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蒂花开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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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利苦道:“可不都憋着呢,哥哥你就提点两句,省的我再冲到前头去。”

程志招手,将他喊道墙边去。

“我跟你说,你可别给我传出去,大人说这次那位来是要保密的。”

“嗯嗯。”棠利猛点头。

“那位是陛下的亲弟弟,一母同胞的。”

棠利摸着脑壳,似乎没太反应过来。

程志恨铁不成钢,又透露:“排行七,群玉王爷!”

棠利瞬间张大嘴,似是不敢置信。

先帝子嗣不多,七王是最小的一个儿子,是元后弥留之际拼命生下的孩子,打小就被大他近二十岁的大殿下带着照顾。

先帝崩后,大殿下顺理成章继承帝位,如今在位已经十余年,可偏偏一个子嗣都没有,身边唯有一手几乎当成儿子养大的亲弟弟。

整个皇朝都知道,那最高之位陛下打算是留给他弟弟的。

年前一张禅位令已经传遍了宫里宫外,可却迟迟没有群玉王接受上位的消息,上京城里遍地谣言,文武百官见天的去王府门前跪下渴求王爷开门,原来群玉王竟已不在京城,而是来了他们西北长清府!

棠利神思闪烁着。

程志叮嘱他两句就转身大刀阔斧的走了。

欸,这傻了吧唧的样子,还是太年轻了,哪像他天塌下来也能不动如山。

拂生向来是个能屈能伸的人,虽然被他诓的待在她身边,但是……她越想越不得劲,中午还被他压着坐他旁边吃饭。

拂生气的一碗饭都少吃了叁口。

饭后他带着人出去了,叫拂生乖乖待着,别做什么傻事伤了她腹中孩子。

拂生:……

她在院里四处转了一圈,后头跟着一大堆的人,门外守卫不多,这里应当是知府贡献出来的的长清府别苑。

拂生颠了颠腰间的香囊,对着太阳伸了个懒腰。

阳光明媚,天气正好,适合补觉。

窗子都被开下来散味,床单被子早已换成新的,拂生脱了鞋子,合衣睡去。

两耳不闻窗外事。

一觉醒来,顿时神清气爽。

她利落的穿上鞋子,挎着她的包袱,临走之际,又回头看看博古架上的精美瓷器,觉得不拿两样好像对不起自己。

门外的一群人早已软在地上不知世事,拂生面无表情走过。

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

别苑守卫还是不多,拂生又没有闹出一点动静,她轻悄悄走到角门。

门外果然没有人,她走得很顺利,戴上她的帷帽,混到人群中根本不引人注意。

马车里,烟熏袅袅。

裴韶掩了一下鼻,将手里一迭宣纸反盖放在一旁:“这香是谁换得,撤下去。”

福全轻应一声,连忙将香熄了,悄声解释道:“爷从上京带的莘醚香用完了,是底下人不懂事不知道爷用不惯其他香,直接换了另一种香。”

“嗯。”他虽皱着眉头,但这件事就算过去了,他动了动手,福全立刻机灵将小桌子下火盆拖出来。

火石喀嚓两声,那一迭宣纸就被一张张扔了进去,照亮的一瞬,似从背面看到一张美人图,火舌很快舔净,只余下一片黑灰,什么也看不见。

裴韶一动不动看着,整个人坐在阴影处在火光里明明灭灭。

“把人撤回来,不用找了。”

福全心里微诧,立马反应过来顺着主子的意思:“是。”

找了这么些年,好不容易得到一点线索说是在西北长清府,结果说不找就不找了……

街上人声鼎沸,裴韶撩起马车帘子向外看去。

就是那么巧,看到一个穿灰衣戴帷帽,一路挨着街角走,一看就是鬼鬼祟祟的女子。

他盯着她的背影看,那女子似有所觉,立刻回头张望了一番然后又加快了步伐。

裴韶立时放下车帘,想都没想:“跟上去。”

鱼儿要上钩了。

拂生走了快半个时辰,才到纸条上所说的地点。

这是一座废弃的道观,门上都结满了蜘蛛网。

她推开门的那一瞬就知道不对,却一脸平静的踏进门槛。

有人比她先到了一步,人还不少。

她慢悠悠的在门口晃了一圈。

地上长满了杂草,屋角右侧有口水井,叁清天尊的大像尚在正厅里慈眉善目的坐着。

除却那一身蜘蛛网和风一刮遍地的灰尘,还是……挺破旧的。

拂生抬眸扫了一圈院墙,摘掉帷帽扔去一边,突然高声喊道:“我看到你了,出来。”

一片寂静,耳畔只听得到风刮过杂草呲拉的声音,没有人应她。

拂生于是确定,这并不是约她来的人,至于是敌是友……

这水井底下是活水,是直通到护城河的。

她一边装模作样喊着,一边不断往后退着。

脚跟很快抵到石壁,拂生轻轻一笑。

是敌是友,她并不想知道。

她习惯给自己留后路,也习惯在最后关头确认一眼。

也是一瞬间,那些隐蔽在暗处的人收到指示即刻跳了出来将她团团围住。

而撑住井沿已经掉了半边身子的拂生,她迅速爬出来站直身子。

她屏着呼吸,强忍着恶心。

双手举到面前张开:“等……先别动手。”

有一身材中等微胖的男子从后面走过来,黑衣人自动给他让了一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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