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我想(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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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闹钟没响,南珂还睡得昏昏沉沉,是张迦南砰得一声推开门惊了她还在漂浮的美梦。

“七点了。你还要不要上班?”

张迦南靠在门边,简单一句就把南珂从床上惊得弹了起来。

“都七点了?我闹钟怎么没响呢?”南珂原地揪头发,手忙脚乱地在被窝和床头找衣服,扑了个空,根本没有衣服的影子。

她这才反应过来。

这好像是张迦南的家。

跟隔壁的装潢布置几乎完全一样,所以昨晚她洗了个澡太舒服,以至于在张迦南家就近找了个房间就睡了?

苍天呐。

南珂尴尬地呵呵一笑,在张迦南了然一切又不点破的自得眼神里,佝偻着背往外走。路过张迦南的时候,她的眼光有稍微瞄一下他的脸,干干净净的,昨夜那些伤痕就像污垢一样,随着洗面奶就能洗掉。

“你....一晚上就把伤养好了?”

张迦南歪歪头,勾勾嘴角用看傻子一样地眼神看着她:“遮瑕。”

南珂:......惊讶地“哦”了一声。

张迦南是不会允许自己带着一脸伤痕上班的,他一定是他们律所的门面,他每时每刻都得是完美的。南珂自愧不如,作为一个女生,致程度和美妆意识还没一个男生好。

“快一点。我车在楼下等你。”

“啊好好好,谢谢谢谢谢你!”南珂一边道谢一边向隔壁屋冲。

在自己家洗漱的时候,南珂想想昨晚自己在别人家睡了一夜的所作所为还觉得不可思议。张迦南是怎么做到放纵她胡来的?

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化完妆理好头发,南珂下楼,张迦南坐在车里,已经开好了空调。

“想吃什么早饭?”

“啊没事,我去办公室喝一杯咖啡配一袋手撕面包就行。”南珂上车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自己忘记喷香水,从包底拿了一瓶备用的,朝耳后喷了一下。

张迦南也就没多说什么,只是把车开到了南珂公司楼下。南珂匆匆道谢,就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进门抢电梯,赶在迟到的前一分钟进了工位,她才长舒一口气,继续开始一天的工作。

打完几份文件送到钟琴办公室,她已经完全忘了早饭这一回事。直到看到摆在桌子上的一份外卖。

“南珂,刚刚外卖小哥送过来的,我就让他直接放在你工位上了。”

“啊好的。”南珂应了同事一句。坐下来看了看署名:mr.zhang.

张迦南也是没打算瞒着她做好事。

拍了张照片发微信给张迦南,南珂欣慰地打上了一句话:“谢谢张大律师(老姐姐感动得泪流满面)”

中午张迦南开完会出来,准备去见客户。他助理匆匆赶过来,拿了一份西餐外卖。

“我没有让你给我点牛排啊?”张迦南疑惑。

助理窘迫地挠挠头:“不是我点的,是一位姓南的小姐给您点的。因为不是工作号的手机号码,我以为跟您家里人有关系,也不敢做其他处理。”毕竟也有很多女人点外卖到律师事务所来,专门只为讨好张迦南。

他眼神一亮,伸手接过来:“行。正好。午饭你就不用单独给我准备了。”

助理走后,张迦南拆开外卖,里面的牛排是市中心他常去的那家西餐厅特制的。一顿白粥加鸡块的早餐换了一份实打实的午餐,他一下子不知道该不该骂一句她笨。

很快,南珂的消息发过来:“弟弟用餐愉快。(我确实点完就后悔了,下次要不还是我请你吃早餐吧。)”

笨蛋。张迦南看完,熄掉手机屏,屏幕倒映出了他那个打破高冷的浅浅一笑。

夏天不知不觉到来。南珂的出差任务也紧随其后。这次钟琴是带着一整个团队的人去的。要是能拿下大单,就算是个奖励性质的集体旅游。

可是就在这么欢乐又美好的夏日狂欢背景下,南珂的胃不争气地出了毛病。

他们去的地方是海岛沙滩,最有特色的就是海鲜水产,可是她吃不了,一吃就吐,只能就着白开水,咬一点点没味道的芋头。吃不好睡不好,工作量倒是一点没减轻,也有可能是她身体不舒服效率有所耽误,她更加开始死磕自己,想着不能给团队拖后腿。

后来项目确确实实是做成功了,该一起出来玩的时候,南珂就低烧加上了胃痛,再加上一吃就吐。

胃病和低烧真的是最常见的成年人病症了,谁会挂在嘴边求同情啊?南珂强忍着不说,同事们也就一并客气地拉着她出去玩。还好,沙滩必备都不是啥刺激项目,只要穿得清凉,躲在遮阳伞下面吹吹海风聊聊八卦,也就算娱乐了。

南珂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着同事的话题不至于让人觉得她冷场,其实她已经很累,累得快要这么睡过去了。

“欸,看到个美人儿,长得比女人还赏心悦目,啧啧啧。”

不知道是不是她真的睡了片刻,等她回过神来,同事的话题已经从股市走向口红色号古驰限量转到了另一件奢侈品男人身上。

一说到长得比女人还美,南珂就自然地想到了张迦南。

“你看,他转脸看过来了,真好看。”

“害。憋说了,要不是我后天订婚,我现在真想跟他睡觉。”

“你想得美。要睡也是姐姐我先睡。”

“哈哈哈哈哈哈。”周围一阵细细地笑声。

南珂是想参与几句的,可是一张嘴,感到胃里有什么东西翻了上来,一捂嘴,她跳下椅子,来不及解释就往公共厕所跑。

吐得胆汁都出来了,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冒。南珂打开水龙头,把污秽物冲掉,在水声里抬头看着脸色差到极致的自己,脑子还昏沉,低烧真难退。

这时,旁边伸过来一包浅绿色的清风纸巾,飘来一股淡淡的茶香。

南珂一愣,转头看到了站在一旁的,张迦南。

“你,你怎么在这里?”她的语气看不出是惊讶还是惊喜更多。

“出差呗,应酬呗。还能为什么?”张迦南没说钟琴早前在微信里故意透露给他的小线索,也不可能说他专程从邻市转航班过来,就为了约一次冲浪,顺带着看看她近况。她出差也挺久的了。

“吐成这样看医生了吗?”

“就是胃病。吃东西不规律,喜欢吃垃圾食品呗。”南珂有气无力地说完,看着他的致小脸:“哟,几天不见,又变帅了呀。这次还需要用遮瑕吗?”

“不用。早好了。”张迦南伸手过来,扶了下她的胳膊。南珂其实自己都没察觉,她走起路来已经有些摇摇欲坠。

“回去休息吧。你身上都在发烫。”

“没事。”南珂还想撑一会儿,但是出去被太阳一晒,肚子饿得咕咕叫还不能吃东西,还要担心自己任性离开被同事冷落被背地里称作不合群,成年人的那些维持体面怎么就可以这么艰难又小心翼翼呢。撑不过几秒,她就伸手往后一伸,张迦南也下意识地过去又扶了她一下:“张迦南,我累了。没了健康以后我就是个废人。”

“回去休息吧。”

“那我现在去跟同事讲一下。”

“你去。我在门口等你。”

“怎么?那一群美女穿泳装,你害羞啦?”

张迦南一记眼刀飞过来:“你那一群同事刚刚在对着我性幻想。我现在过去不好。到时候骂哭几个,更影响你的社交关系。”

南珂咯噔一下清醒了。被张迦南骂哭,真的太容易。

她嘿嘿地傻笑,点头说是,自己就先去跟同事们打招呼,披了件浴巾再回来,张迦南把她送回了酒店。

南珂往床上一摊,从大字状造成才字状,滚来滚去,心里都有一团火,直到她一个翻身平躺,看到骤然出现在她脸前的张迦南。

啊没反应过来,原来他还没走呢?

张迦南当然不能走,他开了空调,把南珂扔在地上的浴巾捡了起来,看到床头吃光了的消炎药和胃药,水壶里没有一滴水,杯子里也没水。真不懂她这几天究竟是怎么过来的。

等他烧完开水,倒了水过来,南珂一个翻身,半边身体都到了床一侧,再一下就哐当一下掉地上了。

“你今年多大了?”张迦南吐槽。

神智不太明朗的南珂认认真真地思考了一下:“27岁零八个月?身份证上好像更老一点。唉,算了,你不用记我年龄,记住我永远十八就行!”

张迦南就这么伏在她身上,看她那迷离又病娇的小模样。南珂不像钟琴,雷厉风行孤勇果敢,她大多数时候柔弱的样子,都像个还没长大的小妹妹。

“张迦南。我难受。”南珂被张迦南撑在她两侧的胳膊限制住,不再能用小孩子气的动作来疏解全身的不适,只能仰着头看他的时候,那种唯一的依赖感就来了。

“好难受。吃也不能吃。睡也睡不好。问过医生了,医生也只是说吃消炎药和胃药就好。可我都吃完了,还是没好。我今天还要去看医生的。但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我是不是快死了呀,张迦南。”

张迦南叹了口气,把她带到床中央,盖上被子。然后自己把那板没有吃完的退烧药拿出来,看了说明书以后先喂了一颗给南珂。南珂抵着他肩膀,乖乖地张嘴,咽下去。

“睡一觉。烧退了要是还有力气,我带你去看医生。”

“嗯嗯!”南珂不知道为何,她就那么安心了一下。

张迦南轻轻地把她放下来,让她自然地从他肩头滑落。可是南珂在下坠前一秒,转了个身抱住了他的腰,嘴里哼哼唧唧地在说着什么,听不清楚。张迦南只能调整姿势,就着她身边躺下来,南珂就这么毫无意识地凑过来把他抱了个满怀。

“还难受吗?”他的嘴唇就在她耳边。

南珂微微一笑,眼睛闭着,还在半梦半醒之间:“还行,杨一阳,你抱抱我就好。抱着我睡吧。”

张迦南摒住了呼吸,在那一刻稍稍抬头,远离她的耳朵,再低头看她平静的睡颜。

是怎么做到的?她是怎么做到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对他做这么多揩油的举动,而他还是一点都不愿意推开她呢?

她还在叫别的男人的名字。为什么他也没有觉得奇怪和冒犯?或许是因为现在的他也是一样偷偷摸摸心照不宣,或许连他自己都想象不到,有一天南珂会这么眷恋地,像叫杨一阳一样地叫他的名字的那个样子。

他抬手摸她的头发,把碎发都别到耳后,露出她纤尘不染的白净的脸。不是只有浓妆艳抹的女人才会蛊惑人心,这种纯得一清到底的样子同样有惊人的诱惑力,他警告过自己,或许这样不对,可是每一次在她软软地说了句表达情绪的话以后,他突然很想满足她。不管是怎样过分的要求。他都很想满足她。只要看着她对他笑为他笑,他也会满足。

南珂睡了一觉,醒来以后,烧就退了。

张迦南还没走,坐在她床边看文件,他俩离得很远,泾渭分明。

看她起来,张迦南递来一根体温计:“量一下,还不退烧,带你去医院。”

“哦哦!”南珂连忙接过来。面对张迦南的时候,男人一直有一种说一不二的气场,南珂只是个小喽啰,一定要听大老板的。

所幸烧已经退了。

“我把你的胃药买了两包,出差结束之前你应该吃得完。”

“啊好,谢谢!多少钱我转给你吧。”

张迦南抬眉:“这个就当作那天牛排的差价怎么样?”

南珂忍俊不禁,还嘴硬:“也没有太贵啦。就是付款的时候确实被价格惊到了。怪我,怪我,我孤陋寡闻。”

张迦南晚饭后离开的。第二天他去冲了个浪。

南珂身体好转,钟琴有工作安排,带着她去旁边的咖啡厅喝了个下午茶。

谈完工作后的两个人,转头看到了不远处,抱着冲浪板回岸的张迦南。

太多女人在他身后窃窃私语,太多明目张胆的眼神砸向他,想要把他高冷的表情和生人勿近的气场给击碎,可是没有女人敢过去。她们顶多在原地搔首弄姿,给他不经意地自以为很自然的撩人笑,期待他会朝她们走过去,或者礼貌地回一个笑。

但张迦南不会。他看都不会看她们一眼。

“张迦南长得是真美。美成那个样子,还很man很霸气的男人,就魅力翻倍了。”钟琴自然地感叹了一句。

南珂看着张迦南站在那里擦头发,脖子和胳膊都白到发光,身体线条也一样饱满诱人,她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钟琴在对面看着她笑。

“我说的对不对?”钟琴继续补充:“张迦南就是那种,你见他的第一眼,就会很想跟他睡觉的男人。你不在乎他爱不爱你。但你就是愿意跟他上床。”

南珂脸一红。她从张迦南身上移开目光,看着钟琴,最终还是默认一般地点了点头。

“但是这样好坏,好不负责任。”南珂摇摇头。

“没事。张迦南不会让每个女人都如愿。他呀,也不是什么纯情小男生,被人撩一下就脸红。”被人睡一次,就要人负责。

“就是那种成熟的禁欲感才勾人啊。”南珂自然地接了下句,眼神不自觉地就往张迦南身上飘。“钟姐,你去买过鸭子吗?有没有跟张迦南长得像的,推荐我一下呗?”这话一出来,南珂自己都觉得惊讶。

“鸭子倒是没有。我有几部a片,男主角长得倒是还可以。网盘可以打包送给你。”

南珂害羞捂嘴,耳朵也红了。但是她心里是那么想的。

再抬起头来,张迦南已经从她俩面前经过,推门进来,没有点单,直接坐到了南珂身边。

钟琴抬眉,别有深意地和张迦南对视。

南珂慌得被咖啡呛了一口,连忙抽纸巾,捂嘴咳得脸红,正好,至少掩饰了她真正脸红的原因。

“你想喝什么?我请你吧。”

“抹茶星冰乐。”张迦南也没客气。

“好。”南珂得到指令就逃也似地去了前台。

张迦南刚想说手机也可以直接点单啊,为什么还专程跑过去?

钟琴就着南珂远去的背影,会心一笑:“张迦南。南珂跟我说,她想睡你。”

张迦南抬眼,明显地震惊了几秒。随即有那么点意想不到地转头,看了看南珂的方向,勾勾嘴角,像个发现自己孩子偷偷摸摸干了坏事的家长,回过头看着钟琴,他勾唇一笑:“不会吧。”

南珂明明把他当成杨一阳的。可是性爱在她和杨一阳之间,恐怕是个禁忌词。张迦南作为旁观者看得很清楚。

“你别装了大律师,你知道有多少女人愿意为你疯狂。她不过是其中最怂的那个。”

张迦南忍不住笑出了声。

没事。只要他惯着,最怂的那个,后来也会变成最大胆的。不急,早晚的事儿。

南珂回苏城以后,睡前有空的时候都会点开钟琴给她传的a片。刚开始会有点小刺激,看久了连对白都熟悉了,就会觉得索然无味。

那男的哪里有张迦南好看啊。

在她现在想来,张迦南很像摆在橱窗里的一个充气娃娃,标着最昂贵的价。而她兜里一分钱都没有。可她还是满脑子都在觊觎他的美好肉体。她不用在乎他的性格,不在乎跟她合不合拍,不在乎他曾经有多少个女朋友,不在乎他会不会算计他。她只是喜欢他的肉体。想要在寂寞难耐全身发痒的时候跟他滚床单,让他解解自己的饥渴。

这样真变态。可是真的很刺激。

晚上她会深深为此着迷,白天又庆幸,这只是个性幻想。

以至于后来很多天,她都没有勇气面对张迦南。明着暗着躲了挺久,最终还是在张可生宝宝的时候,没躲过去。

是个小公主。红彤彤圆滚滚一小团,真可爱。刚生下来的小婴儿都是那么可爱,生命之初最单纯的可爱。

张迦南临时更改计划从别的城市飞回来,他穿着黑色西装,白衬衫,金丝边眼镜挂在领口,是跑过来的,跟医生交代过几句后朝她走来,他的气还没喘匀,在她身边克制着接着喘。

南珂就那么猝不及防地有了反应。

张迦南也低头凑近,看那个小宝贝。两人之间保持着一个看似安全的距离。只有南珂在原地慌乱地想逃。

“我姐有没有给她取名字?”他凑近的时候,那股若有似无的香水味,太撩人了。

南珂顿了好几秒,让自己脑海里那些后劲十足的羞涩羞耻沉淀下来,才笑着回:“有啊。叫一宝。”

“一宝?”张迦南显然觉得这名字土。

“这样方便,以后再生,就可以二宝叁宝这样接着叫。”

张迦南勾勾唇,露齿一笑。

不行了。南珂转过头。张迦南的牙会不会咬人?咬人了痛不痛?

啊啊啊救命,她到底又在胡想什么?!

但是接下来的一个月,南珂就跟自己达成了和解。因为幻想只要不付诸实践,就永远不会构成实质上的后果。谁知道她脑子里在想啥?谁能控制她此刻在想着谁?其实她没有想任何人,她只是想着她自己,她想要一点点肤浅的快乐,走心太累太苦,她想要一点点直白的甜。

她不求别人理解她。就只是自己一个人想一想就好。这样和欲望和解以后她就可以平静地面对着张迦南的微信,跟他一起讨论给一宝办满月酒了。毕竟张可还在养身体,阿哲也辅助着她担负起照顾孩子的重任,这些宴会花钱的事宜,南珂和张迦南可以帮忙。

承办那一整个宴会其实工作量不小。南珂主要是搞定场地和酒水菜肴,张迦南是联系客人和安排接送。宴会正式开始的前十分钟,南珂才脱掉职业装,换了一身喜庆的礼服裙,大红锦鲤色,抹胸,裙摆到膝盖下,体面和性感都恰好。

比起帮着张迦南迎接宾客,南珂最乐此不疲地是过来逗一宝,蹲在地上发出各种不属于成年人的小奶音,学着孩子的语气看她好奇的眼神。

“一宝太可爱了。怎么办,好想吃了她啊。”南珂手托腮,看着小宝贝睡了吃吃了睡,现在醒了又到张可怀里找奶吃,心里喜欢得紧,喜欢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张可笑她:“唉,你别看她现在乖乖得很可爱,晚上磨死人了。简直是个吸血的小妖。我这一个月都没好好睡觉了。”

“辛苦。”南珂又撇下脸来心疼起了张可:“一宝,你一定要好好听话呀,不能让妈妈这么辛苦,知不知道!”

一宝扑哧扑哧地在嘬着奶,眼睛乌溜溜地转,可爱死了。南珂看着她又是一脸花痴。

她后来喝了一点点酒。她印象中应该只是一点点。好像是一桌老同学在,她为张可挡了,不知道是一杯还是两杯白的,喝得她脸都在烧。颓颓往旁边一靠,就到了一个坚实的怀里。

“欸?张迦南?”她眯眼一笑,站不住,转身的时候,往他怀里摔。

张迦南勾住了她的腰,等她站稳:“你喝醉了。”

“有吗?我没醉!我还能喝呢!”南珂嘴硬。

张迦南不说话了。哪个醉酒的人不是这么说的?

“附近有个酒店,今晚我姐要回我妈妈家里。离这儿还挺远。我回来以后再过来接你就太晚了。你先回酒店休息吧。明天送你去上班。”

“明天不上班。明天我生日。钟姐给我放假了。”南珂嘿嘿一笑。

张迦南心头一动:“原来是你生日。那你还是想回去是不是?”

“都可以。宴会上我就认识你一个。就跟你住得最近。你忙完以后记得捎上我就行。随便你怎么办,我都听你的。”南珂站不稳,撑在他胸口跟他说话,以为自己离他很远,实际上说话间连呼吸都蹭进了张迦南脖子里。

随便你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行。”张迦南暂且按下了自己想要对她那句话做文章的小心思,想了想,安排道:“我在附近的酒店给你开一间房,你先进去休息。然后我把人送回去了,去酒店接你。”

“好!”南珂小孩子一样大声地响亮地应着,然后由着张迦南把她横抱起来,送到了酒店房间。

张迦南再折返回来的时候,南珂喝了醒酒的蜂蜜水,正坐在沙发上拿着平板电脑看excel表格。张迦南靠近的时候,南珂回头,撇了个嘴角,是快哭的表情:“为什么工作来临的时候这么不讲道理呢?”

张迦南玩味地看着她那个气鼓鼓的撒娇表情,坐在她对面,他是放心的。他很自信,南珂醉成这个样子,绝对不能从他的眼神里读出那种昭然若揭的贪婪,他看着她,从头到脚,一寸一寸,像是用眼睛在拆剥她的裙子,这样的侵略感她一定感知不到。

“呼....终于做完了,我头好痛啊。”南珂站起来,把平板丢到茶几上,就这么几步她都走不稳。

张迦南随手一抓,就把她拽了过去,砰得一下坐到他腿上。

南珂转头,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张迦南不着急,他的手放在她腰上摩挲,隔着一层面料缓缓地试探她的反应。

“张迦南,你真好看。”看久了,南珂伸手拍了拍他的脸,动作就像是平时拿着粉扑补粉,很亲昵。

“是吗?”他抬头,眼睛也从下往上缓缓睁开,让他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一处,聚焦在她茫然无措意识漂浮的脸上,逼着她涣散的轻浮的目光和他对视。

“张迦南,你这眼神,可以杀人。”南珂被击中,她也不知道自己的手臂是什么时候环绕到他脖子上去的。或许是那一下对视的杀伤力太大,让她坐也坐不稳地想逃。

但是张迦南不可能让她逃走。就是要绑着她,让她跟他对视。

气氛不对,好危险。南珂想换个话题。

“一宝真的好可爱啊。小脸又白又嫩,还滑滑的,肉嘟嘟的,张迦南,其实你也有一点小奶膘,贼可爱了。”她说着,不受控制地双手在张迦南脸上揉。

他由她去。还是只是靠近一步,把她拥到怀里,问:“是吗?”

为什么要一直问她是不是?她都说了,现在说的肯定就是啊。酒后吐真言嘛对不对。

她能听见自己的呼吸,但是好像听不见他的,她被张迦南的眼神吸引去了全部的注意力,只能这样如中蛊惑般地发愣,然后继续说实话。

“我想做爱。”

砰得一声。张迦南感觉自己脑子里的某根神经断了。

像高速路上抬起的护栏,像两台车相撞前徒然的嘶哑汽笛,像无力阻挡洪水拍击的一道水坝闸门。

那是太多危险的最后一秒,达成了一种质变的平衡。

“张迦南,我不是在暗示你什么啊。你别多想。”南珂还在徒劳地挣扎,自觉自己说开也就没事了。“我只是,我有差不多一年,没有任何性生活了。我不太会自慰。也不喜欢用道具。我就是...唉,不知道怎么满足自己,但是我想做爱的。我就说说而已,你别多想。”

说着她挣扎着想起身。

但张迦南怎么可能让她如愿。

“只是想想吗?”他再次凑近。

南珂被他逼得快疯,他直视着她的眼睛太亮太勾人,她想拿手去遮,这样张迦南就引诱不了她了。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动作,男人就把住了她的后脖子,把她拉近,重重地吻了下去。

吻得她近乎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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