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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宿荒唐梦未醒,徐安比之前的任何时候都要缠人。

他攀着苗临的脖颈不放,又温顺着眉眼与他交换深吻,秘穴里又软又滑,热情地紧咬着男人的性器,随着他的侵犯抽搐颤抖,伴随着上面那张嘴的低声哼喘。

苗临没忍住灌了他一肚子的凉,就抵在他最受不住的那处软肉上射,徐安发出了两声含糊的呜咽,膝盖却紧夹着他的侧肋轻磨,将自己整个人缩进他的怀里。

男人像帮小动物薅毛一样地摸他的背,高潮的肠肉像是要把他榨乾一样地重重吸吮。

徐安的眼睛里湿漉漉地也不知道是汗还是泪,桌上摇曳的烛光透过放下一边的帘子映入床里,万花青年彷彿雪里刨出来的妖一样白透漂亮,渡着一层朦胧的光。

苗临咬了咬他的鼻尖,舌尖上含着的名儿却换来一个柔软的吻。

比起在床事上成为侵入的一方,徐安似乎更习惯被掠夺的这个身分,滚烫的穴襞夹裹着冷冰冰的肉刃,被人残忍地拓开,又一点一点地刮酥每一处。

那滋味不能说他十分喜欢,但至少无比熟悉的感受比起陌生的灭顶快感更让他要安心一些。

他寧可迷乱恍惚地被苗临抱着,被他残忍贯穿或温柔填满,被他生生地操晕过去甚至碾碎魂魄,他也不肯清醒着去拥抱这个他应该要恨之入骨的人。

徐安的温柔默许给了苗临一个他热情迎合的假象,他要了他很多次,直到窄穴里吃不住的水从两人交合的缝隙里渗出来。

苗临仍旧埋在他的体内,性器搏动着去蹭在他敏感的地方,每搔一下,徐安就夹着腿抖,倒像是他贪婪地用后穴主动去吃。

他的存货早被漫长的交合缴乾净,头昏眼花地侧卧着喘,半硬不软的前头却还在淅淅沥沥地吐着兴奋的淫水。

他的下身沾满两人的体液,全是淫靡凌乱的痕跡,意识几乎十不存一,简直像是被人给操坏了,可他却本能地缠着苗临抱他,要他继续插着不许离开。

苗临薰了他一身的酒气,让他迷茫似醉,漆墨的眸里全是繾綣的温柔,如一坛新雪酿造的酒,闻之凛冽,入口凉醇。

操到后来,苗临几乎要怀疑万花青年是不是还清醒着,他手里拽着被角,双眼紧闭眉心微蹙,浅浅的呼吸规律又匀称,像是在熟睡却又睡得不够安稳。

苗临搂着他的腰贴上前去,一边吮咬着他的后颈一边往后穴里头磨。

徐安连挣都没挣,只从鼻尖里闷出一串细细的呜咽,带着勾人的喘吟,却仍紧闭着眼睛醒不过来。

苗临没捨得继续折腾他,缓缓地从温暖的销魂窟里退了出来,少了阻碍,吃不下的浊液立刻从合不拢的穴口泉涌而出,看起来淫乱又可怜。

苗临躡手躡脚地下床,拾起地上的裤子随意套上,光着臂膀打算喊人烧水进来让他帮徐安洗漱,可还没走离床两步,一隻没几分力气的指尖便搭在了他的腕上。

徐安有些力地翻过身来抓他,嗓音嘶哑微弱,好半晌才喘匀了气问他:「你去那儿?」

苗临连忙又靠回床边,低下头来看他,又温柔地在他唇上啄了啄,把自己的打算说一遍。

徐安是真的被他折腾得骨头都酥了,柔柔弱弱的娇艳模样,星目中没了凌厉,水润润的像隻无害可爱的小鹿,反应颇为迟缓。

「不许去……」他弱弱的轻哼了一声,貌似埋怨或者撒娇,露牙咬了咬苗临的唇,却没剩几分力气,气喘吁吁地憋出话来:「不许……喊人。」

两人晚饭前才让人打过水进来洗浴,叁更半夜又要热水,苗临可以不在乎他人眼光,徐安可受不了。

虽然他这样的反应不迭是自欺欺人,但徐安还是试图紧抓着苗临的手腕不让他走,力地说:「盆、盆里还有水,你、你拧条帕子帮……帮我擦擦就好,不许喊人……」

苗临迟疑了一会儿,但最后仍没能忤逆徐安的意思。

他扶着徐安靠坐在床头,看他有些不自在地瞥过头不愿意看自己一身的狼藉,连忙贴心地扯了条巾子盖住他的身体,然后才轻掰着青年的指尖松开,走到一旁的盆夹里去拧帕子回来,从脸开始,一点一点地帮徐安擦。

徐安一直很安静顺从,直到苗临将他岔着腿抱在怀里,伸手去掰他的两块细嫩臀肉,咬着耳朵哄他把体内的液排出来。

这样的姿势实在太耻辱了,徐安紧紧勾着苗临的肩颈,失禁一般地颤抖,水滴滴答答地落在脚凳上匯聚成一滩,他忍不住委屈落泪。

苗临安抚地吻着他,又用最柔软的丝绸裹在指上,在盆里沾满清水后,才温柔地往正缩着蠕动的穴口探去。

「嗯唔……」徐安没忍住呻吟,张口咬住苗临的肩膀断断续续地呜咽,却带着勾人的音调。

苗临怕伤了他,动作尽可能地轻柔,花了大半个时辰才把他体内清乾净,徐安早累得睡着,浅浅的呼吸吹拂在苗临颈边。

苗临很久没能这么尽兴地要他,又怕他疼,便翻出了消肿褪红的药膏替他温柔地抹上,然后才轻手地将弄脏的垫被清开,抱着熟睡的人躺在光秃秃的床板上休息。

徐安第二天醒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全身上下都快散架了,本来应该立即起来调息养心诀,但他只犹豫了一会儿,便决定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苗临见他醒了,却又闭上眼睛不肯起床,心想他的大宝贝难得这样耍赖,捨不得喊他,便只是温柔地抚拍他的背脊。

徐安在苗临怀里蹭了一个更加舒适的位置,隐隐约约之间感受到有隻凉凉的手在自己腰后最酸软难受的地方轻轻揉着帮他放松僵硬的肌肉,不一会儿他便又昏昏沉沉地陷入梦乡。

梦里他又回到晚宴的会场里,那个被苗临废了一隻手的男人正将他压在地上试图侵犯他。

周围全是看不见脸的人,他们不停地发出訕笑,徐安试图运掌逼退那个压在他身上的人,可灵华蛊却抽乾了他的内力;而后画面一转,他又回到了他在凤鸣堡里大开杀戒的那个午后,那个将他的人生搅得一团乱的男人就站在门口,凉薄的一句:「生死不论。」

苗临带他去赏花、带他去放上元灯,他承诺过要把一切美好的东西都捧到他面前,也答应过要一辈子对他好,可到头来,徐安分不清,温柔的或残忍的,哪个才是真正的苗临?

他只剩这一条命了,赌不起,更输不起。

苗临担忧地看着徐安深陷恶梦,从惊恐到绝望,再到难受的呜咽痛哭,他想喊醒他,可又不愿面对自己或许就是他所有恶梦的根源。

他只能温柔地将徐安抱在怀里,一边抚背一边轻吻他紧皱的眉头,替他舔去眼角的泪痕。

徐安哭了好一会后声音渐歇,像个要人哄的孩子一样无意识地抱着苗临,水润殷红的唇正好贴在苗临颈边,随着呼吸一颤一颤,像温柔的吻。

有那么一瞬间,其实苗临希望时间能永远停在这一刻,他心悦之人在他怀里安睡,他们之间,没有仇恨、没有伤害,他想就这样安安稳稳地抱着他一辈子。

徐安在梦里哭得狠,一路睡到中午,头疼地要炸,赖在苗临的怀里,额头贴着他凉爽的胸膛不肯起来。

苗临服侍他穿好衣服,然后才抱着他上了观景楼,又喊人送上温软易吞的吃食与热茶上来,然后两人居高临下地观赏远山近石。

因为没人瞧见,徐安也不勉强自己非得端出个范来,而是直接慵懒地靠在苗临怀里,任他餵自己吃饭吃菜。

清梵寺之约已是无法成行,苗临便不催赶着徐安,伺候着他用完午膳后,又陪在他身边看他练了会儿吐纳养息的内功。

满身的疲惫被养心诀驱散大半之后,徐安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粉嫩嫩地如初开的桃花,眼角的润红慵懒又性感。

苗临满是虔诚地跪下去吻他,捧住脸一点一点儿地啄,带着盈盈笑意,问他要不要去街上走走逛逛,自从长安受战火波及之后,不少人民偕行出逃,如今扶风郡隐隐有了小京城的热闹模样。

两人最后去了镇上逛集市,徐安在前头看着,苗临便在后头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出来的时候不忘在身上兑了碎银子,可徐安走了半天也没看上些什么,让他始终找不到献殷勤的机会。

苗临有些懊恼,伸手去拽徐安,生生把他拖上茶楼,叫了几盘的瓜果点心,推到他面前。

徐安愣了一下,搞懂苗临的逻辑后,忍俊不住地笑出来,眉眼弯弯地像幅画,最后还是赏脸地吃了一碗冰凉的梅花酪,糕饼却是真的吃不下了。

苗临抓过来一把花生米,一颗一颗地剥了仁堆在小碟子里推到徐安手边,哄着他吃了一颗,又说剩下地可以装回去晚上配酒吃。

徐安定定地看着他,眸中似有千言万语想说,可终究是半字未吐,玉白的指尖在桌面上无意义地划了几笔,他淡淡地撇过头去,目光柔和地去看路上的行人。

他在看行人,而苗临在看他,紫眸深沉而热烈,毫不掩饰的佔有慾。

徐安回过头来看他,好半会儿后,扯开了唇角露出不带温度的笑弧,他什么都没说,却满是深意。

「子归……」苗临很清楚自己过去对徐安的伤害不能轻言抹平,可他就是想对他好,想把他捧在手心里呵护,想替他在这乱世中支起一片天,「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我对你……」

一直以来表情淡然的那人像被戳到了痛处一般,愤而拍桌站起,甚至无视是否会引起骚动,咬牙切齿地对他吼:「闭嘴,我不想知道!」

他像炸毛的猫气呼呼地扭头就走,苗临顾不上他没吃完的点心,丢了一块碎银子在桌上,赶忙朝着徐安离开的方向追去。

徐安并没有走远,或者说,他刚出了镇口后就是涇渭分明的两条岔路,往右是往据点的方向,往左却是他们的来时路。

苗临没有靠近,他想看看徐安怎么选,是回到扶风郡里,继续他和苗临这诡异平衡的相处模式,还是头也不回地,回去他心心念念又不肯承认的万花谷。

可该说意外却又不够意外地,徐安在岔路前停下了。

他没有选择任何一边,而是就这么孤零零地站在路边,窈窕的背影在日光的映照下越显单薄,彷彿一捧轻盈的雪,随时都会融化消失。

他在迷惘,也同样害怕前进。

苗临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后靠近他,小心翼翼地将他搂在怀里,低声道歉:「对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该心急、不该逼你。」

徐安扯了扯嘴角,努力地不肯让眼眶里的泪落下,他问他:「你还记得吗?你说过,生死不论……」

「徐安,我后悔了。」苗临呼吸一凝,彷彿碰到了最大的癥结。

他自然记得自己对徐安做过的每件事、说过的每句话,正因如此,恶因结下苦果,他终究只能自己麻木地吞下,然后再去卑微地祈求徐安的原谅。

可青年却只是转过来看他,眼中盛着哀伤,唇边勾着冷凝的笑,他问他:「你觉得后悔了,就要我放下,苗堡主……你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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