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后他连孩子也不认了_5(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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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程郁的身体一直都不错,从当年的那一场车祸后,他连医院都没有再去过,只是程归远又怎么了。

他刚来平海的那两年,经常会给程归远打电话,只不过每一次都是他的秘书接通的,电话那头的秘书态度冷淡,以至于程郁总觉得,这位秘书没有立刻把电话给挂了,算是给足了自己面子。

后来他也很少与云京那边联系了,只是在逢年过节的时候问候一下。

说起来程归远身边的这个秘书也是安锦然的爱慕者之一,安锦然这样的人,究竟会有什么能够让他想不开,选择跳楼轻生?

这个问题他想了好几年也没想明白,现在也不想折磨自己。

电话里她说程归远的身体不大好了,程郁有些担心,是怎样不大好了?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他只剩下一颗肾了,便是给了程归远他也不会死,可应当不会有哪家医院敢把接手这个手术。

电话挂断后,程郁犹豫片刻还是给程归远打去电话,电话无人接通。

他回到卧室,发现程嘉言正低头直勾勾地盯着面前的小小金字塔,他像是刚刚淋过雨的在雨林角落里小蘑菇一样,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我不高兴的气息,一张小脸拉得老长,两腮鼓鼓的。

程郁疑惑他这是怎么了,悄悄走过去伸出手,戳了戳他气鼓鼓的小脸,金字塔模样还行,比刚才的豆腐渣城堡看起来神武多了,他怎么突然这副表情,程郁问他:“这么了这是?不是都要做完了?”

程嘉言抬头看了程郁一眼,神情更加哀怨,他低下头,小手里还握着一团黏土,这本来是他要做金字塔外面的狮身人面像的,现在幽幽开口,对程郁说:“爸爸,可是我明天就要转学了呀。”

他已经不用交作业了呀!

程郁愣了一下,随即想明白程嘉言在气什么,实在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程嘉言看着他缺乏同情心的父亲,摇着头又叹了一口气,将他小小的金字塔放到床头上,以警示自己。

程郁摸着程嘉言的头发,“爸爸以后如果不在你身边,你想怎么样啊?”

程嘉言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奇怪地看着程郁,问道:“爸爸为什么会不在我身边?”

程郁低头对上他那双无辜的大眼睛,“因为爸爸可能要去外地工作啊。”

程嘉言立即跟着道:“我要跟爸爸在一起。”

程郁动了动唇,到了嘴边的话被他咽了回去。他有些话想要告诉程嘉言说,又觉得还不到时候。

他拍拍程嘉言的后背,哄着他先睡了,然后在网上搜索江晴晴的消息,搜出来的只有一片骂声。

江晴晴是江玉钊的女儿,在包胜宇放出录音证据之前,她曾在网上痛骂网友们都是包胜宇雇来的水军,随着包胜宇放出那段录音后,江晴晴的态度更加尖锐,甚至将受害人也骂了进去,直到后来江玉钊的妻子站出来质控江玉钊,江晴晴再也没有在网络上出现过。

程郁前几天做过调查,知道江晴晴今年高三,这是学生生涯中最关键的时候,现在被江玉钊拖累,在学校里被同学孤立,不得不休了学。

她不在家中,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江夫人在众人面前哭诉孩子不听话,却没有找过她。

程郁明白江晴晴的心理,从前江晴晴在学校是众人喜爱的小公主,一夜之间,老师同学看她的眼神全都变了,所以她无法忍受,只能逃避。

她恨自己的父亲,恨到在知道江玉钊跳楼自杀后,也不愿意再去见他一面。

江玉钊已死,但是关于他的一切并没有结束。

旭日升起,万丈日光掠过林立的高楼,城市从沉睡中苏醒。

程嘉言的新幼儿园已经定好,周一程郁陪着他一起去学校办理转学。

程嘉言很开心,仰着小脸问程郁:“那我以后就可以和周周去一所学校了?”

周周是他小时候的玩伴,就住在他们家楼上。

程郁点点头,程嘉言屁颠屁颠地跑去教室拾东西,程郁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身影,嘴角噙着一抹浅浅的笑意。

校长办公室里,校长刚在盛柏年的面前将他们幼儿园从里到外夸了一通,秘书就进来报告说:“程嘉言的转学手续需要您签一下字。”

校长的表情一僵,这打脸来得太快了。

一直低着头的盛柏年听到这话,视线从眼前的报表移开,看了校长一眼。

校长轻咳了一声,叹了一口气,对盛柏年道:“这个孩子是单亲家庭,听说未婚生子,母亲生下孩子两个人就分开了,是程先生一个人照顾他长大,所以孩子性格有点孤僻,与其他的孩子相处得不好,孩子的父亲便想给他换一所学校,换一个环境。”

如果是孩子自身的原因,转去别的幼儿园恐怕也无济于事。

盛柏年低下头,看着手中的报表没说话,倒是办公室里的另一位家长开了口:“能上伊顿幼儿园的家里条件都不错,听说程嘉言的父亲就是个记者,也不知道他从哪儿弄得这么多的钱。”

说完之后,他还意味深长地啧了一声,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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