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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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撩完想跑?》

作者:月下桂花酒

文案

这是个风流多情皇子主动去撩一直暗恋他的淡漠腹黑丞相,撩完后反悔想跑,最后被丞相吃干抹尽的故事。

司马大人:你同兰相来往多久了?

三皇子:没有多久,只是这几天同子卿走动多了些。

司马大人:以后,你少同兰相来往。

三皇子:为什么?

司马大人:你心思单纯,又口无遮拦,你若不慎得罪兰相,岂非自引祸端。

三皇子:不会的,子卿xing情柔和淡泊,就算我真的不慎得罪了他,他也绝对不会害我。

司马大人:一个短短三年坐稳相位的人,会是个xing情柔和淡泊之人?!你不要忘了前相宋光是如何获罪入狱,又是如何被诛了九族!

三皇子:....宋光徇私枉法,草菅人命....不关子卿的事。

司马大人:就算宋光死有余辜,他身后九族难道也死有余辜?!

三皇子:这.....

司马大人:宋光毕竟跟了陛下这么多年,又加上诸多大臣为他求情,陛下本来已经松了口,只判宋光一人死刑,赦他九族流放边外。兰相却不依不饶,搬出一系列法,硬是坳地陛下诛他九族!

三皇子:........

司马大人:外公说的都是为你好。兰相这个人表面恬淡柔和,实则心机深重、yin郁冷酷,你与他来往,必受其害。

三皇子:........

三个月后,三皇子在兰相床上醒来,回想起司马大人那番话,情不自禁叹了口气,他果真“深受其害”。

1.多情温柔呆萌攻vs表面柔和淡泊实则腹黑yin郁受.

2.攻天生多情,喜欢美人,受占有yu极强.

3.年下攻。

4.1v1, he.

5.本文快热,主感情,受宠攻,温馨甜蜜,小虐怡情.

敲重点:不是完全意义上的主攻文。攻傻白甜,受苏,腹黑,玩心机,有手段。介意误入。

作者菌微博:月下桂hua酒~欢迎勾搭~

内容标签: 年下 情有独钟 甜文

搜索关键字:主角:兰子卿,夙丹宸 ┃ 配角:卫离珏,夙栖止,应玄 ┃ 其它:年下,直掰弯,受宠攻,一见钟情,弱攻强受,主受

第1章 柳下罚跪

已经过了酉时,炀国的天色依旧红辣辣的,仿佛被碾碎了的辣椒汁一层一层涂过。几只云雀从高阔的空中掠过,停歇在碧澄澄的琉璃瓦上,须臾,又投入一片翠柳中,微风浮动,柳丝翻飞如絮。

柳下,跪着一抹正蓝色衣影。

“兰相,这边请。”

褐绿宫装的内侍撑着天青色宫伞,小心翼翼地为身旁人开路。

“柳下所跪何人。”

翠影蓝袍突兀入目,兰子卿轻淡开口。

“回丞相,是三皇子。”

三皇子,夙丹宸。

兰子卿秀眉微挑,款款上前。

不待他行礼,一团蓝影突然扑来,紧紧抱住了他的紫金袍,将他冲撞的踉跄了两步,回过神来时,夙丹宸正如大犬一般蜷伏于脚边,一张俊脸半是委屈半是欣喜:“子卿你可算来了,你再不来,我便要跪死在这了。”

闻言哭笑不得,抬脚踢了踢,奈何夙丹宸就像黏死在他身上了一般,怎么也踢不开,只得无奈道:“殿下先放开臣。”

“不放。放了你便走了。”

说罢,夙丹宸抱得更紧了些。

兰子卿虽说官居相位,到底是个文人,平日来往俱是些风雅之士,哪里像脚边这人这般无赖。

不得已,只好温声问道:“殿下犯了什么错,何故被罚至此。”

夙丹宸扬起脸,对上他清雅的眉目,不知怎的,耳根竟烧了起来。

“倒也不是什么大错,昨日我去寻欢楼,正巧被前来督察的左都御史李延看到,他在父皇面前参了我一本,今日我便跪在这里了。”

兰子卿心中一沉。

三皇子素爱流连欢场,此事怕是有心人故意拿来做文章。罚跪事小,失君心事大。圣上近来有废太子之念啊。

心下思绪如cháo,眸光悠转,恰对上一双湿漉漉的桃花眼,喟叹一声,轻斥道:“殿下实在不该在大灾之时寻欢作乐。”

夙丹宸面露羞赧,抿了抿chún,委屈道:“子卿,我知错了。可我从辰时跪下,跪到酉时,整整六个时辰,滴水未进,也算是受训了。”又将脸埋入紫金袍中,呜咽道:“你若不救我,我只怕要渴死,饿死,晒死在这了。”

兰子卿勾了勾chún,拱手做出赔罪的姿势,chún边晕染的笑意,到冲淡了几分赔罪之意。

“臣只怕无能为力。”

夙丹宸怏怏地松开手,湿漉漉的桃花眼骤然失彩,垂着头闷闷道:“子卿与十皇弟一样,是来看笑话的。”

前方忽闻老太监的催促声,兰子卿向他作了一揖,道:“殿下,恕臣先行告辞。”

说罢,转身离去。

夙丹宸咬了咬chún,目送他远去。

兰子卿刚走到门口,侍立的老太监便悄悄将他拉至一旁。红口白牙一开,便是替三皇子求情一事。兰子卿摇摇头,疏淡以拒。

谁知那老太监不依不饶,反倒绵绵不断的讲起来。

兰子卿无心多听,眸光微转,越过阑干,落在荫荫翠柳下,夙丹宸正低垂着头,一下一下地扯着柳叶玩,扁长的柳叶被他塞入口中,嚼了嚼,竟咽了下去。

一丝寡淡的笑意,从眼底溜过。

老太监总算说罢,目光殷切的望向对立之人。

“公公可还记得九皇子一案。”

清柔淡泊的声音从暗处飘来。

老太监惊愣住,只觉颈后一道寒气bī来。

炀皇多疑,又素厌皇子结党营私,九皇子便是因此远戍。兰相若公然替三殿下求情,岂非落人口舌。届时他人稍作文章,三皇子只怕难善其身。

老太监想通此中关窍,惊的冷汗直冒。

长廊外,夕阳西沉,霞云像切碎的棉块,层层叠叠地铺展开,娇媚绚丽,绯艳似火。

夙丹宸还跪在柳下嚼叶。

御书房。

炀帝一手推倒堆积如山的奏章,鹰眸沉怒如蛰雷暗伏。

“满案的折子,都在哭穷!都要朕赈灾济贫!这三个月来,朕从国库中运出的钱粮还少吗!都是一帮废物!”

黄澄封皮的折子散落一地,兰子卿随手拾起一封,“昀楚”二字赫然在眼。

“昀楚”乃是郡名,写在封面上是为了方便皇帝批阅。此举乃是兰子卿初登相位时提出。炀国共有三十六郡,一百二十七县。其中郡县皆可上奏,如此一来奏章繁多且杂乱。兰相提议以郡为单位,将奏章分门别类。一来可免奏章杂乱无序,二来可知一郡县中上奏几何问题几何。炀帝欣然准奏。

兰子卿随手翻开,淡扫几眼,合奏章与掌中。

“陛下,此乃昀楚郡下梨酒县县令秦无渔上的折子。折中说道因炀国三月大旱,梨酒县中颗粒未收。县中百姓皆食草根树皮为生,更有为父母者,卖儿求食。乞求陛下垂怜,赐粮十万担。”

兰子卿停住,沉吟片刻,复道:“据臣所知,陛下月前已运出两百万担粮分派至昀楚郡,由郡中太守依据郡下各县需要进行再分配。昀楚郡下一共十二县,每县约分得十五万担粮。而梨酒县方圆不过百里,人家不过五万户。何以不够粮。”

“好啊!好一个欺上瞒下的秦县令!”炀皇怒不可遏,拍案而起:“若不杀此人,朕怎对得起梨酒县中五万百姓!”

“陛下且慢,臣还有一言。”

兰子卿见炀帝已要拟旨,忙说道。

炀帝望了他一眼,丢开明黄圣旨,沉声道:“你且说来。”

“梨酒县若是分得十五万担粮,那县中百姓食草卖儿,自然是梨酒县令之责。只是百万担粮食从京城运出,行两千里路,方至梨酒。梨酒县最后所得公粮几何,不得而知矣。”兰子卿拱手,正色道:“还望陛下肃查此事,莫错杀良臣。”

炀皇静默良久,定定望着兰子卿半响,突然问道:“兰卿怎知不是秦无渔欺上瞒下,以权谋私。”

兰子卿低眸,眼睫投出一片扇形的yin影,长身玉立,紫金官袍难掩人淡如菊。

“陛下,秦无渔乃甲子年进士,乙丑年赴瑶县县令,丁卯年赴梨酒县县令。他刚刚上任时,瑶县穷山僻壤,百废待兴。且人家不过万,钱粮总数不超三十万。他走时,瑶县水利兴修,县内生机勃勃。钱粮人口皆激涨数倍。瑶县百姓倾城而出,为他送行。”兰子卿扬起脸,“试问能得百姓如此爱戴的人,又怎么会做以权谋私之事。”

炀帝叹道:“看来是朕冤枉了他。兰卿,你着人去考察他一番,他日便提擢到朕身边来吧。这样一个人才,实不该埋没乡野。”

“遵旨。”

“梨酒县的事,就jiāo给你办。记住,一定要彻查。一个都不许放过!”炀帝鹰眸中闪过一丝戾气。

兰子卿一面作揖一面淡声道:“臣定不负所望。”

炀帝神色稍弛,又见满地明黄的奏章,三千恼烦立时涌上心间,最后都作眉间一蹙。

“贴出去的皇榜有消息了吗?”

炀国三月大旱,国内寸草不生,炀帝颁下皇榜,凡是有奇能异士者求得甘霖,即刻拜为国师。

“禀陛下,还不曾有人前来揭榜。”

炀帝以掌托腮,鹰眼微阖,神色颇为疲惫。

“朕意每郡再派银一百万两,粮三百万担。依卿之见,何时可备下。”

兰子卿拱手,睫羽垂下,不卑不亢道:“臣已命吏部数典好钱粮,只待陛下令下。”

炀帝眼皮一抬,眼底倒映出那抹淡淡的人影,chún边挽起一朵冰花,笑道:“朕有兰卿,治国无忧矣。”

窗外暮光探入,如一注橙红色的冰凌垂地。

兰子卿逆光而立,夕光染红他的面容,勾勒出淡雅的lún廓。

他开口,声音虽轻柔而掷地有声:“臣有此身,全仰圣上。微臣自当为圣上排忧。”

炀帝开怀而笑,心尖锐寒化去。

“兰卿若无事,告退吧。”

兰子卿柔美的面容陷入yin影中,清透的眼眸间掠过一道蓝影。

“臣还有一事启奏”

炀帝颔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明日乃是老学士司马礼的寿辰,陛下是否亲往道贺。”

炀帝微怔,“明日竟是太傅寿辰,朕怎未闻一丝风声。”

“大灾之年,老学士不愿大办,寿宴一切从简。”

炀帝欣然地点点头,道:“朕这位太傅,一向高风亮节。”随即往窗外杨柳下跪着的蓝衣人影处看去,面色登时沉下:“这逆子若是能有他外公一半的心,朕何至于罚他。”又叹了一口气,高声道:“来人”

“陛下,奴才在。”

豆绿宫装手持拂尘的白眉太监推门而入。

炀帝曲指扣了扣龙椅,沉吟片刻,道:“叫那逆子不必再跪了,明日以朕的名义,前去司马府贺宴。”

“奴才领命。”

白眉太监躬身慢慢退下,退至兰子卿旁,脚步稍缓,一声几不可闻的道谢,消散在空气中。兰子卿不置可否,目光轻淡回意。

老太监退下后,兰子卿亦行礼告退,退至长廊时,凝眸看去,杨柳树下夙丹宸正抱着白眉太监,欣喜若狂。

chún边亦抿起一个淡淡的弧度。

第2章 月夜送枣

相府。

乌檀案上铺了一卷古朴的羊白字卷,上书“福如东海,日月昌明”八字。兰子卿近前细察,笔锋布局均满意后,轻轻呵气吹干墨迹,将字幅卷起,用一条绢白丝绸系住,装入长盒中。

“阿三。”

一个乌青衣袍的年轻人跑了进来,“丞相,有何吩咐。”

“将这字卷送到学士府,便说是贺礼。”

阿三接过木盒,笑道:“小的猜,丞相您定是送了‘福如东海,日月昌明’八字。”

兰子卿本在喝茶,听他此言,放下茶盏,闲闲道:“你如何知晓。”

叫阿三的侍从吐了吐舌头,“每年大臣寿辰,丞相都会派人送一幅字卷祝贺。字卷上的字从来都是‘福如东海,日月昌明’八字。”他之前总是怀疑,丞相是不是提前写好了一堆字卷。lún到哪个官员寿辰了,便从中抽出一幅来送。

兰子卿细思索起来,倒确有其事,失笑道:“我竟未察,待太师寿辰时,字卷上换个词送去。”

阿三咕噜道:“小的每回去给太师,大学士送礼,见别的大臣送的贺礼,一个比一个贵重,一样比一样出奇。只有丞相您年年只送一幅字卷。这落在旁人眼里,多寒酸。”

兰子卿眼波盛满笑意,拿起案上的纸扇,轻轻敲了敲阿三的脑袋,“本相亲自写的字画,难道比不得旁人买来的俗物。你且送去。”

“是”

阿三转念一想,虽说丞相年年只送一幅字卷,可无论是晁太师还是司马学士,偏偏都最看重这幅字卷。每回他去送礼,他们都给他好多赏钱。

这样想着,捧着长盒,笑盈盈走出。

“相爷,有人……皇榜……”几句断断续续的词,飘过庭院,传进兰子卿的耳朵。兰子卿眉头微蹙,拦下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人。

“何事如此慌张。”

那人满脸通红,气息凌乱,想是跑的太急,岔了气。兰子卿将案上的茶水递给他,又替他拍背缓气。

来人接过茶一饮而尽,顺了好几口气,方才缓过来。他一把擦去满头汗水,激动道:“丞相,有人揭下皇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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