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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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月儿好像还要说些什么,被小荣子一声:‘叩见陛下’就给打断了。

蕖妃和月儿赶忙福身行礼说:“叩见陛下。”

“起吧。”然后北堂傲越直接绕过蕖妃,坐在床前,看了好一会才再次发话,说:“你们先退下吧。吴太医来了,就让他直接进来吧。其他一干人等不得私入。”

“诺。”

“诺。”

“诺。”

月儿和小荣子、云月先反应过来,只有蕖妃呆站着看着北堂傲越。

蕖妃敛下所有的表情,只是幽幽的看着坐在床沿的帝皇,眼眶里的泪水还在打转,双眸都是不加掩饰的憎恨。

“娘娘……”月儿小声的提醒道,陛下已经开始不满了,偏偏娘娘无动于衷的继续站着。

蕖妃卸下坚持,福了个身说:“臣妾告退。”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北堂未泱的寝宫,月儿和小荣子、云月跟上。

蕖妃回到寝宫,忍无可忍的直接把桌子,架子上的陶瓷玉器统统甩落在地上,‘乒呤乓啷’满地狼藉,梳妆台上的铜镜和首饰盒也不能幸免于祸尽数在地上呆着去了。

月儿一进门也被吓了一跳,就是蕖妃失去孩子的那天她也未曾这样,或许也是唯一一次蕖妃显露真性情吧?和其他的妃子一样有脾气,不会都压在心底。

释放一下,也是有好处的吧。月儿默默的出去,关上门,她会一直陪在蕖妃的身边,不惧任何事。

北堂傲越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是刚刚云月交给他的。

北堂傲越把玉佩系到北堂未泱的腰间,然后慢慢地掰开北堂未泱早已僵硬的手,和自己两手相扣,大概过了一炷香之后,北堂未泱慢慢的放松自己,虽然脸还是衣服忍受剧痛的模样,但是手指不再僵硬了,他才放开。

“朕的十五子啊……你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话语化成一个叹息。

张烙急匆匆的带着吴太医跑起来,难为吴太医年纪一大把了还要这么劳累奔波,额头豆大的汗滴都有好几颗了。

“张……张……公……公……公……”吴太医断断续续的说,跑动时候说话,胡子还有一两根飞到嘴里去了,他‘呸呸’两下,试图把胡子吹出去,可惜成效不大。一只手拿着药箱,还有一只手被张烙拽着,完全不能空出手有没有!

“奴才也想慢点啊,但是那个十五皇子那耽搁不起啊,您老就奔波这么一次吧。”张烙脚步没停的说。

“张……公……公……”吴太医都想泪流满面了。就这么一次,估计他就死在那份上了,本来就这么几年命了,这次难道还要减寿?

“您老就省点力气吧,等会看完十五皇子陛下会重重有赏的,您不是也看出来了?”

“看出什么?”这次吴太医不喘气了。

“十五皇子是不是真的和传闻中的一样,吴太医难道心里还没底?!”继续跑着。

吴太医被这个话题吸引了,心里打了许多个小九九,战胜了生理,反正他跑到冉荷宫的时候,没有和刚才一样,上气不接下气。

吴太医看着门口的两个门神,郁闷了。

“退下吧。”张烙对小荣子和云月说。

“诺。”他们依言退下,然后吴太医走了步入北堂未泱的寝宫,张烙留在屋外。

“张公公,这个吴太医……医术如何?”云月紧张的问道。

“比你们好。”张烙没好气的回道。跑了这么久就不能让他休息一下?

云月不敢答话了,反倒是小荣子一反常态,用自己的广袖帮张烙扇凉,一边说:“公公,您累了吧?奴才给你扇扇凉。”一副献媚模样。

张烙嫌弃的捂住鼻子,用嫌弃的口吻说:“你今天是不是没沐浴?”那个汗臭味那叫一个臭啊。

小荣子无语了。今天才过不久好不好?哪有这么早洗澡的?难不成是张公公嫌弃他?他很想巴结张公公的~

、43章

窗外射入一束柔和的阳光照射在他们身上,北堂傲越坐在床沿,爱怜的抚着北堂未泱披散在床头的一缕青丝,吴太医一进门就看到走过情景,傲帝没有发现他的存在,他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但是隐约的明白那不是他能搞明白的领域。

要叫还是不要叫?吴太医犹豫了一会,还是行了个稽首礼,说道:“叩见陛下。”

听到了来人的声音,北堂傲越不着痕迹的收回手,放在两腿上,冷声的说:“过来诊治。”说完离开床沿,站在一旁看着。

“诺。”吴太医听到北堂傲越的话,生生的寒毛直竖,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总觉得傲帝话语中很是冰冷,他不敢多耽搁,小心谨慎的把手上提着的药箱放在床头的紫檀木柜子上,好像生怕吵到早已昏迷的北堂未泱。

北堂未泱的脸色惨白,如果不是那痛苦的表情,绝对和死人有得比。

吴太医把北堂未泱的手放在软垫上,北堂未泱的手都是冰冷的……

吴太医左手三指平布同时用力按脉北堂未泱的右手腕,然后再用右手按诊北堂未泱的左手腕,重复的按脉一次,吴太医眉头紧锁。

十五皇子的脉象很是奇特,脉象上表面是没什么问题,健康得很,偏偏细细琢磨一会,脉象又有些诡异。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他黔驴技穷了?吴太医浑身一颤。怎么办?怎么办?这次一定死了!平时他浸淫医术,虽然没有到废寝忘食的地步,但是好歹也算是大有建树了,但是眼前可怎么办?说十五皇子无事?可是十五皇子如今昏迷不醒,一旦被有心人识破,大祸临头,死路一条;实话实说,说十五皇子脉象不对,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看傲帝现在对十五皇子的态度……好像两个结果都会一样啊!

果然和赵太医一样,每日只会钻研医术,默默无闻才是真理么?

吴太医现在万分的后悔他没有预知能力,如果有的话他今日一定‘卧病在床’。

北堂傲越看吴太医的手一直搭在他十五子的手腕上,神色有异,半天没吭声,这个一直侍奉他的吴太医……

“吴太医。”

吴太医惴惴不安,心里只想高呼:‘怎么办!?’,前后都是死,哪个死相都估计不会好看,要怎么办啊!

“吴太医。”北堂傲越语气明显不耐了。

吴太医缓缓收回手,尽量让自己的动作慢点,心里还在思考怎么应答。思酌了一会,他选择匍匐在地。

“陛下,小臣无能,十五皇子所患何疾……臣不知。”死就死吧,反正他一脚早就踩到棺材里了,最多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阿弥陀佛!

北堂傲越蹙起眉头,眼神犀利的睥视吴太医,说:“你再说一遍。”用陈述的语气说。

“陛下……臣不知十五皇子所患何疾。”伸头一刀,缩头也一刀,吴太医紧闭双眼,仿佛那把喷洒了酒水的大刀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你是说十五皇子没病?”

“小臣不确定……因为十五皇子的脉象有些异于常人。”吴太医自己都不能解释这是一个什么状况。如果有命回到御药房的话,他一定要问问安太医,十五皇子之前可有这种情况。

不知道吴太医是不是祈祷成功了,已经做好死的准备的他,听到了救赎一般的声音。

“你先回去吧。这件事不得和任何人说起。”北堂傲越没有看匍匐在地的吴太医,复杂的看着床上的北堂未泱说。

“诺!”吴太医快速的反应过来,就怕陛下反悔,把头低的可以贴着地板,赶忙说:“小臣告退。”

“恩。”

听到这句‘恩许’的话,吴太医不再耽搁,迅速起身,很快的收起自己的东西,然后合上药箱,提着药箱,再行个礼离开,脚下生风。

出了房门的吴太医犹如刚从天牢里放出来,仰望那天空,呼吸并不清新的空气。他第一次发现重获新生的感觉这么的好啊!还能看到这景色真是三生有幸啊!

“吴太医。”张烙翻白眼的看着一把年纪的吴太医‘发、春’的样子,直接打断。

吴太医这才发现……外面的三个人。收了收神色。

“太医,殿下怎样了?没事吧?”手抓住吴太医的广袖,云月着急的问道。

“对啊,太医。”小荣子移到吴太医的身侧迎合道。

“十五皇子一切安好,就是今日的暑气过剩,殿下、体质弱,比一般人受不得。”吴太医面不改色的说。

“谢谢太医了,可要奴婢跟您去取药?”云月一脸感激。但是她知道原因不会这么简单,十五皇子的身体有弱成这样?一个小小的暑气会这样?回想十五皇子清早那骇人的神色,云月心又一揪。

“恩,走吧。”吴太医捋起一绺白花花的胡子,气定神闲。

云月拿过吴太医手上的药箱,笑着说:“太医,奴婢帮您拿吧。”

吴太医满意的任她拿走他的药箱。

小荣子在想能不能推开门,看看他的主子,可是傲帝在里面,他哪敢放肆。

“你别看了,吴太医说十五皇子无事便是无事。他可是御药房首屈一指的太医。”张烙直视前方,目不转睛的说。

这小太监还想巴结他?可惜了,资质还不错,就是和他那徒弟一样,嫩了些,他瞧不上眼。一个徒弟已经这样了,再收一个不精明的,他嫌累。

“张公公……这太医真这么厉害,但是他怎么会来看我们殿下呢?”小荣子印象中,好的太医都是给受宠的皇子准备的,好吧,他家殿下也不算不受宠……

张烙斜视小荣子一眼,才悠悠的说:“也不看是谁请的太医。”他请的能差到哪去?唔,这个吴太医好像是陛下指定的?汗。

“张公公,奴才小荣子最崇拜你了,你就是我们太监里最出色的一位啊!”小荣子举起一只拇指,笑嘻嘻的说。

“别给我戴高帽。”

“是是是。”

屋内北堂傲越翻起北堂未泱的左掌心,观摩了很久。

“陆白卿……朕不会输。第一次是失误,第二次绝不会!”

北堂傲越拿出一把不足掌心长的小匕首,再从怀里取出一个透明琉璃小瓶子,毅然的划在北堂未泱的左掌心,北堂未泱轻吟了一声,想要把手收回去,却被他牢牢的抓住,毫不犹豫在再次划在刚刚划的位置,然后再重复一次,伤口已经很深了,隐隐见骨后,合上匕首,放在广袖里,他才用瓶子剩住那源源不断滴下的深红的浓稠血滴,血气的腥味慢慢散发。

“呃……”北堂未泱又想伸回自己的手,却一直无果,慢慢开始挣扎起来,贝齿咬住咬住下唇。

“再一会……再一会就好。”北堂傲越唇边微微上翘,邪笑一下。

鲜血终于从源源不断变成断断续续的滴落。北堂未泱的脸色较之前更为的苍白,手掌早就无力的垂落,予取予求。

“呃……”北堂未泱轻哼一声后,再次失去意识。

透明的琉璃小瓶子终于装满,北堂傲越合上封口后,拿出自己的麒麟玉佩,贴在北堂未泱的伤口上,按压了大概没多久后,待北堂傲越玉佩拿起来时,刚刚那个深可见骨的伤口居然恢复如初,没有留下一点的伤口,玉佩上也没有任何血迹。

一切弄好后,北堂傲越看也不看床上的北堂未泱,转身离开。

“吱——”的一声,北堂傲越拉开门,张烙马上低头,小荣子随后。

“陛下……”

“回龙璃宫。”

“诺。”

蕖妃站在走廊处,涂了粉红蔻丹的指甲扣住柱子上,看着北堂傲越离开后,才放开。

柱子上留下四道指痕,不深,却把柱子上的红漆抠了下来。

“娘娘……我们去看殿下吧。”月儿盯了下柱子上的痕迹,马上低下头。

“好。”挥挥自己的纱织广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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