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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你丫不是法医嘛,怎么下手没轻没重的啊,乱捏什么啊!这下伤骨头了吧?!”

顾医生还是一脸无辜,半晌,还是最远处的钱明清不高不低的接了一句。

“就因为是法医,所以下手没轻没重啊。”

这下连卓宣都忍不住了,丁越直接笑抽在了地上。

顾延昭这次是真伤到骨头了,打了石膏被老铁用轮椅推了回去,陈正平把车留下了,但顾延昭这样子肯定不能开车,放宾馆又没人照顾。结果都快走到小区门口了,顾延昭打了个哈欠指了指身边的卓宣,“老铁,我要去卓宣那里。”说的那叫一个自然,笑的那叫一个人畜无害。

老铁气得快背过去。

卓宣笑了笑,早就料到一般,把轮椅接了过来。

“小顾是不想叨扰嫂子,反正我那地方也大,铁哥你放心就是。”

的确,卓宣办事没有一次不让人放心的。

卓宣开着那辆路虎,连轮椅带人弄回了自己家。这两年卓宣颇有些炙手可热的意思,这生活水准也跟着蹭蹭上涨。

顾延昭进去也不客气,进去衡量了一下卓宣的卧室和客房。认真比对了两张床的舒适度,最后一下子把自己扔在客房的床上装死了。

“看样子你要打持久战?”卓宣也没给他开灯,就那么靠着门框问里面的人。

顾延昭突然转身一抱拳。

“卓兄,顾某此番蒙难,承蒙卓兄不弃,只是要钱没有,要人,怎可奈妾身早已许了他人,卓兄若不嫌弃,就让兄弟在此白赖一段时日。来日也无以为报!”

卓宣不动声色的看着他耍宝,突然猛地把大灯打开,闪得顾延昭一闭眼,随即就被揪了领子。

“赶紧的下来换衣服洗澡吃饭。我敢等你报?你那可是现世报!”卓宣明显狂化了,言毕哼哼着就出去了,顾延昭嘻嘻哈哈的单脚追了过去,一扫袖子打翻了一个相框。定眼去看,照片上不就是卓宣和程礼,两个人头靠的很近,似乎在看同一张谱子。

谁想到一个顺嘴就问了出来。

“你们还是没有摊牌?”

面前的背影瞬时间就僵了一下。

许久。才从前面传来一声闷闷的回答。

“其实现在就挺好的。”

<span>人心自是一杆秤</span> (1679字)

第十七章人心自是一杆秤

顾延昭干脆就在卓宣家里住下了。陈正平后来来了条短信解释,他看完直接删了。

反正最近重案组大案不多,把医院的诊断证明传真过去,顾医生干脆病假年假双休日一起休个痛快。

偶尔白天卓宣把自己关在书房工作,顾延昭百无聊赖的在客厅养伤。养着养着有一天琢磨出不对了,他娘的自己当年为了离开展邛从北京去了恒阳,现在又为了不见陈正平躲在了北京。在去留北京这个问题上,顾医生觉得自己特别的没节操。卓宣也因为这个骂他,“你他娘的当首都是婊-子呢,想上就上,想来就来。上完就跑改明儿再来?”这一点上,顾延昭还真是回不了嘴。

年假病假加起来差不多一个月,顾延昭反正腿脚不便,就在家做做饭打打游戏看看电影,偶尔帮卓宣的新作唱个demo。之前“旧仓库”的时候,卓宣几乎所有的曲子都是贴着顾延昭和程礼的声线写的,现在有时候顺手了也改不过来。现在放一个原主唱在家里专职唱小样,卓宣“考虑了考虑”就把人留下了。

偶尔卓宣也带他去放风,去酒吧见见自己的朋友圈子。几个音乐制作人和小有名气的歌手都以为顾延昭是卓宣刚潜下来的哪个音乐学院的学生,一个个插科打诨满嘴跑火车也没什么忌惮。顾延昭更没什么顾忌,被潜的那叫一个享受,演的那叫一个开心,“卓老师,卓老师”的叫的那叫一个甜,就差给卓宣嘴对嘴喂酒了。终于一次玩大了,一个唱片公司的总监听了他唱的demo说要签他,顾延昭也知道这都是逢场作戏。推了推身边的卓宣,那个人才慢条斯理的解释。

“卢总监怎么能不问年纪就签人呢,万一未成年那不是不少麻烦。”

“看小朋友刚从学校出来吧,成年了嘛,肯定成年了。”

“哎这回您说对了,还真成年了。这位下个月就满30了。”卓宣明显忍着笑。顾延昭怒气冲冲的掐了他一下,叫他逗那人一下没让他把他真实年龄爆出来啊!老子也想早点出来混啊,可老子念完书都二十五了啊!

整个包间一下子全笑开了,有几个笑的还蛮尴尬。

卓宣不闹了,开始正经介绍,“抱歉啊各位,刚才都误会了,这位是我大学同学。顾延昭,恒阳重案组的法医,在我这儿养伤呢这不快长蘑菇了就拉出来遛遛。”

一听说是法医,顾延昭身边套近乎献殷勤的一下子少了不少,他顿时无比怨念的看着卓宣。

偶尔卓宣晚上不回家,开始顾延昭还会留灯留门,但无奈自己睡觉实在太轻。卓宣半夜三四点回来不管有没有声响他都睡不着了。如此反复几次,从医生的立场而言,他觉得有必要和卓宣谈谈。

于是某天,饭后,顾医生从礼义廉耻谈到温良恭俭让,从不固定性伴侣的危害谈到中国的艾滋携带者比例。从破题到文献回顾再到数据分析,最后的结论是:兄弟你要洁身自爱啊,就是说你丫以后少在外面419。

卓宣耐着性子听了一个小时,临了到最后才听懂了,顿时间哭笑不得。“你师哥我好歹是知名音乐人,我还是有阶段性固定性伴侣的好不好,不兴我潜一两个你情我愿的小男生的啊,我去啊被我潜也不吃亏的吧?”

这下换顾延昭词穷了,他楞没想到是这茬。卓宣转身要走,顾医生急了,一膝盖顶了一下卓宣的屁股,果不其然,卓宣扶着腰顿时疼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顾延昭看他那样子顿时犯了个白眼。

“那还真是不吃亏,你看你这到底是被你潜啊还是人潜你。”

卓宣干脆不理他了,转身去厨房洗碗。

顾延昭在门口看着他,还是忍不住要说两句。

“你和程礼都在一个写字楼上,每天都见,这十几年了,我还就不信他什么都察觉不出来。”

里面洗碗的人动作慢了下来。

“你有没有想过这些年他也一直没有定下来是为什么?你又不是去强抢人夫。你们两个一个没娶,另一个还是没娶。就算讲破了撕破脸不也比一辈子就这么耗着要好?”

“人心自是一杆秤。十几年了,你是什么样的人他能不清楚,就算他没办法接受。卓宣,你能不能相信他一次?”

这番话顾延昭也很想对自己说一次。但这么多事后,他实在不能确定自己在陈正平心中那杆秤上,到底是几斤几两。

<span>总不能永远活在别人的故事里</span> (1755字)

第十八章总不能永远活在别人的故事里

这边顾延昭天天闲的赶着撮合程礼和卓宣。那边陈正平是真的忙的脚不沾地。谁都没想到等了三年的线索就这么牵出来了。小混混是一家网吧的网管,某天早上弯腰扫地的时候看见了有人带着一把54式,他当时没敢声张,可在按摩房里跟小姐吹上了。结果让扫黄组逮了个正着。

有了时间就好办,重案组去调当时的网吧监控,对比消失的那把54,果然就是同一把枪。嫌疑犯的照片立刻全城通缉。只要是悬赏通缉,举报的天天都有,光剔除虚假信息就够他们忙的。

顾延昭公演之后没回来,也没有给他任何消息。周一还不见人。跑到人事科去问才知道顾医生公演之后摔伤了。正在北京“住院”呢。最近除了关子扬的案子还真没什么大事,所以队里干脆就让他病假年假一起休了。

顾医生偶尔也会看看工作邮件,也知道案子进展到什么地步了。但也仅此为止。

不过傻子也能看出来,顾延昭是在跟谁赌气不回来。

陈正平自知理亏,可这段时间心思也全在关子扬的案子上。想着小顾闹别扭就闹别扭吧,大不了就让他在北京散散心,回来再好好道个歉。

但谁也没想到这一拖就是一个月。

一个月里谁也没联系谁。一个月后才发现,这都一个月了?

顾延昭看着日历苦笑,再喜欢有什么用,不在一起不也没什么。

不是自己小题大做,也不是非得闹个别扭。只是这么多年了,他觉得累了。

自己也是人,总不能一直活在别人的故事里。

有些故事翻来覆去讲了那么些年,别人听都听腻歪了。自己还执迷不悟的要听下去,那是真没劲。

我们常常在问自己,究竟什么才是真实。什么才是日常生活的真实。当你本以为是无需论证的公理也变成可以建构虚假的时候,你要用什么来判断其他,当我的生活已被证明是建构的谎言,我又能用什么来确认我是不是真的爱你。

顾延昭不在的这一个月,陈正平很少回家。一是三年来好不容易有这么一点突破想赶紧结案。二是那个家里没了顾延昭,也便不想回去了。

一开始是一个人的早饭懒得做,后来是晚饭也直接外卖了。再后来觉得反正家里也是一个人,就干脆省了路上通勤的时间,在办公室搭了一张折叠床完事。有时候半夜睡不着,想转过身看看那个人的睡颜的时候才猛然惊觉。顾延昭根本不在身边。其实陈正平每一次转过身来看自己的时候,顾延昭都能惊醒。但他从来不睁眼,就这样看着看着,一会儿也就睡过去了。刚开始陈正平也以为是自己是在“睹人思人”。但后来也慢慢发现,他看的从来都只是顾延昭,反而想起那个人的时间慢慢少了。只是这件事他从来没向顾延昭讲过。

也有时候开着车就胃疼,才想起来自己根本没吃早饭。中午饭在队里食堂凑合,饭太油也不可能是刚做出来的,冬天能保持个温乎就不错了,以前还有着吃早餐的习惯的时候也不觉得有多难受,但是现在每天中午才想起来吃饭,那么一盘冷饭冷菜下去,总不会太舒服。这时候总能想起那个人每天早上的爽口小菜,顾延昭的凉拌小菜总是特别养眼,整整齐齐,往往一盘酸辣土豆丝,每一根土豆丝的横截面都必定一样大小。这其中一大原因就是他刀工了得,陈正平看过顾延昭切肉,虽不能说是庖丁解牛,可那一大块腱子肉在顾延昭手上老实得跟豆腐一样。这样的细节现在想起来,总能让自己忍不住弯了嘴角。

顾延昭知道他会做饭但不愿意做,所以每天早上早早起来翻着花样做早点,顾延昭总说这是他每天必须盯着自己吃的一餐,所以往往早餐比晚餐还要隆重。

那个戴着围裙给他开门的顾延昭,拿着一把手术刀能把胡萝卜能切成头发丝的顾延昭,湿着头发套着大t恤从后面抱住他的顾延昭,在他身下抓着他的衣摆细碎呻吟的顾延昭。在他走了之后,全部鲜活起来。

第一次陈正平开始觉得,顾延昭是那么鲜活,那么独一无二的一个人。

那么究竟什么才是一个人的价值。

究竟什么才是我之于你的价值。<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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