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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阳光带着晨风的温柔。

凌瑞下楼解开锁,准备骑车去上课。只是车子推不动,推了几次都没动,背后好像有个力在拉扯着后座。这时,她第一反应不是往后看,而是脑中过了一遍民间奇闻,白天难道也有游魂野鬼?心霎时被自己吓得纠成一团,她脑袋只能一点一点地往后偏。余光中先入眼的是放在鞍座上的骨节分明的手,然后眼神顺着手游移,待看清人。哪有什么游魂野鬼,有的也是那个她想念的「死鬼」。

被称作死鬼的人此刻难得一见的露齿,脸上堆笑看着凌瑞。朝阳落在他身上,旁的顿时都失了色,唯独他,耀眼又夺目。

凌瑞呼出刚郁上的一口气,还没眨眼的功夫,人就奔到了那人怀里。

语气兴奋,"你来了怎么不告诉我?"

上一次见何慕已经是十七天之前的事了。

何慕一手扶着车座,一手搂住她的腰,微笑仰头任由她的脑袋在他脖子上磨蹭。

"悄悄来查岗。"

凌瑞抿唇,抬头看到他凸起的喉结,凑上去轻吻,说,"那你查到什么了吗?"

何慕脸上的笑一直没有敛,"暂时还没有。"

虽未久别,但十七天却也是十七个日夜,12240分钟。凌瑞唇角翘起,脸紧靠着何慕的胸膛,放在他背后的双手紧了紧。

过了许久,何慕拍了拍她的腰,"是要去上课?"

凌瑞才反应过来,抬起手看了眼腕表,眼睛因慌乱大睁。"啊,我要迟到了。"

她推了下何慕,离开他怀抱,"我要先走了。"

何慕先她一步握住了车把,长腿跨坐上去,"我送你。"

"啊?"凌瑞惊呼出声。

何慕骑自行车,前所未见,不可想象。

"你会骑?"她毫不掩饰她的不置信。

何慕扭头,挑眉道,"上车,今天就让你看看当年衢角墟自行车车神的风采。"

即使质疑车神名号,凌瑞还是犹疑着上了车。

事实证明,何慕车神称号还是有点来头的,起码比她快。

阳光已经有些辣人,车子疾速将风切碎,灌入皮肤,冰凉又飒爽。

凌瑞搂着何慕的腰,双手迭扣着。

今天,连路边的垃圾桶都是如此的可爱。

遗憾的是,凌瑞最后还是迟到了十多分钟。

原因嘛,谁能想到衢角墟车神只顾速度不认路呢,走岔道了。

面对教授的指责,凌瑞只能数次咬牙暗骂何慕,顺便骂下自己,光夸路边的垃圾桶了。等到她反应过来,上课时间已经到。

凌瑞跳下车,气愤地将车子锁了,努着嘴,"你走回去。"

然后头也不回地跑了。

看着凌瑞狂奔的背影,何慕又笑了。

今天他笑得有点多。

他刚解决一个棘手的项目。这段时间要应付的人太多,而涉及到的官场,水又深,稍有不慎就会翻跟头。在连轴转了十多天后,终于有所获。在忙完落实后,他的第一个念头不是好好的休息睡一觉,而是想着立马见到她。

没想到刚下车就看到她从楼上跑下来,人还带着刚睡醒的迷糊。明明他人就站在前边不远处,她也没看到,就连人走近也没发现。

她总能时刻有着他喜欢的样子,就连刚刚生气的样子都是那么让他心生欢悦。

想到这,何慕又笑了。

时间还早,反正在飞机上也休息了,何慕不打算那么早回去,便想着等她下课再载她一次。这次不赶时间,他慢慢骑,好好享受她紧紧搂着他的腰,心贴着他的背,而他们在自行车上的徜徉时光。

大学校园也来过好几次了,但何慕在校园里的闲逛还是第一次,今天他的时间很充裕,他没有目的地走着。

学校的绿化不错,不知不觉他就走进了植被生长繁茂的小林子里,也不知道是这个学校故意的还是园丁懒惰,这里的树杂乱毫无规则,茂密的连阳光穿透树叶落下来都觉得是奢侈。

何慕寻了个树,坐下来靠着树干,给自己点了支烟。他曲起一只腿,夹着烟的手随意地放在上面,时不时地吸口烟。

或许是这里的环境太适合休息了,本没有睡意的他烟还没抽完,反倒是眼睛闭上了,头歪着倒在树干上,也不嫌膈。

等到外面有人声传来,何慕才悠悠转醒,下课了。

"你醒啦?"

一个陌生的女声,不是凌瑞。何慕不急着睁眼,拇指和食指捏着鼻梁按压,让困意消散点。然后他才睁开眼睛,看到旁边坐着个人,应该说是紧贴着个人。

浓重的香水夹杂着宿醉后酒的腐臭,何慕拧眉吸鼻,眼神嫌疑地扫了眼正靠着他的人。他手撑地起来,对方见状,忙按住他腿。

"你别走。"

眉蹙的越来越深,何慕眼睛聚焦在那只手上,然后又扫了眼那人。对方见他开始不满,讪讪地回手。

何慕站起来,拍去身上沾上的泥土,而肩侧沾上的难闻气味却呼不去,这让他难忍。

"我喜欢你。"

何慕并没有什么反应,现在让他难受在意的是那味道,究竟是什么廉价的香水能跟酒气产生这么让人难受的化学反应?

"我喜欢你,你知道吗?"

她接着说,音贝因为被表白者的忽视而迫切加大。

何慕看了眼面前的人,停下手中的动作。嘴角轻笑,面上却毫无情绪,"那么多人喜欢我,难道我都要知道吗?"

他实在没有什么同情心,何况面前这人也不善。明知他与凌瑞的关系,却想着来插一脚。

对方眼神灼灼,"你现在知道了。"

何慕无语发笑,手中的打火机一开一合,给自己点了只烟。

"我们可以不告诉凌瑞,偷偷的,我可以跟你偷偷的在一起。"

何慕脸上的笑立马不见,替换而来的是冷凝的脸,他抬眼看着越走越近的人,语气冰冷,"镜子没有我倒是可以资助你一个,还有凌瑞不是你能提的。"

他的眼神无波无澜,却藏着无数刀子。

"就一次,我们做一次。"

吴潇潇知道自己疯了,疯得彻彻底底。可这又是她真实所想。

"自知之明吴小姐没有,但我还是知道自己是挑食的。"

何慕觉得再说下去口舌,而凌瑞也早已下课。说完,他调头离开。

"你走我就喊非礼了。"

吴潇潇将自己的雪纺衬衫一扯,纽扣掉了几个,黑色的胸衣和胸衣下的半圆露了出来。

何慕唇角露出邪魅一笑,他返回头,许久,嘴里咬着的烟来回晃动,他说,"不喊吗?"

吴潇潇要说的话被堵在喉咙,她不是想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可是最终却被她搞成了这样。

她没有开口,只能眼见着何慕一步步离开。

何慕没有联系凌瑞,自行车是骑不了了,只能日后。他自个打车回了公寓。

身上的味道实在难闻,他一刻也忍不了,一回去就马上站在淋浴头下冲洗。更何况让凌瑞闻到,那便是跳入黄河自动找死。如实解释,理由未太过于勉强。所以,还是能避则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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