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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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美国将台湾列为“保护国”;5月国会授权艾森豪威尔,可以动用武装力量保护台湾地区

;2月9日参议院又批准了“美台共同防御条约”。这样一来,美国就已正式奉行“两个中国”的政策。英

国和美国的其他友好国家反对美国采取这样一种僵硬立场。从那时起,美国不顾大多数联合国成员国的意

愿,独家支持guo min dǎng呆在联合国。

只是由于北京踌躇不决,才使台湾海峡的重大对抗得以避免。虽然1958年8月中国人对金门又进行了

规模更大的pào击,但其目的则是为了表明他们不惧怕美国,并不是真要侵犯该岛。尽管这次pào击又在一段

时间内引起了红色中国和美国之间的紧张局势,但中国并未试图侵占金门。从此以后,金门、马祖问题便

渐渐消失了。1960年艾森豪威尔总统访台期间,又发生了一次pào击。但自那之后,由于北京认为这两座岛

屿被guo min dǎng占领并不构成威胁,于是便把它们搁到一边去了。

朝鲜战争之后,北京便全神贯注于全国农民的社会主义化,并致力于创建现代化的工业国家。而艾森

豪威尔政府对中国仍深怀敌意,máo zé dong与周恩来因此便放弃了谋求解决争端的希望。由于美国断绝了同中

国的正常国际贸易和援助,红色中国只得指望苏联援助。但因苏联一心致力于从二战中恢复元气,只愿给

予有限的援助。

与此同时,中苏之间的一场根本冲突也使昔日的朋友反目成仇。俄国害怕核大战,正寻求与西方和解

。但是红色中国却被美国的行动排除在文明国家范围之外,这令人十分怀疑美国的意图。北京担心苏联会

以中国为代价与美国结成同盟。

1959年6月,苏联部长会议主席赫鲁晓夫出尔反尔,撤销了他在两年前达成的帮助中国发展原子弹的

协议。中国领导人深信他是在讨好华盛顿。在北京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10周年之后不久,赫鲁晓夫建

议máo zé dong接受美国所提出的“两个中国”的方案。这是一项完全不能接受的建议。1960年6月赫鲁晓夫将

帮助中国发展工业的1400名技术人员全部撤回,并带走了图纸和技术资料。从此以后,两国间的敌意便公

开化了。

1961年1月,约翰?肯尼迪当选总统,此时他本有一个绝好的机会,利用中苏之间的分裂与人民共和

国达成谅解,从而孤立美国的主要对手苏联。但肯尼迪却bào露出了对中国的偏见,这一点并不亚于艾

森豪威尔和杜勒斯。他不仅不设法与中国解决纠纷,反而同俄国谋求谅解,并于1963年7月,建议美俄两

国携手发起一场先发制人的进攻,对中国新疆罗布泊的核弹实验基地进行打击。但赫鲁晓夫未为所动。

在肯尼迪执政期间,继续孤立北京已毫无道理,因为中国的动机不再有任何可疑之处。十多年间,中

国与各国间的相处十分审慎,越出国界的行动只有一次即在朝鲜,而当时也只是为了保护他们本国的利益

在台湾问题上,美国领导人陷入了理智的死胡同中。国共两党都认为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这在逻辑

上就意味着台湾的地位问题是中国的内政,美国是无权干涉的。蒋介石当然明白,如果没有美国的保护,

他那早已失去人心的政权就会消亡。蒋介石和美国要规避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这一逻辑推论,只能坚持说

中国共产党人不是土生土长的分子,而是克里姆林宫指挥下的一个征服世界的yin谋集团的代表。根据中苏

分裂、莫斯科努力同西方和解这一情况,认为红色中国是克里姆林宫指挥的yin谋集团的代表这一观念已变

得荒谬可笑了。如果美国承认事实,他就根本无权控制台湾。但肯尼迪却不顾事实,继续坚持那套yin谋集

团的鬼话。

1954年日内瓦会议之后不久,越南内战便死灰复燃,而约翰逊总统对越南内战也越发关注起来。他在

印度支那半岛动用了庞大的美国军事力量,又在1964年末和1965年开始大规模轰zhà越南北方。中国曾对此

提出抗议,但却私下传话给华盛顿,只要美国不派遣地面部队入侵越南北方,威胁中国边境,中国便不会

对越共给予物力以外的援助。

这样一来,中国当年入朝参战的理由及其在日内瓦会议上所宣布的必要条件,再一次摆在人们面前:

中国不会容忍其边境上出现美国军队。约翰逊至少从朝鲜战争中对此有所了解,因而尽管其军事顾问曾力

劝他向北越出兵,但他却始终未这样做。

与此同时,中国于1964年10月16日bàozhà了自己的原子弹,并于1967年6月19日搞出了氢弹,中国从而

作为一个大国完全登上了世界舞台。这证明美国孤立中国的政策已变得极端危险,因为如果中国继续受到

蔑视,并被拒于联合国大门之外,那么奢谈限制核武器就毫无用处。然而约翰逊得知中国bàozhà原子弹后,

却做出了恰恰相反的反应,他暗示中国要利用原子弹进行讹诈。而事实上此时周恩来已告诉约翰逊,中国

永远不会首先使用核武器。

1969年1月尼克松成为美国总统之时,很少有人认为他会改变美国对红色中国的既定政策。然而尼克

松却成为罗斯福以来第一位对中美关系进行透彻分析的总统,他还同国务卿亨利?基辛格一起认识到,让

这个拥有世界上四分之一人口的大国重返国际社会是绝对必要的。

1972年2月,当尼克松及其夫人联袂访问北京时,他们得到了绝大多数公众的支持。这两个伟大国家

也终于恢复友好关系。倘若没有朝鲜战争,两国的和解肯定会来得更早。这场痛苦而可悲的冲突就是这样

在两国之间投下了一道长长的yin影,并使整整一代人背上了沉重的负担。

后记

1996年6月,在朝鲜战争bào发46年之后,我应邀到大田的韩国陆军战争学院作了一次报告;作为韩国

陆军的客人,我又访问了板门店和迄今仍使朝鲜南、北分离的非军事区。

我是在1952年夏末离开朝鲜的。此次故地重游,于我乃是一次朝圣之举,也是一次不同寻常的经历。

在这次旅行中,我既看到南朝鲜已变为一个繁荣昌盛的现代工业国,又目睹了那条当年引发战争,迄今余

du仍继续肆虐的分界线。

1951年当我驾驶吉普车首次穿过汉城的大街时,整座城市只是一个空壳而已。坍塌的楼房、废墟瓦砾

,比比皆是,只是看不到人的影子;空旷的大街也似乎成了死胡同。国会大厦弹痕累累,只设有一个警卫

,形单影只。汉江上的那座大桥在战争的最初几天里即被zhà坏,残存的桥墩上搭了座临时的便桥。城南几

英里外的金浦机场,又叫k-14,是座灰蒙蒙的空军前方基地。我曾亲眼看到一架打算降落的英国海军战机

,因有一个起落架无法放下,在天空飞来飞去,无法着陆。

1996年的金浦已成为一座现代化的巨型航空终点站,与达拉斯、奥黑尔等其他大的航空中心相比已看

不出差别;而汉城已成为光辉灿烂、拥有1100万人口的世界大都市街景繁忙,国产汽车穿梭往来,多

如过江之鲫,其拥挤与忙乱之状不亚于华盛顿特区的jiāo通高峰期;玻璃装饰的国际水平的大酒店与鳞次栉

比的摩天大楼在闹市中矗立,看上去与亚特兰大一般无二;行人衣着考究,无数座桥梁飞架在汉江之上;

这一切使我记忆中的昔日那种破败凄惨的景象一丝痕迹都不见了。

对非军事区的访问却迥然不同。到板门店去的访问者要受到严格控制。非军事区以南几英里处有座楼

房,所有旅客都得在那里集中,获得许可,并划分为小组。我们这个小组分乘两辆汽车,拐进了一条很窄

的小路,在这里接受美国陆军检查站的检查。然后我们通过一座小铁路桥,桥上铺有木板,可供汽车行走

。这条路普普通通,平平常常。我带着迷茫不解的神情望着我的主人一位韩国将军。他对我的表情立

即心领神会。

他说:“对呀,和1951年和平谈判开始时的情况一模一样。”

“就连这座残破的铁路桥上的通道也照旧吗?”我问道。

“可不是么,”他回答说。

走到板门店南边一个韩、美联合基地时,我们听了一番关于在双方接触点上会遭遇什么危险的告诫。

一位年轻的美国军士向我们指出,朝鲜战争只是暂停了下来;双方仅仅是遵守停战协定而已;战争并没有

结束。他警告大家说:“事件(意指bào力)随时都会发生,而且过去曾经发生过。游客进来是要冒风险的。

板门店可不是那种普通的旅游场所,没有健谈的导游领着成群的游客转悠,没有礼品商店和嘹亮的音乐,

更没有面带微笑的北朝鲜士兵与笑容可掬的南朝鲜士兵手拉着手的情景。”

听明白后,我们登上一辆公共汽车,动身前往板门店。美国军士虽然那样说,但那里看上去却也平和

宁静。当我们走进那间小木屋,站在共产党和联合国军从1951年到1953年使用过的那张谈判桌前时,却看

到两名南朝鲜士兵虎视眈眈地在站岗,仿佛瞬间就会冲上前去,抗击任何可能会破坏现存微妙现状的北朝

鲜人。

走出门外后,我向这位将军我的主人发问道:“这到底是在演戏呢,还是双方的冲突真的会一触

即发?”

“这是随时都可能发生的,”他淡淡地回答说。接着他开始谈到韩国政府不久前达成的一项为北朝鲜

人民提供粮食和其他食品的协议,因为北朝鲜人粮食歉收,面临挨饿的危险。他表露出来至今仍在朝鲜半

岛存在的强烈的敌对情绪。

他用恐怖的语调问我:“北朝鲜人正把我们的一些粮食发给北朝鲜军队,你知道吗?”

我意识到有一种差别,我的主人领悟到了,而我却不曾领悟到:对他来说,养活北朝鲜人民是可以接

受的,但养活北朝鲜人民的军队却是不能接受的。一阵迷惑和悲伤使我转过身去。哎,战争结束已经43年

了,然而这种相互隔离的辛酸却还保留着。在别的地方,“冷战”早已结束了。德国已经统一,苏联业已

消失,它的所有卫星国都已转向西方(背离时代的古巴除外),华盛顿和河内也已取得谅解,终于把越南战

争搁到了一边;同中国的关系,美国更为关心的是贸易,而不是对抗。但在这里,大体上沿着三八线,在

这个东方和西方、共产主义和自由世界间的冲突bào发点上,昔日的敌意却依然存在。一切依然如故,毫无

变化。

东道主把我领到板门店附近的一个高地上,在那里我们可以望见大山和北朝鲜,此时的情景更令人伤

心。当我置身那里时,一种异样的感觉突然袭来,似乎我离开朝鲜后的这44年光景刹那间消失了,好像我

又一次站在了这条主防线上,和往日一样望敌人的防线。我被一种似曾经历的强烈感情所紧紧攫住,吃

惊地意识到我正在谛听打过来的大pào和迫击pào声,尽管此时已非彼时,尽管那天上午又是那般宁静。

我的东道主和我一样,在战争时都是军人。他当即捕捉到了我眼神中流露出的迷惘。

“看起来一如当年,对不对?”他问道。

“是的,”我回答说。“只是这些山体现在都已有了植被。过去嘛,你知道,山上都光秃秃的,什么

都烧光了。”我的一颗心在怦怦直跳。

“不错,”将军回答说,“起码这些山已从战争中恢复过来了。”

东道主又领我到非军事区看了看。除了我看到的士兵都是南朝鲜人以外,除了听不到qiāngpào声,看不到

战斗的迹象以外,整个感觉还和40年前一模一样,这一地区当时曾是主要防线。1952年时我曾多次经过这

条防线,当时的紧张局势自不待言。时至1996年的今天,这种紧张局势依然如故。每个人对前方敌人所持

的一贯态度,即使不说出口,也可以从许多细微处看得出来:公路都是由山腰间开辟出来,以隐蔽过往车

辆,pào位和地堡都披有伪装,以防被对方发现,呈现给敌人的面貌则是一片苍茫。

但是对在主防线上呆过的任何一名士兵来说,这个非军事区明显还是一条火线。它自身是一个整体,

构成相互联系的空间,并有自身的目的,相互独立,又很独特;这是最前沿的边境,它像一柄投qiāng的qiāng尖

,在保卫着后方的国家和社会。

东道主带我去看一条深深的地下坑道,这样的坑道有20条之多,均深挖在距地表三四百英尺处,据信

这是北朝鲜人在过去几十年内挖掘的,目的是从非军事区的地下把间谍派到南朝鲜,发生战争时,军队也

可通过非军事区,进入南朝鲜。看到这种情况,战争的感觉突然变得更为强烈起来。

南朝鲜人共发现了其中的4条坑道。这些坑道是用瑞典高级开矿机挖成的。坑道从北朝鲜一方的深处

开挖,地下水都回流到北方,以隐蔽坑道的位置。一名中尉领着我走下陡峭的通道。这条通往下方的通道

呈30度斜坡,高与宽各6英尺,是南朝鲜人为了截断敌人的坑道而挖成的。在通道的底部,对方那条坑道

直接通往北朝鲜境内,其宽度和高度与这条通道大体相同。

南朝鲜人在谈到这些坑道时都很愤慨,他们认为这些地下坑道都是明证,证明北朝鲜不诚实,拒绝和

解。

我在韩国期间,许多纪念战争的场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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