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药石难医(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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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药石难医

程家的马车停在爻府门口的时候,爻子期的马车也刚巧驶入了温泉小墅。

幼幼一大清早便被阿情从被窝里挖了出来,上小墅里的温泉里梳洗完毕,又重新着装,等到她捧着阿意准备好的茶壶托盘走进温泉小墅里专门用来会客的小竹屋里,里头的锦衣公子早已经安然入座,掩饰不住眼下鸦青,正在闭目休息。

阿情跟阿意都是曾经受过爻子期恩惠的人。

此时自然对於突然到访的这尊贵客报以十二万分的敬意。

幼幼抬步走进竹屋,阿意便在後头帮着将竹门合上。

偏安一隅的小小竹屋只听得到外头夏风拂过竹林时树叶婆娑的声音,只看得到屋内点燃的一株熏香,嫋嫋腾起青烟一缕。

幼幼将托盘在竹桌上放了,也在爻子期对面端坐起来。

她知晓这位大哥向来看重礼仪,此刻自然不敢有半分造次。

规规矩矩的沏茶、斟茶,再将茶杯递到爻子期面前的时候,那锦衣公子终於回神,稍稍舒展了眉头,将她手中的茶杯接了过去。

说起来,两人的关系在外人眼里看起来比平常的兄妹更显要好,然而在实际相处之中,却是爻子期用大哥的身份管制着幼幼一分。

平素懒散没个正经的少女只消听到爻子期的名字,立刻就能正襟危坐端正表情,俨然就是看见了猫的耗子。

爻子期接了茶,只小酌了一口,便将茶杯轻轻放下。

幼幼依旧在他对面坐着,微微低着头,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见她垂下来的睫毛,仿佛羽扇一般遮住下头一双妙目。

爻子期有些不在状态的想着,时人常说,爻家爻弱弱乃京城第一美人,风姿绰约倾国倾城……怕是说出这句赞扬的人,从不曾见过他这个从小就被圈养在深闺之中的妹妹。

“最近过得怎麽样?”

爻子期最终还是抛出来一个颇失新意的开场白。

幼幼开口,声音依旧软软糯糯,“过得还算不错。”

──不错,才有鬼了。

也不知为何,最近晚上只要一睡着,便会立刻梦到自己被程烈压在漫天遍野的芍药花丛之中的场景。

她想奋力反抗,只可惜手脚都使不上力气。只得眼睁睁看着身上的衣裙都被程烈粗暴的撕裂,而男人粗鲁的吻游便了她的全身,最终落在她双腿最为私密柔软的部分。

先是灵舌,再是长指。

程烈熟练的挑弄着她的敏感点,她觉得自己的身子渐渐发热,而被刻意压制住的病瘾便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

睡梦之中,她款款摆着腰肢顺从着程烈的爱抚,程烈无法逞凶的yuwang却突然不药而愈。

他不顾她身上的疼痛及不适,强硬的插入她的身体,奋力choucha冲刺。

而正在她最最痛苦,最最没有防备的刹那,忽然一道轻描淡写的带笑男声总会突如其来的出现,唤着程烈的名字,将她的梦彻底绞碎。

爻幼幼想。

她大概这辈子,都不太愿意再看到程烈的那张脸。

也不会再去游览开了芍药的花园。

“把手伸出来。”

对面的爻子期忽然开口,把幼幼从自己的世界给拉了出来。

虽然他的这个请求来得突兀,然幼幼还是乖顺的伸出自己的右手,平展在爻子期面前。

一袭轻薄的夏衣,一截被遮掩住的纤细皓腕。

爻子期将眼前碍事的茶杯拿起来重新搁在一边,隔着夏衣单手抚上幼幼的手腕屏息诊脉,除去较常人要来得更为微弱的脉搏之外,便也诊不出更多的确切的信息出来。

他有些烦躁的想着,幼幼的病究竟是因何而起。

为什麽每次当他问及君墨闲相关的事情时,那个没个正经的‘庸医’就会瞬间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般不再搭理他的任何话题。

将幼幼手腕上的夏衣又朝上挽了一些,爻子期温热的手指直接贴上了幼幼冰凉如玉的手腕。

他的眉毛因指腹见所感受到的温度微不可查的皱了一皱,将一旁尚且冒着热气的茶壶提起,又重新倒了杯热茶放到幼幼跟前。

“手怎麽这麽凉,是不是需要多穿些衣服?”

幼幼转眸看了眼外头明媚的阳光,又将视线重新落了回来。

爻子期这才後知後觉,初春的料峭早已经过去。盛夏来临,哪怕是清凉的竹屋也能感觉到外头连绵的热气。

可幼幼……

“你的病,持续有多久了?”

幼幼的身子瞬间僵硬,他知道了?

“君墨闲说,潜伏了有**年时间,可……实际上犯病,也不过是这一年的事情。”

**年时间。

爻子期不由有些错愕。

**年前,幼幼也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难道这毛病是打从娘胎里便落下的?

只有天晓得。

面对而坐的两个人,心里头转着的,却是南辕北辙的两种心思。

等到下午的时候,温泉小墅便又迎来了另一位久违的客人。

只可惜,这位客人并非自愿而来,而是被人用武力“请”来的。

看到君墨闲,阿情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不过还不等他开口,爻子期已经先一步开腔,“给我一句准话,能不能治好幼幼的病。”

这也是阿情跟阿意所关心的。

伺候幼幼睡下,只有四个男人的小竹屋,气氛凝重的好像空气里上浮着的熏香都能随时凝固着掉落下来。

君墨闲被这样的三个男人看着,脸上不自觉露出跑路前专有的神棍一般的哂笑。

“不如我们借一步说话。”

阿意默默起身,将竹屋的门、窗都重新合上。

屋内剩下的两个男人都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实际上,就算是君墨闲,此刻也不敢在爻子期面前坦言幼幼的病情。

毕竟,据他了解,这根本就不是天生所能产生的病因,而长达**年的潜伏期,更印证了一个问题。

在爻子期尚未**於爻家,能给幼幼支起一片遮风挡雨的屋檐之前,在那个沈默而隐秘的家族之中,已经有一双看不见的黑手,轻轻扼制住了幼幼的脖子。

“实话跟你说了吧,爻幼幼身上这病……无药可医。”

斩钉截铁的四个字,听在在座的三个人耳里,却好像青天白日里闻见了雷鸣。

阿情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裂,他温柔的笑着站起身子,语气平静,“抱歉,我去收拾下碎片。”

阿意让开了竹屋的出口没有发言,爻子期只怔怔的看着君墨闲的脸,追问,

“无药可医是什麽意思?”

阿情的步伐忽然停住,阿意的手放在了腰部刀柄的位置。

所有人都屏息等着君墨闲的解释。

“我办不到。整个君家都办不到。”

倾君家之力,竟然对这样一种病而无能为力。

一声叹息。

“可你在收到玄桑种的时候说的是幼幼有救了!”

阿意和阿情同时望向君墨闲所在的位置。

君墨闲抚额坐下。

“是找到了能帮她缓解病情的途径……我丑话说在前头,这法子阴损的很,或许连幼幼都有可能遭到反噬。”

“苗疆巫蛊?”

“是。”

“不能根治?”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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