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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之后,彼此间又开始各自生活,白小白想不到未来会是什么样子,也无法去想象,因为她的字典里,没有“未来”这两个字。她坚信,想好的东西总是会变的,不如直接去面对。

我们总是无时不刻的去计划着我们期盼的未来,当未来真正来临的那刻,便会有更多的失望与遗憾。

白小白依旧写着她微薄收入的小说,演绎着别人的是是非非。

第105章 葬礼

接到冷遇电话的时候是午夜的12点半,她还在电脑前奋战。冷遇只是简单说他来接她,就挂断了电话。她的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为何心中开始不安起来。

果然如她的预感那般,冷遇在车上简单了说了她父亲去世的消息,她毫无悲伤,也毫无表情,只有满腔的遗憾。她恨那个男人,但是她现在连个恨的人都没有了。

车子直接停在了太平间大门的门口,阴森森的走廊回荡着她的脚步声,她的父亲就躺在冰冷的停尸床上。意外来的很快,快到没有办法抢救,人就已经走了。她站在床边,哭不出来,她想表现的如同电视剧里的那般悲伤,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

只呆了一会儿,她就退出了房间。

休息室里她的后母哭昏了不知道多少次,她进到里面的时候,她还在低声的抽泣着,眼角的皱纹越发的深刻,头发有些凌乱,没有精细妆容的脸上充满了悲伤与沉重。她走过去,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抱住了她,后母把头靠在她的怀里,哭的更加大声。

“小白,你的父亲真的很爱你。”后母哽咽着说。

她没有搭腔,只是紧紧的搂住这个失去了丈夫的可怜女人。冷遇一直奔波着父亲的葬礼,满脸的悲痛,比起他的生父,他对这个严厉却对他很好的男人更加的尊重,至少他让他的母亲幸福过,快乐过。

葬礼很快举行,这天下着微微的细雨,来的人很多,多是他生前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薄荷也远远的站在人群里。

白小白和冷遇搀扶着冷妈妈站在墓碑前,一身黑衣的白小白脸上只有冷漠。

“小白……”

一声呼唤让白小白皱起了眉头。

白小白皱着眉头转过身,看见一个气质优雅的女人穿着一身素白的连衣裙站在身后,脸上细细的皱纹出卖了她不小的年龄。她眼神有些哀伤的看着白小白,伸手想拉住她垂着的手。

她厌恶的向后退了一步,让女人的手突然的停在了空中,尴尬至极。

“小白……”她又唤了一声。

白小白撇撇嘴,“你来干吗?”

“我好歹是你的妈,你怎么这么说话,里面埋的是我的前夫,我来看看也是人之常情。”她叹了一口气,“我还不是为了你的将来。”

“呵呵。”她不屑的笑笑,“你为了我?你是为了老头子那点遗产吧,你们都已经离婚了,要拿钱也轮不到你来拿了。”她毫不留情的揭穿她的目的。

她一脸的尴尬,“白小白!我都是为了你,他死了,你以后就是寄人篱下了,我要钱还是为了给你么!”

“别说的这么冠冕堂皇了,这么多年你有问过我一句吗?给我买过一件衣服?一个礼物吗?什么都没有!”她愤怒的眼神直逼她,“你走吧,你一分钱也拿不到。”

“这是你父亲的葬礼,我怎么都会在这里的。”她见白小白无法说通,就转向了冷妈妈,“小白我是要接走的。”

“可是……”冷妈妈很犹豫。

“没有什么可是的。”没等她说完,她便抢过话来,“她是我的女儿,当然要我来抚养,所以我前夫留下的财产也应该是这个亲生女儿的。”

“这是我的家事!”白小白很愤怒的把冷妈妈护在了身后,这让冷妈妈心中尤为感动,毕竟在她的身边这么多年,虽然很冷漠,但是总归是有感情的,她也是真心疼爱小白的。

她生气的指着白小白,“你是不是傻了,谁是你的亲妈你都不知道了是吧!”

“如果不想更难堪,就赶紧离开,我没有你这样的妈。”她揽过身后的冷妈妈和冷遇,“这是我的妈妈,这个是我的哥哥,而你,只是外人。”

她气的浑身发抖,“好,咱们走着瞧。”说完伴随着别人的议论纷纷,气愤的离开了墓地。

薄荷在远处了看了一会儿,也匆匆的离开了这里。

葬礼结束后,冷遇开车载着白小白和冷妈妈回到了别墅,冷妈妈上楼拿了一样东西下来,是一个古朴的盒子,递给了白小白。她接过来,盒子很重,打开,是白小白的照片,从很小的,直到她离家的,仿佛电影一般的展现在眼前,唤醒了她的记忆。

“你爸爸真的很爱你,但是他不知道如何表达,在结束了那段失败婚姻之后,他一直期望给你一个美好的家庭。”冷妈妈慢慢的说,“你爸爸每天都拿出这些东西看看,里面还有你小时候玩的东西,哪怕是一个小小的瓶盖,他的心都在你的身上,一直期盼你的原谅。”

“晚了。”白小白冷漠的吐出2个字。

冷妈妈叹了一口气,“或许是晚了,他早该说出来的,又何苦等到这么一天。”

白小白站起身,“阿姨,你保重身体。”转身望向冷遇,“我有些累了,送我回家吧。”

“好。”他拿起车的遥控器,“妈,你休息会儿吧,我送丫头回家。”

“注意安全,小白……”她犹豫了一下,“要常回来家里。”

“我会的。”

两人一路无语的开着车,走到了门口,白小白靠在门边,“进来坐吧。”

“最近过的如何?”冷遇自己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白小白抢过啤酒,也喝了一口,“口渴。”

“关于艾琳那件事,我没有想到事情会那么严重。”冷遇有些抱歉的说。

“不怨你的。”她觉得气氛有些诡异。“想吃点什么?”

“你不是只有泡面吗?”

她不屑的看了一眼他,“我还有订餐的电话。”

“你想吃什么,我出去买吧。”他无奈的苦笑。

“随便吧。”

冷遇出去后,白小白把那个盒子拿出来放在大腿上,打开盒子,把照片一张张的拿出来,整整的摆满了半个床,多是她孩童时候的照片,还有上学时候学校要求交的一寸照片,她一张一张的仔细看,一个一个的细细抚摸……

第106章 无法回头

每一张的后面都标注着照片的拍摄时间,她一张张的抚摸着,又装回盒子,那般的小心翼翼。

仇恨,在这一刻崩塌。

她又回到客厅,正好冷遇开门进来,一起吃了饭,她玩游戏,冷遇看电视,仿佛一对寻常人家的小夫妻一般,画面和谐美好。

“晚饭吃什么?”她突然问。

他险些被水呛到,“刚吃完午饭,你就想晚饭了?”

“很无聊。”她把头靠在椅子背上,双腿搭在桌子上。

他拍拍沙发旁边的位置说:“那聊聊天吧。”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了他的旁边。“聊什么?”

“咱们有很久没有这样聊聊天了。”他感慨了一句,“我还记得我第一次去你家的时候,你那时候已经离开家了,爸告诉我说,那个是你房间,我可以进去看,但是不可以碰里面的任何东西,因为都是他脑海里属于你的记忆。”

她的心猛地一震。

“我看着你的床,你的书架,你用过的电脑,你的鞋子,衣柜里散落的衣服。”他微笑,“一切都仿佛凝固在了那个房间里面。在之后,我们就搬去了现在的别墅生活,你的东西被原封不动的安置在二楼的一间屋子里,格局,位置,毫无改变。爸每次应酬回来都会在你的那个房间呆到很晚。”

“我不知道有这么一个房间。”她很疑惑的看着冷遇。

他轻笑,“你当然不会知道,你来家里最多是在客厅坐坐,甚至连门都很少进去。”

白小白沉默,心中泛起轩然大波。

冷遇也没有在说话。

点燃一支烟,看烟雾慢慢的环绕,如思绪一般的凌乱。

冷遇走后,她便开始一支接着一支的抽烟,烟缸里满是烟蒂,烟灰散落。看着手中慢慢燃尽的烟头,捻灭,又点燃一支。

她掏出电话,拨通了薄荷的号码,响了一声,又挂断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

打开电脑,登录qq,看着那个一直灰色的头像发呆。

白小白开始相信,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她逐渐的接受了苏小爱已经离开,且再也不会回来的事实,纵使心痛也无法挽回的事实。无论她做什么,说什么,发生什么,都只是她自己的事情,再与人无关。虽然残酷,但必须接受。

薄荷的电话一直没有打过来,她呆呆的看着手机,有些不知所措。等着等着便趴在地板上睡了过去,飘渺般的梦境,环绕着……

电话铃声响起,她迷糊的看下手机,是薄荷的名字,按下接通键,发现自己嗓子沙哑的说不出话,薄荷也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我一会儿去你家。”就挂断了电话。

电话还在耳边,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站起身冲进厕所,不停的呕吐,直到昨天的饭菜都化为了粘稠的液体随着按压按钮被冲进了下水道她才虚弱的靠在卫生间墙壁上。她把头重重的磕着墙壁,发出“咚咚”的闷声,头痛欲裂,毫无缓解。

拖着虚弱的身体回到客厅,缩在沙发上。

薄荷一打开门就看见她不停的用纸巾擦着鼻子,神情憔悴。“你怎么了?”

“没事,大概是睡在地板上感冒了。”她的声音沙哑,鼻子红肿。

“那多喝点热水。”薄荷坐在她的身边,“我今天来,是有事情和你说的。”

“恩。”她擦着鼻子抬头看她。

薄荷咬着下唇,“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恩?”她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解的看着她。

“你的生母是我的后母。”她说完松了一口气,终于说出来了。

白小白一愣,“你接近我是什么目的?”

“我也是葬礼那天才知道的。”她被白小白的问题凌乱了心,“后母在家从未提起过你,家里也没有过你的照片,我会有什么目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她也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强烈的自我保护意识让她无法相信别人。

“我先走了。”薄荷站起身,没有回头,她怕自己会舍不得。

白小白想拉住她的手,就那样颓然的抬起,停滞在空中。

“我们就这样无法回头了吗?”她突然开口问。

薄荷身子一震,停在了门口,“没有开始,又何来的无法回头。”她淡淡的说,嗓子间仿佛卡住了东西一般,让她很难受。

“好吧。”她觉得累了,比任何时候都累。

“好好保重吧,白小白,有时候自己一个人也很好。”她丢下一句话,走了。

关门的声音让她变得清醒,是啊,一个人也很好,没有难过,没有伤心,没有多出一个人参与你的生活,你的人生,你的全部只有你自己就够了,就够了!

她在冰箱里拿出酒,皱紧眉头,开始喝。苦涩的啤酒顺着喉咙滑下,让她的内心更加的苦楚。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幕,她觉得上天和她开了天大的一个玩笑,她为何总是被命运所捉弄。

把空拉罐捏扁,又打开一罐。

一口酒呛住,她又剧烈的吐了起来,衣服、地上满是酒水与污物。

电话响起,不认识的号码,她接起来,是王强的电话。她的生母起诉了,为了那些充满铜臭的钱,她无法理解,她已经很有钱了,为何还对这些遗产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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