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1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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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熠顿时明白了褚非的意思,他是担心韩熠太出,也担心韩熠送的太好衬得别人的礼物不够珍贵,到时候容易惹人生怨。

他皱了皱眉说道:“这点东西也不算特别珍贵,重臣都是出自华族,不会连这点家底都没有吧?”

褚非心说那是一般的家底吗?就算那些华族再有钱怎么跟王室比?韩王室再落魄也是王室。

他轻咳一声说道:“大家都是要养家糊口的。”

韩熠听后只好说道:“那就挑出来几件回头私下送过去吧。”

褚非松了口气,而后不由得有些感慨,他出身也算是不错了,然而从小到大经得见得还不如在韩熠身边这些年,果然有钱跟有钱也是不一样的。

韩熠挑挑拣拣划了几样之后就不肯再减了,在他而言送颜徵礼物代表的是自己的颜面也是颜徵的颜面,不能太少。

挑完之后晸悦君府邸就开始礼物大批发,开始忙碌的给咸阳之中各个重要官员家里送年礼,当然值得他这么心的人也没几个。

只是他的礼单刚到宫里颜徵就派人喊他进宫。

韩熠原本以为颜徵是觉得他送的礼太贵重,一路上都想好了怎么说服颜徵,结果到了那里见到颜徵之后,对方一张口就是:“你派人去了齐国?”

韩熠也不意外,龙且带领的那支队伍,他瞒过别人却没有瞒过颜徵,这种事情也不该瞒着颜徵,是以很坦然说道:“对,让龙且跟凤我一起给齐国找点事情做,也给周人找找麻烦。”

“山河鼎相关?”

韩熠点头,颜徵叹了口气说道:“我这里得到消息赵国反叛的奴隶是周人早就埋伏在赵国的,为的是抢夺隐藏在赵国的山河鼎,他们得手之后赵国的国力便开始不断衰弱,最近那些奴隶反叛是因为赵王找到了山河鼎失窃的缘由,想要追回,从齐国又传来消息说齐王也得到了消息,并且探查到了周人的下落,准备派船队夺取山河鼎。”

这可真是个曲折的故事,不过想来这应该是龙且跟凤我商定好的说辞,有的时候这些需要众所周知的隐秘消息不需要太过完美,有些漏洞,真真假假让人看不清反而容易让人相信。

韩熠笑着说道:“这两个人还真是有编故事的天赋。”

颜徵说道:“只是他们太不小心,消息传得太广!现在各方人马都在蠢蠢欲动,魏国遗民,燕国遗民都在密谋!”

韩熠冷笑:“当初国力强盛的时候他们都能丢掉国家,现在还想翻盘?做梦呢?”

颜徵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那我们呢?”

“啊?”

颜徵揉了揉额角说道:“朝中许多人也知晓了此事,丞相和大庶长秉着宁可信其有后不可信其无的态度要让阿峤带船队出征。”

韩熠:……

第440章

韩熠听后没说话, 事实上如果是他的话听到这个消息可能也会做这样的选择。

他看着颜徵说道:“这个问题……马上就快新年了, 不宜动兵, 而过了年阿峤就要成亲,总要给人家婚假吧?”

颜徵说道:“他们的意思看上去有点像是想让阿峤得胜归来再成亲。”

韩熠顿时大惊:“这可不行!”

颜徵被他吓了一跳:“怎么了?有什么问题?”

虽然颜徵也觉得有些不妥,但韩熠这个反应也太夸张了一下,夸张到颜徵都忍不住思索他是不是有什么遗漏的地方。

韩熠心说当然有问题了, 这个问题可太大了。

钱丞相和大庶长的意思翻译过来不就是等同于颜峤说等我回来就结婚吗?

这种旗可不能随便插啊,要不然就算原本丝毫没难度的事情也会出现波折, 到时候说不定颜峤还要折在那里。

韩熠定了定神说道:“大过年的估计赵国和齐国都不会轻动, 而且颜峤虽然造船厉害, 但他打仗不一定厉害, 如果对手只是周人也就算了, 但是还有齐国和赵国,嗯,赵国不足为虑, 现在赵国自己都自顾不暇,齐国的话……他们的船或许已经比不上我们,但是他们的水军应该是比我们厉害的。”

毕竟大秦之前的战场都是在内陆,连在河上打仗的时候都没有,是以韩熠虽然将扩大水军规模提上了日程,但排的很靠后, 至少要等彻底消化掉魏郡之后再说。

颜徵应了一声:“这个问题我也说了,丞相和大庶长没有再提其他,想必也没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韩熠说道:“实在不行就把真相告诉他们, 周人的山河鼎有什么好的?”

颜徵有些惊奇地看了他一眼:“所谓定鼎中原,没有这个鼎,怕是不太行。”

韩熠说道:“可是周国已经没了几百年了,他们有山河鼎也丢了山河,所以这玩意没啥用,他们要是真在意这个的话,我来给他们弄个更加像样的,还能自带特效。”

颜徵深深看了一眼韩熠,他总觉得韩熠对于很多大家都在意的东西缺乏敬意。

以前他还会试图说服韩熠不要这样想,因为那些东西的确有自己的意义存在。

然而到了现在他感觉自己快要被韩熠说服了。

所谓的山河鼎,一开始铸成的时候也不过就是个祭祀用的鼎而已,后来随着时间流逝,这鼎仿佛代表了仙神的化身,代表着君权神授的意义,所以变得越发重要起来。

可韩熠说的也没错,有着山河鼎的周国已经作古很久了。

颜徵说道:“山河鼎的事情先放到一边吧,都快过年了,你不把那两个孩子接过来吗?”

韩熠犹豫了一下说道:“不必了,现在天气很凉了,从韩城到咸阳越走越冷,他们两个年纪还小,折腾这一场怕是要生病。”

颜徵问道:“你这一年一年的东奔西走,也不怕他们跟你生分了?”

韩熠笑了笑说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更何况大家不都是这样吗?蒙家男丁自打能上战场就少有在家,也没见有什么生分的。”

颜徵见他这么说也没再劝,只是说道:“快过年了,你手下的人都回来吧。”

韩熠知道颜徵这是要接手齐国的事情便问道:“凤我那里需要我写信告知吗?”

颜徵摇头:“不必,信件来往太多容易暴露,他能当上齐国丞相也不容易,真要动用他就必须有足够的理由。”

韩熠没想到颜徵这么重视凤我,便问道:“什么理由足够?”

颜徵转头看着他说道:“杀齐王。”

韩熠:??????

朋友,你这进展的有点快啊。

他这里还倾向于给齐国找点事情做,结果颜徵已经上升到了要搞死齐王的地步了吗?

韩熠再一次认识到他折腾的都是小打小闹,虽然一件事情将两个国家都扯下了水,但要说影响还要看运气,所以他还是把事情交给颜徵去做吧。

只不过他这边想要放下,总有人不打算让他放下。

随着正月来临,哪怕是韩熠这种死宅都开始进行社交,所以他也经常将这个月份称呼为社交月。

社交月一大特点就是数不清的宴席要去,有些人是官位高,有些人是家族给力不能忽视,有些人则是本身跟韩熠关系好。

当然韩熠自己也是要办的,他的宴会大概是整个咸阳最受欢迎的,毕竟能够吃到很多新鲜东西。

这些新鲜东西大部分都是韩熠弄出来颜徵不是特别感兴趣的那些,而颜徵真正喜欢吃的那些方子都是要保密的,别人别说要方子,就算是想吃都吃不到。

他的宴会定在了正月十六,而二月初他就要离开了,也就是说这次宴会结束之后,社交月对韩熠来说已经结束了。

晚上客人都走了之后,韩熠长出了口气转头问墨求:“钱丞相和大庶长两个人都到小花厅了?”

墨求应道:“是,两位都在等郎君。”

韩熠无奈说道:“也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这么偷偷摸摸的。”

宴会上的时候丞相和大庶长接着跟他喝酒的机会暗示想要谈谈,韩熠哪怕很想倒头就睡也得先去见见这俩人看他们到底想做什么。

韩熠一进小花厅就闻到了浓烈的醒酒汤味,当即感到有些不适,在墨求询问他的时候直接摆手:“我没喝多少,不需要。”

钱丞相感慨说道:“还是年轻好啊,想当年我喝点酒也没什么事,现在不行了,得喝醒酒汤才可以,老喽老喽。”

大庶长也十分赞同说道:“我今晚就喝了五杯,结果都觉得有些晕了。”

韩熠坐到主位上笑道:“两位世叔正值壮年,哪里说得上老?更何况之前我改进了一下酒的制作工艺,这一次的酒度数较之前更高了一些,是以容易上头,其他人也不比两位好到哪里去。”

大庶长不由得失笑:“我说怎么今天都走的这么早。”

韩熠但笑不语,这就是他的目的啊,正月的宴会经常通宵达旦,韩熠对这些一直不太感兴趣,只是在别人家他能提前走,在他自己家他还能把人都赶走吗?

就只能动用点手段,让这些人喝到微醺,这个状态下估计没人想要继续听歌赏舞吃东西了,都想回去睡觉。

哦,当然也会有耍酒疯的,这种就更好办了,交给他的家人直接带走!

钱丞相说道:“行了,时间不早,我们也长话短说吧,不知中书对于山河鼎这件事情怎么看?”

韩熠就知道他们会来找自己,便说道:“没什么看法,王上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好了。”

大庶长说道:“中书不觉得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吗?”

韩熠问道:“什么机会?”

回答的是钱丞相,他说:“从齐国手中抢山河鼎的机会。”

韩熠说道:“我们的水军怕是比不上齐国,阿峤虽然这些年一直在外,但于海战也没多少心得,还是不要贸然动手的好,海战需要的物资更多一些,魏郡还不稳,接下来还要看楚国那边的反应,这时候不宜动手。”

韩熠说完之后就觉得想笑,这是他第一次反对战争,以前可都是他自己没事儿还要找点事情。

“不是说现在就动手,怎么也要等新一年的粮食下来,至于水军……这才是我们来的真正目的。”大庶长说到这里压低声音问道:“不知可不可以在改进一下我们的船,让它更加坚固更加有威慑力,用船来弥补水军的差距?”

韩熠听后心说你这跟颜峤是异曲同工了啊。

颜峤当初为了跟公输晴搭上话有点共同语言有了一个十分天才的想法——在船上安装火炮。

对于这件事情韩熠并没有过问,因为他觉得这俩人要是真的开始研究这个项目,那纯属是没学会走就想跑了。

火炮炸膛的问题想要解决可太难了。

是以韩熠很果决的回答道:“不可能,至少现在不行,这个需要时间,而你们看上去很着急。”

钱丞相问道:“需要多久?”

韩熠想了想,只有完全的工业流水线才能做到真正安全,然而工业流水线……韩熠做梦都没想过自己能够把这玩意弄出来,他能将家庭式小作坊弄成集体工厂就不错了。

是以他有些不确定道:“大概需要个一二三四百年吧。”

钱丞相大庶长:??????

这个单位是不是有点问题?

韩熠说道:“别看我,有些问题不是现在能解决的。”

钱丞相问道:“既然发现了问题,那早晚都能解决,怎么需要那么久?”

有些时候就是害怕发现不了问题,一旦发现那就代表想法是正确的,自然知道怎么解决。

韩熠摇了摇头:“这个问题解决不了,中间的跨度太大了。”

大庶长沉沉问道:“既然如此,中书又是怎么发现的这个问题?”

韩熠含笑说了句:“不是我发现的,我只是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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