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规则之甜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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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吧。”

淡淡三个字,我就又跟得了红眼病似的,眼睛都涨得都睁不开了。

我想回家,有人疼有人爱,不用醒来就对着冷冰冰的白墙和雪白的床单,不用看着临床亲热的家人暗自伤感,不用晚上被渴醒还要自己一瘸一拐的去倒水,不用在食堂跟人挤来挤去去打一份饭,不用成天连句话都不说盯着天花板发呆。

可是你说了,我不配。

我不是一条你圈养的哈巴狗,屁颠屁颠的跟在你后面,你厌烦了就把我一脚踢开,你高兴了我的头我就又开始咬着你的裤腿打转。

于是,我囔着鼻音摇头:“不回去。”

他愣了愣居然问:“为什么”

“你让我滚,我滚了,你让我回来,对不起,滚远了。”这句话听着是酷的掉渣,可是我说着还是觉得挺难过。

他怔住,抿了抿唇,半晌才说:“好。”

不得不说,我原本是指望他能苦苦哀求泪流满面声嘶力竭一下,好满足我女的虚荣。可是他这一个好字,让我本来还想虐虐他的小九九彻底破灭。

心里不禁有些小失望

可这失望还没维持三秒钟,他就特理所当然的接了一句:“那我住下来。”

我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你不是还要上班”

“没关系。”他好整以暇:“反正公司是自己开的。”

于是,婴儿病房里开始横陈着两具巨婴

说是这么说,其实他并没有住下来,因为公司不时有事,他只在下午来,早上走,晚上可怜兮兮的趴在床边睡,上午却要赶回公司。他显然没有照顾人的经验,不过看的出来挺用心,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我身上的奴已经深入骨髓了,我都心惊胆战的跟那惊弓之鸟似的。这么奇奇怪怪过了两三天,这天正吃着早餐,肖雪一条简洁的短信杀了我一个人仰马翻,上面只有一句话:“答辩时间改为今天上午十点。”

我顿时面如土色。

正在抓紧时间看文件的宋子言抬起眼:“有事”

我想了想,说:“没事。”

我知道如果告诉他,或许就没什么问题,可是我不愿意,现在的我轻易不愿去请求他做什么事。

他眼光暗了暗,终于没说什么又垂下了眼睑。

等到他出门,我赶紧单脚蹦着打的回了学校,到了答辩室外一把就抓住肖雪的手:“有没有什么情况”

她翻开包:“没事,没事,你论文我已经带过来了,赶紧看看。”

我哭丧着脸:“这点时间还不够我查里面的单词呢。”

她安慰我,估计也是安慰自己:“听前面的人说,也就是用英语问三个问题,你随便答答估计就给过。”

我更哭丧了:“别说回答了,就我这破听力,估计压就听不出来是什么问题。”

她看着我过着厚厚纱布的脚给我支招:“要不你装装可怜,去了先倒地听说去年有一足球队的学长,那假摔练得出神入化,结果一句话也没答,就给过了。你比他还有道具上的优势,肯定更容易过关。”

我目光炯炯,饱含热情,双手紧握她的手:“多谢赐教”

终于轮到了我,我一瘸一拐的进去,首先低头观察讲台该往那边摔才会比较不痛。

“the next。”

多熟悉的声音,我这一看,讲台下三个主考官,正中间坐着的就是刚分开两个小时的宋子言。

他一本正经的翻着我的论文,在他眼皮子低下,我这假摔估计还得吃红牌,于是我吸了一口气严阵以待,他那口标准的英语发音,我还真吃不消。

他抬头,第一个问题:“whats your name”

我听懂了,可是太懂了不由得愣了一愣:“秦卿。”

他又问:“whats your age”

我更愣了:“二十呃,twentytwo”

他看了看论文:“whats your favorate color”

“green”

这些跟我论文里论述的莎士比亚大师有关系吗

不只我,其他那两个主考老师也是神情古怪。

宋子言合上论文,抬眼微笑:“thats all。”

我不可置信的问:“这三个问题就没啦”

他脸上的笑意敛去,换上极其认真的表情:“还有一个。”

我就知道他心思没那么好,赶紧又重起武装,屏气凝神。

他垂下眼眸,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很慢:“im sorry, can you forgive me”

我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这一反应过来,红眼病就更厉害了

出去的时候把肖雪吓了一跳:“怎么都快哭了不过就不过,还有二次答辩呢,咱不至于这么没出息啊。”

我也觉着我最近越来越没出息了,挤了挤眼睛,把泪意歇一歇感慨:“肖雪啊,不是我军抵抗不力,是敌军火太过凶猛,我好像要举白旗了。”

她被我这一番话弄得云里雾里的,狐疑地盯着我:“你不是脚上末梢神经坏死,把上面憋坏了吧”

这厮变相的说我脑子有病,还好现在心情比较晴朗,不跟她一般计较,哼着小曲儿的就回医院。到了医院现在病房里那孩子已经办好了出院,正收拾着东西。我乐呵呵的跟他们父母打招呼:“诶,要出院了啊”

那妈妈说:“是啊,医生开了几副药让回家吃,今个就出院。”

我继续乐呵呵招呼:“那以后记得常来啊。”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对家长只稍稍一愣,之后收拾东西的速度都加快了一倍,跟暴风影音快进似的,看得我一愣一愣的。

很快,病房里就只剩下一个傻笑兮兮的我

约莫半个多小时候,熟悉的脚步声又出现在病房外。我赶紧收起笑容,继续摆晚娘脸。

可是宋子言进来第一句话就是:“你傻笑什么呢”

我大惊:“你怎么知道我在傻笑”

他眉眼间都是笑意,不答反问:“今天回去”

我一怔:“回去”

反应了过来继续拿乔:“不要。”

他脸色了:“为什么”

我一本正经的解释:“我是宅女,宅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就是在医院里宅,我好不容易达到这个目标,能跟随随便便一个人就走么”

“随随便便跟人走”他淡淡重复了一遍,又露出了久违的让人发毛的笑:“很好。”

我汗毛直立,下意识地恢复了狗腿本色:“其实只要有一点的不随便,我还是可以走的。”

他探身子过来,语气诡异地轻柔:“我也只是一个随随便便的人”

离得这么近,我能感觉到他的呼吸,顿时有些口干舌燥:“还还好吧。”

他笑:“我们的关系,就只是还好吗”

他的意有所指让我老脸冒烟,赶紧点头:“是很好,很好。”

他的脸贴近,暧昧的呼吸都打在我的耳边:“有多好”

没用我回答,他就开始用行动证明了

这干柴烈火遇上火星子,眼看着就要上演一幕日文字幕的“医院里”了

一个声气的声音忽然在门口响起:“妈妈,他们也在涂药吗”

一个四岁的小女孩被抱在她爸爸的怀里一脸纯洁的扭头发问。

而她身后的两个大人正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们。

我低头看了看我和宋子言的姿势,我在床上,他在我身上,俩人都气喘吁吁,衣衫凌乱我后知后觉的开始想,这是多不好的幼儿教育啊

那个爸爸这时也才后知后觉的伸手捂住他女儿的眼

亡羊补牢,为时晚矣

接下来的气氛那是相当的尴尬,直到他们夫妻无声安顿好了东西,病房里依旧极为沉闷。虽说暂时为邻,这样的相处也不好,很不好。于是那妈妈首先递来了橄榄枝,而且是医院里最为安全的提问:“你们孩子是哪里不舒服”

泪,不要被表象蒙蔽就想当然耳,住儿童病房的不一定都是儿童

我弱弱举爪:“呃其实是我住院。”

此言一出,那对夫妻惊悚古怪地以看变态的眼神瞄了我一眼,以迅雷不及电驴之势扭转了头,我成了一个被人无视的透明布景。

还好小孩子的眼睛是雪亮的,有一双善于发现纯洁美好的眼睛。她父母下去帮她买饭的时候,她声气的关心我:“姐姐,你的嘴巴怎么受伤了”

我抬了抬脚:“是脚烫伤了,嘴巴好好的啊。”

她嘟着嘴问:“如果嘴巴好好的,那叔叔为什么要帮你擦药啊”

正在一边看文件的宋子言抬起了头:“叫她阿姨。”看到我杀人的小眼神儿,又皱着眉不情愿地加了一句:“叫我哥哥。”又低头认真看文件。

我觉得不对劲,就问:“什么擦药”

她说:“我们刚进来的时候,叔哥哥不就在帮你擦药吗我以前看到爸爸妈妈这样,爸爸就说是妈妈的嘴破了,要擦药。”

又很不解的问:“可是为什么他们有时候要锁着门擦呢连我敲门都不开。”

我汗,多禽兽的父母啊,我很委婉的解释:“他们是在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你哪里委婉了啊

宋子言饱含深意地瞄了我一眼

那小女孩继续问:“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啊”

当然不能污染这么纯洁的花朵,我咳了咳,贼兮兮的说:“他们关在屋子里数钱,不让你知道。”

够见不得人,够黑暗了吧

宋子言鄙夷地瞄了我一眼

可那小女孩更不解了:“为什么数钱不能让我知道呢”

看来她还太小太天真,还不知道成人世界黑暗的小九九不是她天真,是会怀疑父母躲着你数钱的人太暗黑了吧。我换了一种她比较容易接受的方式:“他们是背着你吃好吃的,所以关了门不敢让你知道。”

宋子言无语地瞄了我一眼

我继续脸不红气不喘:“所以你才长这么矮,你爸爸妈妈才长了那么高,都是因为他们背着你吃好吃的啊。”

小女孩怒了,腮帮子鼓得胀胀的:“爸爸妈妈是坏人,不理他们了”

说是不理,可是小孩子脾气说忘就忘,等他父母回来又开始声气撒娇了。她父母不理我,我也懒得甩他们,自己剥了香蕉悠哉哉的吃起来。

宋子言已经放下了文件,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床上的小女孩,说了一句话:“我去把门关的严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这个关门,他的语气似乎有刻意的加重。

效果立竿见影,正撒娇着的小女孩,腮帮子立刻就鼓起来,哼了一声,翻身不理她父母了

那对父母不知原因,左哄右哄,小女孩还是气愤难平:“你们两个平时偷吃东西不告诉我”

她妈妈纳闷的问:“怎么可能谁跟你说的”

我一口香蕉没咽下去,赶紧缩了缩脑袋。

那个小女孩一纤纤玉指指着我:“这个姐姐告诉我的。”

我立刻接收到四道愤怒的视线。

偏偏那个小女孩还在控诉:“这个姐姐说了,你们平时关着门擦药是在做见不得人的事,是背着我数钱,还有吃东西,所以你们都长成大人了,我还是这么矮”

感觉到那两股愤怒的视线不断的升温,我弱弱的拉了拉宋子言的衣角:“总经理,我忽然觉得宅着太浪费时间,不是我一个有为青年该做的勾当”

他慢条斯理:“结论是”

人家给的梯子我没要,现在得自己捆着绳子往下爬,我不禁泪水涟涟:“咱们回去吧。”

他揉了揉我的头发,语气轻柔得像叹息:“早点回去不就什么事都没了。”

看着他脸上跟语气明显不相称的得意笑容,我泪,又被算计了

车子走到小区门口,看着折叠门一点点的开,车窗上忽然有人在拍打,我定睛一看,不禁虎躯一震,竟是那大爷

还没等我阻止,宋子言已经摇下了车窗,那大爷乐呵呵跟他打了招呼,又纳闷的看着我:“我说这么久没见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啊”

我讪讪地笑,抬了抬裹着纱布的脚:“也不完全是,还带了战利品回来呢。”

他看了看我的脚,眉头紧皱,我心里一阵感动,没想到啊,你毒舌的背后藏着一颗这么怜惜我的心。

他慢慢把视线移上来,看着我的眼,很惋惜的开口了:“我说小狐啊,你该整的是你的脸,不是你的脚啊”

oo”

大爷,你不是地球原住民,是从气不死人誓不休星球移民过来的吧

一直到进了门,我还是怒气不止。

宋子言笑着摇摇头,说:“你先去洗把脸。”

这几天在医院的确是没怎么好好洗过,我干脆翘着一只脚洗了个战斗澡,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把饭菜都做好了。

靠原来你会做饭啊,原来还那么使唤我

尝了一口

靠原来你做的这么好啊,原来还那么压榨我

以前被压榨得太厉害了,我死劲儿往嘴里面扒,希望能吃个够本。他也不动筷子,只问:“好吃吗”

我点头:“太好吃了您简直就是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全才”

他温温柔柔地看我,很宠很溺地说:“想吃,我以后就常给你做。”

这么甜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呛得我一口饭差点没喷出来,惊疑不定的看着他,声音颤巍巍的:“总经理你不是分了吧”

他脸色瞬间又青了,冷冷地看我:“赶快吃,吃完洗碗。”

您这样才正常才正常啊,刚刚那样我还以为中了幻术呢。

看着脸色沉得很正常的他,我不禁暗自摇头:您是金刚就一直金刚着,装什么芭比吓人呢,真是

吃完饭,洗完了碗,我照例回卧室看电视。

可是刚看了两眼,就被宋子言关上了。我还没来得及抗议,他手脚就缠了上来,在我耳边呵气:“想不想关门数数钱”

我愣了两秒,反应过来了,也顾不上脸红,抬了抬粽子似的右脚:“你好意思欺负一个残障人士吗”

他看了看我,也没坚持,只是身体还是贴过来,我挣扎抗拒。

他闭着眼喃喃地说:“别动,我就想抱抱你,就这样,挺好。”

我觉得全身的力气都没了,心里温暖一波一波的。

看不出来啊,宋金,平时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一直不听,偶尔一张牌,那就是大杀四方的自一条龙啊

我这心顿时化成了一叶小舟,虽然不知道此案彼岸,不知道起帆的码头与驳岸的地点,可是却异常的安稳,可是我知道还有那么多的暗礁,可是这一刻,只是这一刻,就这么静静的躺着抱着,还有什么更值得去期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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