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一身污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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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依不饶得紧紧贴着他,缠上他 , 扬起脖颈 , 去啃咬他滑动的喉头,酡红着脸媚喘出声 , 双手不老实地深入他的衣襟内 , 去摸索他xiōng前紧实健壮的肌理。

皇帝一边按住她一再往他衣襟里探寻点火的手,一边将她滚烫的脸颊微微推开 , 躲避她湿热炽烈的吻 , 身体紧绷 , 一张俊脸绯红,嗓音止不住暗沉:“乖,不要闹……只需再忍片刻。”

秋夕被他按住了手,便伸出腿将他的腰紧紧缠绕 , 双腿不断在他的腰侧摩挲,她滚热的脸贴在他去推她的微凉手掌上 , 蹭着 , 着了魔一般,低低媚叫着。

皇帝此刻已经汗流浃背 , 身体早已如火在燎。

这不要命的女人!

他闭了闭眼眸,迫使自己镇静,去掰她紧紧缠在他腰上的细白双腿。

秋夕开始呜咽着轻声哭泣 , 嗓音绵软又无助:“不要,不要推开我……”

她娇媚地抗拒着他的推搡 , 伸手 , 柔软地探入他的裤内,沿着皮肉紧实的腹部往下 , 双手一前一后,握住了他的灼热。

皇帝倒抽了一口气 , 眉目之间汗水涔涔,他伸手再去推她,那手上的力道却怎么也无法加重将她推开。

此时此刻 , 秋夕忽然一手扶着他 , 向上抬了一下腰肢 , 颤抖着、娇喘着 , 将他急切纳入自己的体内。

他即刻感到她体内正在剧烈地张缩与运动,将他绞得死紧。

皇帝的喉咙深处压出一个暗沉的音节,血脉急速喷张 , 理智被眼前妖娆又主动的女人层层击溃。

秋夕的脑袋无力地靠在他的xiōng膛上 , 腰肢却起起伏伏、前前后后扭动着。

显然 , 她轻缓的动作无法满足岩浆一般灼热的身体,她的眉目由于无法烈火无法得到舒缓而扭曲 , 她啃咬着他xiōng前半露的肌肤,不断地啜泣着叫着他,央求他:“皇上,皇上……”

双手如猫一般挠着他的脖颈与肩膀。

皇帝薄chún紧抿,闭眸,顿了片刻之后,伸手托起她的臀瓣,抱起她,转身,将她仰躺着放置在柔软的棉被之上 , 双手掐住她的腰肢,固定好她的身体 , 开始了沉重深入却缓慢的撞击。

此时的秋夕 , 妩媚冶艳到了极致,长久以来被压抑的另一面在药效下被释放 , 她在他的撞击下放肆地呻吟着 , 哭喊着,鲜红欲滴的檀口中偶尔冒出一两句皇帝从未听她说过的求欢之词。

这让他的脊髓阵阵发麻 , 身下的动作无意识地越发猛烈。

他极力控制着她的身体不被移位 , 免得牵扯到伤口 , 但这个女人显然一点也不明白他的苦心,一直在不断想要抬起腰肢去贴近他、搂抱他。

他不断将她贴上来的身体压下,将她扭动的身体固定,这场空前激烈的欢愉中包含的 , 却是他空前的克制与忍耐。

后半夜,秋夕逐渐安稳下来 , 她抓着他的手 , 闭上眸子深深沉睡过去。

皇帝缓缓将自己被她握紧的手抽离,看见她的神色明显动了一下 , 眉头蹙起,便塞了一只被角在她空落落的双手中。

秋夕抓着那被角,摩挲了两下 , 虽似乎发现被手中的东西被偷换 , 不满地哼出了声 , 却幸好没有醒来。

她的身体早已透支地厉害,此时此刻若再醒来 , 那可真是教人惊讶了。

皇帝为她收拾身子,趁着她陷入昏迷般的熟睡中 , 为她缝合伤口。

缝合之线随着银针chā入她的皮肉,白的进去,红的出来 , 鲜血淋漓 , 秋夕却连眉目都没有动一下。

皇帝越缝合 , 越心惊 , 他告诉自己,若让他抓到那人,定要一刀一刀、亲手刮下他的肉!

缝合好伤口,又为她上了伤药 , 扎了绷带 , 皇帝才起身在那桶早已不再热的水中简单冲洗了自己 , 上榻将她护在自己的臂弯下,闭上眼眸。

秋夕睡了三日 , 这三日,皇帝几乎寸步不离地照顾着她,换药擦洗,无微不至,即使在昏迷熟睡中,她也是知晓此事的。

她醒来之时,是在一个寂静的深夜,皇帝白日里刚打完一场胜仗,沐浴之后倒头便在她的身边睡了过去 , 睡得很沉。

秋夕躺在皇帝的臂弯里,将自己紧紧搂住 , 她想起自己的狂乱 , 想起自己不知羞耻的索取与浪叫,也想起那个红衣男子,他的玩弄与羞辱……

她感到自己很脏 , 浑身肮脏。

秋夕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 看了一眼营帐中央的那个木桶,里面有一大桶的水 , 是皇帝沐浴之后留下的 , 水还算清澈。

她失神一般 , 一点一点向那个木桶走过去,进入,缓缓蹲下自己的身体,桶内的水开始逐渐漫过她的前xiōng、脖颈、嘴巴、眉眼 , 直到她头顶的最后一根发丝被淹没。

肺部仿若已经被憋得要爆炸,秋夕却依旧将脑袋定在原处 , 身子动也不动。

她感到体内的氧气逐渐消失 , 一点不剩,脑部开始晕沉 , 眼皮无法抬起。

她本就是配不上他的,此时又遭人玩弄,即使皇帝依旧与她同床共枕 , 对她照顾地面面俱到 , 她过不去那道坎,过不去……

她感到自己的世界归于寂静 , 万物消弭。

“该死的!——”猛然间,一只手将她“哗啦”一声从水桶中提起 , 皇帝既惊恐又bào怒的声音传来。

秋夕无力得睁开眸子,剧烈咳嗽起来 , 伸手将皇帝狠狠推开,转头再次将自己的脑袋挤入水中。

“啪——”水中一巴掌,拍在秋夕昏沉的脑袋上 , 将她的脑袋拍向水外 , 皇帝眉目狰狞 , “你给孤醒醒,给孤醒醒!”

皇帝在秋夕剧烈的咳嗽与喘息中将她拉出水桶 , 湿漉漉地丢在了床榻上。

秋夕缓了好久,才回过神,她看向眼前神色yīn沉到极点的人 , 泪水不断涌出 , xiōng腔起起伏伏 , 她咽下满腔的哽咽,屈起膝盖 , 用双臂将自己仅仅环抱,将头埋入膝盖,缩到角落中。

皇帝盯着她,仿若要将她盯出一个洞,声音沉肃可怕:“为了照顾你,孤这几日几乎没有睡眠,你却是这样来报答孤的?”

秋夕猛烈地摇头,将自己缩地更紧。

皇帝上前去将她紧缩的身子拉起,掐住她的下巴,迫着她抬头直视自己:“告诉孤,为什么?”

秋夕眸中的泪水一滴一滴砸在皇帝的手上 , 哭出了声响,却还是不断蹙眉摇头。

“那人动了你?”皇帝的嗓音如萃了毒一般yīn寒。

“我……不知……”秋夕嗫嚅着 , 蜷缩着拳头 , 身子止不住哆嗦。

见此,皇帝忽然张开双臂将她紧紧嵌入自己的xiōng怀:“告诉孤,那人是谁?”

秋夕依旧在流淌的泪将皇帝月白的里衣打湿 , 她哑着声音 , 失神一般,只是哭泣 , 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皇帝抬起她的脑袋 , 凉薄的chún在她的脸上亲吻 , 吻着她的额头,吻去她眼角面颊的泪水:“乖,不要哭,休息一会 , 明日将事情告诉孤。”

秋夕感到被吻地浑身冰冷僵硬,她呆愣着 , 被皇帝再次搂入怀中 , 倒在榻上。

秋夕毫无睡意,皇帝如是 , 二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心中却是各有各的心事,以往温暖向往的怀抱 , 此时却如冰窖 , 秋夕躺着 , 感到全身发寒。

这个怀抱,她不配。

皇帝的手在她的小腹处轻抚按摩 , 声音很轻,在她耳边响起:“这里 , 受了重创,新伤叠旧伤,你我这辈子 , 无法再有第二个孩子了。”

秋夕浑身一个机灵。

皇帝方才说什么?

孩子?

她忽然心中一惊 , 她再次颤抖着哭泣 , 哭得停不了 , 昭儿,昭儿在哪?

秋夕慌乱地转身,抓住皇帝的衣领,颤抖着哭喊:“昭儿,昭儿被抓走了!”

皇帝眸中失色:“何时之事?何人所抓?”

“那男子一身红衣 , 与李承谟相识!”秋夕叫着。

“你这一身的伤 , 是否也是拜他所赐?”皇帝拧眉。

“是 , 是……”秋夕点头。

“你与昭儿身在京华皇宫,怎会被人所抓?”

“昭儿重病,我带着他来塞北向你求医……”秋夕忽而瞪大了眸子 , “乐嫔,乐嫔是否也来了此地?”

皇帝盯着她通红的眸子蹙眉:“不曾,除了你,军营从无女子踏入。”

“怎会……探子明明说她入了棉齐城。”秋夕的声音低了下去,难道她却没有来寻找皇帝么?

“棉齐?”皇帝惊了一声。

棉齐这块地界名义上归属于北燕,实则是块无主之地,处于北燕与塞上的分界之处,历来被各方势力所争夺,地界之上鱼龙混杂,贸易兴盛,帮派林立 , 流派武馆众多。

那是一块充满钱色、江湖权利与人性黑暗的地方。

皇帝安抚地摸了摸秋夕的脑袋,吻了吻她的发顶:“孤即刻前往探勘 , 你睡一会 , 离天亮还早。”

此事干系到他的妻儿,皇帝一刻也等不了。

“那人 , 那人长相极美 , 身份不俗,身上有花粉香气 , 声音柔媚似女子……”秋夕拉住皇帝的手 , 补充道。

皇帝颔首 , 拉起被子将她裹好,只留下一句:“等孤归来。”

秋夕望着他的背影转瞬之间消失后,又满目空洞地望着这营帐的帐顶。

自她在这个帐篷中醒来,泪水便没有断过。

她果然还是被送到了皇帝的身边 , 她一直记得红衣男子所说的话,他说:“这个游戏就叫 , 当江山与美人狭路相逢,谁胜?”

她不该再呆在皇帝身边 , 否则会给他带来巨大的麻烦,她不愿他如每一个有情的帝王一样 , 都要在江山与美人、鱼与熊掌之间做抉择。

这样的抉择,无论选择哪一个,都太痛苦。

皇帝此时身陷塞北匈奴之战 , 无法分出太多jīng力 , 若那红衣男子用她甚至是用昭儿做文章 , 皇帝难免捉襟见肘,两面犯难。

这绝不是她期望看见的。

她此时的希望就是皇帝将昭儿找回 , 医好他身上的瘟毒,他可顺利将匈奴驱逐出境 , 便是最最好的结果。

秋夕起身,打量自己身上的绷带,伸手在绷带所覆盖之地狠狠按着 , 没有出血。

这表示 , 伤口多数已经结了痂 , 她离开之后 , 便没有什么性命之忧。

秋夕下床,往账外走去,一把长枪横在她的身前:“姑娘要去哪?”

是一个十七八岁少年的声音,秋夕回头看了那士兵一眼 , 感到此人浓眉大眼 , 有些熟悉。

那士兵见到她的那一瞬间 , 眉目跳了跳,继而不可置信地出口:“姐姐?”

“你……南楚地牢内的那个少年?”秋夕记起来了,此人似乎是那个少年。

只是两年多未见 , 他的喉结张齐,声音已变,不再是换声时的粗哑莽腔,而是带着男子特有磁性的低沉嗓音。

他长大了,成为了一个男子汉。

“姐姐记得我?”那少年的眼眸中露出惊喜。

秋夕微微笑着:“自然记得,你当年只身上前踢飞那地牢的铁栅栏,救了数百条性命,姐姐怎能忘记?”

少年也笑了,有些羞赧,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也是多亏姐姐当日陪我上去 , 让我踩着你的双手借力。”

“你怎会在此?”秋夕勾着chún角问道。

“当年皇上从南楚回北燕,我便悄悄跟上了皇上的车队 , 不想被皇上抓了正着 , 他知晓我曾救过姐姐和地牢内诸多少男少女的性命,便允我跟着他回到了京华 , 还让我参了军。”少年挠了挠头。

“原是这般。”秋夕点头 , 继而道,“我……有事出去一趟 , 你不必跟着。”

“姐姐!”那少年喊住了她 , 浓黑的眉目在皎洁的月色之下有几分窘迫 , 又有几分执着,“我叫宗离。”

“秋夕。”她微微点头。

“秋夕……”他缓声重复,记下了。

秋夕脚步匆匆地踏入了暮色中,然她很快发现四周皆是卫兵 , 她哪儿也去不了,在营内转了几圈之后 , 她忽然被人从后拎起了衣领 , 那人将她提了起来。

秋夕的身体四肢在空气中摇晃,满面惊恐地咬牙:“是谁?”

“皇上出去了?你竟敢私自跑出来?”低沉粗哑的声音从她的身后响起。

听见这粗哑的声音,秋夕舒了一口气 , 手脚在空中乱踢乱扑:“方询,放我下来!”

闻言,方询手一松,将她扔下。

秋夕惊叫一声 , 趴在地上 , 摔成了狗吃屎 , 她扶着自己的腰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吐了一口窜入口中的杂草与灰尘:“你……每次都要这样整我么?”

看她吃瘪他很开心么?

方询的木头长脸没有任何的表情,他抱xiōng站在月光下 , 出声提醒:“速速回去,休要四处乱跑 , 被误伤我可不管。”

“我,我不能回去。”秋夕道。

她很怕自己被人利用,利用她去对付皇帝。

“为何?”方询出声。

秋夕知晓 , 若连她当初双目失明、落得满身残破时对她不离不弃的方询都无法信任 , 那么 , 她此生也不会再找到可信任之人。

她蹙了蹙眉 , 将红衣男子所说之话如实相告。

对于方询,秋夕有着一股莫名的信任之感,故而她当初身受重伤之时才赖着他。

方询听完她的话 , 眸中不知什么在闪:“你应当将此事告知皇上。”

“我不愿他知晓。”秋夕摇头。

此时此刻 , 见着皇帝 , 她便感到自己满身wū浊,卑微到了尘埃里 , 他知晓皇帝有极其严重的情感洁癖,无论是对于他自己还是对于他人。

这也是皇帝至始至终只有她一个女人的其中一个原因。

潜意识中,秋夕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也无法相信皇帝会接受这样的自己,他带她越亲昵体贴,她却越是如坐针毡。

方询不知秋夕受辱之事,他挑了挑眉,并不打算劝说她,只道:“你此时是和想法?”

秋夕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她之前一股脑冲出营帐 , 只是想要离开,可若离开了 , 该去哪?若离开了,又从何处探听到昭儿与皇帝的消息?

秋夕沉默了半晌 , 摇了摇头。

方询看了她一眼,似乎将她的心思摸透:“你的身材不矮 , 换一身衣裳 , 将发束起,留在军营中 , 不是难事。”

留在军营中 , 这是一个好的提议。

秋夕即刻答应,又问:“皇上那……”

若皇帝寻她,该如何是好?

“我会告诉皇上 , 派人将你送回京华了。”方询道。

这个说辞如此拙劣,皇帝自然不会相信,然再高明的说辞皇帝也断然不会信,因为 , 皇帝根本不会相信秋夕会在没有告知他原因之前便离开。

但这一次,即使不信 , 皇帝也不会再寻她。

方询领着秋夕进入了自己的营帐 , 扔给她一套小卒的衣衫与铠甲:“换上。”

语毕,转身走出了账外。

秋夕快速脱下自己的衣衫换上 , 又将自己的长发挽起,当方询再次进来时,站在他面前的 , 便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好儿郎了。

即使她的chún色惨白 , 身体也蔫蔫的没什么jīng神 , 眉目之间的英气却还是被这一身的男装映衬出来。

方询自yòu入宫,是见过秋夕当年女扮男装的模样的 , 那年上林苑狩猎,她胯下一批枣粽烈马 , 腰间一壶酒,背上是一张硕大的骨弓,扬着明媚的笑脸驰骋在丛林之间 , 纵情恣意 , 远远望去 , 竟教人分不清她是男是女。

见方询盯着自己出声 , 秋夕垂首看了看自己,蹙眉:“很奇怪么?”

“没有。”方询即刻回应,“你该住在何处?”

秋夕看着方询,深深看着,直看到方询心中发憷 , 他转过头:“你……别打我的注意。”

“整个军中都是男子 , 只有你……”她一步一步向着方询靠近。

那鞋子踏在地上作响 , 方询听着,急速往后退了两步 , 感到身体发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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