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1 / 1)

加入书签

玄是天下城的人……

半钩月熬完yào,由绿绡端yào入卫离珏的房间后,月已高升。

他正打算回房间歇下,路过庭院时,却看见那青衣淡雅的人仍站在院中,对着yào板上的yào材不断挑拣,并不时拿起其中一些,凑到鼻尖轻嗅。

“你这是在做什么?”

兰子卿听到声音,放下手里的一味连翘,转身看眼前红衣妖媚的人,淡色道:“在下对yào理颇感兴趣,故而想借公子的yào材学一学yào理。”

半钩月勾了勾chún,妖娆的眉目间不知是

嗤是嘲,道:“师父传我悬壶救人之术,我学了二十年才有所小成,你闻一闻yào材,就想学会yào术?未免太过痴人说梦。”

chún边弯了弯,又道:“不过我欣赏你这个人,我知道府里的人不相信我,想找我的麻烦,是你替我摆平了他们,我半钩月一向恩怨分明,你既然有恩于我,我不会不报答你。”

从怀中掏出一本破破烂烂,一看便知年代久远的书,丢给兰子卿,同时道:“你可不要小瞧了它,这本书是我师父传给我的医道圣书,学医之人无不想得到它。”

兰子卿接过医书,墨眸里闪过一丝jīng光,道:“多谢。”

“你先别急着谢我,这本医书博大jīng深,jīng妙无穷,莫说是我,便是我师父也只通其中六成,你能领略多少,全看你的造化。”

说到这里,垂下眼睑,幽幽叹了口气,道:“师父一直希望我继承他的衣钵,可惜我不喜医术,反倒对巫du之术起了兴趣,还偷了他房里的禁书……总之,你若当真学会医术,也算我为他老人家找到了一个传人。”

兰子卿眸光闪了闪,拱手笑道:“既然如此,那在下便大恩不言谢。”

这件事情过后,两个人说不了几句话,便各自离去。

第二日一早,兰子卿、晏清臣几人刚用完早膳,只见一个身穿绿裙的女子急匆匆跑了进来,满脸欣喜地说:“太子醒了!”

第86章 美人计

堂中顿时吵嚷起来, 几个人激动地争抢着去看望太子,吵吵嚷嚷间,眼前黑影一闪, 晏清臣早已不见了踪影。

那几人见晏清臣抢先一步, 脸色讪讪,瞧见不知从哪里走出的红衣公子, 先前的嫌隙dàng然无存,满脸笑容地涌上前, 直夸他医术高明, 不愧为神医传人。

半钩月目光紧随着那道黑影, 直至那道黑影消失在长廊尽头,才收回视线,一个字也懒得说, 黯然地转身离去。

众人沉浸在太子醒来的喜悦中,并没有察觉什么不妥,兰子卿到是将他这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看在眼里,想起晏清臣对太子的情意, 心中轻轻一叹。

没过多久,那一身黑衣、腰佩玄剑的俊美男子从卫离珏房中走出,面无表情地来到兰子卿面前, 说太子召见。

兰子卿微怔,轻轻“恩”了一声后,往长廊走去。

众人没想到太子一醒来,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召见兰子卿, 心里也是十分的奇怪。

到底是什么样的要紧事,叫太子刚刚转醒,即刻便召见谋臣。

兰子卿来到卫离珏房前,轻轻扣过门后,里面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进来。”

推门而入,卫离珏正坐在桌前,修长冰冷的手里端了一盏冒着热气的青瓷茶盏,青白相映,更衬得他的手指苍白如雪。

那张清美绝尘的容颜略有几分消瘦,眉目间减了几分久居人上的气势,添了几分病中弱态,这一副模样反倒比往常还要几分惊艳。

那双黑沉沉的寒眸仍旧冰冷得没有一丝情感,幽深地望着兰子卿。

兰子卿心里一悸,来到茶桌旁,拱手道:“参见太子殿下。”

清冷疏淡的声音缓缓响起。

“兰卿果然来了徐州。”

兰子卿恭敬道:“臣听闻殿下遭遇不测,忧思难安。”

卫离珏点点头,道:“兰卿有心。”

说完这一句话后,寒眸里腾起幽幽冷光,苍白如雪的手指捂上自己的xiōng口,面容冷了下来,“孤一时大意,中了天下城的暗算,可恨!”

重重一敲桌面。

闭眸深深吸了口气,容颜恢复如常,薄淡道:“不过此一趟,孤倒也非一无所获。”

从怀中掏出一块花纹诡异繁复的玉牌,递给兰子卿。

兰子卿接过来仔细一看,变了脸色,忙问:“这块玉牌,太子从何得来?”

“这是孤在天下城中发现的玉牌,兰卿认得此物?”

卫离珏颇为不解地看着眼前反应过度的人。

兰子卿自然认出手里这块玉牌,心中一沉,却道:“臣才疏学浅,并不认得此物,还请殿下赐教。”

卫离珏眯起寒眸,道:“这是神隐教的主令。”

“神隐教?”

兰子卿不解地问。

卫离珏漆黑的寒眸里幽幽暗暗,薄优美的chún动了动,继续道:“相传当年天下城城主创城之初,曾秘密组建了一支护城主教,教中人员或身怀绝技,或武功高强。”

“孤本以为这不过是个传言,直到那日在天下城中发现神隐教的主令,才知原来神隐教便是天下城暗中的护城主教。”

兰子卿听到这里,墨眸里光芒大盛,心里茅塞顿开,之前一直想不出的疑惑统统有了答案。

他明白了。

原来那日他在应玄府上发现的玉牌,便是神隐教教中的令牌。

应玄乃是神隐教的人!

“殿下以为,天下城可会成为我们的敌人?”

仔细思量后,兰子卿决定还是先瞒下这个消息。

卫离珏皱眉沉吟片刻,寒眸中光芒变化激烈,过了一会儿,眉间透出清傲之色,冷声道:“难道孤会惧区区一个的天下城。”

兰子卿忧心道:“太子自然不惧,只是天下城实力雄厚,非同寻常,倘若天下城当真与我们为敌,只怕会影响我们的大业。”

卫离珏面沉如水,冷色道:“兰卿所虑,孤明白。只要它天下城不生事端,孤不会与它jiāo恶。”隔了片刻,迟疑道:“不过……还有一件事,孤却是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还请殿下示下。”

兰子卿拱手道。

原来卫离珏想不明白的事情是指天下城中一处隐秘古怪的石室。

他到天下城后,为了查出当日在楚州袭击自己的人是否为天下城所指,便孤身潜入天下城中一探究竟,后来他误打误撞来到城中一处隐秘之地,进去后,发现里面是一座冰冷cháo湿的石室,室内装扮的素雅悦目,空旷的石室中央放着一副千年寒冰打造的冰棺,冰棺里安静的躺着一个容貌清秀的黄衣女子。

冰棺前方的墙壁上挂了一幅画,画中的黄衣女子提篮而笑,眉目温婉,分明便是这冰棺里已经死去多年的女子,更令人惊奇的是,那画上的黄衣女子竟生了一双迥异常人的金瞳。

说到这里,卫离珏轻轻一叹,道:“可惜孤未能将那画像带出。”

兰子卿听完后,陷入沉思,秀眉紧紧蹙起。

金瞳女子?

似乎有几分印象。

脑中飞快的闪过什么,却又快得叫他无法抓住。

“殿下可还记得那女子的容貌?”

兰子卿正色问道。

卫离珏沉吟片刻,轻轻颔首,只道待他画出画像。

虽然还有许多正事未议,但由于卫离珏刚刚醒来,身体并未完全康复,兰子卿不好过多相扰,将玉牌还给太子,拱手说完“告退”后,带着满腹心事,退出房门。

卫离珏盯着手里的花纹繁复诡异的玉牌,寒眸中闪过一抹暗光。

*

浔阳,寻欢楼。

楼中轻歌曼舞,舞袖翩翩,当真是人间佳地。

有喝醉了的客人指名叫花魁柳含烟作陪,一旁的龟公伏低做小,劝道,花魁娘子早已是三皇子的人,客官不如另觅佳人。

那喝醉了的客人却是不依不饶,说什么见不到柳含烟便要砸了寻欢楼。

龟公没有办法,只好将这件事情告诉楼里的鸨娘,那艳丽风情的鸨娘笑脸出来赔罪,好容易哄得醉酒的公子不再闹腾后,来到二楼,一脚踢开柳含烟的闺门。

“含烟姑娘,你可是听到了的,客人指名道姓要你作陪,你还躲在这里做什么。”

手执雪色绫罗侍女扇的橙衣鸨娘轻笑道,浓妆艳抹的面容上却是令人胆寒的绵绵寒意。

柳含烟哭啼了一声,扑到她的脚边,哽咽道:“我……我不去……我是殿下的人……”

橙衣鸨娘冷笑了一声,“你还当自己是三皇子捧在心尖尖上的人?你也不想想,那三皇子已经多久没来寻欢楼,没来见过你,他早就已经忘记你了。”

脚边的柔弱女子头摇地厉害,柔媚的嗓音里全是哭音,“不会的……殿下不会忘记我的……殿下答应过我要替我赎身……”

秋娘艳丽的面孔上满是嗤意,“我寻欢楼可不养闲人。”

秋眸里闪过一丝暗光,装模作样地扶起哭成了泪人的女子,叹息道:“到底你也是我一手培养的姑娘,妈妈我也不忍心bī你,这样吧,我给你两条路,要么你想办法叫三皇子来寻欢楼里替你赎身,要么便出去接客。”

柳含烟哽咽道:“多谢妈妈。”

秋娘深深看了眼眼前娇媚可人的女子,chún边勾出别有深意的弧度,摇着侍女扇,转身离去。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可况是那本就风流成xing之人。

chún边的笑意徒然转冷。

秋娘走后,柳含烟哭着唤来自己的贴身丫鬟,拿出一件保管极佳的男子样式的白色披风,jiāo到她手里,说:“将这个jiāo给三皇子,便说我请他来寻欢楼。”

丫鬟问:“若是三殿下不肯来怎么办?”

“他会来的。”

柳含烟一双含情似水的眸柔情款款地注视丫鬟手里的白色披风,不知在想些什么,泪光盈盈的粉颊变得异常轻柔起来,坚定地说:“他一定会来的。”

第87章 含烟姑娘

这一日, 夙丹宸用过午膳,正要进宫去看望贵妃娘娘,院外忽然跑来一个小厮, 恭恭敬敬道, 门外来了一个小女子,说是要见殿下。

女子?

夙丹宸皱起英眉, 问:“是怎样的女子?”

小厮摇摇头,只道那小女子赖在王府前不肯离去, 说什么非要见到殿下。

夙丹宸沉吟间, 又听小厮说道:“那小女子还拿来了一件殿下旧时的衣物。”

这才夙丹宸更加疑惑不解了。

普普通通一个小女子怎么会有自己旧时的衣物。

沉思片刻, 道:“她既然要见本王,本王便出去见上一见,说不定是哪一位故人。”

说完这一句话后, 往府门走去。

朱门外站着一个长相清秀,丫鬟打扮的小女子,手里拿着一件男子样式的白色披风,正着急不安地等候在府门口。

果然是一位故人。

夙丹宸认出她来, 脸上一喜,上前道:“豆蔻,你怎么来了?含烟姑娘可还好?”

那小女子见到夙丹宸, 杏眸里瞬间跌落泪珠,“扑通”一声跪在他脚边。

夙丹宸吓了一跳,忙伸手去扶,满脸惊诧地问:“你这是做什么?”

那小女子却不肯起来, 死死抓住他的衣角,哭道:“殿下,救救我家姑娘吧。”

夙丹宸听她这一句话,心里紧张起来,连忙问道:“含烟姑娘怎么了?”

跪在地上的小女子一边哭,一边抽抽噎噎地道出原委,那寻欢楼里的鸨娘势力刻薄,非要bī含烟姑娘出去迎客。

夙丹宸听完后,皱起英眉,道:“本王不是已经给了一千两,含烟姑娘不必再出去迎客。”

豆蔻捏着手绢擦了擦眼里的泪水,噎声道:“鸨娘说殿下的银子只够养含烟姑娘一个月,要想姑娘不再接客,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殿下肯赎姑娘出寻欢楼……”

头重重一磕,恳求意味越浓。

“这好办,她要多少本王给你便是,你快拿了钱去赎含烟姑娘。”

跪在地上的女子仍旧不肯起身,结结巴巴道:“鸨娘说……只有殿下亲自出面……她才肯放人……”

夙丹宸心里疑惑起来。

这是什么道理。

哪有欢楼放着银两不要,偏偏要人亲自走一趟。

若是往常,倒也不碍事,自己去也便去了,左右不过一炷香的功夫。

可是如今……自己答应了子卿不再去烟花之地,若是去了寻欢楼,叫子卿知道,一定会生自己的气。

想起兰子卿怒极,几次将他绑在床头时的情形,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虽说子卿平日里对他千依百顺、柔情似水,生起气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豆蔻不知他心里所想,但见眼前蓝袍锦冠的高贵皇子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心里一苦,想起自己临走前,含烟姑娘泪盈盈地看着自己手里的披风,坚定地说他一定会来时的模样。

心里更是酸涩地厉害,暗暗替柳含烟难过。

姑娘啊,你错了!

王孙子弟皆薄情,可况是他帝王家!

不。

三殿下不肯来,含烟姑娘岂非要跳入火坑……

咬碎银牙,“砰”地一声重重磕头在地,手里高高举起那件白色披风,哀哀求道:“还望殿下念在往昔的情分上,救救含烟姑娘吧。”

夙丹宸瞧见那高高举起的披风,心里猛地一震。

这件披风……

目光复杂地接过那小女子手里的白色披风,大半年前的往事忽如cháo水一般涌入心头。

那一日他刚刚学会厨艺,迫不及待地做了一桌子的菜肴,为含烟姑娘补身子,虽然含烟姑娘嘴上说受之不起,他却瞧得出来,她心里是很高兴的。

宴上他多饮了几杯酒,昏昏沉沉地回府时,不小心将披风落在了含烟姑娘的闺阁中。

第二日去取,含烟姑娘却向他讨要这件披风,一张粉颊透出娇羞,说,见衣如见君。

见衣如见君。

他当日还取笑她日日见自己这个大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