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被毙章节,有兴趣的进来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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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柔生来就是挨枪子的,一万字又被编辑铁面无私给毙了,心疼啊。舍不得删除,发到作品相关里供大家瞄几眼。就当作是前传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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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断袖皇帝

世人都知道龙祈国少年天子龙宣赫不爱粉黛爱须眉,又都知道真正在**最受尊宠的并非太子生母贾贵妃,而是皇帝yòu时伴童墨清风。

龙宣赫,五官棱俊如雕,体格威武,眉宇间的那股霸气亦只有见到墨清风时方能如云雾消散。他十六岁即位称帝,收军权,斩刁臣及具魄力,勤政务,广进言雄才大略,将整个龙祈帝国打理的有条不紊。若论功论德,他算得上是一代圣君,可偏偏,这样一位圣主,却将自己的**搞得不成体统。三千佳丽抛若无物,专与伴读书童墨清风纠缠,若非太后临终前苦苦相bī,他恐怕连子嗣都懒得要。

墨清风,面如璞玉,肤似皎雪,天生姿质风流,模样儿清秀,长年一身如雪白袍更衬得他俊逸非凡。在外人看来,墨清风为人温和,生性淡然。可在龙宣赫眼中,墨清风是个顽劣异常,生来专为气他吐血的妖孽。这妖孽,他见到了话不过三便巴不得他赶快滚,可见不到时却又总牵肠挂肚。

正是阳春三月,春光明媚,正是谈情说爱时节。墨清风对着御花园中美景,突然有些想念那张口便骂他长一副祸害清平盛世嘴脸的小妖女。墨清风打定了主意,因跑到龙宣殿去,再次招惹得龙宣赫勃然怒吼他滚后,乐滋滋走至宫门,一收折扇冲着阻拦他出宫的侍卫轻笑了句:“怎么?没听到陛下龙颜大怒叫我滚么?”说着,趁守宫侍卫愣神之际,一溜烟儿滚出了宫。

京城里街市热闹繁华,只可惜墨清风俊逸身形尚未飘入人群中,便已被一帮宫中侍卫不由分说硬拖回了宫。

龙宣殿里,龙宣赫支头歪倒在榻上,一手旋转着掌中苹果,看着墨清风被推入身前,剑眉微皱道:“叫你滚,没叫你滚那么远!”

墨清风极是无语,微吐了口气自桌前坐下身道:“才滚了不到一里地。”

龙宣赫一挑眉道:“朕费了好多辛劳方使得四海升平,放你这妖孽出宫祸害人间,岂不罪过。”

“你…”墨清风一咬chún,方要反击,脑中却浮现出妖女说他祸害清平盛世时那一副正义凌然,打抱不平的可爱模样,不禁嘴角微微上扬,呢喃着道:“我要出宫…”

榻上龙宣赫见墨清风突然一副对空痴然傻笑模样,抓起手边果盘里一只苹果便狠向墨清风砸去,冷吼了句:“墨清风,你死了出宫勾引良家妇女的心!”

墨清风手中握着龙宣赫飞来苹果,叹声道:“勾引男人不行,女人也不行…那我出家当和尚算了!”

龙宣赫一听乐道:“这主意好,朕这就命人在宫中为你建座佛寺,也省得你在外到处招摇。”

“赫…”

墨清风突然正色望向龙宣赫,眸中闪过一丝哀伤道:“已经八年了,放我走吧…”

龙宣赫面上笑容顿敛,怔怔望了墨清风半尚,面色变得严然,语声铿锵而不容回绝道:“自你十岁勾引朕时朕就说过,日后便是朕归了天,你也得与朕同葬!”

墨清风听罢一声苦笑。当年,他与尚是太子的龙宣赫酒后嬉闹,只不过一时玩笑亲了他一口罢了。岂料酒醒之后,龙宣赫便叫嚣着要专宠于他,令他哭笑不得。若非他墨清风勤练了几招虎口脱身的本事,在这深宫整整八年光yīn里,还不早被龙宣赫欺负了去。

龙宣赫凝视着墨清风眸中清亮渐渐变得黯淡,下榻走至墨清风身前,右手托起墨清风下巴,眉头紧锁道:“风,朕待你不好么?”

墨清风用折扇挡去龙宣赫右手,站起身来,背身望向窗外,道:“陛下待我很好…”

龙宣赫听了墨清风之言,眉头越发紧锁道:“那为何你总想着要离开朕?”

他是待他极好。虽说眼前这位皇帝本性并非纯善,可对墨清风却从不强求。只要他墨清风微一蹙额,皇帝便自觉与他礼让三分。

可是,龙宣赫再怎么待他好,墨清风一颗心仍是找寻不到栖息之所,就似被人用丝线悬吊在半空一般,稍一用力,便有可能断了线跌得粉碎。

墨清风望着窗外广阔天空道:“陛下待清风再好,清风都只不过是陛下嬖宠,既便能与陛下同棺,亦只添后人笑柄罢了。”

龙宣赫有些不耐烦了,随口道:“那你要朕如何?难不成要朕立你为后?”但他又知道,墨清风并不贪图富贵权势。

墨清风回身,微微有些怔愕,却随既戏谑道:“这主意好,陛下若立我为后,我便乖乖待在这深宫,也省得在外到处招摇!”

他这般说,自是知道龙宣赫不会大逆不道到立一个男宠做“一国之母”,如此,他日后便出宫有名了。

“墨清风!”

龙宣赫上前伸掌紧揽在墨清风腰间,竭力压抑着心底怒焰俯身紧bī着墨清风切齿道:“就是因为你,朕方将后位一直空悬至今,难道,你不知道么?”

“这个…”

墨清风微微偏了下头,避开他迫近lún廓道:“清风还真不知道。”他说着移动了下身子,想自他大掌中脱身。

龙宣赫怔怔瞪了墨清风半尚,手上一紧,将墨清风紧紧压在xiōng膛之下道:“看来风真的是不知朕的心意,没关系…”

龙宣赫另一只手抚上墨清风清秀面廓淡淡露着邪笑道:“朕会尽力让你知道…”

墨清风注视着龙宣赫眸中缓缓升腾的烈焰,发觉有些不对,忙指着门外小声道:“陛下,小太子来了…”又连趁着龙宣赫失神之际,脚底抹油了去。

“墨清风——”

【宫外】

古佛寺山腰,夕阳下,墨清风一袭飘逸白袍不紧不慢跟在一位拎着花篮的俊俏女子身后。

“喂,姓墨的,尽快在我眼前消失,本小姐不需要你这妖孽护送!”

“喂,姓康的,你长得又不是很太平,本公子我愿意护送你这妖女是你的福份。”

“妖孽,你这是想勾引我么?”

“额…妖女,为了天下太平,我确实得将你带走。”

“跟你走?行…等你先给我从良了再说!!”

“可本公子一直都是良家夫男啊,不然…你验明下下?”

“滚!”

002莫名其妙就私奔

【雅瑟宫】

雅瑟宫里,**众妃拥簇着贵妃母子坐在榻上,莺语娇笑逗弄着贾贵妃身边方跚跚学步的小太子,不停奉承称赞着。

“瞧咱们风真太子长的,越发与陛下一个模子一般。”

“谁说不是呢!将来定会像咱们陛下一样文韬武略,成为一代明君圣主。”

龙宣赫**虽有嫔妃无数,却只有贾贵妃一人得蒙圣宠,亦是因为少时被太后认作义女,依仗着老太后撑腰罢了。至于其他妃子,自然难享雨露均沾之福,而今巴结着她与小太子,无非是为自己日后计深远罢了。

这厢贾贵妃听了诸妃这许多夸赞奉承,嘴角却现出一丝讥讽,冷嘲道:“本宫倒不求真儿日后如何个文治武功,只别似他父皇那般‘嬖娈童、疏厚宫’便是大幸!”

“哎呀,姐姐多虑了,小太子才不会呢…”众妃一听贾贵妃之言,晓她是讥讽皇帝,忙赔笑着道,却一时又都默然无语,一颗心早跟着贾贵妃咬牙切齿将墨清风祖宗八辈嚼个稀烂。

正是这个时候,一名宫女突然脚步匆忙掀帘闯了进来。

哪宫的宫女,如何不禁传禀就闯进来?众妃正自纳罕,却也认出闯入眼帘的这位宫女正是在龙宣殿当差,便心知她是有事要向贾贵妃禀报。

“奴婢参见各位娘娘,参见贵妃娘娘!”那宫女向诸妃躬身行了礼,又单朝着贾贵妃行礼。

“嗯。”

贾贵妃轻嗯了声,朝地上小太子努了努嘴,向身后nǎi娘道,“带他出去吧”。伸臂接了香茶品了口,漫不经心问道:“什么事?”

“娘娘…”那宫女朝其余众妃望了眼,眉间透着焦色,似是不便。

贾贵妃久不见她言语,抬头不解。

那宫女微一咬chún,移步近榻,俯身至贾贵妃耳边。众妃见此,不禁个个辞身而起,不敢多加逗留。

“什么?”

贾贵妃失声,面色陡然变得yīn冷,转而又厉声问那宫女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众妃见此情形,心中虽然疑惑,却又是个个立起了身子,越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那宫女忙道:“千真万确,娘娘若不信可招其他人来一问便知。”

“不要脸的东西!”贾贵妃顿时将手边茶碗摔个粉碎,薄chún紧咬着,直咬出丝丝殷红来。

“姐姐…”

旁边胆大点儿的妃子见贾妃如此动怒,小心试探道:“发生了…什么事?”

贾贵妃冷笑了几声,咬牙道:“那妖孽想做后-宫之主!”

“啊?”众妃一愣,又几乎异口同声道:“什么?”

【召阳宫】

外夜明月当空,透着清亮。青砖上,两队莲花宫灯指引着龙宣赫坐辇来到召阳宫前。

寝宫内,墨清风听到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慌忙自床上滚了下来将门紧紧chā上。

入了召阳宫,龙宣赫径自往墨清风寝宫内走去。

“墨清风,死回来了没有?”龙宣赫敲了下门,向内吼道。

“三更半夜敲什么敲,没见过男人睡觉么!”墨清风重新回到床上躺下,没好气应道,眼前却不禁又浮现出日间龙宣赫迫近他时眸里升腾的欲望,心底隐隐觉得不安。

“开门!”

“没门儿!”

龙宣赫怔怔立在寝宫门外,xiōng膛不停起伏着,半尚,强压住心中怒火道了句:“好,姓墨的,明日最好别让朕逮到你!”一拂袖离去。

欠身听着门外渐渐离去脚步声,墨清风放心躺倒下身去。虽然龙宣赫曾叫嚣着说要等他墨清风有朝一日自己滚回他身边,可毕竟这一等就是八年,今日,墨清风几乎清楚感受到,龙宣赫已渐渐失去了等待的耐性。

墨清风这般想着,心中越发无法平静,想见妖女康婉儿又变得迫切。

虽在这深宫禁足了近八年,可墨清风并不甘心一辈子身在这深宫之中不见天日,他暗地里瞒着龙宣赫偷练他墨家传世轻功,虽未练得上成,可翻越这小小一道宫墙却不成问题。

月影下,墨清风出了宫,一路往东,终于驻身在一座大宅门前,透着月光,可依稀辨得那块高悬牌匾上写着“相府”二字。墨清风抬头望着匾上那两个字,一路紧锁双眉终于舒展了开来。

“喂,妖女…”摸进康婉儿闺房,墨清风轻轻唤了声,忙又做好了避身相躲的准备。

本以为他这一声唤,立时就会招得床上枕头乱飞。谁知,他一连唤了几声,屋内仍没有半点动静。

“那丫头今夜如何睡得这般沉?”墨清风心中疑惑间,已摸至床前。只见幔帐勾悬,床内空空如也。

“莫是又…”墨清风望了眼床上褥枕齐整,转身飞出窗外,直朝相府后院柴房飞奔了去。

黑影摸了下柴房房门,上着锁,复摸至窗前,抽去窗户外chā着的小木棍,开窗跳了进去。

“谁?”

随着一声女子娇喝,墨清风方一落脚夫,立时便被人伸腿横扫在地。

“是我!”墨清风倒地轻哼了声,应声道。

“妖孽?”躲在角落的听出他声音,吃惊道。

跪起身自怀里掏出火折子,墨清风终于借着微弱跳跃火苗看到了康婉儿清瘦jīng致面容,同时亦发现她双手被缚在后。

墨清风望着康婉儿倒在柴堆里狼狈模样,不明白她都这副德行了还有力气偷袭他。

“看什么看,小心走火入魔!”

康婉儿见那妖孽目不转睛盯着她看,没好气道。

墨清风璨然一笑,凑至康婉儿面前轻语:“看不到…才会走火入魔。”说着,扔下手中火折,双手环至康婉儿身后去解开她腕上紧缚绳索。

曾大言不惭说这辈子都不稀罕男人的康婉儿,经墨清风这般靠近,双颊凝上难得一见的彩晕,幸而地上火折已经熄灭,不然被墨清风见到,又该说她被他迷得晕头转向了。

“你怎么找到这儿的?”康婉儿难得软语问墨清风道。

“你哪一次受罚不是被关在这里?”墨清风扔了她身上绳索,又道:“这一次又是为了什么?”

“要你管!”康婉儿撅嘴。讨厌,每次都被他看到她一个相府千金的狼狈模样。

康婉儿,宰相康德正妻所生,她虽是堂堂相府千金,可因为是女儿身,在府中地位远不如康德姬妾生的那两个毛头小子。加上她生性倔强不屈,常因得罪庶弟。”墨清风再次将那一双不安份的利爪掌控在手心,解释道:“我若就这般无故消失,皇上定会派人马追拿,到时我们怕chā翅也难逃。我既然决定与你在一起,就是一辈子的事…”

“婉儿…”墨清风自袖内掏出一包碎银递到康婉儿怀里,双臂推着她进舱道,“你先在漾夕湖住下,给我三日时间,三日,我定然回来找你!”

“你个混蛋,你若敢骗我,我…”康婉儿一把推开墨清风双臂,复站起身来激愤道,“我…我扎个草人儿讥咒你!”

墨清风chún角荡漾着甜蜜笑意,伸臂将康婉儿揽进怀里道:“相信我婉儿…早在六年前我就已打典好了一切。就在湘南,那里山清水秀,我早已安置了宅所田亩在那里,我们会过上自在欢快的日子。没人再可以让你受委屈,纵是我也不可以…”

康婉儿心绪微动,眼眶里一湿,一转身掩饰道:“那你还不快滚!”她决定赌一把,与其待在爹不疼娘不爱的相府不见天日,倒不如与眼前这个男人赌赌未来。

墨清风自后环住康婉儿,俯身往她姝面亲了下,道了句:“娘子,等我…”转身出了舱。

许久,康婉儿方转回身来,痴痴望着墨清风飘逸离去白影渐渐消失,目光点落在周身一片碧翠之中。

情来之时,便如这一池清荷绽放,极尽娇妍而悄无声息。只怕去时,亦如花谢一般,不知觉间已是满池残荷。所谓花开花落、缘起缘灭…

“无妨…”康婉儿收回了思绪,自我宽慰,古人不还有留着残荷听雨声的逸致么…纵使他骗了她也无妨,至少,他曾给过她一个美梦,一个怀抱,还有一次希望…

往前一步是幸福,退后一步是孤独。

“管他呢!”康婉儿紧闭住泛起一丝忧郁的双眸,发狠道:“若敢不回来我宰了他!”

唉,人家毕竟第一次跟男人私奔嘛,心里多少还是有点小不放心的!

【召阳宫】

清晨,墨清风一溜回自己所居召阳宫里,便摆出一副十分专心致志模样,在召阳宫前伸胳膊蹬腿儿,佯装晨练。他知道龙宣赫一早起来未见着他,下朝之后定要追问,因早早守在这里‘守株待龙’。

“主子,您何时回来的?奴才可寻了您一早…”墨清风贴身小太监“扑通”一声,如狼似虎般扑倒在墨清风脚下。

墨清风听他那一跤跌得厚实,微微皱了下眉,却仍不停地挥胳膊动腿儿的切西瓜。

“主子,西宫贾贵妃方才派了侍女来请您去御花园陪小太子游湖。”那小太监爬起身来禀道。

“哦?”

墨清风不禁意外,因他曾戏言要帮龙宣赫悉心照顾**那一群佳丽,惹得龙宣赫抓狂不已,甚至下令命**所有人不得靠近墨清风半步,便是巧遇也得避身一丈之外。可今日,贾贵妃却…

“主子,您别怪奴才多嘴。昨儿个您和陛下说笑,要陛下立您为后,这事儿恐怕…早传到贾贵妃耳中了…”

墨清风心中愕然,他只不过随口的一句玩笑话罢了,那帮女人不会真就将他当作眼中钉吧?哦不,他从来都是根眼中钉,只是一直没人敢拔罢了。

墨清风想着,突然间心念电转,八年了,或许,是时候有人出面拔掉他这根钉子了。

“这是好事啊!贾妃若识相的话,就该带着那帮姐妹们乖乖来给主子我请安问好。”墨清风故意大言不惭。

龙未待到,却等到了凤。

“主子?”那小太监一愣,他家主子素来温和淡然,何时竟也成了挑事儿的主了。

“您还是先等等,等皇上散了朝奴才回禀了您在…”

“放心,她不敢将我怎样。我去月湖见见小太子,你下去吧,不必跟着!”墨清风说着,未等那小太监人回过神来,人已飘出一丈之外。

她真的会动手么?会怎么对付?是抛他几条毒物,还是暗命杀手伏击?是在酒水里下药,还是干脆下毒?

墨清风一路思量贾贵妃对付他的数百数千种方法,抬头间,已到月湖湖畔。

果然,贾贵妃怀抱着一位锦衣孩童被一大帮宫女太监拥簇着踏上了装扮奢华的龙舟,原本只能容纳十多人的龙舟上立时拥挤着近二三十人。

“大清早的游什么湖!”墨清风望着龙舟上彩衣飘带,人头涌动,不禁摇了摇头,道:“带这么多人,也不怕翻船!”

“啊——太子落水了!”

墨清风方掩口打了个哈欠,只见舟身在湖面上摇晃了几下,立时传来一阵惊呼。

“快!救太子!”

龙舟上登时混乱作一团,越发摇晃得厉害,贾贵妃扶着身**女,直朝湖内落水挣扎的风真太子急呼。

“啊——救命——”

只听得扑通几声,复有几名宫女太监失足跌入湖中。若大的湖面上立时响起一片哀鸣呼救之声。

墨清风眼望着舟上诸人一个个如断了线的风筝般扎入湖中,忙跑了过去。

“来人——来人——”

整个湖上湖边已乱作一团,众侍卫七手八脚的跳入湖水中捞人。贾贵妃面色煞白被扶下龙舟,上前一把抓住迎面而来的墨清风嘶声道:“真儿…快救真儿…”

墨清风忙丢开她,一跳跃入湖中救人。

直至跃入清凉湖水的刹那,黑清风方发觉自己不知觉间已陷入一个圈套之中。他一入水,那些个口中呼喊着“快救太子”的侍卫们立时一窝蜂般涌着他直往湖心深处游去,不多时,他便发觉双脚一沉,于是,很配合的沉入了湖底…

004赶快下锅

当连最后一缕夕阳也消失在月湖湖畔,龙宣赫仍发疯一般立在月湖之上,一边喝令着侍卫统统下湖捞人,一边对着若大一片清碧嘶吼道:“墨清风——给朕出来!”

“你若敢死,朕不会放过你…朕下辈子都不会放过你——”

他怎么能死?他昨夜只是说了句气话而已,他就真永远自他身边消失了么…不,他怎么可以先他而死?他龙宣赫曾说过,说过便是死亦要与他同葬…

“墨清风——”

已十日了,龙宣赫双眸布满血丝深坐在高座上,目光紧紧凝视着手上中那件残破不堪的白袍,面上冷肃,已看不到任何沉痛。

已捞了整整十日,直至将一汪清碧月湖搅得一片混浊,除了这件沾着血渍,腰身处被刀匕捅刺了若大一个窟窿的残破白袍外,什么都不曾再捞到。

身为帝王,掌控着天下生杀大权,却唯掌控不住心爱之人生死…素来自命不凡的龙宣赫头一次觉得自己这个皇帝做得那般无用,那般无能。

【雅瑟宫】

“娘娘,陛下来了…”贴身侍女轻步来到贾妃床前,小心道。

贾妃心微微一颤,面色蓦地变得惨白,连向外边nǎi娘呼声道:“太子…快抱太子来…”万一事发,她却只有以太子当护身了。

一时,nǎi娘抱了小太子来。

贾妃欠身自nǎi娘怀中接过犹自昏睡的风真太子,抱入怀中落泪道:“真儿,这次你一定要救娘…一定要救娘…”

“陛下,贵妃娘娘来了…”主事太监猫儿轻步走至龙宣赫面前,小心禀道。

龙宣赫目光自手中白袍上的刀口移开,投向六身后莲步上前的贾贵妃,双目转而变得凌厉。

“妾身体欠安,让陛下久等了!”贾妃微欠身福了福。

“朕,只问你一次…”

龙宣赫虎目含威bī视着贾妃重声道:“风,是如何溺水的?”

龙宣赫语音一落,贾妃身子顿时一颤,望着龙宣赫手中那件残破白袍,一颗心越发怦怦跳了起来。狗奴才,不都说处理得一干二净了么?

“朕在问你!”龙宣赫微向前倾了下身,双目直bī视着贾妃眸底那一丝慌恐。

“陛下不早就知道了么?”贾妃硬着头皮迎道。

“朕知道…”龙宣赫面如冷霜道,“朕知道这一切都是由你在设计!”

“皇上——”贾妃心中一凉。

“为何?”龙宣赫突然一伸猿臂,双手紧钳住贾妃肩骨恨声道:“只要你安份守已,朕百年之后,这皇宫、这龙座、这江山…所有的一切都是你们母子的,可你为何偏不知足?为何非要他死?”

事已至此,再多掩饰也是徒劳。

贾贵妃隐忍着双肩剧痛,眸中闪着泪光冷笑道:“陛下为那个奴才可以不要子嗣,不要**…可以与朝臣斗,与太后斗,与天下人斗…妾除了那妖孽,顺民心…”

龙宣赫眸中喷腾着烈焰,未等她说完,右手一松,转而扼上贾妃喉头,咬牙道:“朕要你们贾家,为清风陪葬!”

“不——”

贾妃一惊,双手用力掰着龙宣赫鹰手,挣扎道:“我生养了太子,我爹爹有太后赏赐免死金牌…你…你不可以动我们贾家…”

龙宣赫大怒,紧扼贾妃咽喉的右手一紧,厉声道:“不知好歹的东西!你以为为朕生养了太子便是大功一件,朕便得将你当菩萨供着么?痴心妄想!只要朕乐意,天下哪个女人不能为朕繁衍子嗣?太子,朕要多少就有多少!”

贾贵妃泪光惊愕望着龙宣赫。他这是要…废太子么?

“不——你不可以废了真儿!”贾贵妃惊恐不已。她的真儿,她的太子,寄托着她全部心血与期望的儿子,他还不到一岁…一切对他来说都还只是开始…

“好!”龙宣赫突然松了手,chún角闪过一丝恶邪道:“朕就给你一次机会。贾家与太子,谁舍谁留,你自己好好挑选!”

龙宣赫说完,一甩袖踢开贾妃,大步走出宫去。

“陛下——”贾妃挣扎着朝龙宣赫高唤了声,见他走得决然,全身一团瘫软。

【湘南】

湘江两岸风景秀丽,景色宜人。轻舫上,一位一身白衣飘若仙,青丝舞动如瀑布,五官清秀、白净的公子站在甲板上,微微翘首,迎着两岸清凉江风,chún角上扬,一副很是享受模样。

“谁叫你出来的?腰间伤才好些呢!”背后珠帘儿一掀,一名娇颜女子躬身走出轻舫,腕上还拎着件白袍。

不用猜,这一男一女,正是自京私奔的皇帝男宠墨清风与相府千金康婉儿。

“娘子,感受到了么?我们在远走高飞…”

迎着清风,墨清风心中无限畅快,不等康婉儿将白袍披在他肩头,顺势将她蛮腰一揽。

康婉儿倒进他xiōng膛,连捶打着道:“又蹬鼻子上脸,想找打么!”

墨清风紧将康婉儿困在怀里,往她玉面轻啄了口道:“娘子,为夫我说的这般动情,你怎么就不懂得**呢?”

“滚!”

康婉儿奋力推着墨清风叫喊道:“姓墨的,我答应和你私奔,可没有答应要和你称夫道妻、卿卿我我!”

黑清风哈哈笑道:“不称夫道妻卿卿我我的又叫什么私奔?”却即刻又收敛了笑容,松开康婉儿正色道:“你后悔了?想回去?”

墨清风抬起康婉儿下巴道:“我好似记得,那夜某人看到我腰间chā着把带血匕首时,死抱住我极不要脸的哭了句:‘墨清风你别死,你死了我跟谁私奔去…’”

康婉儿脸胀得通红,吱唔道:“人都被你骗出来了,再回去多没面子…”

“这不就得了!”

墨清风莞尔一笑,加力搂紧了康婉儿道:“婉儿,我们两个那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若不成夫妻怕是要遭天诛地灭,五雷轰。

一年前的那个夜晚,墨清风连哄带骗将康婉儿拐进了锅,可待翌日清晨醒来,不见佳人在怀,却见佳人伏案埋头著书。

墨清风至今仍记得,那日康婉儿将那本墨迹未干的书册递到他面前之时,一挑眉道貌岸然说了句:“俗语说,未娶从母,既娶从妇。墨清风,你既然做了我康婉儿的男人,从此就得给我尊守夫道。这本《墨家男训》可是娘子我花了大半个早晨特意为相公你编写的,你可要背熟了,别辜负了娘子我一片美意。”

墨清风当时那个痴愣啊,手捧着那本《墨家男训》愣了半尚,方记得回头望向床上绽放的那片殷红想确定下下。却始终想不明白,怎么听她康婉儿话音,好似昨夜被煮的那个人不是她,而是他墨清风?

“哎娘子,我们该给女儿取个什么名字呢?”墨清风自那段难以忘怀的岁月里回过神来,忙岔开话道。

康婉儿一听亦不禁思道:“是啊,叫什么名字好呢?”

“嗯…我墨清风的女儿将来自然是要知书达理,温柔可人…不如就叫柔然吧。”这名字,他早在十个月之前就琢磨好了。

“柔然…墨柔然…嗯,还算顺口啦。”

“咦,娘子…你不老早就叫喊着要孩儿跟你姓的么?”

“康柔然,叫着多别扭。再说我又不喜欢康姓,就偏宜了你好了。”

【京城】

召阳宫内,龙宣赫推门迈入墨清风曾居住的空荡寝宫。物是人非,人去楼空…

已近一年了,每逢踏入这座空寂宫殿,龙宣赫眼前便会浮现墨清风眉宇哀伤对着他道:“赫,八年了,放我走吧…”

他等了八年,盼了八年,可换来的不是他真心真意,而是一句“放我走吧”…

龙宣赫坐在幔帐下,对着床上墨清风曾穿过的白袍,心中冷笑。“墨清风,不管你是生是死,都休要再让朕遇到你,否则…”龙宣赫右手紧攥起床上那件白袍。

他溺水,尸骨无存,是生是死他龙宣赫都未有追究,不是不想追究,而是害怕追究,害怕他活着,那便是故意离开他;害怕他死了,那便真与他天人永隔…所以他不去追究,这样,记起他的好时,可以安慰自己他还活着,念着他的恨时,可以告诉自己他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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