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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不许离开。”

主子的命令,他自然不会违抗。

只是过了一会儿,他不得不对躺在被窝里捉着被角,眼睛却还盯着他的小殿下,温声道:“殿下安心睡吧,我不走。”

他当然不是看不出来,他的小殿下,原来竟是害怕一个人睡觉的。

心中陡然生出一种怜惜,即便是太子,小孩子该怕的还是怕的,只是他有爱护他的姐姐,为他唱歌念书,哄他睡着,太子殿下则只能半夜里惊醒过来,睁着眼睛,满脸的汗。

难怪脾气有点坏。

所以啊,即便后来渐渐晓得这个小孩,远远不止一点点的脾气坏,他还能如何呢。

从一开始,他就被迷惑了,对那人感到了心软,此后的很多年里,他都近乎盲目地以为,崇宴的残虐,都与他无关。

玉奴番外:03

太子殿下自五岁起,每日四更不到,便要起床练拳,五更上书房习字读书,而后向父皇请安,皇上考他学问,至午方回。下午则习兵法学骑射,至落日方回。回到东宫,也要背诵一卷经书,才能就寝。

他因是太子贴身内侍,自然也要鸡未打鸣便起,更深以后才睡。夜里又是他一直守着殿下崇宴不许替换轮值月余下来,到底没扛住。

他是在校场看崇宴骑马的时候,突然晕倒的。校场空旷,天又渐凉,本来在空地上站了一个时辰,已经头昏脑胀,手脚发软,这下被带凉的风一吹,终于彻底倒下去。

再醒来时,他躺在自己几乎还一次未住过的暖阁的床上,屋里竟还有两名等级不低的婢子,见他醒了,一名端了药碗,上来喂他喝药,另一名则挪步出去,不知做什么去了。

药刚喝完,便听得急匆匆的脚步声,却是那婢子跟在崇宴身后快步过来了。

太子殿下的小脸紧紧地绷着,仿佛是谁将他惹怒到极点,脸色却有点苍白。

他抿住嘴唇,眼睛死死地盯着在床上的人,半晌,硬邦邦地问:“药喝了吗?”

刚才喂他喝药的婢子即刻答了,却被崇宴冷冷一瞪,吓得跪下去。

他连忙说:“喝了。”

小孩又不说话了,片刻,皱着眉毛,十分不悦似的,说:“这两日你不用来了。”

他微微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自己是不是失宠了,太子殿下更加生气地对他怒声道:“没有你这样不懂事的奴才,身体不舒服不知道说么!你病倒了伺候不了我,还要重新找人来替你,岂不是更大的麻烦!”

被这一通骂得呆住了,他微微张大了嘴,小孩气咻咻的,狠狠瞪他一眼,眼睛却有点红红的,不知是发怒气红的呢,还是如何。

他躺在被窝里,仰面看着炸了毛一样的小殿下,头还很晕沉,全身也很难受,但就是觉得有些高兴,忍不住微笑起来。

他对他的小殿下微微弯唇。

“殿下,我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病中的声音有些沙哑,但还是温柔。

“等我好起来,我就回到你身边,好不好?”

小殿下的脸微微僵住了,他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人,耳根渐渐发红。

“那,那是当然的!”小孩尽力掩饰着他的害羞和无措,大声道,“除了我身边,你还想去哪里!”

是呀。

他是崇宴的人,除了他身边,他哪里也不想去。

好在,烧的虽然厉害,退的也很快,喝完药,捂了一夜汗,第二日就觉得好多了。

轻伤不下火线,他执意继续站岗。

小殿下拧着眉,确定太医说他没有大碍了,才一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勉勉强强地说:“好吧,但是若有半点不适,你就滚回屋去。”

他微笑点头,连连保证。

他也是不愿意小殿下身边再出现一个小跟班的呀。

下午仍旧是骑射的课程,崇宴叫人在校场边搭了个棚,说自己休息要用,还放上了瓜果点心。

崇宴大多数时间都在练习,那这棚子和瓜果,自然也就便宜了他。

夜里,自然仍是他守夜。

上床之后,崇宴非要说冷,睡不着。

“你也上来吧,两个人暖和些。”

今天殿下的毛病实在很多,他有些无奈,最后还是听话,也脱了鞋,上床去,碰到小孩的手和脚,的确是有些发凉的,便感到心疼了,将他的手握在自己手里,把他的脚夹在自己小腿间。

“殿下,这样好些了吗?”

“好些了。”

小孩声音硬邦邦的,听来倒像是更冷了,都有些冻住了似的。

他微微一笑,几乎将小孩圈进怀里,下巴碰了碰小孩的脑袋:“嗯,很快会暖和起来的。”

“殿下,睡吧。”

此后,天气越发凉下来,进入雪季。

他在太子殿下的床上睡了一整个冬天。

到了春天,他不必再为太子殿下取暖,但两人似乎都忘了这一茬,仍旧同床而眠,直到年幼的太子殿下越长越大,已经到了可以爱慕人,与受人爱慕的年纪。

玉奴番外:04

太子殿下已经十二岁,在普通人家,已经是可以筹备嫁娶的年纪。

或许是养得好,又长于习武的缘故,十二岁的崇宴,已经同十六岁的他差不多高了。眉目虽还显出青涩,却已然是有了少年的模样,又是越发难以辨测的神色,和通身的气势。

他和崇宴站在一处,竟也不大能显出年纪的差距来。

这样想着,心中不微微有些感慨,那个软软白白的团子,自此是真的远去了。

夜里同寝,也已经不是他将崇宴抱在怀里,反而成了他被小少年长手长脚地缠住,夜里翻个身也困难。

崇宴已经十二岁,他也想过,两人睡在一处实在算不得妥当,但每每他委婉地提出,便被崇宴不耐烦地打住了。

他也就不再说什么,顺理成章地继续拖下去其实他心里偷偷地,也很不愿意分开。

他一直难以启齿的是,他很喜欢和崇宴这样的亲密无间,那让他感到很舒服,甚至崇宴主动抱住他,把脸埋进他的脖子里,那微微带着热气的呼吸撩过他的肌肤的时候,他会感到一种难以言喻的颤栗,全身的毛孔舒服地张开,会有奇怪的热流,在四肢里流动,最后涌向下面,他残缺了的那一部分。

但因为是残缺了的,那种感觉也是模模糊糊,若有若无,令人难以分辨。反而是另一处,从不被他关注的,掩藏在两腿中间的那条小缝,会感到发热,发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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