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的碎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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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濋从花店载妻子和妹妹回家。

「姐姐!」门一开,乔洢就从房里出来朝温子葇怀里扑去。

「洢洢。」她把妹妹抱在怀里不断亲吻她的小脸蛋。

沈寻舞静默的看着这一幕,自从子葇出院後,乔洢彷佛怕姐姐又突然消失一样更黏她了。

「这小ㄚ头终於肯出房间了,我下班回来在她门外好说歹说,她就是不肯开门让我进去也不出来,还以为她在闹什麽别扭呢!小舞,饿坏了吧,快坐下可以开动了。子葇、洢洢也过来吃饭。」乔亦夫招呼媳妇到餐桌用餐。

「好,谢谢爸!」沈寻舞微笑回应完公公,转身牵起丈夫的手一起走向饭厅。

「洢洢,你怎麽还黏在姐姐身上呢?快回座位坐好,你这样巴着她她怎麽吃饭?」大家都就座後,乔亦夫看着小女儿说。

乔洢完全不理会父亲的话,只是摇着头跨坐在温子葇的大腿紧紧圈抱住她的身子,怎麽也不肯离开。

「她今天是怎麽了,好像很不安的样子?带出门被吓到了吗?」乔亦夫望着妻子问。

「我们母女一整天都待在家没有出去啊!洢洢乖,回位子吃饭好不好?妈咪有煮你最爱吃的鳕鱼喔!」魏秋萍满脸慈爱的走到两个女儿旁边,伸出手怜惜的顺了顺小女孩的头发。

早上那件事发生後,这小女孩已经跟她玩了一天的捉迷藏了,连帮她洗脑的机会都不给。

「好痛!」当母亲的手触碰到乔洢後脑杓时,她一手抚着疼痛处,一手抓住姐姐的衣服大叫。

「你不要碰我的洢洢!」温子葇一听到她的惊叫,急忙把母亲的手用力一拨,语气中带着怒气的警告吓得魏秋萍瞪大眼睛呆愣着。

她这举动就连餐桌旁的哥哥、嫂嫂和继父都有些错愕。

「姐姐呼呼,洢洢不痛……」无感众人讶异且疑惑的目光,温子葇对着妹妹抚着喊痛的地方不停吹气。

「後脑杓痛吗?洢洢,你的头是不是有撞到?」沈寻舞心疼的问着这个总是被她当成幼时温子葇看的小女孩。

「妈咪把我推去撞衣柜,这边肿肿的好痛……」小女孩在嫂嫂的关心下突然委屈的哭了起来。

「洢洢,不要乱说话,妈咪说过那是不小心不是故意的!这孩子真是,年纪小话就这麽夸张……」魏秋萍在乔濋夫妻的注视下赶紧开口反驳。

「肿肿的?爸爸看看……真的肿起来了,你怎麽会推她去撞衣柜?」乔亦夫紧张的离开餐椅伸手摸了摸女儿後脑杓,随即微愠且不解的质问妻子。

「你想我有可能这样对她吗?是我在房间里看她小时候的相片没注意到她跑进去,看完後转身时动作太大碰到她,她後退刚好撞上衣柜的。」知道女儿可能会说出相片的事,魏秋萍索性自己先带风向。

还好乔洢只能隐约看见相片中的人是luoti而看不出脸,她已经把她小时候在浴缸里洗澡时拍的相片都拿出来以备不时之需了。

「家里有小孩子还这麽不小心,万一脑震荡怎麽办?帮她擦过药了吗?」乔父心疼的责备着。

「没有,她只顾着哭也不说哪里痛,头有撞到我也是现在才知道的……」魏秋萍赶紧从抽屉拿出药膏,还没打开就被丈夫满脸不悦的抢过去。

「你这段时间都在忙什麽,老是心不在焉的?明知道孩子撞到衣柜却完全没放在心上帮她检查一下,你这妈妈是怎麽当的?洢洢,下来,爸爸帮你擦药药。」

「老公……」从没被乔亦夫这样的脸色跟怒气对待过的魏秋萍,难掩不安的唤了一声,对方却气得看也不看她一眼。

「以後进房间要出声让大人知道你在那边才不会受伤,知道吗?」男人边帮女孩擦药边交代。

「我有出声音,是我看到地上的照片要去捡,妈咪就生气把我推开的。」小女孩口齿清晰的还原当时情况。

一听到这句话,沈寻舞低下头闭上眼睛,不舍跟愧疚的情绪在心里奔窜。

是自己的举动间接让小女孩受伤的吗?

「为了她要捡相片推她!这也是她说话夸张吗?你……没事,大家吃饭吧!」乔亦夫眼神锐利的扫了眼妻子,原本要继续质问的话语在看到媳妇时硬是给压了下去。

「姐姐,我要吃鱼!」乔洢端着碗又回到温子葇大腿坐着,回头仰起小脸看着她。

「好,洢洢吃鱼,姐姐挟。」温子葇一手搂住妹妹,然後身子往前倾夹了好几块鳕鱼到她的白饭上头,还帮她淋上汤汁。

魏秋萍看了看乔亦夫紧抿的双唇,和脸上因愤怒而僵硬的线条,明白他对她是非常不高兴的。

「洢洢,姐姐上班又饿又累,不要吵她吃饭,过来妈咪喂你好不好?」她又走到女儿身边示好并伸手要抱她,想以此平息丈夫怒气。

「你不要碰我的洢洢!」温子葇再次大力把母亲的手一挥且重复不久前的警告,然後抓着妹妹的饭碗和汤匙,抱起小女孩往房间跑去并锁上门。

「子葇,你还没吃饭!这两姐妹真是……你们先吃,她饿了就会出来吃了。」魏秋萍看着女儿们的房门勉强挤出一抹笑招呼儿子媳妇。

乔濋和妻子互视一眼,各有所思的沉默用完餐後便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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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麽?」沈寻舞吹完头发走到客厅,弯下身从丈夫背後环上他的颈子。

「没有,只是觉得怪怪的。」乔濋侧过头将脸埋在妻子耳颈间厮磨着。

「什麽怪怪的?」

「我阿姨、子葇还有洢洢,今天晚上给我的感觉……我也说不上来,总之就是觉得有些怪异。」

「会吗?不过子葇对洢洢真的很疼爱,不知情的人或许会误会她们是母女呢!」

「有时候还真会有这种错觉,尤其是晚上她连着两次拨开阿姨的手,要她别碰洢洢那时候,简直就像一只刚生产完的狗妈妈在警告人类不要碰牠的孩子一样。这就是女人天生的母性吗,无关智力全凭本能?」

乔濋使劲一把将後方的妻子抱进怀里,想起她前一阵子亲吻睡梦中的乔洢时满是疼爱的模样,情不自禁的将手探进她的睡袍里游走。

「或许吧,像子葇这样单纯可爱的女人,没有结婚或当妈妈真的是很可惜的事。」

「舞,你看子葇是不是喜欢上沈哥了?」乔濋问出这段时间心中的猜测。

「不知道,我对别人感情的嗅觉一向不是很灵敏。如果她真的喜欢我哥不好吗?至少他不会欺负或虐待她。」

「就哥哥的私心来说当然好,但现实是残酷的。沈哥对她好充其量也只是同情跟基於姻亲关系罢了,子葇一头热只会受伤。还有,你能接受她这样的女人当嫂子吗?」

「为什麽不行?她哪里不好?」沈寻舞难掩血缘自私的反问。

「看来你对子葇的喜爱已经超越正常范围到不理智的地步了。沈哥这样条件的人怎麽可能会对心智如小孩般的女人动情?」

「万一真动情了呢?」

「很难,况且岳父岳母那边又会怎麽想?子葇的缺陷是天生的,万一生出来的孩子也有问题呢?就算他们再怎麽心胸宽大有爱心,也无法接受这样的媳妇的。」

沈寻舞难掩失落的低下头,她知道丈夫说的是事实。

领养举目无亲的小女孩,跟接受一个神智不清、还背负要传宗接代责任的媳妇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如果她不是亲妹妹,她又怎可能毫不迟疑的接纳她成为自己嫂嫂跟父母的儿媳呢?

尽管温子葇并不是如母亲对外宣称,天生就有残缺。但除了她、魏秋萍跟哥哥之外又有谁知道?

就算知道了又有几个人能无私的接受,这一开口就让人明白是偏离正常轨道的女人当伴侣跟媳妇?

「不用替子葇担心,她就算这辈子都无法结婚还有我们这对兄嫂陪伴。虽然毫无血缘关系,但她永远是我妹妹,不论发生什麽事,在我有生之年一定会照顾呵护她。」

「濋,记得你现在说的话,将来不论发生什麽事都不要迁怒到她身上,她真的只是一个无辜可怜的女人而已。」沈寻舞话中有话的说。

「我用性命跟人格保证!」乔濋将她的手抓着放置胸口坚定的承诺。

「谢谢你!」

「她是我妹妹你怎麽会谢我呢?说洢洢像她的女儿,你也很像是子葇的妈妈啊,对她好到我这当哥哥的都要吃醋了。」

「有什麽好忌妒的,我的身体跟整颗心都是你的了,还不满足吗?」沈寻舞将头埋进男人胸膛,手在他的大腿间移动。

「当初逼婚是对的,不然怎麽有机会知道原来你也挺爱我的。」乔濋被她的手挑逗得不断深呼吸。

「不是挺爱你,是非常非常爱你,爱到心都痛了……」她的话还没说完,丈夫已经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激情深吻着。

在彼此的爱抚挑逗中,逐渐急促的呼吸弥漫整个客厅,两人身躯就这样在沙发和地毯上紧紧纠结交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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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晚上,温子葇每隔几分钟就会伸手去触摸熟睡中乔洢的後脑杓,确认着她肿起来的地方有没有比较消退了。

「好像还是肿肿的,洢洢一定痛痛吧……」她边喃喃自语边摸着自己相同的部位,想比较一下肿与不肿的差别。

当她的手停在自己後脑部时,突然一阵疼痛的记忆浮上心窝。

有人抓着她的头往後方墙壁猛撞,在逐渐模糊的视线跟意识中,她还感受到红色液体滑落脸上的温度跟黏稠感。

那记忆让她害怕的不断重复着用手抚了抚後脑,又拿到眼前看着的动作,想确定自己的头是不是跟脑海中的画面一样正在流血。

最後,整个身体跟着记忆中最後那一幕一样往後倒下时,她想起的是当时一丝不挂的张伟生脸上那惶恐害怕的模样,和母亲边咒骂边抓住同样全身chiluo的她,不停把她的头往後墙撞击时狰狞的表情……

隔天晚上,沈寻飞到花店时温子葇不再笑脸相迎,而是对他彷佛无视般的冷漠跟保持着距离。

《若冰作品谢绝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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