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怀鬼胎的母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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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好厉害,我在台湾这些日子还没吃过哪家餐厅能把豆瓣鱼料理的这幺好吃的。」沈寻舞嚥下口中食物后讚不绝口的望着母亲说。

「真的吗虽然知道妳说的是客套话阿姨还是很开心,喜欢就多吃一点,来」魏秋萍又挟了一些鱼块到客人盘子里。

「乔濋,你要多学学沈小姐,嘴巴甜到让下厨的人都快飞起来了,哪像你,吃了那幺多年的饭连句讚美都捨不得给你阿姨。」乔亦夫看着儿子说。

「爸太偏心了喔,舞,妳还真有一套,这幺快就把我们全家都收买了,叫我以后日子怎幺过」乔濋用满脸骄傲的笑容抱怨。

「我不是嘴甜的人但很诚实,阿姨的手艺真的超。我妈也爱吃鱼,改天我要好好跟阿姨学这道料理,下个月底我爸妈来时弄给他们吃。」

沈寻舞话一出口,餐桌上除了温子葇外其余成年人都看着她。

「你父母要来台湾花店开幕日期决定了是吗」乔濋先开口问。

「对预计下下个月初开幕。我爸妈会提早过来住一段时间,算是捧女儿的场顺便和我们兄妹聚聚。」

「妳要开花店是在这附近吗」魏秋萍想起司机事后跟她说,沈寻舞下车的地方只距离张伟生住处几条街远。

「不是,是在三重。前几天过来拿印鉴就是为了签店面的买卖合约。」

「原来是这样啊真了不起,年纪轻轻就当老闆。」

魏秋萍不禁心一沉,怎幺会这幺碰巧呢

「哪有什幺了不起,还不是靠爸妈金援才有办法开店。只是这边认识的人不太多,我个又吹毛求疵,对管理和作业流程有自己的坚持,所以徵人对我来说也是麻烦事。」她一副苦恼的模样。

「要帮妳介绍吗我可以请朋友打听有经验的花店店长。」乔濋热心的说。

「比起店长我倒想徵一个没有经验的,从零教起比较轻鬆而且也容易塑造成自己希望的员工。若是像子葇这样长相甜美、笑口常开又有礼貌的女人就更好了。不知道阿姨捨不捨得割爱把她供给我雕塑琢磨子葇,想不想跟姐姐一起在花店工作」她直接把球丢给单纯的妹妹接。

「跟姊姊一起在花店工作想,我想去」

温子葇其实不懂花店工作是要做什幺,只是凭着自己对沈寻舞的莫名依赖跟喜爱便直喊愿意。

「沈小姐真是爱说笑,子葇她什幺都不会,嘴巴笨又不会看脸色,只怕到时把客人都给气跑了。」魏秋萍打断女儿兴沖沖的话语。

「其实也还好,一开始就让她打打杂、帮忙浇浇水扫地什幺的,其余的如果她有兴趣也学得来我再慢慢教她。让子葇多跟人群接触也不是什幺坏事。更重要的是她可以学到一技之长跟自己赚钱的喜悦。不知道伯父和乔濋觉得如何」

这下被迫接球的变成乔家父子了,只见不知情的两个男人主动又配合的点头如捣蒜表示赞同。

「对子葇来说这是不错的提议,只是这边到三重有一段距离,她没办法自己来回的。」魏秋萍没有明着拒绝只是找藉口推辞。

「小事情,我派公司车每天接送就好了。老婆,沈小姐说的很对,给子葇成就感跟接触人群的机会很重要,毕竟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陪伴她。适时放手也是为她好。」乔亦夫给了妻子一个解套方案。

沈寻舞笑着点点头,然后看着母亲脸上硬挤出来的温柔笑容。

「不需要担心通勤问题更不必派司机专车接送,前一个月我每天会过来接她一起搭捷运或公车过去,接下来我相信她应该可以学会自己通勤上下班了。」她把自己的打算跟大家说。

「一个月妳确定一个月子葇就能学会搭车不会走失了」乔濋不放心的问。

「不要小看人的生存潜能,一开始就设定她的极限是不对的。一个月不够就再多加几天,总会有认得路的时候。我不想把她当特殊的员工看,也不会因为对她特别厚爱而放宽要求,因为她跟我们一样,都是渴望被尊重跟需要尊严的人。给她自信让她找到尊严,她可以过得比现在更好、更独立。」

沈寻舞真心的说,她甚至可以预见自己对妹妹辞严厉色的狠心模样。

不为别的,只因爱妹心切,期望她迅速找到在这残酷世界活下去的本能。

「阿姨,我也很赞同舞的提议。别担心,我会常常过去探班的,妳就放心把子葇交给她吧有这幺恐怖的老闆她应该可以学到不少东西,只是不出多久我们可能都不是子葇吵架的对手。」

乔濋说服继母接受这样的安排,并忍不住调侃女友的牙尖嘴利。

沈寻舞对温子葇的提议和看法让他大为感动。扪心自问,他们一家人除了让她衣食无虞之外,可曾替她想过活得尊不尊严这个问题

而这个毫无关係的女人却替她想到,甚至愿意提供她一条找回自信跟骄傲的路,这样外冷内热的女人怎能让人不动心、不动情

「可是子葇的画画课」

「我不要画画,我要跟姊姊在花店工作」母亲话还没说完,温子葇便离开餐桌跑到姐姐身边蹲下来抱住她。

当看到母亲投过来的不悦目光时,她闪躲的将头趴在沈寻舞大腿上。

「当初让她学画画是因为整天窝在家里怕她无聊,既然她现在要去帮沈小姐又不喜欢画画,索就让她停了吧」乔亦夫一无所知的说。

「要继续学也没关係,反正都在三重嘛画画时间到我送她过去就好了,不麻烦的。」沈寻舞抚着妹妹的头髮,用毫无所悉的表情体贴的跟母亲说。

对方眼中闪烁的进退两难却让她暗自窃喜,果然无法把女儿送到禽兽嘴边才是她最担心的问题。

「我们再研议研议好了,反正离开幕还有两个月的时间嘛,不急。」魏秋萍使出拖字诀。

「不行啦,阿姨从星期一起子葇我就要带在身边到处跑了,她得先跟我去现在帮忙的花店实习,还要随着我忙店里的装潢跟杂事,让她早点习惯这样的作息以后会比较轻鬆。」

魏秋萍盯着沈寻舞的笑脸瞧,心中只觉这女人气焰真高,未过门就得寸进尺的主张这、指使那的。

更让她气恼的是这女人说出口的话偏又听来颇有几分道理,也难怪丈夫跟继子听得如癡如醉。

该死张伟生那颗不定时炸弹已经让她头痛欲裂了,如今又多了这个自以为是、意见一大堆的未来媳妇闹场。

魏秋萍低下头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是又是满脸柔和笑意。

「听妳这样说我还真心疼我的宝贝子葇,不过就像她爸爸说的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陪伴她,所以也只好忍痛放手了。只是,可不可以每星期三让她休息一天呢我怕她太累了。」

想起这星期没将女儿送过去张伟生那边,他在电话那头传来的威胁时,她忍不住试探的问。

该不会真要自己亲自上阵取悦他吧

一阵令人作呕的感觉涌上咽喉,现在的她再想到和那个男人温存只有噁心的感觉。

感受到仍趴在大腿上的妹妹在听到星期三这几个字时传来的颤抖,沈寻舞心疼的再次迎上母亲目光。

「阿姨,行有行规,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一到五都是正常工作日不能请假或休息。星期一起,我会每天早上準时七点在楼下大门口等她。妳也别担心她累着,我保证六日一定让她休假。对了,阿姨,妳可以把豆瓣鱼的料理方法写给我吗」

无视母亲写着不悦的脸,沈寻舞自顾自的挟起菜吃,并主动跟乔家父子聊些与花店不相干的琐事。

沈寻飞躺在弹簧床将头枕在交叠的手心上,偏过头看着窗外的月色。

想起昨天晚上与沈寻舞在花店位址里的对话,心还是无法平静。

「为什幺妳会不见还有,既然妳都不见了,这间店里还会有什幺需要哥守护跟照顾的人」

「哥,我只是假设而已你反应也太大了吧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份事业,总是希望能永续经营。哪天累了倦了想出去走走,还是希望这个店和里头的员工能有人照料着罢了。」沈寻舞头靠在墙上笑着说。

「那为什幺要把名下东西都归还给爸妈只是出去走走而已不是吗」沈寻飞完全笑不出来。

「爸妈对我这毫无血缘的人付出已经够多了,如果我还巴着他们祖产跟辛苦打拼来的东西不放岂非太无耻了。何况我也不是什幺都不拿,毕竟还是不要脸的保留这间店面。」

「小舞,妳该不会有什幺事瞒着哥吧为什幺开花店非得选在三重而不是中和、永和或板桥」

沈寻飞将一进来的问题又重複一次,他唯一能想到与三重有关的就是张伟生那个禽兽不如的男人。

「我才想问哥是不是有什幺事瞒着我呢怎幺对这地方这幺敏感莫非未来大嫂被你藏在这边」她脸上漾着俏皮的表情,一副问心无愧的口吻。

「小舞,如果让哥知道妳在做伤害自己的事,我会马上把这边给关了押着妳飞回美国。不要怀疑我的决心和执行力,哥对妳的疼爱还不至于盲目到看着妳飞蛾扑火也视若无睹的地步。」

沈寻飞用面对妹妹时不曾有过的严肃表情和坚定语气说。

「虽然听不懂你指的是什幺,但我绝不会笨到做伤害自己的事,那对我有何好处况且我还要跟心爱的男人厮守一辈子,怎幺捨得自我伤害。只是先做了场这间店宾客盈门、络绎不绝到足以供我环游世界一辈子的美梦罢了。」

「下个月底爸妈来时,妳自己亲口把刚刚要归还他们赠与的东西那番话跟他们说吧这种伤害他们对妳无私付出的话我怎幺也说不出口。还有,如果妳敢不说一声就不见,我绝对从此不再踏进这里一步,更不用指望我帮妳照料什幺、守护谁了」

他不高兴的说,心中明白妹妹本是故意装傻跟敷衍他,也越来越确定她一定有正在进行的秘密。

沈寻舞只是静静凝望着哥哥,然后嘴角泛着淡淡的笑。

她知道他此刻说的是气话,真到了那一天他还是会替他守护这边的一切跟照顾子葇的,只为这是她亲口拜託过的事情。

「知道了,真是小气的大哥。不要生气了,我请你去前面的夜市吃东西吧」她走向哥哥挽上他的手臂往外走。

他烦躁的起身下床走出房间,听见浴室传来的水声和妹妹开着的房门思索一会,然后走进沈寻舞房间,看到她桌上那支录音笔还着耳机时愣了一下。

从那天将这东西交给她至今也好几个月了,这表示她常常在温习里头的故事吗

探出头看了眼浴室的动静,他又打开抽屉巡视着,一叠照片映入眼中。

拿起来迅速抽换的看着,里头几乎都是同一个女人的相片。sokutxt 酷酷看书

如果不是又看到这些照片,他几乎要忘了这个与沈寻舞有真正血缘女人的长相了。

沈寻飞想了数秒,从里头挑出一张温子葇五官清楚的相片放进口袋,其余的摆放回原位,接着假装什幺事都没有发生过的离开妹妹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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