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爹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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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爹爹——”

墨柔然扑至床前,看着龙宣赫右臂潺潺渗出的鲜血,眸中顿时溢出了泪。

“然儿快走!”

龙宣赫忙一伸血臂将墨柔然推在一旁,跳起身亮掌朝那黑衣人身上击去。

“然儿…”那黑衣人口中低喃,目光转而落在地上倒身的墨柔然身上,冷眸里多了份惊愕,多了几份柔软…

“啊~”

就在那黑衣人痴对着墨柔然分神之际,龙宣赫一掌重重击在他xiōng膛,那黑衣人痛哼了声,长刀往龙宣赫xiōng前一挥,却趁着龙宣赫退身避闪之机,倏地闪身至墨柔然身边,一伸猿臂挟了墨柔然便飞出殿去。

“相公爹爹救我——”

墨柔然于半空中回声呼救了声,已被那墨衣人挟带着飞上宫脊。

“然儿——”

龙宣赫见那人竟转而掳走了墨柔然,大惊之下,顾不得臂伤,奋身追了去。

夜空下,墨柔然被那人挟带着起伏跳落,飞檐走壁,只觉耳边呼呼风响,脚下宫脊幢幢后移,不一时,竟似已行至一座山脚之处。

“放开我,放开我!”

随着那黑衣人挟着墨柔然往山上攀阶行速渐缓,呼吸愈沉,渐渐有些力不从心,墨柔然开始挣扎。

直至攀到山间一处风亭边,那黑衣人终于力竭,松开墨柔然手捂着方才被龙宣赫击中xiōng口倒在石阶上,另一只手臂却犹自紧握着墨柔然一只玉腕。

“然儿…你是然儿?”那黑衣人紧抓着墨柔然袖腕,双眸凝望着她突然开口,声音嘶哑而厚沉,似已是耄耋之年的老人一般。

“我是然儿…”墨柔然看着那黑衣人弯眉儿惧怕应声,乖乖坐在他身边石阶上任他凝眉瞧她。

“然儿…”

那黑衣人忽一伸手轻抚上墨柔然玲珑面庞,双眸于月光下闪着晶莹。似悲似喜,又拉着墨柔然细细打量着,对着她一双墨瞳道:“然儿已长成大姑娘了…这双眼睛…长得真像你娘…”

“娘?”墨柔然墨瞳放大,这个称呼对她来说真是陌生得紧。

“是啊,然儿不记得娘亲了么?”那黑衣人看着墨柔然问,嘶哑嗓声带着分柔和。

墨柔然不由得发怔,那黑衣人见此,目光略带焦灼道:“也不记得爹爹了么?”

“爹爹?你是说相公爹爹么?”墨柔然问。

“他不是你爹爹也不是你相公!”那黑衣人突然紧抓住墨柔然双臂急道,“然儿,你真的不记得爹爹了?你忘了你小时候最喜欢和爹爹玩藏猫猫的么?”

“爹爹…”墨柔然脑中突然间一片混沌。却又不停嗡嗡作响着,似有无数个人儿隐于混沌之后争吵打架一般…

“然儿,爹爹带你和院里的叔叔藏猫猫玩好不好?”

“藏猫猫?好啊…好啊…”

“在上面——”

山下突然亮起一片火把。一队宫卫已追到山脚,眨眼间,灯火之光似条长龙一般在通往山顶的石径上蜿蜒而上。

“走!”

那黑衣人见山脚下火龙逶迤,复抓起身边面上已呈一片痴怔之色的墨柔然直往山顶攀去。

“你要带我去哪儿?”墨柔然回过神来急道。

“你不愿去找你爹爹么?”那黑衣人道了句,越发加步带着墨柔然攀爬。

“找爹爹…”墨柔然眸中又是一片木然。

过了这座山顶。便可直通宫外了。那黑衣人带着墨柔然方爬至山顶平坦处,可眼前却突然一亮。

“往哪里走!”

面前,龙宣赫早已同无影无声二人带人自另一侧山路攀上山来。

未及那黑衣人反应,龙宣赫便已身形一晃闪身至那人身前,衣袂带风间大手已往墨柔然腰间一揽她入怀,急反手便又一掌重击在那黑衣人xiōng膛。

显然。那黑衣人轻功超凡,武艺却平常。

“相公爹爹…”墨柔然莲腮偎上龙宣赫肩头。

那黑衣人倒身退了几步,立定身。望着依进龙宣赫怀中的墨柔然眸光一暗,转而却又有两道凌厉冷光射在龙宣赫身上。

“给朕拿下!”龙宣赫轻揽着墨柔然退后了步,一行安慰着她一行怒目盯着那黑衣人朝后令道。

龙宣赫一声令下,无影率先飞身朝那黑衣人拿去。

“然儿,有没有伤着?”见无影上前拿人。龙宣赫心中略安,双手拉起墨柔然上下打量了番。捧起那略显慌惧的面庞切声问。

“没有…”墨柔然声音一哽,又缩进龙宣赫怀里。

“去,抓活的!”龙宣赫拧眉朝身旁站着的落无声喝道。他倒要看看,是谁如此大胆敢掳他的皇后!

落无声正凝眉细观无影与那黑衣人打斗,闻龙宣赫喝令,应了声“是!”扑上前去。

通红火把烈烈燃烧着,照得整个山顶通亮如昼。墨柔然自龙宣赫怀中回过头去,望着这平坦山顶,望着周围跳跃火光,望着身边双目满含杀气的龙宣赫,望着众侍卫团围圈中那场打斗…脑中忽现着类似的山顶,类似的火光通明,类似的黑衣打斗…

望着眼前似曾相识场景,墨柔然墨瞳突然放大,满是惊惧的望着落无声与无影将那黑衣人押跪在地,突然间喉头有如被一只大手如箍紧扼住了般,呼吸不畅,晕倒了过去。

“然儿——”

怀中人儿突然身如绵柳般在他怀中倒下不醒人世,龙宣赫一惊,抱了墨柔然飞步下山。

“然儿——然儿松手——醒醒——”

召阳宫里,方还躺床上处于昏沉之中的墨柔然,突然间蜷缩着身子将双手紧扼向自己咽喉,面上满是凄痛之色,不一时便扼得自己面色通红变紫。

她又梦魇了…

“然儿松手——”

床边龙宣赫见这情形,大惊之下急忙伸手去解墨柔然紧掐在颈项上的双手,奈何那一双柔荑此时却如一双铁钳般,他越是用力去解,她便掐得愈是用力。

“然儿然儿…别再掐了——”龙宣赫用力解开她双手,急将那已变得僵直的身子揽进怀里抱着,用力揽进怀里,紧紧抱着…心头一阵慌恐,坚毅如鹰的眸中忽闪着湿润浪花儿。

或是他厚实的xiōng膛令她感到温暖,或是他紧拥的双臂令她感觉安全…墨柔然身体渐渐舒缓了开来,面色亦渐渐恢复了过来。

“哇——”怀中人儿动了下,忽然间就哭了声。

“然儿…”龙宣赫忙松开她,未料,墨柔然抬头一看到他,“啊”的一声惊叫,双眸立时变的惊恐往后缩着身。

“然儿,是朕,是相公爹爹啊…”

“不要过来——你掐我——你掐然儿脖子…”

墨柔然向后缩着身道,眼里的惧怕令龙宣赫心中刺痛。

“你掐我脖子…还不叫我找爹爹…”墨柔然哭诉道。

“什么?”龙宣赫眉头一锁,愕然望着床内蜷缩的墨柔然。

墨柔然抱膝落泪,仿佛十多年前那个稚嫩的小女孩儿般呓语道:“相公爹爹不是爹爹…为什么爹爹不要然儿了?”

龙宣赫闻之心头又是一震。十一年了,这十一年来,他分明看她已渐渐忘却那个男人,分明已渐渐忘记再问那个问题了…

“禀皇上——”

“那刺客呢?”

“属下无能,方才因见娘娘突然昏厥,一分神间…让他跑了…”

“什么?给朕找——”

ps:

有童鞋说觉得墨柔然都十四岁了还不知相公是什么,太过yòu稚,可对于一个长期圈养宫庭,久不接触人文教化,又被天下最有权势的男人宠溺着,墨柔然的这些无知,不懂,并非是她真的不懂,不知,只不过长期生活在龙宣赫周全保护下,没有意识到罢了。

就如有些亲属关系,我们虽然知道是怎么茴事,却因从未接触到过而对那种关系在脑中没形成意识,因而一时不懂得如何称呼,如何区别。

可能柔解释的含糊了些,望亲们能自己体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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