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部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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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是累了,不然不会就这样躺在那里,动也不动,否则以她那害羞的天性,至少会将丝被拿过来盖着。

雪白的大腿,上面全是指印和齿痕,已然阖上的双腿,却依稀可见浓稠的y体,全身上下,无一不狼狈、无一不可怜。

“一个小时后,会有车来接你。”他望着她,眼眸沉沉,看不出情绪。

“……”

“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

“听到没有?”他俯近,手掌压在她像丝绸般披开的黑发,头皮传来阵阵刺痛。

“不……要……”终于,她开口了,声音却沙哑地如同被坚硬的水泥块磨过一般。

“再说一次?”他得更近,清爽的男性气息,窜入她的鼻端。

“我会告你的。”她努力瞪大眼睛,用着粗哑但坚定的声音说道:“一定要告你!”

真傻!

“告我什么?”

“你强暴我。”真是血与泪的指控。

她的下t现在痛得彷佛不是自己的,火辣辣的疼痛,让她动都动不了,这次她肯定伤得很严重,因为那个男人,根本就没有节制力道,一整晚的折腾,她要疯掉了。

“强暴?”他玩味地笑了,“你指哪一次?”

血y一瞬间都往脸上集中,好热、好热!

他可以再无耻一点!明明是那么冷漠的男人,可是从他嘴里吐出来的字句,却可以让人羞到恨不得消失。

“我说过吧?我c进去,你保持不湿,就是强暴,结果?”

“不要再说了。”她全身泛起了粉红的色泽,最初那一次,是真的很痛苦,可是快感却同倍强大,至于之后的无数次,她……

想到昨晚她哭着、泣着,甚至求着他……她真是、真是要去撞墙了。

咬住唇,突然想起来,一整晚的疯狂纵欲,他却没有吻她的唇……这代表什么?

“一个小时,听到没有?”失去耐性,他捏住她的下巴,直视。

“我不走。”她已经打算豁出去,如果不曾遇见,她可以就这样一辈子欺骗自己,可是命运却有它自己的安排,而她决定顺从自己的心意,她要自己的孩子!

“我原本以为,你很聪明。”他双手抱胸,就这样高高地俯视她,“机会只有一次,当初让你走,你就该走得远一点。”

她咬着唇,望向那张危险的脸庞,她知道惹怒猛虎,是不智的行为,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她浑身赤l,遍布狼藉。

“我只要孩子。”

“孩子?”他冷笑着,“当初是你拿他来做交换的。”

眼泪,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掉出来,在这个男人面前,不知道什么原因,她会特别脆弱,明明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流泪了。

“后悔了?”

“后悔不后悔,与你无关。”即便流泪,她依然骄傲,“我只是想要自己的孩子!我知道,跟你打官司或者硬抢,我都不会是对手,所以我只想要陪在孩子的身边。”她不应该如此示弱、如此卑微!

可是,她再也不是当年那个单纯的倪贝贝,她知道,这个世上有的人,你永远都没有办法对付他,所以唯有低头,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即使,低头让她心痛如绞,可是她还是可以硬自己做到。

当年的她,也是被他到了极限,才会一心只想着要离开他,任何代价都愿意付出,只因他那样对她,已经超过她所能忍耐的界限,而且当时年轻,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

但如果她知道,这五年的生活,是如此痛苦的话,当初她还会不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但她又怎么会知道,她失去的竟然是,自己的心、自己的快乐、自己的一切呢?

“我为什么要答应你?”他冷哼着。

当年他也是恨的!

原野吉雄竟然卑鄙地妄想利用他的母亲来迫使他屈服,未免也太小看了他。

从那年被带到原野家,被迫与母亲分离之后,他心里就已经清楚,母亲肯定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了,因为原野家做事,从来都是斩草除根,不留后患的。

可是就连母亲的骨灰,他都见不到……

当他掌握原野家大权后,亲手安葬母亲,是他唯一的心愿。

但原野吉雄这个人,却早已杀掉当年所有知情的人,而唯一知道母亲骨灰在哪里的人,就只有他一个人,他居然想利用这一点,来跟任昊东作交易,拿倪贝贝生的孩子,来换取母亲的骨灰。

试想,他的儿子也真是了不起,还没有出世,已经有无数人抢着要拿他来作交易。

原野吉雄太有把握,以为他会答应,可惜,还是不够了解他任昊东。

就算被他算计了,让倪贝贝怀了孩子,但他也不是可以让人威胁、让人掌控的。

杀掉背叛者,只是一个警告而已,他当然不会天真地认为原野吉雄得到孩子,就会把他想知道的事情告诉他!既然这辈子,他都不能亲手为母亲安葬,那么为她报仇还是做得到的。

他的孩子,当然要留在他的身边,而原野吉雄的如意算盘落空,连手里仅有的权力,也被任昊东褫夺得涓滴不剩。

不过任昊东不会杀他的,对付敌人最好的办法,不是取他的命,而是让他活着比死更难受。

他要原野吉雄活着,看到他们原野家,永远绝后!他的孩子,只能跟着他姓任,而原野家的权利、地位和财产,也全部姓任。

至于倪贝贝,如果那么想离开,那就走好了,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放弃,可见离开的决心有多大?他任昊东,偶尔,也是想要好心一次的。

可是,当初她在产房里,而他站在产房外面,那种焦虑的感觉,是他从未体验过的。

许多、许多的感觉,都是倪贝贝带给他的,为一个女人失控、为一个女人疯狂,因为她的痛呼,而让他有想杀人的冲动。

二十个小时,整整二十个小时,那漫长的时间里,秒针每跳一格,于他而言都是一种凌迟,他没有进去看她,那一刻,他发现自己竟然胆怯地不敢进去。

一直到婴儿的啼哭声传来,他才发现,自己那只有着金属外壳的昂贵手机,居然被他握得严重变形,他竟然这般紧张……一个见惯生死、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男人,竟会害怕女人生产的小小场面?

可是那一刻,他真是怕了!万一她就那样死去,怎么办?万一她身子承受不住,怎么办?无数个万一,不断在他脑海里闪过。

他就那样直直地坐在那里,整整二十个小时,不能动、不能思考,只能想着,对她……是不是放手会比较好?这样的女人,一个如此影响他的女人,再留在身边,后果会不会太可怕?

所以,他走进去,看着她雪白的脸蛋,那张失去精力的容颜,压下熟悉的疼痛,镇定地跟她讲:“你想要的东西,到手了。”

走吧、走吧,你是我人生的失控、是我的疼痛,是不应该出现在我人生里的意外……

可是谁又想得到,他们会再度相见、再度纠缠呢。

“除非你杀了我。”忍着钻心的疼痛,她起身抓住他的衣角,眼里有着坚决。

她的神情,是他从未见过的坚毅;那种执着,让她的脸上,泛着一种别样的美丽,当年那个在他面前总是低着头的女孩,如今已经成长到可以直接面对他,一脸无畏。

当年那个被他到极限,哭得喘不过气来的女孩,现在却站在他的面前跟他说,除非她死……他竟然会觉得,这样的她,漂亮得不可思议。

任昊东深邃的眸子,泛起一种奇异的光芒,如同两簇跳动的火焰。

她被他盯着,心里泛起莫名的慌乱,他的眼眸,就像漩涡,可以将人吸进去,动弹不了,他握住她的手臂,慢慢地低头,他们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第四章

“沙沙”几声,窗外飞过的小麻雀,翅膀擦过茂密的树叶,打破了这种暧昧的宁静。

她惊醒过来,快速地推开他,心跳的速度,已经超过她的负荷,这种怪异的感觉,让她呼吸不过来,她再一次暗骂自己没用,竟然又被这男人勾得忘了自己的恨、自己的决心。

他松开了她的手,为自己那一瞬间的情不自禁,而感到不高兴,嘴唇抿得更紧,“你走吧,不要再出现。”

“我说过,我不会走的!死也不会!”

“你的意愿,有用吗?”讽刺地一笑,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当然知道,他的世界,她走不进去,除非他点头,否则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可是她有一样东西,他夺不走,那就是毅力。

“没有用!但是我不会放弃。此生此世,不论花多长的时间、不论要费多大的精力,我都不会放弃。”

他望着她,眼神凌厉。

以前的倪贝贝,在这样的眼神下,肯定会发抖、会害怕。其实现在的她,依然会抖、依然会害怕,可是她着自己勇敢,不能认输,一旦输掉,她不可能再承受得了那种痛苦。

他们沉默地互视,空气凝结,他没有再说话,直接转身走掉了。

这算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她软软地躺倒在床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她整整躺了两天,才可以起来走动。

任昊东没有派车子来接她走,那是不是意味着他没有要赶她的意思?车子没有来,不过来了一个四十多岁的赵妈。

赵妈手脚非常俐落,做事又勤快,最重要的是,知道分寸,从来都不会多嘴问一些她不该问的问题。

倪贝贝行动不便,赵妈会做好饭菜送到她的房间。

最初,她勉强撑着去浴室洗澡出来,看到焕然一新的房间,还有已经换过的床单,刹时她的脸蛋真是非常、非常红。

那个床单,连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再看,一想到赵妈什么都看到,她就觉得很怪异。还好,赵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情,让她不那么尴尬。

她不知道自已此时的心情,究竟是怎样的……

任昊东再次对她用强,虽然她说要去告他,可是她也明白,小小的她怎么可能斗得过权势如天的任昊东?而且现在她甚至是有求于他,那么这些不甘愿,她只好硬生生吞下去。

可是,她的心里还是有着强烈的恨意,勉强的屈服,只会让那种恨意更深。五年前,他将她到绝境,她向他开枪了,那一瞬间,她是真的想要杀掉他。只是没有瞄准而己。

他的身体强壮,复原能力一流,不到半个月,他就康复了,那一枪,似乎他根本就没有当一回事。

她朝他开枪,以为他会杀了她,可是没有。

她偷偷跟原野吉雄作交易,怀了他的孩子,以为他会她去打掉,可是他也没有。

似乎,她对于任昊东也没有那么了解,至少她就没有想过他后来真的会放开她,以他的性格,她以为他肯定不会同意让她走的。

结果……究竟原野吉雄是怎么做到让任昊东让步的?

也许这个答案,她永远也不会知道,只是她还想那么多做什么?目前她要做的,只是要留在自己儿子的身边,让她可以补偿五年对他的亏欠,尽到一个母亲的职责,而不是躺在这里,回首往事。

她与任昊东,从此之后,最好是再无瓜葛,而她,也会努力学着当他不存在,一心一意照顾自己的孩子。

当然,在这之前,她还有要解决的问题。

那就是官鹏飞。

这个男子,倪贝贝对于他也是内疚的,虽然她当初答应做他的女友,但他承诺过,她可以不必勉强自己爱上他,如果有一天,发现他们还是不适合,随时都可以分手,他给她最大的自由,而她却什么都无法给她。

就连一丝丝的喜爱,都没有办法。

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人?放弃一个这么爱自己的男人,是不是很傻?

可是,她还是做了。

手机那头,官鹏飞从最初接到她电话的兴奋、关心,直到慢慢地失落、伤心。

“贝贝,其实这半年来,我就发现你的心根本不在我这里,甚至连你自己那里都没有,你对我,跟对其他人都一样。笑得再灿烂、再开心,其实你都不是真的高兴。你好像,已经非常习惯用开朗的一面来面对大家,而真实的你,谁都看不到,也许不是没有,只是我们都不是那个可以看到的人。”

“你要分手,我会同意。当初我就说了,请你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可以让你快乐、让你幸福的机会,而事实证明,我做不到,那个可以给你这一切的人,不是我,至于是谁,我想只有你自己才会知道。”

“不用抱歉,你没有欠我什么,你从来都没有给过我承诺,我反而要感谢你,可以给我这半年的时间。我已经很满足了。”

官鹏飞,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男人,可她除了内疚,给不了他其他的。

他说,她心里有别人……他错了,如今的她,再也不去想感情的事,爱与不爱,太沉重,她只要能陪在儿子的身边,就很满足了。

可是当第二天过去,任昊东没有出现在别墅,她忽然就慌了,他会不会其实已经带着儿子走了?这个念头,如针般扎着她,让她怎么想都觉得全身冰冷发软,她连忙找出那天跟严君尧硬要来的号码。

“严君尧。”

“你好,我是倪贝贝。”

“嗯。”

“我想问,他们在哪里?”

“谁?”

可恶,他这种恶劣的人,会不知道她指的谁?很明显是故意的。

“任昊东。”

“你叫他的名字?”手机那头传来可以吃惊的声音,“你不是他的养女吗?是不是该叫他爸爸?”

太恶劣了!如果不是有求于他,倪贝贝肯定把电话挂了。

“你明明知道,早在五年前,我跟他就不是那种关系了。”连户籍都改掉了,他会不清楚?

“抱歉,我忘了。”

忘了才怪!“那他们到底是走了还是没走?”

“在我回答你之前,倪小姐,你是不是应该跟我谈一谈?”

“不行,你先告诉我,他们还在不在台湾?”如果他们走了,那么她……

低沉好听的笑声,从手机那边传来,半晌,他迷人的男中音响起。“倪小姐,你果然很固执。”

与严君尧的见面,比想像中容易一点点。

还是上次的那家咖啡馆,还是一样的咖啡、一样的茶,看来,他们两个都是属于那种有某方面执着的人。

只是这次,他的态度有了轻微的不一样。

“你竟然没有讽刺我,我很惊讶。”倪贝贝浅啜杯里的咖啡,定定地望着漂亮瓷器里面的黑色y体。

“就像你让我吃惊一样。”他笑了笑,舒服地靠向椅背,十指交叉,非常放松自在。

“我有什么可让你吃惊的?”这个像狐狸一样狡猾的男人怎会有吃惊的时候?真是爱说笑。

“比如,你对任的感情。”

“咳咳……”她被呛到了,连忙拿起桌上干净的手帕擦拭着,脸蛋被呛得通红,“你在胡说什么?”她不自在地怒斥。

她对那个男人,怎么可能有任何感情存在,就算有,也只是恨意而己。

“看来是真的了。”他尔雅地笑了,“我家小猫有时候看来也可以很敏锐的。”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不自在地放下手帕,脸颊上依然有着咳嗽过后的嫣红。

“倪小妞,你告诉我,你爱不爱他?”

对于严君尧的不按理出牌,她完全没有招架的能力,不知该如何回答,也不知该如何避开这个话题。

后天养成的习性,让她惯于隐藏自己的感觉,不让任何人看穿,渐渐地也学不会坦率,这样赤ll地问,没有任何套话的技巧,反而让她变得狼狈起来。

“当然……不爱!”她坚定地说着。

“原来是这样。”他似乎是明白了,点点头,“其实某方面,你跟我还真像。”

看着倪贝贝水嫩的脸蛋,严君尧少了最初的敌意,多了几分善意,这个女人,其实还是可爱的。

“我跟你怎么会像?严先生真爱说笑。”她哪里有这个男人老j巨猾?

“倪小姐,明人不说暗话,我也没有多少时间跟你耗。”他这次来台湾,是来渡假的,当然,顺便看看好友的热闹会更不错。

“你只要告诉我,他们现在在哪里,这次见面就可以立刻结束。”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挑眉。

他可以再坏一点!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那到底要怎样,你才会告诉我?”跟聪明人讲话,绕是没有用的,她干脆直接进入主题。

“爽快。”他笑了,换个更舒服的坐姿,“如果任不想让你去烦他,但我又告诉你他在哪里,可以预见的是,他会不高兴!倪小姐,我想你应该是了解他的,让他不高兴的人,通常下场都不会太好。”

这个男人讲话真够含蓄的,下场何止是不会太好,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我跟你非亲非故,你有什么值得让我为你冒这么大的险?”

“既然你肯出来与我见面,那么我想要的,你肯定愿意给我……有什么条件,你就说吧。”

严君尧笑了,这次是真真正正地笑了,“果然,不愧是任养出来的,你跟他还真像。”

她克制着自己,不要因为这句话而脸红,但明显效果不佳,脸蛋感到火辣辣的。

很显然,她的脸红,奇异地取悦了严君尧。

“他在这里。”一张纸条递过来,上面写着一串地址,字迹苍劲、潇洒刚健,很难想像是出自这个全身上下透着儒雅之气的男人。

她没有跟他客气,就接了过来,“谢谢。”

“你现在是不是很恨他?”他凑近一点,笑得一脸无害,“是不是很想要报复他?要知道,报复一个男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得到他的心。”

报复他?她可以做到吗?真是开玩笑,任昊东那样的男人,是可以被女人玩弄在股掌的人吗?对他不怀好意的人,只怕到最后会被反噬!

她没有忘记,在第一次见面,这个男人就陷害过她,当时的他,也是笑得这般灿烂……她瞪向他,无语。

“其实,我可以帮你。”他勾唇一笑,桃花眼里,电力十足,“任的一切,问我最清楚。”

说不定,他们可能会成为最佳的盟友。

按照纸条上的地址,倪贝贝直接找了过去,当她看到站在门的宫泽端时,就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没有找错地方。

“小姐,好久不见。”宫泽端依然那么有礼。

“宫泽先生。”她点了点头。

“严先生有打过电话过来。”

难怪,他会站在外面等她。

有宫泽端的带领,她进入了这栋大得吓人的宅院,能在这里建一座这么古色古香的庭院,任昊东可真不是普通的有钱。

跟以前住的宅子布局大致相同,是很古意的中式庭院,任昊东这个男人,就算长居美国,可是他骨子里还是有着传统的灵魂。

“少主在书房,小少爷在花园,小姐想要去哪边?”穿过种满绿木的前庭,在大门的入口,宫泽端恭敬地问道。

“我想去花园,麻烦你。”马上要见到儿子,倪贝贝的心里其实很紧张。

转过偏厅,再穿过曲折的回廊,漂亮的花园呈现在她的眼前,满园怒放的鲜红玫瑰,充分展示了园丁的辛苦劳作。

倪贝贝看到那个小小的身子,坐在一旁的凉亭里,低着头,玩着什么。

宫泽端引她到花园的入口便有礼地告退了,现在整座大大的园子里,只有她与她的儿子。

这个,从出生,她就将他抛弃的孩子。

眼睛泛起酸意,她用力地将它眨下去,深深地吸了口气,举步向他走去。

真难想像,她会有这么一天……居然连面对一个孩子,都需要鼓足勇气。

她的脚步声引来任竞翔警戒地抬头,看到是她时,很明显愣了一下,然后低下头去,努力假装没有看到她,可是那有点颤抖的小手,出卖了他的慌张。

严君尧的声音回响在她耳边:“他知道你是他的妈妈,对于当年的事情,他其实了解得很清楚。对,你想对了,一切都是我告诉他的!我将他的照片寄给你看,当然也会拿你的照片给他看。嗯,虽然我对你了解不多,不过所有知道的,我都告诉他了。”

她走到他的身边.坐下,终于看清楚他手里在玩的东西,没有意外,是手枪,而且还是真正的手枪。这个任昊东,简直是太过份了,竟然拿真枪给孩子当玩具玩。

“小翔。”她低低地叫了一声,声音出口,才发现居然是哽咽的。

任竞翔的小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玩,没有反应。

她伸手,抚按住他的肩膀,慢慢的抚摸至他稚嫩的脸蛋,这是她的孩子,她整整怀胎十个月生下来的宝贝,这个从出生,她就没有看过一眼的孩子……

任竞翔皱着漂亮的眉,想要闪开她的手,可是,倪贝贝好不容易摸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孩子,怎么可能让他闪开?

眼泪掉了下来,一把将他搂入怀里,不理他的挣扎、抗议,此时此刻,她只想抱着他而己。

她流泪的脸蛋、在巨大的萤幕上,清楚无比。

任昊东望着那张脸蛋,表情平静。

“少主,关于小姐……”

抬起的手,阻止了宫泽端的话语,他识趣地退了下去。

而书房里,再度陷入安静,那份安静里,有个女人断断续续啜泣声,一直回响……

再次与她重逢,其实于他而言,也是一场意外。

当年,他放了她,是真的打算放开她的,毕竟她的存在,对他来说是具有不可掌控的力量,明明才那么小的年龄,却已经具有足以影响他的力量。

他不喜欢这样的影响,再加上,她也一心想要离开,既然两人都想要分开,那么就分开。

可是五年后,她找到他,告诉他,她想念自己的儿子,要跟儿子在一起……这让他们的人生,又一次产生了交集。

五年不见,她真的变了很多,变得更坚强,可是对他却很冷淡……

洁白的帕子,细细地擦过乌沉的枪身,望着萤幕上那张哭得一塌糊涂的脸蛋,明明那么丑,他居然会觉得她更迷人了。

真是见鬼!

也许,他不应该让她再度踏入他的世界里。毕竟,到最后可能毁灭的,是他们两个……可是,当那个女人一脸坚决地告诉他,除非她死,否则她一定要陪在自己儿子的身边时,他竟然有几分动容。

举起手枪,瞄准镜头里那个再度让他心乱的女人,如果可以一枪命中,也许他就不用这么烦了。

任竞翔五岁的生命中,从来没有这般苦恼过。

对于那个他要称之为妈妈的女人,他的心态是矛盾的,按照严叔叔的说法,妈妈在他刚生下来时,就不要他了,还拿他跟爸爸交换了自由。

一个不要他的妈妈,他也不屑去要她。

可是,当严叔叔瞒着爸爸,悄悄地给他看了妈妈的照片,他小小的心灵,首次受到了冲击,照片里面那个笑得甜美的女人,是生下他的人?

那漂亮的眼睛,弯弯的嘴唇,白皙的皮肤,这就是他的妈妈吗?与爸爸是完全不一样的……

被她抱在怀里,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小小的心灵,虽然气恼着妈妈的抛弃,可是却也偷偷地羡慕着其他小朋友有妈妈,就算爸爸给他全世界最多的宠爱,但看到夏姨、许姨还有不像妈妈的汪阿姨,他依然觉得心里难过,她们对他很好,也很喜欢他,可是她们却是别人的妈妈,不是他的。

当他在麦当劳看到她时,他真的吃惊了。那个坐在那里的,跟照片上一模一样,甚至比照片上还要漂亮的女人,就是他的妈妈?

想了那么久,看了无数遍,他终于看到她了。

一直到那天,被她抱进怀里,他才发现,原来妈妈的怀抱,跟爸爸就是不一样,妈妈的怀抱很软、很舒服,她哭得那么伤心,跟他说对不起,她说她以后会一直陪着他,在他的身边。

妈妈跟爸爸是不一样的。

妈妈会做好吃的便当,里面有各种小动物形状的食物,妈妈还会将j蛋煎成咸蛋超人的样子,她会亲他的脸蛋,陪他百~万\小!说、画画,就算他不理她,她还是会笑着,陪在他的身边。

妈妈带他去木栅动物园看国王企鹅、看无尾熊,还有看那憨容可掬的熊猫,虽然,这些他早就看过无数遍了,可是有妈妈陪着,他心里特别地高兴。

她做好便当,带他去野餐、带他去游乐园玩,一天天,任竞翔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妈妈,好像很难再讨厌她,怎么办?

小孩的幼小心灵,跟大人复杂的情感是不一样的,小孩是不会记仇的,哪怕他的性格,百分百像任昊东,可是他毕竟年幼,渴望着母爱。

“爸爸,我可以喜欢她吗?”

“小翔想要喜欢她吗?”

他似乎有听到爸爸微微的叹息声,“她对我真的很好。”

“那就喜欢吧……”

他叫她妈妈的那天,他又一次看到妈妈流眼泪,将他抱进怀里,疯狂地亲,眼泪蹭了他满脸,他应该要嫌恶的,可是却发现,自己竟然也哭了。

倪贝贝哼着歌,将太阳晒得柔软干燥的衣服,一件一件地仔细叠好。

小孩子最好穿纯天然的棉质衣服,手洗为宜,所以儿子的衣物,她都自己动手,做得非常快乐。

任昊东走进大厅时,就看见这个女人穿着简单的t恤、热裤,短短的头发夹了一只可爱的热带鱼,干净清纯得就像未满二十岁的高中生。

她看见他回来,原本洋溢着灿烂笑容的脸蛋,一瞬间就冰冷下去,像是没有看到他一般,低下头,继续做自己的事。

而跟在他身后的宫泽端跟她打了个招呼后,便走掉了。

她有礼的微笑,在宫泽端转身之后又消失了。

任昊东看着这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女人,眼眸沉沉,却没有说半句话,转过前厅,上楼往书房走去。

总是这样,他们之前,根本就不会有任何交谈。

当倪贝贝忙完手里的事情之后,看看时间,已经到了晚餐时分,今晚严大哥将小翔接走了,说是今晚要在他家过夜,那就只准备自己的晚餐吧。

严君尧本来只是带着老婆、女儿来台湾渡假,顺便看好戏的,结果乐极生悲,汪甜肚子里的宝宝,竟然在快诞生时又开始折腾起来,不能坐飞机回美国,只好暂时在台湾住下来。

他家那个可爱的宝贝蛋严怡悦,简直开心得要命,成天就想要黏着任竞翔,所以三不五时,严君尧就将他接到自己家里去住,免得女儿卯起来哭给他看。

儿子一走,偌大的宅子,除了住在后院的佣人和手下,主屋里就剩下他们两个。

一般情况下,任昊东是不会理她的,不过反正任昊东的心思,她从来都没有弄懂过,反正他的冷漠,正好可以让她跟儿子培养感情,两个月下来,她的宝贝儿子终于肯叫她了,他们的感情,一天比一天好,而她的心情也快乐得要飞上天去。

小的还算好搞定,果然是她生的儿子,就是好说话,可是这个大的就……

任昊东基本上是不会理她的,自从她住进来之后,他似乎就当她是透明的存在,任她走来晃去,相应不理,而且他也很忙,两个月来,他们见面的次数,五根手指都数得完,可是,她与严君尧却越来越熟稔,瞧瞧称呼就知道,已经进化到“严大哥、贝贝”了。

这种状态,她还算满意,因为她的人生,就是不想再跟任昊东有任何牵扯,他太深、太可怕,她惹不起他,至少可以躲。

刚进入厨房,手机就响起来,是严君尧。

“严大哥,小翔有没有吵到你?”戴上蓝牙耳机,从冰箱里拿出食材,俐落地处理。

虽然这些事情,其实用不着她亲自动手,家里有无数的佣人,怎么轮也轮不到她来做,可是一看到儿子,她就是想要做饭给他吃,看着她的宝贝大口、大口吃着她做的食物,她的心有着满满的幸福。

“我想,被吵到的应该是他吧。”大家都知道,严家小妞最缠的人就是任竞翔。

“那就好。”唔,今晚儿子不在,就简单地做点吃的吧,青豆炒r、还有蒜蓉茄子,碧绿的青菜既好吃又营养。

“任回来了,是吧?”

原来,这才是他打电话来的目的,倪贝贝手里的动作稍稍一顿,然后继续剥着豆子。

“嗯。”

“今晚只有你们两个,要不要考虑我的提议?”

她无奈地叹气,严君尧是标准的唯恐天下不乱之人,总是提议要她去征服任昊东。

天啊,她哪有那种通天的本事,躲他都来不及了。

“贝贝。”他叹了口气,一副很无奈的口气,“相信我,你对他而言是特别的!这样好了,我跟你讲一件事情,你知道任其实是个很有洁癖的男人,他从来都没有碰过别的女人。我们一直以为,他就会那样清心寡欲地过一辈子,结果谁都没想到,他居然是我们当中最早当爸爸的人!他肯碰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你是说,他之前其实是……处男?”脸蛋红得要烧起来,可是倪贝贝还是硬着头皮问下去。

“这个嘛,你自己去问他。”严君尧笑得一脸神秘。

“我才不要。”她怎么可能去问任昊东这种事,真是开玩笑。

“想一想,如果你可以得到任的心,那么小翔跟你就可以永远不分开了。”电话那头,诱拐的嫌疑很大!

他知道,这个女人其实是很狡猾的,但她的聪明才智,被她很巧妙地隐藏起来,一旦爆发,恐怕威力惊人,不过他倒是很想看到那种惊人。

“是吗?你在推人入虎口前,语气可不可以不要这么诚恳?”紫色的茄子在清水的冲洗下,颜色变得更加深沉。

“我是为你好。”

“我怀疑,你看戏的成份居多。”不客气地戳穿他。

“老公,我来跟贝贝讲话,给我、给我。”手机那端传来汪甜急切的声音,然后,一阵忙乱之后,手机易主。“贝贝,是我。”

倪贝贝微笑听着汪甜有活力的声音,真好!曾经的她,也是这般可爱、这般灿烂,只是,那时的她,大部份都是假装开心。

“我跟你讲,你不要听我老公瞎说,他最坏心了……”有一个腹黑到可怕的老公,汪甜是满肚子的委屈耍诉。

“你说什么,小猫?”

“啊,我好像又想吐了,我先去厕所!”胆小的女人,直接将手塞还给老公,溜之大吉。

这样的幸福,真好!倪贝贝浅浅地笑着,心里有着感叹,这世上果然还是有真爱的,像严君尧夫妇这种甜蜜,即便她也许永远得不到,不过,在一旁看着,也觉得开心。“好了,贝贝,我不跟你多说了,有什么事情,记得找我。”他心急着去看看他家的小猫,虽然心里明白,那家伙十有八九是装的,可是还是放心不下。

“好的,谢谢严大哥。”

按掉手机,脸上带着明媚的笑颜,转身准备拿蒜,却看到站在厨房门口那个高大的身影,她立即僵住。

他什么时候下来的?他又听到了多少?

任昊东望着那个刚刚还笑语嫣然,此时却突然冰冷的脸蛋,一股怒气突然在心里爆发!原来她的冰冷,只是针对他一个人……这种感觉,真是该死的糟糕。

“看来,还是太小看你了。”

“你是什么意思?”

“要我提醒你吗?君尧是有妻子的。”

原来他说的是这个……难道他以为她与严大哥之间会有什么吗?真是太荒谬了。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你是什么人?”他嘴角勾着,抬手直接覆在她的胸部,重重地揉按,“你是y荡的女人。瞧瞧,只不过随便摸摸你,这里就硬起来了。”薄薄的内衣,根本遮掩不了什么。

太过份了!她想要举手恶狠狠地打掉他那只不规矩的大掌。

男人,有时候对他退让,可能反而是一种进攻,尤其是像任昊东这样的男人,可能软的比硬得有效。

突然,严君尧的话语,在脑海里响起。

她不怒反笑,一脸的灿烂。

“你吃醋了,是不是?”笑意盈盈凑上前去,仔细地望着那张冷漠的脸庞。

他依然面无表情,紧紧地盯着她。

“你想摸我就摸好了,不用找理由。”抱着他的手臂,往自己的胸口上按。

他没有抽回手,半眯起利眸,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其实严大哥人很好,说话温柔,对我又很体贴。”她踮起脚尖,在他唇边轻轻地吐气,娇媚万分。

饱满的胸脯,宽松的t恤,根本就遮不住,她故意挨上去,想要让那个冷淡的男子破功。

任昊东漆黑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这样的倪贝贝,是他从来没有见过的,又娇又甜,眼睛里还闪着恶魔的光芒,这只小狐狸,又在使诈!

软的比硬的有效?

“而你,比不上他。”她突然冷下脸,一把推开他。

抱歉,她软不下来!哼,敢骂她荡妇?

任昊东伸手一把搂回她,“比不过?”将她抱出厨房走向客厅,重重地抛出去,她直接扑倒在沙发上,还好,沙发是柔软的,不然这一摔非跌个鼻青脸肿不可。

糟糕,她又意气用事了!明明说过绝对不去招惹他的!惹到猛虎的下场,可绝对不是她承担得起的,她得赶紧逃。

“我还要做饭。”想要起身,却被他伸手按住。

“点了火就要跑?”他冷笑,欺近她,“你不是想知道,我是不是吃醋吗?”手掌抚过她洁白的颈项,“没得到答案就走,你舍得?”

这男人手段太高,她完全不是对手。

还来不及喘气,他就将她粉色的t恤直接往上掀起,露出黑色的蕾丝内衣,衬托着牛奶般白皙的肌肤,那两团浑圆饱满得像是要迸出来般,随着她急促的呼吸起伏着。

她伸手想挡,可是纤细的手臂被他制住,动弹不了。现在是什么状况?她就是听不过他的冷言冷语,故意挑衅一下而已,结果……

第五章

任昊东近她,她手掌撑着自己,迅速地后退,可是沙发就只有那么大,再退也空间有限,很快她与他只剩方寸之间的距离。

他结实的手臂紧紧地握住她的腰,将她按在沙发上,使她无法动弹,而另外一只手,探至她雪白的胸脯间,隔着罩杯,徐徐搓揉。

他沉重的身子,半压在她的身上,那儿抵着她的大腿,连想都不必,她非常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皮肤泛起很久没有感觉到的麻意,她咬着唇,忍住那股酥软感,“你到底要做什么?”

“现在问这种问题,会不会太傻?”他抬起她的腰,短短的热裤很快就被褪了下来,接着是内k,眨眼间,她全身上下只留了那件纯黑的内衣,既诱惑又清纯。

“不要!”她要是再让他碰她,那就是脑子有问题!

她试图半侧过身去,这么快就赤l在他的面前,她觉得很不自在,可是她的挣扎,却让大腿与他的灼热摩擦,她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欲望变得更加惊人,正有力地抵住她。

他的手探到她的腿间,用力地分开它们,她就这样双腿大张地任他伏了进去,他低头吸吻着泛着r香的脚部,再一口咬住。

“痛!”她想要挣开,可是内心又悲哀地发现,从以前开始,他想要对她为所欲为,从来都没有未得逞过,而他们的性a,似乎总是以暴力的因素为主。

可是,做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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