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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威风。”

律延挑眉看他,倒显出颇有兴趣的样子听他往下讲。

“我若是这守将,上策自然是坚守,硬拼那是下下策!他如此作态,归根结底,还是要出击的,否则不过白费精神,还如不安分守城。”

律延微笑起来,“哦,他要怎么出击最有效?”

乌子勒想了想,“……虚晃一枪,先烧粮草!”

律延露出赞许笑容,微微颔首。

陈则铭信了韦寒绝之言,按捺焦急之心,只命人做出要出击的样子,却只是按兵不动。

匈奴一日中应声集阵十余次,始终等不到敌人出城。

陈则铭从城楼往下看,却见匈奴兵马每次列阵,依然整齐快捷,不禁微微叹息。

他哪里知道此刻真正的主将已经是律延本人。乌子勒已被他调往别处,是以众将行动一丝不苟,全然不敢懈怠。

到了下午,骤起大风。

城中又是鼓声大做。

匈奴正处逆风,飞沙走石,难以睁目,这当口猛听对方鼓响,不由阵脚微乱。

却是此刻,城楼门洞突然大打。

两列黑甲骑兵从中疾驰而出,在吊桥上一掠而过,杀气腾腾,直指匈奴军。

匈奴排阵多次,锐气早有些褪了。

而黑衣旅憋气候了一天,却是跃跃欲试之时,其锋锐不可当。

陈则铭低头,见己方黑衣劲旅从城中如箭般射出,源源不断,将匈奴的严阵以待瞬间便搅了个人仰马翻,混乱一团,不禁微笑。

转头对身旁江中震道:“去吧!”

那年轻将领低头领命。

《将军令》偷偷写文 v第 29 章v

29、律延连声传令,匈奴战法骤变。被黑衣骑士隔开的兵士纷纷退后,反将中场让了出来,似要形成包围之势。

陈则铭频频皱眉,暗中佩服律延应变之快。

韦寒绝在他身旁道:“这风能持续半个时辰,足够支持到江将军绕过匈奴大军。”

陈则铭点头,“韦公子算得好准。”

韦寒绝挠头,嘿嘿笑道:“这不都是小玩意吗?”

陈则铭笑笑看他,又敛起笑容,抬头看黄沙漫天。

奇兵已出,能否奏效实在难说,此刻此地却只能苦战了。好在风沙对于敌方己方都是一样的,自己难,对方也难,只看谁支持得久。

四十里外,乌子勒也见到这风沙,心中不由微惊。

再看了片刻,才好歹放心了些,在塞外这并不算得特别大的风暴,可他心中惴惴,却有些难安。

父亲之前病重,好容易能起身了又随军出征。究其原因,其实是因为自己不够稳重,撑不起大局。如此长途跋涉,加上天气恶劣,也不知道若是汉人出军,会不会病发?乌子勒始终担忧着这个。

他被父亲调来粮营倒无怨言,他也明白父亲是想给他个立大功的机会,以服众人之口。

他伏兵粮营之外,等了半日还不见人来,忍不住也有些质疑自己先前的看法。难道陈则铭鸣鼓只是扰敌而已?

隔了片刻,他又重立了信心,不会,今日必然有兵来袭。

这时风沙渐渐小了,手下有人眼尖,见得一队汉兵偷偷摸摸奔驰而至,此刻已经绕到粮营之后,慌忙来报。

乌子勒心中大是得意,命手下将汉军连粮营团团包围,势必要来个瓮中捉鳖。

那些汉兵发觉后,大是惊慌,四处奔走,却被乌子勒亲兵用刀枪逼退。

包围圈渐渐缩小,再怎么跑也是无处可逃。

乌子勒纵声大笑,抓了这些人是小事情,可若将他们的头颅带到阵前,给城中守军和敌将却是及其沉重的一击。

正搜查杀戮间,有名军士满身鲜血闯入,急驰来报,说是律延军方才被汉人趁风杀乱,如今混战一团,眼见将要败落。而其中律延更是被困,着人突围,急命乌子勒领手下三万军士立刻回救。

这话一入耳中,乌子勒如噬雷击。回想方才心悸原来如此,不由慌张。

他留下一千人马,命他们搜到剩下的汉人士兵,立刻斩下头颅,再赶上来,言毕匆匆上马。

方行到半路,有人叫道,“糟糕,粮营起火了。”

乌子勒拨转马头,只见身后浓烟滚滚而起,直指天际,不禁惊住。

反应过来,吓得面无人色。

再寻报信之人,却哪里还找得到。这才明白中了敌人调虎离山之计。

乌子勒太阳突突直跳,似乎一颗心便要从口中跳出来。

他不敢想象父亲看到这浓烟的心情,只一想便有自刎的冲动。

呆了半晌,乌子勒才勉强想到,该杀了那些放火的人,挽回些许劣势,带着三万人马匆忙杀回。

待赶到粮营前只见火势滔天,哪里还救得下,又哪里还有敌人身影。

这粮草是全军性命所在,父王一片信任之心才交由己手,乌子勒想到此处,痛悔难当。抬头看着这漫天火焰,却又不知如何是好。

正无措彷徨之际,身后呼声突起,震耳欲聋,众人都是大骇。

转身看,不知何时何处钻出了无数汉兵,早将他们团团围住。

乌子勒麾下大乱。

慌乱中,乌子勒只得领军杀出,却正面遇见一将。

那将浓眉大眼,颇为威武,见众人拥他而退显是头领,那黑袍将军大喜过望,拍马直击而来。

亲兵纷纷挡上前,却不敌那将勇猛,只片刻,黑衣将已经冲到乌子勒马前。

战了几合,乌子勒不敌,卖个破绽,转身要走。正纵马奔逃,突觉腰间一紧,却被那将甩鞭缠住,用力将他扯下马来。

乌子勒在沙中滚了几遭,抬手挥刀将那马鞭砍断。

那将摆脱众人奔近,当头刀下,乌子勒躲避不及,只得双手执刀挡了上去,哪知道对方刀式异常沉重,重逾千斤。

乌子勒身体一顿,立时满口血喷了出来,半晌动弹不得。

那勇将见得手,大笑三声,伸手将他拎上马来,一掌击在他脑后,将他掳了去。

众亲兵哪里赶得及,都骇得大惊失色。

“杨大人!”

严青拂袖而起。

杨如钦仰头看他,不动声色,只是微笑。

严青静了片刻,见对方反应漠然,忍不住叱道:“……你已经没得朝廷俸禄,一介布衣,怎么敢满口胡柴,污蔑朝廷重臣!”

杨如钦笑道:“殿帅如果不信,将护卫宫闱的将士多派上几个,说不准还能捞个保驾大功。”

说罢,拱手告辞。

严青正要叫人进来捉他,杨如钦抬头道:“我也逃不掉,殿帅何不先趁机看个究竟,看我说的对也不对,再来追查我的过错。”

说着,又露出他惯用的微笑。

严青怔住,杨如钦方才所言如果属实,那这便实在是惊天动地的秘密。

他在官场中打混多年,如今终于得到殿前指挥使这个位置,原来以为已经是到顶了,哪里知道老天竟然又送个机会来。

如此想着,竟然左右难以抉择,眼睁睁看着杨如钦潇洒离去。

陈则铭一去多日,萧谨心中总是牵挂。

他原本就不爱处理朝政,如今没人监管,于是更加的心不在焉。

所幸杜进澹在此,事事倒也乱不了。

杜进澹这老臣察言观色本事厉害,这一日到宫中商议政事,见萧谨听得意兴阑珊,心中了然,趁了左右没人时,悄然道:“万岁是想魏王?”

萧谨只听到这两个字,精神头便来了些,看着杜进澹:“爱卿有什么消息?”

杜进澹摇头:“消息倒不曾有,只是魏王若明白万岁一片怜惜之心,想必定要感激流涕。”

萧谨忍不住低声自语,“我要他感激流涕干嘛?”

杜进澹笑道:“这等恩情不是旁人可以消受,也就魏王那般人品才入得了万岁的眼。”

萧谨瞥这老臣两眼,脸上微微泛红。

仔细品味一番,只觉得对方的话似乎另有深意,倒似乎把自己所烦恼的看了个通透。

这心思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的,真正想明白的时候颇是心慌了一阵,可想着自己到底是九五之尊,想要什么难道还算得上是过错不曾?这才能安心些。

可陈则铭为人严谨,他对他始终有几分惧怕,并不敢生一丝亵渎之心,怠慢了对方。

仅仅征战前那两句已经让他一夜不能眠,而当时对方表情不变,似乎根本便没听懂。对于千辛万苦才挤出胆量这么干的萧谨而言,这种结果实在令人沮丧。

此刻,听了杜进澹的话,他原来低落的心思却又活动了些,似乎旁人并不把这诡异的恋情当一回事,莫非京都原本便擅此风?

萧谨想了一阵,低声道:“爱卿的意思是?”

杜进澹也压低了声音,“据老臣所知,魏王……长年不娶妻也是有这样的缘故的啊!”

萧谨“啊”了一声,一颗心忍不住砰然狂跳起来。

《将军令》偷偷写文 v第 30 章v

30、杜进澹却似乎并不打算将这话题继续下去,说完后,再不开口。

“这话……要怎么讲?”萧谨等了片刻,忍不住问。

他也知道此事事关魏王声誉,这样暗下打听实在有些不应该,可到底按捺不住满心汹涌的热切和好奇。陈则铭于他,此刻便是种渴望,他只想知道得更多一些。

他知道那是贪心。

于是他只能安慰自己,偷偷地贪心并不是罪过。

杜进澹做出踌躇的样子,“此事老臣也只是略有耳闻,不过是些街头传闻,当不得真,也不敢胡言有辱圣听。”

萧谨险些站了起来,恨不能将这老头拎了上来,仔细盘问清楚。

他忍了忍,慢慢道:“赦你无罪,但讲无妨!”

杜进澹一笑,微微折腰,以示领命。

待杜进澹慢慢退出偏殿时,萧谨坐在龙椅中尤有些怔忪。

他尚为容王的时候,已经听说过萧定喜爱男色的事,一国之君有些奇特的癖好,轮不到臣子来非议,萧谨不曾也不敢放在心上。可想不到一身英气征战沙场多年的魏王陈则铭竟然也会是其中之一……

那么那场政变的真面目到底是什么呢?胞兄被废被禁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他突然间有些心惊肉跳。

少年萧谨意识到这中间有笔糊涂账,这些真相被名为政治的东西遮挡住了。正是它们造就了今天的自己,自己却对它们一无所知。

他审视自身,惊觉这龙椅原来正处在流砂之上。

而一直以来的自己早身处风口浪尖竟不自知。

阳光从殿门照射进去,他年少单薄的肩头蜷缩着,紧紧靠在椅中,连人带椅离那光柱有数尺之遥。他微垂着目光,紧锁的眉头和不知所措的神情都在昭告众人,他的猛然顿悟和惊慌迷乱。

杜进澹看了片刻,嘴角勾起一丝可称之为得意的诡异笑容。

内侍领着杜进澹出宫。

走到僻静处,那内侍停下脚步,回身道:“大人!”

杜进澹左右看了看,点点头,压低了声音:“黄公公怎么讲?”

那内侍悄声道:“近几日宫中警卫越发森严,巡逻的次数也大大增加……黄公公说此刻……怕是难以出手。”

杜进澹花白的眉头锁了起来,“怎么回事?”

内侍道:“听说是殿前司下的命令。”

杜进澹疑道:“严青?……不,”他立刻又否定了这揣测,“他刚上京不久,根基浅浮,怎么可能觉察。该是另有高人提点……难道是陈则铭?”

他陷入深思。

正彼此无言,面前的内侍突然弯腰扬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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