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书消得泼茶香(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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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离因自幼习武,十五岁便随父从军,因而昨夜虽和虞碧卿欢好到极晚,第二日一早却依旧早早醒了。

他睁开眼,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看到身畔那个女人。

和自己身下已经站起来的东西。

他略动了一动。

虞碧卿本就睡觉极轻,昨儿这男人尝到甜头以后,也不知要了她多少次,直做得她浑身酸痛,故而陆离稍一动她便眯了眯眼睛,睡眼惺忪地看着眼前精壮的男人。

陆离倒未想到她这么早就醒了,一时发了愣,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

昨儿她的眼睛里总是媚态十足的,可此时因着刚睡醒的缘故,眼睛里倒有几分十五六岁姑娘的天真和灵动。

虞碧卿被他瞧得不自在,伺候的恩公也不少,像他一样把自己浑身弄得如此酸痛的倒不多,今儿又是没睡好,心里不知怎地憋了点气,于是抬手拿了床头他昨儿的衣服放到他面前,不甚愉悦地说,“奴家伺候爷起床吧!”

其实她们平日里早起多半是要再让恩公弄一回的,虞碧卿刚刚也感到了他身下的肿大,不过是稍微耍了个小脾气罢,却不料陆离收回目光,直接拿着衣服翻身下床,背对她立着。

“不劳动姑娘。”

虞碧卿倒暗暗吃惊,待到想要下床时,却见自己的肚兜小裤连着外衫都被那男人撕成了碎片,直扔的床上地下都是。

这本不是稀奇事,只是她那身衣服是前儿特意托人到绣庄上做的,自己喜欢的什么似的,昨儿寿辰才头回穿,怎料得这才一日,衣服就成了地上的一堆布头。

她也下床,赤脚去找件衣服穿。

陆离刚堪堪压下体内的火,只见虞碧卿赤着身子跳到他旁边的橱里翻东西,那股火蹭一下又上来了。

可随即就看见她玉一样的腿和背上那些青紫色的印记。

她拿了一叠青色的衣服回身放在床上,陆离这才意识到她昨儿的衣服被自己撕了一地。

懊恼就一点一点漫上心头。

虽说是窑子里的女人,可到底也是个女人,怎的对她那么狠。

怎的昨夜怎么要她都像不够似的呢。

他忽然觉得今天早上眼前这小姑娘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不像昨儿晚上老是扭股糖似的巴着他喊陆爷。

他虽未和女人们打过什么交道,可也知道这女人怕是恼了。

虞碧卿一边穿衣服一边觑着陆离,那男人刚才硬的发烫,现在竟真的自个儿穿整齐了衣服,忽觉得早上不该对他耍性子。到底人家是爷,今儿的赏钱怕是指望不上了。

虞碧卿到底怕他到妈妈跟前儿说什么,于是试探般唤了一声陆爷。

陆离回头,手心里是一锭整的银子和一些碎银子。

虞碧卿只瞥了一眼,碎银子也不少,有赏银便罢。

陆离郑重道:“碧姑娘,昨儿是陆某莽撞了,撕坏了姑娘的衣服不说,又在姑娘身上腿上留了好些淤青,实在是对不住。这锭银子,姑娘只留着做衣裳罢!至于这些碎银子,姑娘喜欢什么吃的玩的,便买了来。只当是陆某赔罪了!”

虞碧卿登时愣在了原地。

从来没人给她一整锭银子做赏钱。

陆离只当她还在生气不肯收下,一时不知怎么办,便拉了她的手强放在她手心,解释道:“碧姑娘,陆某自幼习武,从未近过女色,因而昨儿,”陆离顿了顿,有些赧然道:“昨儿下手有些不知轻重,且姑娘的玉乳和小穴实在令陆某爱恋,故而要多了几次,陆某本来不是这般纵欲过度之人,还望,还望姑娘见谅。”

虞碧卿忽然羞红了脸,她这样的人原是脸皮最厚的,可被眼前这人大喇喇地把那些话儿说出来,却只觉得臊得不行,忙支吾着收了银子。

陆离也不知自己怎的鬼迷心窍说了这些,恨得只想打自己的嘴,从昨儿到今儿,自己这大少爷的脸算是在这姑娘面前丢尽了。

虞碧卿和陆离都不记得那天陆离是怎么跑出去的。

后来的两三天,虞碧卿也偶尔会想到那个男人,想起他身子那般精壮,想起他根本不晓得床笫之事却能抓住自己晃神,也想起他那一锭银子。有一点点希冀,承望着那个男人哪天再来陪陪她,让她调笑调笑。

可是过了几天,又有新的曲儿要唱,又有新的恩公要陪,这个人也终沦为千篇一律的男人中的一个。

那男人再来时,日子已从盛夏转到初秋。

那日时辰尚早,夕阳仍在,她正在露台上闲闲地磕着瓜子,却听外头小丫头引了人上来,她忙去迎。

竟然是他。

虞碧卿笑向他福了福身,叫了声陆爷。

陆离也笑了笑。

那日桂花好香。

虞碧卿见小丫头手里还提了个食盒子,便接了过来,陆离道:“这是我在城东朱氏买的蟹粉小笼,趁热吃。”

他还是正色的,像是再说一件极要紧的事情。

虞碧卿晓得城东朱氏的蟹粉小笼最有名,常常要排了队才能得。城东到花月楼也有一段路,揭开食盒子还冒着热气。

他头上也渗着汗珠。

她本是不爱吃蟹粉小笼的,总觉得那东西油腻腻的烫嘴。

可今儿却觉得心里像吃了蜜一般,便坐下来布了筷子跟他一道吃起来。

“陆爷怎么想起带这个过来?”虞碧卿嘴里还有包子,说话也含糊不清。

陆离却觉得她此时别有一番可爱,那个这些夜晚都在他梦里挥之不去的女人就坐在了面前,和他一起吃自己最喜的蟹粉小笼,竟有些不真实。

“嗯?”虞碧卿见他没说话,又追问了一声。

“我,”陆离咽了下口水,神色仍是极认真的,“陆某上次毁了姑娘的衣物,实在过意不去,今儿好容易得空,特带了蟹粉小笼来赔罪。”

他有些慌张,什么小笼,什么衣物,原不过是自己想见她却又不肯承认。

不肯承认自己对一个窑子里的女人魂牵梦萦。

不肯承认自己想把她按在床上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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夭夭说:

走两章剧情,肉不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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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名科普:

(这个应该都知道吧)

浣溪沙纳兰性德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被酒莫惊春睡重,赌书消得泼茶香,当时只道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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