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节(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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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不能光留名片,我带你回家去吧!”呵呵,主角怎么样,会黑化怎么样,现在他不就是这么个傻兮兮任人骗的白斩鸡吗?

何况自己是他的亲生父亲,像他这样生长在冰冷贫寒家庭里,从小就期待亲情温暖的孩子,要骗还不容易?

贺栋刚拿出名片,考虑着怎么说才能让贺华更想让他,背后忽然传来一个清脆动听的声音:“警察叔叔,就是这个人!”

他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大门那果然进来了几个民警,当先引路的却是个高鼻深目的外国美女,穿着高跟鞋健步如飞地跑上来,一把抢走他手中名片递给警察:“这个老变态从刚才起就一直姓骚扰我们贺总,这边监控都拍下来了!他还自称是贺氏集团董事长,一直抱着贺总说他是自己的爱人,肯定是想绑架,要不就是诈骗!幸亏我跟着贺总一块儿下的班,能及时过来报警,不然真让这个犯罪份子得逞了!”

贺栋活了四十来年,头一次被警察当作危害社会治安的变态按倒。他拼命抬起头看着贺华,泪水涟涟地哭诉道:“我不是变态,我是你爸爸啊,你和我的小沐长得一模一样……”

在他模糊的泪光中,贺华蹲了下来,充满同情地说道:“我能体谅您的痛苦,别害怕,我已经记下您的电话了,等我找到好的心理或精神方面的医生就跟您联系。有病得治,不能拖着,不然害的不都是自己和家里人吗?对了,我这西服得干洗,洗衣费我回来打这个电话要就行了是吧?”

、第19章

我们这本书里虽然有坚持与违章拆改做斗争的物业人员、有及时出警侦办诈骗案的警察叔叔,但本质上还是一篇无脑总裁文。所以贺栋被押上警车后拨了个神秘电话,在拘留所里随便坐了坐,就被律师保释出来了。

这一次的失败并没在他心里留下什么阴影。在他看来,贺华身边虽然有个碍事的女秘书,可是光一个秘书能护得了他多久?贺华本人可没有这样的敏感和警惕,之前还跟他要名片呢,说是西服要干洗,实际上还不就是已经默认了自己这个亲生父亲?

只要再耐心等几天,他一定会主动联系过来的。

贺栋如此坚定地想着,回去就跟妻儿宣布了贺华已经和他相认,过不了几天就能住进这个家里的好消息。贺劭当时正在厕所里洗脸卸妆,听到这消息冷哼了一声,把脸一抹又回房上了烟熏装,干净利落地收拾了一大包衣服,背着琴就往外走。

贺栋怒道:“你又哪儿去!都大半夜的了不好好睡觉,是不是跟你哥学的,要搞基去?”

贺劭一捋五彩缤纷的长发,高傲地甩了甩头:“我跟他桥归桥路归路,管他有什么戏份,老子不干了!”

贺父想拦他都拦不住,让下人帮忙,人家又不敢太出力,怕碰伤了这位未来的天皇巨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出门跨上机车,非法上路了。

贺夫人倒是很淡定,叫管家去收拾出顶楼堆杂物的小房间,所有家具和装饰品都从淘宝上现订低价用品,最好是含甲醛的三无产品,务必让贺华一进门就体验到这个家是何等的无情、冷漠、不欢迎他。贺栋也看她不顺眼,伸手拦下管家,一道冷利的眼风丢给了夫人:“你脑子里都想得什么?我在他公司楼下大厅里又哭又求地丢尽了老脸,还进局子坐了半天,才把这个儿子弄回来,你让他一进门就感觉到我们对他态度恶劣?怀柔!怀柔你懂不懂!有点演技行不行!”

贺夫人呵呵了:“我是拿过白鸡奖最佳女配角的表演艺术家,从开文就开始揣摩我的人物形象和深层心理,你问我演技行不行?我的人设就是个出身贫寒贪慕虚荣勾搭有妇之夫的小三,我要对他好了,那才叫人物走形!”

这败家娘们,一点都不知道配合丈夫的事业!儿子长成这样都是因为像她,还不如贺华……傻归傻,起码不跟他对打对骂的!

贺栋自己坐屋里生了一晚上闲气,转天亲自盯着人收拾出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卧室,所有家具和装饰都挑了最好的,还在阳台摆了自己亲手养的兰花,务必要让贺华一进门就体会到亲生父亲对他的关爱,再也不愿意离开贺家。这一头的事弄完了,他就开始四处寻找和贺华外表、气质相似,而且性格也要足够白莲花的替身。

不管时代怎么变,替身转正永远是有读者追捧的。只要读者都喜欢上了那个替身,不喜欢真正的贺华,作者的心思也未必不会变,到那时候还有谁知道本书原定的主角是谁呢?

没了主角光环,他还有机会黑化吗?那些为了让他黑化复仇而准备的配角们还有机会出场吗?

贺栋脸上露出冰冷的笑容,摩挲着手机屏幕,等待那个电话打进来。

结果他就真等来了一个要求赔偿干洗费的电话,还是那个报警逮他的女秘书打来的!贺栋恨她恨得牙根儿痒痒,还得压着火儿从她嘴里套话:“贺总最近怎么样了?他后来没再提过我吗?我当时看他长得跟我前妻一模一样,所以情绪有些激动,可是我跟他说的那些话是真的,请你把电话转给贺华,他一定有话要跟我说。”

茱莉诚心诚意地跟他说:“我们贺总去装修现场了。现在公司正在起步期呢,什么事不得他亲自盯着?可比不了贺氏这样的大企业,领导有时间,想去哪儿找事就能去哪儿。”

现在的女人真不像话,连自己这样的大公司懂事长都敢阴阳怪气的嘲讽,难怪外头都流行纯爱小说了!

贺栋愤愤然扔了手机,干脆不再被动等待,开车亲自去大学创业园堵贺华,结果刚进十五层就被茱莉堵了出来:“贺董是吧?我们老板最近接了个soho公寓的装修业务,晚上不会回公司的。您来得正好,请先把洗衣费打给我,还有就是我们贺总很关心您的精神状态,特地去医院给您拿了点药,不谢。”

贺栋签下了一张足够住院挂水的支票,手里被塞了几瓶维思通、思瑞康、安度利可之类的精神类处方药,然后被助理带着几位行政人员客客气气地扫地出门了。

他憋了一肚子闷气,却还是不死心,让秘书替他调查了贺华的住址,打算直接找上门去。

很快地,秘书就从一个旧年的法制节目视频里查出贺华的地址,交到了贺栋手上,并且建议他带个助理一起过去——起码再有人报警说他是跟踪狂或者入室抢劫什么的,身边能有个人及时联系上律师。

贺栋自己也有点“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意思,估着贺华该是到了家的时间,直接带上律师,开车去他家所在的欧华小区堵人。这一路上又正是堵车的时候,等他从公司开到那边,就已经过了七点,天也全黑透了,车外寒风飒飒,吹得人睁不开眼。

他眼里不小心进了点灰,走到楼口还在不停流泪,在楼口对讲机按了半天也没按着贺华家的按钮。正在擦着眼泪,大门忽然被人从里往外推开,一名穿着灰色羊绒风衣,身材削瘦高挑、气质优雅的男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恰好与他擦肩而过。

贺栋隔着模糊的泪光,竟觉着那人长得十分眼熟,还没等他细想,潜意识就已经反应出了那人该有的身份,一把拉住那人的袖子,急迫地叫道:“贺华?”

那人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秀美精致的五官完全暴露在了他的视野中,在路灯照耀下几乎绽放出光芒。贺栋擦了擦眼角,认真看了他几眼,又觉出了一丝不对——这人好像有点娘啊……

不,不能这么说,应该说,这人一看就是个楚楚可怜的白莲花弱受,他之前看到的贺华分明是长成了中通外直、不蔓不枝的甘蔗杆儿了。

一时失望后,他本打算放开那人,可是脑中灵光忽然闪过,他再度紧抓住对方的袖子,嘴角大大地咧开——这不就是他要找的,能顶替贺华攀上正牌攻,被读者们喜欢的替身吗?

他放松了手指,回头露出了个颇富成熟魅力的笑容,自我介绍道:“我是贺华的父亲,贺氏集团董事长贺栋。刚才被风吹迷了眼,一时把你错认成了他,请你原谅。”

那人慢慢挑起了嘴角,温柔水润的眼里闪动着高傲的光芒:“不是我像他,贺先生。您得知道,他是我的替身,我才是钱韧心中的白月光,你的儿子不过是个在我不在时偷偷插丨进我们之间的第三者而已。”

贺栋不知为什么,觉着这句话不大受听,本能地反驳道:“在婚姻当中,不被爱的那个才是第三者。”

白月光轻轻点头,答道:“您真有经验贺先生。所以您今天来找钱韧,不是为了让他跟您的儿子结婚的?不是为了让他在结婚之后对我说,没办婚礼的才是第三者?”

贺栋忽然觉着有点跟不上他的思路——毕竟年纪大了,不能跟年轻人相比。但他很快想通,贺华换一天还能堵着,这位天然和他儿子有仇还长得特别像的年轻人难得遇见,他果断抛下见儿子的念头,抬手做了个请的动作:“我不在乎他和谁结婚。如果你也不希望贺华有机会黑化,来报复你们的话,可以跟我找个地方说几句话吗?”

白悦珖看了看远处那辆豪车,又看了看楼上那间闪着柔和灯光的房间,考虑了一会儿便答应下来。

“那就走吧,贺先生。”他穿着10cm高的内增高鞋从贺栋身边走过,猛一看个头竟比贺华还高了一线。但身材还是细瘦单薄,两肩也窄,从背后看颇有几分弱不禁风的感觉,正是原本贺华该有的小弱受模样。

贺栋越看越觉着合适,上车就把律师赶了下去,自己驾车带他去了离此地最近的地上人间会所,要了个包间。白悦珖一进门就差点被服务员认成了他们贺经理,但细看一眼又觉出了不对,等这两人进了包厢,那位服务员就把电话打到了贺华手机上,向他汇报他父亲带着男人到会所开房的事。

重点是,那个男人非常像他。

替身?疑似父子倾向?现在是河蟹期间,我们的文里容得下这么重口味的情节吗?鬼父是种病,得治!

服务员发挥着福尔摩斯一般的想象力跟贺华汇报此事;包间里的贺栋也和白月光交代了自己偷梁换柱的打算:“白先生,请你相信我的真诚,也相信我的眼力,只有咱们这些炮灰联合起来才有可能改天换日,斗倒主角!”

白悦珖轻摇着手里的威士忌杯,目光专注地看着里面的冰块,露出一个柔软动人的微笑:“您的想法很有趣。可是我要郑功干什么?我对别人的男人从来就没有兴趣,这趟从美国回来,只是为了把本就暗恋我、应该属于我的钱韧要回去的。希望您认清这个真相,别再费心让贺氏和钱氏联姻了,因为我不许,我不会让它成功的。”

他一口喝光杯里的酒,踩着十公分的内增高,如风摆杨柳般走出包厢,踏着坚定的步子离开了贺栋。

、第20章

贺华才回到家,就感到了一丝异常。

一进门就鞋柜门大开着,下面扔着一对棉拖鞋;咖啡壶和奶泡机都被人从厨房拿出来摆在茶几上,壶里面还剩了不少黑咖啡;桌子上对摆着两个杯子,一杯盛着清茶,另一杯则是钱韧已经许久没再碰过的花式咖啡,都是喝过的样子。

贺华随手把东西收拾到厨房里,再往屋里走,就看到柜子上多了几样带着异国风情的小摆件,沙发靠垫被人摆得乱七八糟,扶手和坐垫之间夹着条陌生的驼色羊绒围巾。他把围巾拿出来,又摆规整了垫子,把房间里那些痕迹抹掉,这才推开钱韧的房门,问道:“这是你的还是谁留下的?”

钱韧正坐在电脑前,带着耳麦专心致志地跟人聊天,根本什么都听不见,贺华只好过去摘了他的耳机再问。手指刚接触到耳麦外壳,钱韧忽然全身一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合上笔记本,瞪大眼睛紧张问道:“你看见什么了?这是我的隐私,你没权力侵犯!”

明明是你刻意让我看见的……贺华摇了摇头,把他头上的耳麦扥下来,然后把围巾扔到了笔记本上:“这是你的还是有客人来了落到沙发上的?我把客厅收拾好了,这东西你自己收起来吧。”

说罢转身就走。

等等,慢走!

你不是很鬼畜吗?现在真的不用这么贤良淑德、忍气吞声,只要你求我,我一定会告诉你家里有谁来过了!快来问我啊!

钱韧的眼神在紧张、心虚、恳求之间来回变幻,最后终于横下一条心,不管贺华想不想问,主动摆出一副冷漠无情的姿态说道:“你要清楚自己的身份,这是我的家里,来什么人都和你没关系。还有,以后没事不要随便进我房间,也别胡乱打听我的事!”

贺华本来已经走到门口了,听到他这话“唔”了一声,反而转过身来,倚在门框上等着他继续说。钱韧被盯得压力山大,强忍着逃跑的念头打开笔记本、戴上耳机,对屏幕里满面担忧、柔弱可人的白悦珖露出了一丝邪魅的笑容,坚强地展现渣攻本色:“没事,刚才钟点工来了,我告诉他应该干什么而已,咱们继续聊。”

这些话不仅落进了白悦珖耳朵里,门边的贺华听得更是清楚。对此他只是轻笑了一声,转身离开房间,到洗脸池里投了一条温热的毛巾,返回去扔到了钱韧头上。

“既然我是钟点工,就给主家多干点活吧。你一脑门都是冷汗,擦擦。”

半张毛巾搭在钱韧脸上,还有只手隔着毛巾按在额头上乱擦,糊得他什么都看不见。借着擦汗的机会,贺华往电脑屏幕上看了一眼——屏幕上几乎只露出了一张脸,一张精致秀美,和他有几分相像,却更柔弱,甚至可以说得上楚楚可怜的男人。

钱韧的白月光?

他那个渣爹的第……第三春?

屏幕上那个人在看到了他的身影后就立刻变了脸色,像炸毛的猫一样努力挺直脊背,抬起下巴高冷地瞪着摄像头,缓缓做出口形:“贺——华——”

贺华凑近笔记本上的摄像头,对着屏幕对面的情敌或是未过门的后爸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你好。”

白悦珖似乎一点也不好,不知这声招呼触动了他心头的哪条神经,他的脸色比之前更难看了,一字字地用口形说出:“他、是、我、的。”

是哪个他呢?要是钱韧的话——其实他从头到尾就是个替身,根本不值得对方认真到这个地步吧?所以果然那个服务员说的还有那么点可能性?

贺华有点好奇。

钱韧好容易从毛巾下面挣出脸来,就看到屏幕上温柔美丽的白月光神色狰狞地用口形说着什么;而身边的贺华却带着点难得的迷惘,反而比单独和他在一起时更惹人怜爱似的。

难道他们两人是在为我撕[bi——]?悦珖这样也就算了,难道贺华他也爱上我了?这是以后黑化报复的节奏呢,还是情不自禁真爱了的节奏呢?钱韧胡乱转着心思,脸上也不自觉扯出了一抹更加风流潇洒的笑容,温柔地哄着白月光:“他只是暂住在我这儿的一个学生,别在意,悦珖。我明天过去找你,有什么事咱们当面说。”

安抚完了白悦珖,他又自信满满地站起身来哄贺华:“我和悦珖从小就认识,两家父母也是世交,他一直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要明白,我们俩关系一直都很好,那是友情,不是爱情,我不是你想的那么滥情的人……”

贺华忍不住轻咳一声,打断了他情意绵绵的倾诉:“我刚才听见你说了,我就是个暂住在这里的大学生。”

钱韧顿时卡了壳,轻咳了两声,才捋顺思路,厚着脸皮接着说下去:“那是因为悦珖家和我的家族一直有来往,他其实并不知道我是个同x恋,我这么说也是怕吓着他。你也不希望我家里人知道我们的事之后提前出来拆散咱们吧?”

不,如果是带着支票来的话,我倒是挺欢迎的。贺华把凉透了的毛巾从他手里抽回来,又一次按上了他湿热的额头,温和无害地说道:“你们俩的事我不会管的,现在我工作很忙,希望你能管住白月光,别给我添麻烦就行。”

凉意从钱韧的额头透进大脑里,却没把他从自恋中拉出来,反而让他更深地确信了自己的推断——这不就是吃醋吗?贺华果然是逃不过他的魅力的,太受欢迎的男人果然也不容易做啊!

转天一早,变得更加帅气自信有魅力的钱韧就替贺华准备了爱心早餐,体贴地开车把他送到了学校。送走贺华之后,他又立刻去形象中心设计了新发型,搭配了一身低调奢华有内涵的西装,开车去了和白悦珖约定的高级餐厅等人。

这对奸夫淫……啊,应该是被命运迫害的恋人分别数年,有无数离愁别绪要倾吐,因此吃了午饭看电影、看了电影吃晚饭、吃了晚饭再去唱k泡吧……也是应有之义。

于是贺华晚上从装修现场回家后,便难得地看到家里空无一人,冰箱里连点剩饭都没有的状况。

去和白月光约会了?真拼啊……总是这么花样作死,他都替他累得慌了。

贺华白天干了一天体力活,也懒得自己做饭,在厨房转了一圈之后就拿起钥匙和钱包出门,打算去小区门口的烧烤摊子吃一顿。然而刚打开防盗门,一个有点熟悉的中年男人就出现在了视线中,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眼角还挂着不知哪来的水珠,见面就用一种沙哑奇怪的声音叫道:“贺华,你是我和小沐的儿子贺华吧!”

贺栋不由分说地挤到门里,用自己还不算太老的胳膊腿儿顶住防盗门,再度挤了挤眼,号啕一声扑向贺华。

“爸爸终于找到你了!小沐啊,我没有辜负你,我终于找到咱们的儿子了!”

贺华倒退几步躲过了这一扑,神色不变地问道:“贺先生,我叫茱莉给您拿的药,您没吃吗?”

一提起药来,贺栋的伤悲倒是真诚了几分,嗷嗷地哭了两声,从皮包里拿出户口本、身份证、结婚证、结婚照、准生证、健康卡……林林总总的一堆证件和照片。都把东西摊到桌子上之后,他总算挺直了腰板,打开怀抱对着贺华说:“好孩子,我真是你爸爸。当初你出生之后,因为医院管理不严格,有小偷混进来偷了你,我和你妈妈都非常伤心,你妈妈就是因为这个才过世的。我这次来接你也不光是为了我,更是为了你妈妈妈的遗愿……孩子,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补偿你吗?”

贺华拿着照片,仔细看着那对年轻而幸福的新人,果然从新娘的脸上找到了和自己相似的轮廓。他沉默地低着头,轻抚自己的脸颊,久久凝视着照片上母亲的面容,在贺栋的三请四催之下才回过神来,声音低哑虚弱地答道:“您让我考虑一下,我还得问问爸爸妈妈……”

爸爸妈妈?贺栋一怔,很快又想起来:对了,贺家那群人居然没虐待他虐待彻底,也没跟他断绝关系,现在的贺华并不是山穷水尽有点温暖就能跟着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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