家的评论,呵呵,亲们的留言越来越多了,什么都有呀,从中可以看出大家都有仔细鉴赏木白的这两只,感谢呀…所谓物以类聚,因为不喜欢宁芳性格而着急的读者是可以理解的,呵呵,木白看文也是挑挑捡捡的。百味人生,木白终会也出另一部亲们可能喜欢的女主,亲们试目以待吧。

啊啊——木白在这里申明啊,什么穿回去或穿成他人是不会在木白这本小说里出现的桥断,俺在文案里说了,“不走寻常路”,便不回再回到一些别人走过的路子里去(虽然结局也不能免俗,可过程却是不同的),所以,请亲们放心啥,宁芳宝贝是不会再次穿越的。

原来手机也可以订阅木白的小说,今天终于看到有亲通过wap点击进帐的银子,哈,面对新鲜事物啊。

第八十四章 依恋幸福

窗外小雨顺着琉璃瓦滴滴嗒嗒的激在青石之上。

纳喇惠怡坐在廓内,远远地听庆源殿中欢愉的娇媚之声和着那最爱之人的欢笑。

不到两个月,承庆去了才不到两个月,皇上便新选秀女同这般小妖精们公然在那里寻欢作乐,叫她情何以堪,叫死去的承庆情何以堪?!

惠怡狰狞着面孔,把这般新入宫之人限了个体无完肤。

恰此刻马佳惜珍寻廊而至,正把她这脸孔看个正着,不过她并不躲避,反而含笑移至。

“妹妹怎么不进去陪着皇上与各位妹妹玩耍,一个人坐在此处?”

惠怡给了惜珍一个冷眼:“哼,臣妾可不像姐姐一般,见到那些妖娥子还能笑得坦然。哼,假人假意。”

马佳氏也不恼,缓缓坐了下来。

“从来都是新人推旧人,妹妹何必看不开。”

“嘻嘻,到是了,都忘了姐姐是不同的,现如今又怀上了龙种,自是没什么可怕的了。”

马佳氏只当没听见,盯着廊外淅沥的雨帘:“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无人知道马佳氏这话的本意是什么,可听到惠怡的耳里却令她茅塞顿开。

是啊,遥想当初皇上初幸她那会,何常不是殷实倍至,众千宠爱?

惠怡自愉悦一笑,马佳氏一见,到不再说什么,只是耳听着那些欢愉,到不知心内是如何感受。

玄烨侍侯着太皇太后食了汤水,便坐在榻沿。

“皇上同皇太后这是怎么了?”太皇太后见皇上欲分辩,摆手止了,“别把哀家当作老朽,这么多年看过来,皇上有哪时同博雅娜生分过脸?现如今这么明显,还只当哀家看不清楚?”

太皇太后到是有些气在,说什么皇太后既是她儿媳更是她娘家人,皇上如此“冷”着于太后,不就是打在她脸上。

“孙儿与皇额娘并无什么的,除改了些习惯,皇额娘仍是孙儿的皇额娘,无一分不敬。”

“哼,说的到轻,那怎么话少了?”太皇太后丢了个白眼过去,“晚上怎么不去了?”

玄烨一听太皇太后的语调,也知道她所指的不是他不晚请安:“皇祖母,孙儿如今也大了,虽说是历来就有的相处模式,自己人不觉得如何,可现今宫里人渐渐多了起来,难保无口舌生疮之人。造了孙儿的不是孙儿到不在乎,可要是污了皇额娘的清声孙儿如何能依?于其这般,不如孙儿自改了习惯。虽说是万分不便,也能止了七分。”

“糊涂!”太皇太后坐直了身子,“你这不是更要明眼人看出端伲吗?十几年这么过来了没事,现如今突改了天习还能不被人揣测上?哎,你这孩子,怎么这会子突然糊涂起来了。”

玄烨低着头:“孙儿也不是没想到,只是——”

“行了,你就别在那里揣测了。岂有皇上躲着是非就着他人舌头的理?看看你这还是帝王言行之尊吗?……哎,你皇额娘也是不容易的,一辈子既不得你皇阿玛宠爱又没留下个一儿半女,只余你这么孩子老来能有个依靠,可你却因为那些有的没的断了她的亲厚,让她怎么想?还不得疑你是不是——存了其他的心思?”太皇太后拍拍玄烨的手背,“有什么事,一家人关起门来说开了,可不要自己人还藏着掖着。哀家看得真,你定是什么也没同你皇额娘道明,引得她在那里胡思乱想、三魂没了七魄,只怕再过一阵子,所有人都看了去,只当皇上是个不孝不敬的典范。”

秋末,慈仁宫里已经拉上了维帘。温腕侍侯了太后上床,便退了出来。

人前纵是再多的欢悦,一个人独处之时,胡思乱想间的凄然还是会消然而来。

宁芳坐于床上,腿间放着那把吉他,偶尔抚弄两下琴弦却并无意弹奏。

也许她是老了吧,怎么会有时间在这里忧伤?不是应该想吃便吃、想睡便睡、无事找事做吗?

玄烨挑帘进来,见到的便是宁芳自讽的笑容。

屋子里还没上火,却并不生冷。她穿着头色的淡绿色棉制下裤同无袖无领的寝式背心坐在榻上,盘着的双腿有一只外露,正把小腿对着门扉。

玄烨滑动了一次喉头,把视线移了上去,却不偏不移正对着低垂领口下已然耸动的蟠桃,只能闭上眼睛深呼吸了几次。

“皇额娘……”

他唤得很轻,几乎似在宁芳的梦里,可她还是转头下意识地望去。可对于出现的门口之人,却露出了明显地怀疑。

玄烨把什么都看在眼里,便有股子热y涌上眼眶:“皇额娘——”他没有忍住,也现示能忍住,直直奔过去把那想过、念过、恼过之人一把子拥在怀里,在无人看见的身后落了一行清泪。

无语……还有什么可以表达的?除了这踏实却纠结的依偎,还能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两个人都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依着对方寻着这久违的气味与思念。

情感是奇妙的存在,它可以一日间飞散无寻,亦可以千万年贮然不移、情深似海。

玄烨清楚地明白自己有多爱这个人,爱她自我保有的天真,爱她明媚却自知的笑容,爱她不轻易间的撒娇,爱她不张不扬的个性,爱她……

可宁芳不知道自己对玄烨的感情是什么,却只把她当做是相依而来的母子情深。可有些感触她却自能体会的到,那游走在血脉间纠结着的酸涩,那心头间嘭嘭而动的声音,那眼眶子里止也止不住的动然,那……

我们都在动用着自己的所有感知着这个世界与存在的人情,有些时候,不是我们不明白,只是下意识地不愿意坦然接受。背后,向你袭来之人事的背后有些什么,我们无法d察,于是便这么淡然、被动地过一日是一日。不勇敢吗?是的,不勇敢。可为什么要勇敢呢?谁又能保证在勇敢之后便一定是明朗美好的未来呢?

我们不勇敢,很多时候,只是因为我们依恋幸福。

幸福的可贵就在于,你不知道不能拥有它多久。

两个人相依侧躺在床上,似乎已然睡去,又似分外清醒。

三更的巡声已经过去。

“最近——还好吧?”

宁芳躲在玄烨怀里,闪动了几下眼帘,那一声“嗯”隐在嗓子眼里就是那么涩然。

玄烨听了,把人拥得更紧,“我错了”在心里不知说了几遍却硬是出不了口。等着再要开口去说,怀中之人的呼吸已经均匀,显然已经睡去。

一声暗叹,玄烨不知是无奈还是庆幸。

宁芳睡着时,焉然是个满足孩童的样子。每次见了,纵有再多的烦愁也不自觉被丢开,只想这么依偎着她、看着她。

玄烨用指腹点着她的鼻间,不自觉笑出了声,这只笨猪竟然扭了扭头又重回了原态。

指腹马上便要点上那嘟着唇,玄烨猛一惊醒,立刻收手转而把面隐在她的颈窝。

这气息很熟悉,这味道那么诱惑,可又能如何?

玄烨把人重新拥紧,八爪鱼般拥着,心很满意,可身体叫嚣沉痛中,却仍不愿放手。

也许爱情就是自找罪受,甜蜜的精神所得便注定需要身体与灵魂的沉醉来成就。

作者有话要说:至于聪明嘛,宁芳属于那种有事便出头顶一顶,没事便缩回窝里型。木白同大家一样,也喜欢看那些潇洒快意的故事,可人生里哪有那么多潇洒呢?啪啪两巴掌给小三是痛快了,可既不和宁芳现在的个性也没法让故事不虐的走下去。所以,亲们,还是忍忍吧,俺保证还大家一个幸福的未来,至于过程,还是有些不畅的好。亲们可以把宁芳当作现实中的自己,就当是折服在世俗的压力与无奈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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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天堂

九月初一,太祖太宗二陵告成。初三,上奉太皇太后、皇太后启銮。蒙古各部诸王、贝勒、公朝具在。后妃只皇后一人随行。

正妻祭祖,本无后非。只是看在后妃们眼里,却有人羡慕有人生恨。皇后不在宫中,一应宫事由正妃钮钴禄氏主持,正妃佟佳氏扶理。这一举,既是兴风,也是顺雨。

喜浓侍侯着佟佳宝仪把疏风止嗽丸吃了:“娘娘,这天一变您的哮症就犯,现如今宫里又是这么多事,您也要少c一份子心才好。”

喜浓是从佟家带进宫的婢女,与宝仪的情份自是不同,入了这景仁宫也自是一等的大宫女。

宝仪一笑:“皇上是我的亲表哥,入了宫来,自然要多替皇上着想,才可谓皇上待我佟家的之情。”

喜浓把个眉头一皱:“虽说格格说的有理,可皇上也不该把格格一个人留在这虎x里,看看那些嫔妃们,恨不得把格格吃了。”

眼见喜浓那幅样子,宝仪到是一派喜庆:“皇上对我已是不错了,只这疏风止嗽丸便是专寻人密制的宫方,只为我这病儿。”

这到是真的,喜浓也不好争辩,把被子给宝仪盖好了:“如今宫里看着一团和气,实则深得很,格格可要加倍的小心。”

“我知道你心疼我,可皇上于我佟家既是君恩又是亲情,何况现在我还入了宫,这一辈子都是要在这宫里渡过了,那又何必再分什么你我。”

喜浓把个口咀嚼了多次,才轻声道:“格格,是真喜欢上皇上了吗?”

这话到引得宝仪面色一红,眼神闪躲。

“格格?”

“表哥对我是不错的,虽是常起牌子宠幸,却怜我岁少并不怎么……”宝仪说到此处更是红扉,“这份情意,我又该心慰,不是吗?”

喜浓再说不出什么话来,除了点头,也没有什么可道的了。

太祖太宗福陵、昭陵远在盛京近地,这车马一行直到十九日才至。

祭祖有多累,前面也说过了。一祭又是过去三四日,等着銮驾重新上路驶往盛京,宁芳已经瘫倒在马车里枕着小三的大腿哼哼。

皇太后,感冒了。

玄烨取过几张软纸递给宁芳拧鼻濞。

说起这软纸,还真是好用。造办处的那般“人才”们举一反三除了“卫生巾”竟然给弄出些其他的门路,也难怪皇太后一直想往那里跑了。

“一路马车劳顿,天又越见y寒,你这病一时半刻是好不了了。”

玄烨皱着眉头细思着,宁芳听了她这话也不乐意。

到了盛京皇上便要东巡,这一巡,怎么着也得十天半个月,一个人呆着这日子还不得无聊死?

“我真的不能去吗?”

本来她这一年就够悲惨的了,现在还不能跟着去玩。

玄烨叹了口气:“你乖点呆在盛京宫里,好好把病养好了,等我回来带你到盛京城里玩玩,行不行?”

这话宁芳也不知听几遍了,虽知道没可能跟着没女人去的东巡,可这心不死呀。

玄烨观察着她有了困意,便把被子裹紧:“睡吧,到城里还有几个时辰。”

宁芳迷朦了半天,突然说道:“唱首曲子来听吧。”

一行黑线滴落小三的头颅。

“怎么?只有我是卖唱的吗?这么多年我为你唱了那么多首催眠曲今儿我病了还得不到一首同等待遇吗?你这皇上做的也忒扣门了吧。”

玄烨清了清嗓子:“我不会。”

“p话,”一手拧在头下某人的大腿上,“唱!”

再度清了清嗓子,磨蹭半想:“那,只哼一首。”

撇了撇嘴,知道也只能这般了:“嗯。”

曲子宁芳没少唱给他听,特别是最初、儿时,每晚的睡前小曲都是那么新鲜、有趣。可如果要问他记得最深的,便是那首《鲁冰花》,“当手中握住繁华,心情却变得荒芜,才发现世上一切都会变卦,当青春剩下日记,乌丝就要变成白发,不变的只有那首歌,在心中来回的唱……”,这句歌词每次都能那么清晰地回响在耳畔。可玄烨一定不会唱起这首歌,至少从他明白自己的感情之后,因为这首歌里“妈妈”一词,正是他此刻心思里最不愿触及的存在。

当哼吟声响起,分辨来,是那首《当时的月亮》。玄烨没有唱出一个字,可那些词却回荡在心间,“看当时的月亮,一夜之间化做今天的阳光,谁能告诉我哪一种信仰,能够让人念念不忘……”

这浅浅的低吟,很少能够飞出厚实的车帐帘。可对于关乎之人来说,却犹似飞烟,可以把人的意识送去那些猗涟、苍浅的岁月。

盛京故皇宫,以凤凰楼为隔分起前朝祟政殿与后宫。皇后所居清宁宫二侧各有四妃关睢宫、麟趾宫、永福宫、衍庆宫四宫,与紫禁城相比自是不可同比,却胜在满味十足,自有看头。

皇上早几日已起銮东巡去了,宁芳今日病愈,便急不可待地出了介祉宫偏殿。

站于盛京最高的建筑凤凰楼之上,即可把整个盛京尽收眼底。踏于此处,宁芳忽然可以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都渴望着高顶,即便不胜寒,却自有一派驾风可行的澎湃。前是殿朝,后是宫寝。与紫禁城那恢弘的六宫相比,后宫五殿只是不足六宫之一的面积。

“为什么只有五宫呢?”

“回主子,满人与汉人习俗上是不同的,太宗时期,共有一后四正妃,这两边四宫自是正妃所居,中间的清宁宫却是皇上与皇后的寝宫。”小九子自然是随了来,他知道的多,便快快替主子解了惑。

“皇上同皇后住在一宫里?”这讯息可超出宁芳的认知。

“没错,这清宁宫正是太宗与皇后所居。”

天虽无风,宁芳却被裹着风帽风衣才能踏上这凤凰楼,咀嚼着小九子的一番话,怎么都觉得不可思异。原来清朝的祖宗们也是可以独树一至的。

打眼间,便见楼下一行二人渐渐向北而去。

“主子,是太皇太后同苏麻姑姑。”温腕眼尖。

“太皇太后像是去永福宫的,奴才听说,她老人家早年便是永福宫庄妃。”

说话间,太皇太后却已北移,久立在北边紧依着宫前。

“那是什么宫?”

“关睢宫。”

“谁住过那吗?”

“据说是太宗宸妃。”

听着这熟悉的称谓,宁芳渐渐把其与容嬷嬷等提起的那些光y里的人物重叠起来。

宸妃,应是太皇太后的亲姐姐,便是那甚得太宗盛宠的女子。

宁芳不知道她们之间发生过什么,可对于故事中的人来说,活着的人永远比死去的背负更多,或许,她们的故事也曾是情深不寿,可也只能游消在历史间,成为他人口头间咀嚼的风华。真象是什么?其实并没有在乎了。连当事人都已沉默的往事,还有谁可以还原它本来的真情?

布木布泰立于关睢宫前很久,那些前世今生的往事也许如今看来是如此的可笑若轻,可当她们都年青时,当她们纠结悲喜间,谁又曾料定如今的结局?不过一坡土。繁华韵事已成他梦。

抬头望天,是少有的万里无云,这么好的天,很像幼时家乡里的那片纯净,草原,羊群,牛马,欢歌,和那牵着手的亲人……到如今,还剩下什么?

光影挥洒间已是经年。

那凤凰楼上的人,也早已转变。

见太皇太后瞅见了她,宁芳便带着温腕同小九子下了楼来迎上前去见礼。

“身体好了吗?”

刚从回忆里走出的人,都伴有种特别的迷离与温和。

“好了,皇额娘牵挂了。”

布木布泰莞尔:“能让我牵挂的,还有几人?”

宁芳接不上话,立在当下不知如何是好。布木布泰却已拉上她:“陪哀家走走吧。”

后宫不过这么点大,婆媳二人秉退他人这么走着,却似乎感觉这路没有尽头。

“哀家初嫁来时,还没有你当年的年岁……我到现在还记得,当时那送亲的队伍和那无垠的蓝天……十一年前,我的亲姑姑便是踏着这条路去的,如今,我也是,去一个同样的地方,嫁一个同样的人……我像一朵盛开的格桑花,渴求一个英雄般的男子,可这个男子却不是我渴求的,根本不曾出现在我的梦里。可就是这么一天,我还是不得不向前,向前,去一个预料不到的未来……我的姑姑,会成为我的妻姐……”布木布泰许久不曾回忆起这些往事。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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