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赏贱人一巴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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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这个地方有过太多深刻的回忆,虞锦瑟一整晚都在做梦,翻来覆去全是过去的事。

依稀还是几年前,她在日记本上反反复复写下他的名字,她瞒着父母偷偷买各种昂贵的礼物送他,她在开满茉莉花的小路上答应他的求婚,她将他送的银色婚戒贴在口珍爱地摩挲,她仰望着飞机冲入高耸的云霄,将新婚的他载入大洋彼岸

最后一个梦尤为奇特,她梦见自己睡在曾经的卧室,天已经亮了,闹钟不停地在响,时钟已经走到了七点半的位置华年熬了通宵的夜班,她计划六点半起来给他心早餐送到研发室,可已经七点半了她闭着眼伸手向闹钟,嘴里含含糊糊地道:快起来虞锦瑟,华年的早餐还没做呢

便是这么一句话,她瞬间醒了。

睁眼,窗外天已大亮,而她睡在客厅的沙发上。

她怔怔地躺那良久,倏然觉得狗血,她确实还睡在这套房子里,却,永远地失去了给他做早餐的必要。

她自嘲,起身,这才发现身上盖着的薄被之上多了条厚毯子,咦,谁给的,沐华年么虞锦瑟愣了,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她胡乱地揣测,不经意一抬头,巧巧撞入一道幽深的眸光沐华年站在阳台上,似乎瞧了她半天。

她张张嘴,刚想说什么,忽然传来砰砰的敲门声。

沐华年开了门,两个不同的声音一起飘进来:儿子华年

其中一个声音还在继续:儿子,我从医院陪完你爸后,想着你总是熬夜加班,就去菜场买了一只老母,打算给你煨汤补补,谁知半路就遇到了季小姐

说话的声音突兀地顿住,门口的两人齐齐愣在那。

虞锦瑟,你怎么在这三秒钟过后,首先反应过来的是季弘谣,她尖叫着,往常娇俏如花的脸气得通红,指着虞锦瑟喊道:你无耻想不到都离婚了,你还来找华年

她来不及换鞋,气急败坏地直扑客厅,挡在她身前的王礼芳被她无心一推,哎哟一声,连人带菜重重摔在坚硬的地上,她的腿曾摔断过,外力陡然撞击很可能导致旧伤复发,沐华年脸色一变,赶紧去扶王礼芳:妈,你怎样

而就那一霎,季弘谣失控地扑到虞锦瑟身上,拼命想用手去打沙发上的人:虞锦瑟,枉我还将你当朋友,你究竟存的什么心

沙发上的人倒是镇定的很,季弘谣要伸手抓她的头发,被她灵巧一躲,随后手一转,直接反扭住季弘谣的手腕,膝盖用力一顶,将她往地上一踢,季弘谣就那么难堪地跪在了地上,然后她喊道:喂,沐华年,快来管管你的女人,她发疯了。又叹一口气,哎,幸亏姐从小被老爸逼着练贴身格斗,不然这样的泼妇真不好招架

门口那边,王礼芳捂着腿痛得脸色发白,直喘气,沐华年正撩起她的裤腿,查看她的伤腿。

这边的季弘谣哪顾得上王礼芳的死活,她的注意力全在虞锦瑟身上,此番不仅没教训到对方,反而还落了下风,一时气没处撒,嘴里的话越骂越不堪,虞锦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被华年甩了,心有不甘,就一天到晚一门心思想勾引我们家华年,你还要不要脸,要不要脸

够了说话的却是沐华年,季弘谣,注意你的措辞。他蹲在地上,双手还托着王礼芳的小腿,脸色沉扭过头来,鲜见的直呼季弘谣的名字,虞总昨晚没带钥匙回不了家,同事之间,举手之劳的方便,至于被你说的这么不堪吗你引以为豪的教养呢

他向来说话点到为止,此番语气虽不重,可眸中的怒意却显而易见,季弘谣被他的怒气震了震,目光闪烁,低声道:可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呆了一个晚上视线在虞锦瑟身上扫了扫:她她本来就不是什么好女人,呐,现在还穿着睡衣,明显居心叵测的想勾引你,那掉了钥匙的借口,肯定是她骗你的,你不要被她的花言巧语骗了

虞锦瑟上下打量自身的睡衣,这衣服长衣长袖的,将她从脖子到脚踝遮得严严实实,她实在是看不出哪里有挑逗跟勾引的功效,她讽刺的冷笑,看人家穿睡衣就认定是龌龊的事果然是小三上位才有的教养跟认知又转头向沐华年道:沐总,我的忍耐有限,快把你的疯女人拉走,不然惹毛了我,我就不客气的甩耳光了,大清早就被狗咬,晦气

华年季弘谣还被反扭着手跪在地上,模样狼狈极了,当着未来准婆婆的面,她实在下不来这个台,但碍着沐华年的脸色,她只能忍了又忍,你还在那干嘛,快把我拉起来

沐华年正小心翼翼地将王礼芳往座椅上扶,季弘谣的话他恍若未闻。

沐华年,你什么意思季弘谣再也忍耐不住,气得眼发红,我才是你的女朋友你就由着她这么欺负我她被虞锦瑟控制着无法行动,只能仰头大骂:虞锦瑟你这不知廉耻的娼妇,你这没有教养的,活该你爸倒霉坐牢,活该你妈从楼上摔下来,她怎么没摔死呢摔死了最好老养了你这小

啪一声脆响,季弘谣啊地尖叫,前一秒的大喊大叫瞬间变成了震惊。

季弘谣,我已经警告过你了。你以为有沐华年在这,我就不敢动手么虞锦瑟收回手:这一巴掌,你欠了我很久。今天讨回来,没算利息,真是便宜你了。

季弘谣仰着脸大哭起来:虞锦瑟,你敢打我你敢打我她伸着尖尖的指甲,不顾一切想去抓虞锦瑟的脸,然而身子一轻,已经被人拽了起来,提到了一边。

沐华年拦在两人中间,面色冷峻:虞锦瑟,即便弘谣口无遮拦,可你动手,便太过分了。

过分虞锦瑟拍拍手:沐华年,既然你要算账,那我们就把帐算清楚当年你们俩给我造成的伤害,何止过分

哈我只给了她一巴掌,而你们曾经,却给了我当一刀她陡然逼近沐华年,脸上噙着一抹怪异地笑,唇角明明上扬着,眉眼间却盈满苦涩与痛楚,更像一抹伪装成微笑的哭泣:那一天,我还在家里给你煲汤。而你,你在干吗

她似是不愿回忆当时的一幕,深吸了一口气:你跟她在欣悦大酒店开房你知道当我看到你们龌龊的照片,是什么感觉吗简直像一把刀捅进我的心。那种撕心裂肺的痛,你怎么会了解你怎么会

沐华年的眸光倏然一紧,那件事,你知道

虞锦瑟垂下眼帘,仿佛在克制的锥心的痛:是啊,为了保留你沐总的颜面,我没有去抓奸

沐华年,那些年我是怎么对你的我掏心掏肺,恨不得为你奉献我的一切她又笑起来,然而,你是怎么对我的呢她逼视着他,眸中蕴着极致的痛苦:沐华年,你说啊

沐华年怔怔立在那,眸光变幻不休,仿佛在克制着什么,然而他一句话都没说,抿着唇,缄默如雕塑。季弘谣躲在沐华年身后,眼泪还挂在脸上,有一句没一句的还嘴:虞锦瑟你怨不了别人,华年不爱你,他跟我在一起是他的自由你自己没本事看住他,这是你的无能,是你的窝囊

住口说话的却是王礼芳,她撑着椅子艰难地站起来,不可置信地瞧着沐华年和季弘谣,气得嘴唇发抖,你们俩,你们俩,怎么能这样对锦瑟

锦瑟她一转头,那身影已经走出门去,她想去追,脚下却使不出力,只能徒劳的大喊:孩子,你别走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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