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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

大爷立刻想起来了:“哦哦,是赵林子那家是吧?他们老两口不是早搬走了吗?买新房子了。你堂哥是赵阳?”

何危点点头:“对,他刚刚才上楼,大爷你没看见?”

大爷摆摆手,老了老了,眼睛不行,三米开外就看不清谁对谁了。何危拆开烟,又和大爷买个一块钱的打火机点起来:“虽然大伯他们家搬走了,但是我堂哥把女朋友安排在这里住,宠的那叫一个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我堂哥每天从红杏装饰城专程赶来给她送饭。”

“哎哟,那可远,三楼哪个姑娘来着?”大爷想了好一会儿,一拍大腿,“想起来了,前两天大晚上来我这儿买洗发水,结果手机忘家里,也没带现钱出来。”

“对对,那天太晚了,我堂哥开夜车不安全,就让她自己买了。”

“那没错,她说自己住三楼,靠窗户那家,准是她没错。”

何危又和大爷东拉西扯,一根烟抽完,情况摸得差不多。过了会儿,赵阳下来,何危继续跟着他,回到装饰城里。

一连三天,赵阳都去找“女朋友”,今天送衣服,明天送化妆品,殷勤无比。林壑予两道浓眉拧着:“真是女朋友?”

“没那么简单,真是女朋友为什么不接到自己家里住?他又没结婚,也不和父母住在一起。”何危摸着下巴,“这样,晓晓明天跟街道要个红袖章,去登记计划生育。”

云晓晓愣了愣:“……我看起来有大妈的气质啊?”

“你是美少女,纯血统的,为了案件牺牲一下。明天别化妆了,素颜都让人自惭形秽,化妆还得了。”

无意间被夸了一句,云晓晓喜滋滋去打街道电话。崇臻和胡松凯吐槽:“我就说他会撩妹的吧,一不小心就暴露了。”

“就是,难怪漂亮姑娘都喜欢他。”

隔天,云晓晓穿着朴素的蓝衬衫黑裤子,胳膊别着红袖章,素面朝天去敲302的门。跟着她去走访的是文桦北,门一打开,一张年轻漂亮的脸映入眼帘。

“你好,你们找谁?”

云晓晓拿着本子:“哦,我们是宝塔街道的,来做计划生育登记。”

文桦北惊讶无比,睁大双眼。云晓晓进去之后,他在门外悄悄打电话给林壑予。

“林队,这里住的是乔若菲,赵深的女朋友!”

第50章 逃犯的女友

林壑予带来的侦查卷里, 有关赵深女友的资料只有短短几行,乔若菲,女, 26岁,化妆品公司销售员, 和赵深同居两年, 感情良好,打算明年结婚。

赵深的父母已经见过乔若菲,对这个白皮肤大眼睛的女孩子很有好感,订好下半年双方父母见一面, 把婚事定下来。没想到竟然突生变故,儿子成了杀人犯, 还畏罪潜逃了。

得知赵阳所谓的“女朋友”是乔若菲之后,林壑予立刻联系海靖那边的同事,让他们去查乔若菲是什么时候离开海靖的。很快同事便给了答复:乔若菲在警方调查结束之后, 便以出差为由离开海靖市, 她的目的地应该在邺城, 没想到居然来的是升州市。

“她来升州市做什么?”邹斌感到不解, “难道过来找赵深?”

何危点头,有这个可能。

“可赵深是逃犯诶!都杀两个人了,她不会害怕?”

“有时间可以去了解一下‘罪犯崇拜情节’,国外经常报道, 某个连环杀手在监狱里到数封情书, 都是来自各界女性的示爱,其中不乏高知分子。如果乔若菲有这种心理, 并且还潜藏着一股拯救欲的话,她来找赵深一点都不奇怪。”何危看着林壑予, “你怎么看?”

“很有可能,但她和赵阳的关系——”林壑予的眼神意味深长,“也不排除她是为赵阳来的。”

何危说这简单,再观察几天就能看出来了,乔若菲可能知道赵深在哪儿,先别打草惊蛇。

云晓晓从屋子里出来,对着文桦北摇头,趁着登记的时候仔细观察过,屋子里只有乔若菲一个人居住的痕迹,赵深并没有藏在这里。

但不代表赵深就不会和乔若菲联系,很有可能趁着夜深人静悄悄过来。于是林壑予安排邹斌和文桦北在老小区的楼下蹲守,密切关注乔若菲的一举一动,一旦发现她有什么可疑行迹立刻汇报。

同时赵阳那里也在派人盯梢,几天下来,结果令人失望:赵阳每天都是三点一线,家里、店里、老小区,而乔若菲更是不离开家门,平时除了赵阳之外,再也没有别人来串门。

“你说他每天过来,在上面待几个小时,在做什么?”邹斌啃着面包问文桦北,文桦北揉了揉酸痛的颈椎,反问,“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觉得能干什么?”

“我觉得都不用怀疑,他们俩肯定有一腿。”邹斌食指抵着下巴,摆出侦探推测的经典姿势,“我怀疑赵深可能遇害了,被他们俩联手杀害。”

“这——有必要?赵深本来就是逃犯,他进去了,这两人不是光明正大在一起吗?”文桦北问。

邹斌挠挠后脑勺,眼珠一转,又说:“赵深有可能不信任他们,来升州市之后就自己躲起来,他们俩在引蛇出洞,想让赵深因为被戴绿帽的愤怒主动找来,再把他送进去,就能双宿双栖了。”

“……那还要给他们颁个好市民奖了?”文桦北叹气,“咱们俩就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好好蹲点,别在这儿冒充福尔摩斯和华生了。”

电话响起,邹斌接通之后眼睛一亮,拽着文桦北站起来:“走,林队让咱们把这对野鸳鸯带回局里!”

———

午休期间,刑侦队办公室里安静许多,春困夏乏,留在办公室里的警员们有的趴在桌上小憩,有的还拿着手机,一个脑袋在门口探了探,办公室有人发现了,叫一声:“哎!夏凉!”

他这一嗓子把正在午休的都给叫起来,夏凉嘿嘿一笑走进来。他一只胳膊吊着,另一只手拎着一袋冷饮饮料,来探望辛勤工作的同事们。

众人一起围上来,崇臻走过来捋一把夏凉的短“小子,胳膊怎么样了?你这恢复力不行啊,都这么长时间了胳膊咋还吊着呢。”

“小夏,别听他的,枪伤又不是划道口子,那是三五天能好的?”胡松凯翻个白眼,胳膊挂在夏凉肩头,“在老何家里住得怎么样?他家那生活水平还行吧?”

夏凉不停点头,那简直太行了,行的他都快忘记自己叫什么了。成天被“少爷”“少爷”的叫着,饭都有佣人端到楼上,天天鸡鸭鱼肉,顿顿生猛海鲜,都是出自名厨之手,美味到恨不得舌头吞下去。晚上还有药膳汤、各类补品,隔三差五轮换着来,帮他补伤口,再待一个月他就要生活不能自理了。

……崇臻拆了一根冰棍儿,狠狠咬一口:“骄奢淫逸啊!”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胡松凯拧开可乐瓶盖,不小心喷自己一身。

预审组两个美女兴致勃勃围着夏凉,跟他打听何支队家里什么样。她们原来听过传言,何支队家境不一般,但他为人太低调了,衣食住行都那么接地气,久而久之局里的人也不知道传言的真假。

夏凉轻描淡写的说:“还好,不是很夸张,楼上下也就有个大几百平吧。在家里说话有回声,房间太多经常走错,上个月公馆那案子还记得不,也就比那座公馆还大一半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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