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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安冷静下来后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同苗临相处,半垂着眼眸再也不肯说话。

苗临一边亲他一边操他,肉贴着肉深刺浅戳,在敏感的穴壁上来来回回地磨,却十分注意着青年的反应,哪怕他只是轻蹙眉头,就得立刻放轻放柔,温和地牵着他的手安抚他。

「唔……苗、呃呵……」徐安被热水泡得有些儿迷糊,后穴又酥又麻,轻轻柔柔的快感绵密不绝,有一股暖流在经脉里流淌,比激烈的交欢更让人招架不住。

苗临深諳要如何取悦徐安这具身子,换着角度讨好,又带着笑意吻他,「乖……很舒服地对不?」

何止舒服?简直就是太销魂了!

「不、不要……」徐安有点儿怕自己会对这样蚀骨的快感上癮,撑着摇摇欲坠的理智去掰腰上的手想从男人身上起来。

可还没等苗临真的退出去他的身体,他突然全身抽搐着颤抖,嗓子里挤出了一声短促的嘶喘。

苗临知道他到了,从他穴里退出来,把人面对面抱在怀里,伸手轻拍背脊帮他顺气。

高潮让徐安有些儿晕乎,被人偷了好几个吻才找回神智,抿直唇角半垂眼眸,手撑着苗临的肩便从他怀里站了起来。

可或许是有些站得太急或者泡浴太久蒸晕了头,他一站起来便觉得眼前一黑,站不住脚又往苗临身上跌回去。

「小心!」苗临伸手将他抱个满怀,让他倚坐在怀里,双手绕过自己的颈子,轻松地托着腿跟背便把人抱起,步步跨出池子。

徐安的脸上有热气蒸出来的红,睫毛湿漉漉地掛着水珠,被扶着站好后有些没反应过来,苗临便又追过来吻他。

手掌压在了背脊上来回抚摸,以舌撬开唇齿,纠缠着掠夺吐息,又爱不释手地捏着挺翘结实的臀肉,甚至浅浅地按进股缝里。

「不唔……不行……」徐安颤了一下,伸手按住造次的手,有些慌张地拒绝。

他肩伤未癒,又被人按着操射了两遍,还在水里被操着后面高潮,身体早已是强弩之末,他实在怕了苗临兴致一来又想要他,他没有对方那非人的体魄,怕是非得被生生操得晕死过去不可!

苗临停了一下,仔仔细细地瞧着他,美人眉心微蹙,一双好看的眼睛半垂着,眼角一整片的红,緻的容貌下,是一双被吮得几乎要滴出血来的殷红薄唇。

他心里头一软,拔出指尖,将他脸上的碎发妥贴拾好,在唇上浅浅啄了一下,盈着柔和的笑容。

「别怕,不做了……我帮你穿衣拭发,然后我们回房去,再让厨房给你做点儿好吃的,鸡汤好不好?还是鱼汤?豆腐羹呢?你喜欢吃什么,你都告诉我。」苗临用长巾将两人擦乾,又分别套上衣服。

徐安没穿鞋来,他便直接把人给拦腰抱回屋里去。

徐安有些儿懵傻,任凭苗临将他抱回榻上,拿着柔软的羊肚巾帮他擦头发。

苗临做这事儿一向仔细,得先擦掉水珠、一缕一缕地用梳子小心梳开,再换一条以火烘得暖暖的巾子将发根到发尾全部包覆轻轻搓揉。

直到水气全部散除后,在手上搓开杏花头油薄薄地打上一层后,再用梳子将细软的长发梳得松滑。

徐安以前在谷里的时候也没这么讲究,叁五天洗一次头已是不易,更别说是耐着性子天天这般折腾着保养,可偏偏苗临很是喜欢,比他自己都要上心。

青年的头发比刚来的时候还长一些,苗临一直都很细心帮他打理着,一大捧青丝披在背上的时候泛着一圈绸缎般的光晕。

徐安垂着眉眼安然地坐在椅上,苗临放下梳子,微弯身从后抱住他,在隐藏在流墨发丝中的玉白耳廓上啄了一下。

「我的子归连根头发丝儿都是极美的。」苗临发自内心的讚叹,又掬起一束绕在手指上把玩,有些爱不释手。

徐安对他的讚美无动于衷,只是默默地看着镜中的倒影,半晌后才开口:「什么时候用饭?」

虽然吃了几枚水菱,但他被人折腾了整个下午,如今一松懈下来便觉飢肠轆轆。

「再等会儿,」苗临亲了亲他,有些儿不满足,乾脆又把人带到窗边的榻上抱在怀里蹭,「我让厨房给你燉了补气的羊肉汤,早上现宰的小羊羔,再一刻鐘便能喝了。」

徐安轻允一声,没再多言,靠在苗临的怀里,侧头往窗外看去。

苗临跟着他的视线往外看,好半会儿后才试探地开口:「你的小药园枯了大半了,改明儿个你教教我,我帮你种回去好不好?」

徐安回目光,微微转过来看他,眸里平静无波,沉默了好久后才淡淡开口:「本就不属于这里,再怎么小心照看也还是会枯的。」

苗临极有深意地看着他,眸中深沉一闪而过,最后化成一记唇弧,「子归,给我一个机会好吗?我会用心的……」

徐安未置可否,话题便不了了之,他闭上眼睛往前倾身枕在苗临肩上,静謐旖旎得恍若一场梦。

苗临伸手轻拂他的背脊,又拉起一旁的软裘盖在他削瘦了一圈的身子上,呢喃轻哄着他再休息会儿:「徐安……子归……」

晚上两人一起用了饭,苗临没有像以前一样强势地非餵他不可,自己却也没吃上几口,大多时间都在帮徐安夹菜,还有些叨叨絮絮地抱怨:「你一直都不挑食,我都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徐安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良好规矩,坐姿端正地举箸用餐,他不挑食,苗临夹什么他便吃什么,甚至连用勺子舀汤饮用时都没发出半点声响。

苗临自己说乾了口水,看徐安这么镇定吃饭的样子,心里也高兴,乾脆放下筷子,倒了杯水专注看他吃着。

夜里睡觉是徐安先上的床,吃过饭后他在屋子里走了两趟消食,又看了一会儿书,等天黑后他便散发净手脱去鞋袜上床,全程无视苗临,连招呼也不打。

苗临不会同他计较这点旁支末节,打理好自己后便也跟着上床,在黑暗中摸到了被子,便连人带被地把徐安搂在怀里。

浩气盟的军队在苗临的震慑下,退离了绝泽的地界,也不再派人拦住往来的走贩行商,凤鸣堡的庶务回到正轨之后,苗临便专心地陪伴徐安。

两人似乎一夕之间回到了还未彻底决裂的那时,白天不管徐安做什么,苗临皆常随左右,甚至也偶尔能说上几句话。

在徐安说出口要彻底拋下万花谷后,他的心态上似乎也一起放下了许多,不再如同之前那般日日愁眉不展。

多数时候苗临会试图找他说话,徐安有时会答,有时不会答,但他对于被苗临抱着午睡似乎也没太大牴触。

每日夜里相拥而眠时依然会先交换几个缠绵的吻,苗临亲着亲着兴致上来,也不再像之前一样强势地要他。

他会把人抱在怀里细细地安抚,温语浅声地哄得他自愿打开身体接纳自己。

可若徐安当真不愿,苗临也不会再罔顾他的拒绝,用着几乎要把他揉进骨血里的力气将人扼在怀里深吻一番后,便会很乾脆地把他放开,自己下床去拾一番后才又回到床上。

最开始苗临直接下床的时候徐安还有些胆颤,不知道对方是不是又要又什么法子折磨自己了。

可往復几回后,苗临始终未发难,徐安心里倒有些没底,不知道男人葫芦里究竟卖得是什么药。

苗临看他镇日疑神疑鬼,一边觉得好笑,一边又觉得心里抽疼,徐安本不该是这样子的性子,却被他磨得对什么都不信任了。

苗临对他益发的温柔与疼宠,像对待一个难得的大宝贝般,事事哄着惯着。

徐安心里不安,问他到底想要怎样?

男人笑了笑,牵着他的手在掌心上印了一下,温润的紫眸中承着温柔的光,轻言:「想让你开心,安心地住下来陪陪我。」

徐安没有答话,低头垂眸看着被迫交握的手半晌,唇边弯了弯浅笑,却满是自嘲,「堂堂男子却屈居人下,有什么可开心的?」

苗临被他一噎心里难有些不痛快,但略微沉默后,将他的手兜拢在掌心里,轻声喊他:「子归,倘若……你我……」

「今生已成定局,又何来那么多倘若?」徐安扯了扯嘴角,直接不给情面地抽手而去。

苗临慢了一步才想到要追上去,从后轻轻地抱住他,许是这些日子吃好睡好又难得折腾,徐安多长了些肉,不再是之前瘦得只剩骨架子的模样。

徐安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老想着要激怒苗临,许是对方让自己吃尽了苦头,他破罐子破摔心里再无任何负担之后,就想给自己出口恶气。

苗临一直都很纵着他,任凭徐安再怎么冷嘲热讽夹枪带棍地说话,他至少面上都是好脾气的哄着,性格转变之大全然不是一点半点。

徐安心里没谱,只得日夜琢磨着他的心思,反覆衡量每一分可能,甚至试探地开口要苗临放他走。

凤鸣堡主自书卷中抬头,烛光在眸里落下阴影,像是终于明白有些事终归强求不来。

苗临想要抱抱徐安,却选择了沉默、转身,走到门边的时候却突然停下脚步,有些艰难地开口:「我答应你……叁年之约一到,我放你走。」

徐安目送着他开门出去,得了这样的承诺,心口的大石却仍高悬着未能落地——从他来了凤鸣堡这么久,苗临第一次不在主卧里留宿——他却更加觉得寝食难安,以致一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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