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广齐友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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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广齐友军

爻幼幼回到程烈的军帐刚刚坐定,那个男人便迈着轻快的步子带着一身冰霜从演武场走了回来。

他撩起帐帘的时候爻幼幼正在擦脸,自厚重的毡布外头吹进来的风牵扯着程烈大氅的下摆微微鼓动。爻幼幼神色如常的将毛巾拧干了挂在一边,程烈已经放下帐帘脱下一身沾满了风雪的披风,抖落了无数莹白的雪花。

“今天去哪了?古三七可跟我告状,说你没去伤兵营报道。”

程烈将披风挂在一边,背着爻幼幼的角度令她完全看不见他的表情。爻幼幼撇撇嘴,谎话说得七分真三分假,“元大人请我去问了几个医书上的问题,然后我看天色还早,就四下转了转。”

“元宸?”程烈听见这个名字微征,快走几步来到爻幼幼跟前,将她抱起来仔细打量了一遍,“他没做什么故意刁难你吧?”

爻幼幼忽然想笑,伸手圈住程烈的后颈窝在他怀里,有点儿心虚,“什么算刁难?”

程烈思考了一阵,发现元宸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其他人永远都是一副挑剔又刻薄的嘴脸。他伸手拍拍爻幼幼的后背,已然认定她肯定在元宸那儿吃了瘪,“你别理他,他那人打小惯出来的毛病,无论说了什么你都别放在心上。”

原来元宸在程烈眼里是这样一副形象?

爻幼幼真在程烈怀里笑出声来,她安心的枕着他的胸口听着他宽阔胸膛里的心跳声,忽然想要对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做些什么。

唔。

爻幼幼的手摸到了程烈微微冒出胡渣的下巴,顺着他的坚硬的弧度缓缓抚摸,忍不住抬头趁其不备,偷亲了他一口。

程烈的身子瞬间僵硬,刹那间像是连揽着她的手都不知道应该要往哪儿放。

爻幼幼没敢再造次,继续乖乖的当程烈的暖手炉,没想到身边的男人立刻坐不住了,一把抱起她就往不远处的行军床上躺,宽大的身躯重重的压了下来,一只手开始利索的解开她的腰带,吻已经一个又一个,落在她面颊。

不会吧?爻幼幼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他,就一个吻而已,至于反应这么大?

程烈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一股无名的幸福感给冲昏了头脑,如果在树林里初遇爻幼幼的那一晚她捉着他的yuwang送进她体内还能解释为怪病作祟的话,那么刚才的那个吻——表示着爻幼幼在逐渐亲近他!

不再是被捉去温泉小墅两人交锋时的针尖麦芒,更不是芍药园里的闪躲避让,此刻躺在他身下的女人终于不再将他摒除在她特有的满不在乎的伪装之外,而是真真切切的替他打开了一扇通往她心底的小窗!

程烈美得恨不能今天就持枪纵马披荆斩棘的驻进她心里,然而他知道,对于爻幼幼这样特立独行的女人,操之过急往往只会适得其反。

他忽然有些感谢她当初的“好眼光”,让人下手掳去替她解毒的对象是他程烈而不是其他,这个曾经令他的自尊心恨得牙痒痒的错误此时也变得美好而让人忐忑生怕错失了相遇的最初。

“想要了?”

爻幼幼捉着程烈探进她衣襟里的手,目光盈盈的望着他。

“嗯。”

程烈不觉得坦诚自己的yuwang有什么羞耻,他喜欢她,对她的身体有反应很正常。

爻幼幼体贴的替程烈宽衣,什么白日宣yin什么程朱理学都让它们见鬼去吧。

亵裤刚褪到一半,程烈已经迫不及待沉身挺进了爻幼幼体内,刚才因为元宸的那一盘诱毒香,此时爻幼幼的身体万分热情的迎接了程烈的闯入。她修长bainen的双腿动情的缠上他的身子,在他的快速摆动下难耐的扭动着自己的腰肢。

“唔……程烈……啊……”爻幼幼半睁着眼,回应着身上男人异于往常的热情。

程烈将自己的发冠摘下,随意扔到一旁的地毯之上,如瀑的长发垂过肩头,遮不住他一身长年累月苦训出来的完美身体。

而跟程烈的发冠前后脚落地的,还有远处元宸帐中分明好好摆在桌面上的《三见不喜》。

元宸第一次觉得听力太好也是一件令人心烦的事情,他很想找个由头把那个名正言顺在爻幼幼身上纵情的男人给请出来,只可惜,这几日所有的事情都顺利得不可思议。

——剿匪计划趋于完美,熬过初雪的将士们终于逐渐开始适应此地极寒的天气,药材补给在昨日傍晚已经顺利运达,粮草充裕的情况下程烈领兵小范围的山地作战甚至还额外打来了些野味给他们的晚餐新添了菜色!

可,元宸的怒火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他捡起地上的医书随意搁回到了桌上,不再去理会自远方传来的声声xi,“有急信?”

刁远惊叹于自家主子太过可怕的听力,“是,刚从京都发过来的信鸽。”

话音刚落,已经有人双手承上了从信鸽腿上取下的封了火漆的轻薄信管。

元宸捏碎了信管的一头将里边卷好的信纸展开了,寥寥数笔,已经让他的眉头不自觉的拧紧。

从广齐派来助大梁剿匪的友军?庆王果然老奸巨猾打的一手好如意算盘。先前答应在两国的出兵手谕上加盖国玺原来不过是权宜之计,数量不低于程烈麾下的大梁新兵,这样狼子野心的友军,倒不如说是过来行监督之实的监军!

元宸将那一方纸片在灯上点燃了,灰烬碾碎尽数融化在了茶水之中,原本高耸的眉头已经舒展开来,嘴角却莫名挂起了冰冷的笑意。

既然广齐喜欢玩借刀杀人,那么他也不介意让他们试试。

被借来的刀伤了自己的手,才能知晓谁才是真正的猎物,谁又才是真正的猎人。

“请程将军。”

这四个字,自他口中说出,不再夹杂任何无关国之权谋的私情。

刁远得令,纵身出了营帐,疾驰奔向不远处的将军帐。

程烈正在兴头上,听见帐外掷地有声的请见,就好似迎头被人泼了一盆冰水。

爻幼幼倒是在他的身下高氵朝了一回,正休养生息,被动的承受他一次狠过一次的进击。

程烈胡乱的在她身上捣弄几番,最终还是没能让自己完全忘掉他身在此处身上肩负着的责任与权力。

他将自己彻底叫嚣着的yuwang自爻幼幼体内抽出,拢一把头发,脸上是纠结与愤恨交织的遗憾。

爻幼幼自然也听见了帐外的呼传,她撑起身子从床上起来,替程烈展开里衣递到他眼前,“需不需要我帮你?”

“不用。”程烈声音依旧沙哑,元宸会在日暮休营之后还唤他,一定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他躬身下去接过衣服,又意犹未尽的吻了吻爻幼幼的脸颊,“今晚自己早点睡。”他或许整晚都不能再回来。

爻幼幼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程烈很少露出这样严肃的表情,她印象中唯一的一次他半夜起身是因为遇见有人夜袭突营,他披上铠甲毫不慌张的领兵将试图趁着夜色浑水摸鱼的一千亡命之徒全部擒获,军营之中的撕斗跟审讯持续了大半夜,爻幼幼睡不着觉,只能独自一人窝在锦被之中,攥着被角睁眼看着无边的黑暗与寂静。

她从不曾怀疑自己身处何方,这里不是温泉小墅的悠然恣意,而是危机四伏的狩猎场。

程烈不仅仅是一个男人,更是大梁所向披靡的骠骑将军。他或许会意乱情迷,但永不会忘却自己的使命。

爻幼幼也披了里衣,仔细的替程烈重新穿戴整齐。发冠重新束好他的青丝,玉带坠于腰间,相得益彰的衬出他一身气度。

儿女私情在千万大军压境前的诡谲环境里显得渺小而飘渺。爻幼幼送走了程烈,重新坐回到将军榻上,手指轻点着桌面,思考元宸此举的动机。

是北关山那边出了什么岔子?亦或是俘获的匪盗之中发生了什么令他也猜不透的事情?又或者是,程烈带兵越过的国界惊动了谁心底的那根算计的弦,弹奏出了独属于国之高层权术的晦涩的乐曲?

爻幼幼很快就发现,事情竟然真的让她给料中了。

第四日雪停,两万广齐精兵自燕都启程,旌旗猎猎战马嘶鸣,将士们身上的铠甲映着雪色耀着寒光,磨得发亮的兵器整齐划一的在行军的路上流淌成一道星河。

由兀术将军带领着的广齐军队在距离他们三里外的地方重新扎营,震天的口号还有随军前来交好的遣来使让程烈向来平静的脸上也现出了高位者的不悦。

“既然兀将军率军前来,程某自然也不好越俎代庖。主将之位现以交予将军,若是剿匪途中遇到什么变故想要借兵,兀将军尽管开口。”

程烈笑得诚恳,隔山观虎斗,这么简单的道理连三岁小儿都能明白。他跟元宸瞒下了北关匪寨图上让人棘手的兵器作坊的存在,谦虚而淡然的将首发阵容让于兀术。

剿匪途中遇到什么变故?当兀术的尊严跟他带来的那两万精兵是吃素的?若是在广齐境内剿匪还需从程烈手头上借兵,根本不用程烈开口,兀术自己都会自请辞去主帅一职,乖乖当他名副其实的“友军”。

兀术闻言眼尾微挑,避其锋芒主动让贤?程烈果然如传闻中那般难缠。

只不过,他的确不介意让这个眼高于顶的年轻人瞧瞧广齐的实力,竟然想要借着剿匪的由头跨过国界收编广齐的子民,真当他们这些吃军粮的人是死的!

远处的北关山依旧在茫茫白雪之中安静的伫立着,两个男人各自谋划着自己的心事,一同遥望大梁与广齐交接的连绵山脉。

北关山匪寨的这一场硬仗此刻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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