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我们的孩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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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抱着在院子里互相留着泪,可是猜测得不到证实的最后一刻,两人都有些逃避,说是自欺欺人也不足过分。

待哭够了,司徒踏月擦了擦自己脸上的眼泪,看着自己的女儿。“我们去找来大夫看看吧。”

虽然归云的心里有几多的不愿意,但是这不是一件小事,若自己的猜测是真的,那么到时候自己又该何去何从,这些都是自己应该考虑清楚的。

于是,看着司徒踏月,归云垂下眸子略一思索,最后还是不轻不重的点了点头。

但是要让这大夫直接到家里来诊脉,那么万一被邻里街坊看到,一时不察被邻里发现了怎么办?于是,两人一经商定,由着司徒踏月先出去找好大夫,晚间待夜深人静之时,再由着司徒踏月和着归云一同去看大夫。

一经商定,司徒踏月便回到自己的屋子里,仔细的收拾了一番。

只见司徒踏月穿了一身黑色的衣衫,将自己的身子紧紧的裹住,外面再披上一件同色系的袍子,兜帽一拉,顿时整个人都藏在了笼罩之下。撑起一把油纸伞,司徒踏月走到归云的身前,静静的看着她。

归云抬起自己的头与之对视着,看着她,久久的不愿意说话。

在司徒踏月盯着看了一会儿以后,归云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母亲。”但是接下来的话,归云却是真的说不出来的。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怎么去办。

最后,只好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站起身,紧紧的将自己的母亲拥抱进自己的怀里。

呼吸声渐渐的染上了热意,司徒踏月手指动了动,回抱住了自己的女儿,紧紧的不愿意撒手。

“乖,一切等着最后结果出来。若我们的猜测都是错误的,我们便好好的修养一番,之后我们就回到我们的那个小山村,到时候为娘的不会限制着你。我们家的影儿最可爱了,到时候啊,萧家的那个丫头肯定会缠着你到处去游玩,但是那时候为娘的不会阻拦着你,若是我们家的影儿不嫌弃还可以带着为娘的一同去。”

“想想也是,这些年真的苦了你了。”

“这都是为娘的错,若不是为娘的当初心思狭隘,也不至于让你受了这么多的苦。”说着说着,司徒踏月也不由得眼角湿润,快速的眨动着自己的眼睛,将眼里的泪花驱散,不让归云更加的难受。

“没有,我过得很好。若不是母亲,我不会学到这么多,懂得这么多。我真的很感激母亲。”

两人紧紧相拥,却都明显的逃避着若猜测是真的,最后又该何去何从。

很快,两人都收敛了自己的情绪,携手一起慢慢的走到了门口。

朝着归云看了一眼,司徒踏月转过身子便踏出了深色的雨丝中。

是的,雨丝中。原来在不知不觉间已经开始了细雨绵绵,但是沉浸在自己情绪之中的两人都没有注意。直到要出去才发现外面已经下起了绵绵不绝的雨。

归云搂住自己的胳膊,今年的晚秋真的很冷啊。

抬起头朝着天空看去,似乎那些雨丝链接到了自己的心间,无论如何也难以割断。

离去的司徒踏月没有注意,抬头看天的归云也没有注意,远处有一人看着司徒踏月离去,虽是停留了一会儿,但是也跟着司徒踏月的身影慢慢的离去了。

直到来到了一处医炉处,看着司徒踏月左右看了看,偷偷摸摸的进去了,接着很久才看到人走出来。又是左右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人看到自己才慢慢的朝着原路返回。

沈传心里很是疑惑,是的,沈传。

被司徒踏月赶走,沈传的心里很是疑惑,原因无他,只是他真的很意外,明明之前已经差不多和司徒踏月打好了关系,没有理由忽的就变了脸,除非是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于是,虽然被赶走,但是沈传却没有离开,只是偷偷的找了一个地方躲着。

很快,便看到被一身黑色包裹住的司徒踏月带着归云走到了院子门口,而远远看去,两人似乎都哭过,因为她们的烟眼尾都有些微微的发红,脸上还挂着丝丝的莹色水珠。

没有说什么,就见司徒踏月将兜帽戴上,慢慢的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沈传来不及多做反应便好好的藏起自己露在外面的身子。可是,司徒踏月只是朝着这个方向离开,她去哪里?

转头看了看归云的方向,她只是抬起自己的头静静的看着天空。

所以,她们一定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于是,脚步一转,朝着司徒踏月离去的方向跟去,悄悄地藏匿起自己足迹的同时也在慢慢的思考着。

最后,却是来到了一处医炉,为什么要来这里?难道她们其中的一个人生病了?

静静的等待着,很久之后,司徒踏月终于出来了,看着她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以后。沈传想了想,还是进了医炉。

里面缓缓的燃着煎药的雾气,一个老大夫静静的坐在桌前,手中握住一本医书,似乎还在仔细的研读。

沈传慢慢的走着,忽的一阵清脆的铃声响起,是那一种沙漠之中骆驼佩戴在颈间的驼铃。震耳清脆,沈传不由得停下了自己的脚步。朝着自己的脚下看去。

只见自己脚前有一根细小的丝线,而丝线链接的一端便是几只驼铃,这声音想必是老大夫自己系上然后来提醒自己有人来了的吧。

朝着老大夫看去,果然。由于驼铃阵阵,老大夫也放下了手中的医书,抬起了自己的头。

只静静的看了沈传一眼,老大夫便开口道:“你没病。”

沈传心里感叹于这老大夫的能力,但是自己并不是来看病的。于是,朝着又拿起医书打算观看的老大夫走去。最后,坐在了老大夫的跟前。

“大夫,您不诊脉便能看出我是否有病,这是否太过决断?”盯着老大夫手里的医书,沈传慢慢的说道。

许是不能忍受一个人对着自己最是拿手的领域说三道四,老大夫慢慢的将自己拿在手中的医书放下。伸出手捻着自己长长的胡须,老大夫睁开有些凹陷的双眼,细细的打量着这个来找茬的好事者。

沈传这才得以看到这老大夫的全貌,虽然是满头的白发,但是老大夫的精神头似乎很好,眼睛虽是凹陷进去,但是那眼里的瞳仁却发散着惊人的光芒,只需一眼自己所藏起来的所有东西都无所遁形。

老大夫慢慢的开口,“这所谓的行医,望闻问切是基础,望,指观气色;闻,指听声息;问,指询问症状;切,指摸脉象。而从你走进这屋子的那一刻开始,我便开始了这一切。”

听到老大夫如此说着话,沈传终于不再嬉闹。站起身,对着老大夫行了一个足足的礼,心里满是尊敬。

沈传虽然很是自大,但是对于有贤能的人却又是极其的尊重,他可以做到真正的礼贤下士,所以说,这沈府可以在韵令城做到这数一数二的大家不是没有根据的。

“先生说的对,是小生莽撞了。”

听到沈传的这番话,又看到了沈传的这般姿态,老大夫心里的那一丝丝的怒气也顿时消散。刚刚摆着的冷漠的表情也渐渐的消失,换上了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

待确定了老大夫的怒气已经完全的消失以后,沈传终于说出了自己过来的最终目的。

“先生,小生过来是有事相询。”说着,忽的停下,似乎在等待着老大夫的回复。直到看到老大夫朝着自己看过来,沈传才接着道:“刚才进来的那一位妇人乃是小生熟悉之人,但是近来却不知道她有什么事情瞒着小生,今日竟是偷偷的出了门,小生心里着实担心,但一番追问下来却是无疾而终。小生今日斗胆,想问问先生,她是生了什么病吗?”

老大夫睁大自己的眼睛,似乎在审量沈传说的话的分量。

“你该知道,行医的是没有道理说出这病患的一切信息的。”老大夫看着沈传,最终还是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但这不是沈传想要的结果,于是姿态放得更加的低,深深的鞠躬,“还请老先生能够告知。”

老大夫似乎从未遇到这样的事情,一时之间有些拿不定主意。这人看起来倒是和善的,而且这言谈举止之间透露出的也不是那些宵小之辈所带着的那种流氓气息;做事有理有据,虽然只是短短的几句话,但是却无形之中透露了几件事情:一来,刚才那夫人必然是与之相熟悉的;二来,她们的的确确是有事瞒着他;三来,他的心里委实担心着那夫人。

老大夫忽的想破例一次,不为其他,只为了这懂得明珠的人。但是,自己不能够直言不讳的说出她们的目的,那么自己该怎么说呢?

有了!

只见老大夫拿起自己养做药引的毒虫,轻轻的额放在了沈传的面前。

“这是老朽养做药引的毒虫,其中母虫真的很是弱小,但是为了自己的儿虫,这母虫却是可以冲锋陷阵,所向披靡。”

抬起手,随意的拨了拨儿虫,母虫便会蠕动自己肥胖的身躯,慢慢的挡在儿虫的身前。

放下手,老大夫看着沈传道:“请回吧。”

沈传脑海里不停的回想着老大夫说的话,慢慢的朝着医炉外走去。

直到站在了风雨中,沈传才似乎想起来老大夫说的话的意思。

归云出了什么事情吗?

可是,自己却不敢去询问。

最后,沈传做下决定,自己要一探究竟。打定主意,沈传慢慢的朝着身后的医炉走去。

司徒踏月回到了家中,与归云随意的做了一些吃食吃下,便慢慢的坐在屋子里等待着天黑。

当天际那一抹艳色完完全全的被黑色笼罩,再挂上了星星点点的亮色,归云与司徒踏月终于动了身。

找来一件黑色的披风戴上,司徒踏月领着归云慢慢的朝着自己白日里说好的医炉走去。

待进了医炉,两人一同将自己兜住的脸显露出来。老大夫已然等候多时,看着归云朝着自己走来,心里便有了一个猜想。

归云也不多做解释,慢慢的将自己的右手举起,放在老大夫身前的诊脉带上。

老大夫搭手诊脉,仔仔细细的号了很久,终于在两双焦虑的眼神之中收回了自己的手。

看着两人,老大夫开了口,“这位小姐的的确确已然有了身孕,刚才诊脉,已经有三周的脉象。不过这脉象还是很薄弱,许是因为这位小姐之前的身子并不是很好,忧丝过重,而你们的重心也在其他的地方,所以才没有发觉。”

听到老大夫开头说的几个字,司徒踏月和归云都有些怔住,归云似乎遭受了巨大的打击,忽的软下自己的身子,而司徒踏月明显要坚强很多,只不过脸色也如同归云一般的苍白。

两人还没有从震惊之中回过神,忽的屋子一处屏风之后传来了东西摔碎的声音。

三人朝着那里看去,沈传慢慢的走出啦,地上,一个破碎的杯子正闪闪发光。

看着沈传走近,归云的情绪波动很大,眼睛一红便起身朝着屋外跑去。沈传来不及思考只知道赶紧将人追回来,司徒踏月行动慢了一步。

这也许就是命吧。

闭上自己的双眼,司徒踏月留下诊脉的银两,慢慢的朝着两人追去。

归云跑出了屋子却不知道该何去何从,只是慢慢的在街上走着,索性这夜色深沉,没有太多的人在这里,否则必然会被归云吓到,不为其他只因为归云的脸色真的太过于苍白,不似活人一般。

沈传隔着一小段距离跟在归云的身后,想要上前去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明明口若悬河这时候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直到归云又一次走到了渡口,看着平静的江面,沈传这才有些紧张,赶紧上前几步。

归云却只是站在原地,没有再向前一步。

沈传松了一口气,但是还是不能放心,只好提着自己的心,陪在归云的身侧。

视线慢慢的从归云的脸颊移到了归云的腹部,这里面有自己和归云的孩子,我们的孩子。似乎这孩子便是自己与烟儿的孩子一般,沈传的眼神=无形之中变得小心翼翼。

这是我们的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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