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作和诬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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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礼结束,人群散场之后。佩里和斯蒂夫在空荡荡的教堂里说了点有的没的,但至于说的内容到底是什么,她没记住,而且她觉得斯蒂夫也没记住。

他们都在强装镇静,实际上脑子里都是一团浆糊。

佩里记得自己要和斯蒂夫说点什么来着,但在一段毫无营养的谈话之后,她就记不大清了。

还有就是,她出门的时候遇到了黑寡妇,两个人走形式的打了招呼表达了遗憾,但具体说的话,佩里不知道。

她的脑子浑浑噩噩,一夜无眠加上醉酒,还什么都没吃……

一直到好心的山姆把自己送回公寓,走到门口时她才恍然惊醒。

佩里突然伸出手摁向把手,靠在门上。

“谢谢,山姆。”她笑了一下。“我到家了,再见。”

山姆瞥了眼门,又看了看佩里,最后也告别离开。

佩里站在门口舒了一口气,脑子渐渐清醒起来。她本来是要和斯蒂夫说巴基的事情的,但是她忘了。

自己没带脑子好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从玛格丽特离开的那天开始,自己的脑子似乎就不知道被丢到哪里去了。出门前会把伊恩反锁,给局长送文件会丢进碎纸机,给自己倒咖啡会洒一身热水还有——

尽管自己有那么的、想念、巴基。但在见到他的时候,自己又好像不是自己了。

她想要静静,想要找个人说说话,或者提供些建议什么的。

但这和“不知道是不是该恋爱”就找霍华德时不一样,和自己一委屈就找玛格丽特哭唧唧时也不一样。

那么,此时此刻,她应该去找谁呢。

不知道。也许无解。

佩里蹲了下去,靠着门,发着呆。

她甚至不知道巴基还在不在公寓里。

虽然希望他在,但她也实在找不到一个“他还在”的理由。

他说感觉相同,语气里是急于证明自己的孩子气。

幼稚,无聊……还有可笑。

看来他还是没能明白自己那天在树林里对他的胡言乱语。

巴基,是佩里眼里的珍宝,她可以喜欢他,但要是巴基说出什么、什么喜欢自己之类的话来。佩里就会觉得自己玷污了这块宝石。

可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佩里拍了拍头,又叹一口气。

明明当年在军营里一切好好的,可现在为什么会这样呢。

也许是因为霍华德?

佩里想了想。也许是这样。

这种夹在中间的感觉很糟糕,虽然霍华德也不会再从土里爬出来指责她的见色忘友。

不过“见色忘友”这种词,听起来怎么更像是自己会对霍华德说的呢?

她忍不住笑了起来。

可笑着笑着,她就又想哭了。

她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决定去和巴基好好谈一谈。可无意中瞥到手腕上沿着血管隐约存在着的红线——

巴基又走了。

我需要你的时候你永远都不会在。

佩里紧咬着下唇。

真他妈是令人绝望的日子。

*

天快黑的时候佩里终于吃上了这两天来第一顿正式的饭。

因为伊恩。

加班回来的时候顺手给她带了吃的,所以现在两个人正并排坐在沙发上一边吃晚饭一边看脱口秀。

伊恩说,电子信息部最近和德国防爆组在联手一个什么什么维也纳的暴恐案子,好像严肃到美国队长都要加入了。

佩里哦了一声。

“那个……”伊恩挠了挠头。“葬礼怎么样?”

佩里看向他。“挺好的,我希望我死了之后也能办这么好的葬礼。”她又补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你和卡特女士有亲属关系嘛,这几个部门八卦的时候都说过当初弗瑞局长找你假扮卡特女士妹妹的事了。”伊恩直白的点了出来。“不过你放心,你的业务能力挺好的,我们都没觉得你靠关系走后门。而且我相信你以后肯定也会有一个很好的葬礼的。”

“是啊我业务能力挺好的,前几天还把局长的注册法案扔进了碎纸机。”

伊恩在沙发上弹了一下。“是索科维亚那个吗?”

“好像是……怎么了?”

“我们这边的案子就是在那个法案的签字会上发生的——”

“停停停。”佩里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拿起了桌上的一个罐头,却在看过之后放下。

“这属于绝密吧?我可不想被当做卧底。”

“电视新闻上天天说!”伊恩很惊讶似的。“你没看新闻?”

“我从来不看新闻。”她摇了摇头,站起来走向卧室。

“什么新闻都会过时的,而我讨厌旧东西。”

卧室门砰的一声关上,伊恩看了一眼佩里刚刚拿起又放下的铁皮罐头。

那是伊恩买的什锦水果罐头,里面有李子。

他还以为她喜欢吃这个呢。

“女人真复杂。”伊恩叹了口气。

*

佩里躺在床上发呆。

她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要做的事情又有什么意义。

玛格丽特·兰开斯特曾说,如果遇到了难以解决的困难,那么睡一觉就好了。

上一次是漫长的五百年。

可她这次不想再睡了。

佩里有时觉得自己就像一尾游进了大海的淡水鱼。

大海很好很宽广,但是没有一株水草属于她。而过不了多久,淡水鱼就要因为渗透压死在大海里了。

玛格丽特去世之后这种感觉更强烈了。

她好像真的是从小就与世隔绝,从未真正融入过社会或者时代。她曾遇见过一些很好的人,但是现在一个都不在。

佩里叹了口气,干脆坐在了窗台上。

她实在是很喜欢这个位置,就像是小时候在伦敦塔里,只要坐在窗户上就能看到塔下那一丛玫瑰。虽然很高还很害怕,但是最好的东西永远都得在最不好的地方出现对不对?

手机来电铃声响起,解锁时看到熟悉的壁纸,佩里心里想着有空一定要给它换掉。

“哪位?”

“贾斯帕·兰开斯特。”

佩里抽了抽嘴角。“您有何贵干?难道是话太多了?我还以为你更喜欢出现在我脑子里呢。”

“我没那个力气了。”电话另一头的声音顿了顿。“所以我想在我死之前打电话问问你的情况。你知道的,要是听说你过得不好那我可能死的安心一点。”

“那你可能不得安宁了。”

“……也挺好。”

安静。

佩里突然问了一句。“你怎么了,九头蛇发现你做家贼偷石头了?”

“呵,弄丢了要的东西总是要受点惩罚。”他阴阳怪气的回了一句。

佩里突然想起来他之前带着石头离开来着。

那现在呢?听说石头在复联那,可贾斯帕要带着石头去给谁?

“你要死了?”

“不不不,可能让你空欢喜一场。”

“真是遗憾。”佩里不咸不淡的说着。“你最近要是有空就给我快递一瓶毒吧。我死之后不要挫骨扬灰,麻烦你给我办一个好点的葬礼。”

“我认识一堆住在密林里的食人族,你去问问他们要不要你。”

贾斯帕突然咳了一声,听起来就好像是在吐血一样。

“听起来你在吐血。”佩里嘲讽的笑了下。“我待会喝瓶酒庆祝一下。”

贾斯帕也跟着笑了起来,然后慢慢的补了一刀。“对了,忘了问你。能量束用上了?你的中士恢复记忆了?结婚记得请我啊——”

佩里咬牙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电话那头,贾斯帕·兰开斯特的笑声久久不息。

“你现在满意了?我过得不好,你可以安心去死了。”

“以前我总想着你最痛苦的时候杀掉你。”电话那头传来一阵撕扯纱布的声音。贾斯帕嘶了一口气。“但现在,如果你活着本身就是一种痛苦,那就让你活着,这挺好。”

“……”

佩里深吸一口气,忍住了想立刻冲到lwl把他打一顿——哦,力量来源被封,打不了了。

“你去死吧!”

“九头蛇最近有个退休的高层被杀了。”贾斯帕突然语气正式起来。

“抱歉我并不想知道这些,因为告诉神盾局也不会给我涨工资——”

他慢慢的补上了后半句。

“他手里有那个红皮本,正版的。”

“……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的意思。”贾斯帕声音滑腻的笑了起来。听的佩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这事告诉我,对你有什么好处?”

“因为你要忙起来了。看你忙忙碌碌慌慌张张的样子挺好玩的。”他咳了咳。“这个可能是他以前的仇家找上来了。我教你的那些俄语词还记得吗?”

“记得……”

“那你猜猜,他既然掌握了那个红皮本,下一步就该找到他,那他应该怎么找到他呢?”

佩里想了想,“总不能大街上抓一个就开始念——”

“你要蠢死了帕尔塞洛珀!”贾斯帕骂了一句。“看看新闻!你是不是从来都不看新闻的!亏你还在神盾局协同办公室当文员——”

电话那头突然嘈杂起来,佩里叫了几遍他的名字,贾斯帕却匆匆挂了电话。

她把手机扔回床上。

贾斯帕说新闻?可是新闻那么多,要从哪种里找?

难道直接搜索冬日战士就能蹦出来罗马尼亚的那个公寓吗?

佩里叹了口气。

伊恩突然敲敲门进来。

“上头打电话说加班,最近案子好像有进展了。你要吃什么我帮你带啊?”

“不用了,你注意安——”佩里突然想起来什么。“你们那个案子是不是新闻都在报?”

伊恩点点头。“是啊。你刚刚不还是不感兴趣吗……”

“那个案子!”佩里突然从床上蹦到他面前。“怎么回事你给我讲讲!”

“就是初版被你扔进碎纸机的那个索科维亚超英注册协议的维也纳签字会上,冬日战士炸了会场,瓦坎达国王死了。我们在通缉他。”

佩里愣了一下。“签字会是什么时候?”

“就前几天吧。那个我想想。”伊恩一边穿鞋一边想着。“应该是九号,葬礼前一日。”

“那肯定不是他!”

“啥?”伊恩愣了一下。

佩里拿起手机和包冲到门口。

“那天晚上我和他在一起,他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维也纳!”

伊恩慢慢的转回身看着她。

“你,说,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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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不是真的指望我用爱发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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