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继续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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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扳指碎了,碎裂的很彻底,当那清脆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起来的时候,我仿佛都听到了自己的小心肝碎裂的声音。这一杵太奢侈了,我的一百万没了,而得到的却只是一抹朝着八宝降魔杵缠绕过去的煞气跟这让人心都跟着碎了的响声。

煞气缠绕在降魔杵上,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便全部被吸收了进去,而降魔杵则没有一点动静,那一抹煞气犹如滴水入海,连一点小小的涟漪都没有迸溅起来。

一伙仆役拿着刀刚刚从门口冲了进来,身体忽然在半路定格,他们的从动作到表情完全都变成了一动不动的样子,倏忽之间便分化成了无数个小小的颗粒消失在空中。

大宅院顷刻之间灰飞烟灭,连带着外头那一片断壁残垣都跟着化成粉碎彻底消散在面前,我们霎时间出现在了一片战场之上,周围全部都是穿着兵甲的死尸,一股股鲜血的腥味不管不顾的全都灌进了我的鼻腔内。

远处的山坡上,林立着无数的白色营帐,营帐的四周围着木墙,前面斜坡的入口处一连放着三排拒马,只是拒马看着已经有了很大的残破,而那周围的木墙也多有豁口之处,那应该是战败一方的营帐。

“前面,去那个大营里面。”我对着还在发愣的郑无邪喊了一句,郑无邪精神恍惚的点头答应。我们很小心的在战场中走着,不断的拐弯绕过一句句躺在地上的尸体。

“太刺激了,这要比去盗墓刺激多了。”郑无邪碎碎叨叨的说道“要是再能有些风水设置的话,这简直就是一种冒险的不二之地”

“你丫精神不正常了小心点,那个军营就跟刚才的大院子一样,肯定是一个独立的世界。”

“你这货太奢侈了,那么好的一块玉就被你一榔头给砸了,款爷啊。”郑无邪对我刚刚砸掉那个玉扳指的动作耿耿于怀,他心中认为我那是一种极其严重的犯罪。

“不砸掉你以为我们能出来进去吧。”走到了拒马之前,我们两个费劲的将拒马搬开了一条缝,从这个营帐的大门处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

才刚刚进入这个从外面看十分破败的军营,里面情景便忽然一变。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很多士卒的身上都披着铠甲,秩序井然的在这一座座营帐之间来回巡逻。

一堆士卒巡逻了过来,我拉着郑无邪就准备先躲开,结果耳畔便想起了一个底气十分浑厚的声音,“客人,请入帅帐。”

一个郎将模样的军官对我们抱拳,又坐了个请的手势,便在前头带路。跟郑无邪对视了一眼,我们两个都决定去那个帅帐看看。这一幕倒是有些意思,那个老物件似乎对我们没有什么敌意作为无比了解哪些东西我,在这种时候也不免十分迷惑。

推开了帅帐的门帘,郎将打扮的人并没有进去,只有我跟郑无邪莫名其妙的进入了这个被哄的十分暖和的营帐里。在我们对面,坐着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他的一双眼睛犹如正在九天之上捕食的英雄,十分锐利。

“我知道你们来此的目的,正好我们都有同一个目的,你们想要毁了我,我也想要毁了自己,所以,动手吧。”穿着大帅铠甲军官,拿起一把沾满了血迹的唐刀放在面前的桌案上,他的眼睛慢慢柔和,开始变得有了一种叫做缅怀的东西,然后这种柔和的缅怀之色慢慢消失,取而代之是一片坚毅跟决然,好像心中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做好了某种决定。

“为什么”我盯着面前这个端端正正坐在帅帐之中的男人,从他说话的语气来来,他应该便是蕴藏着这场战争故事的老物件,而横在他面前桌案上的这一把血迹斑斑的唐刀,似乎也很清楚的说明了这些。刀兵主杀伐,更何况还是这样一把沾满了血迹的刀兵它跟这个军营,跟外面那无数的死尸,跟这种肃杀的气氛完全合拍。但是偏偏就是这样,让我心中觉得有些不对劲。

有句古话是怎么说的来着,我忘记了,但是那大概的意思我却一直都记在心里。越是看上去没有问题的事情,里面往往蕴含着十分重大的问题,这些问题,可能是要破财的,可能是要丢命的。而在这些由粘红的老物件酝酿出来的故事里,这些问题只有可能是要命的,所以必须得谨慎起来,只是感觉有问题,我却发现不了问题。

“任何的东西,存在的时间太长了都会十分无聊,尤其是像我们这种有意识形态的东西,存在的时间久了自然就该散了。更何况,我还困守在这个地方如此长的时间,就算是一块石头也都应该被磨成粉碎了。”

“你为什么要说这么多的话听着这个解释还真有道理。”我看着那个跪坐在桌案后面的大汉,忽然冷笑了一声,刚刚他跟我说话,我捕捉到了这个帅帐之中一处十分不寻常的气息,那不是从唐刀上散发出来的,而是从帅帐中的一个角落处散出,那个地方堆着好几个白色的坛子,坛子上面裹着粗布绑着麻绳。

将军模样的男人面对我的提问十分镇定,他不解的看着我,反问道“什么什么意思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要毁了我自己么我也解释了,你动手吧,这个世界一旦激活存在的时间不可能太长,早点毁掉我早点去下一个地方吧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其实这整个世界都存在不了多长时间,我说的不光是我这座军营,而是这些关联在一起世界,如果在最后的时间,你们没有能走出去,那么永远都会被那个世界定格,变成一幅画里面一个静止的小人”

“你又是为什么要给我们说这么多”我再次问他,他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你要是不打算毁掉我的话,那就让我毁掉你吧,别等我改变主意,不然你会后悔”

“又说这么多我真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说这么多的。”我脸上挂着一丝玩味的笑容。

“你到底什么意思”男人猛的一拍桌案,才跪坐的姿态中迅速站了起来,对我怒目而视。

“我没什么意思啊,我就是想知道你告诉我们这么多,到底是在打什么主意。”我很喜欢看着别人在我面前露出这幅模样,虽然面前这东西不是一个人,但是我仍然享受这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

“你说了这么多,其实不就是想让我毁掉你面前这一把刀么”我不急不缓的说道“虽然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恩怨,但是什么对对错错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想借我的手除掉面前的这把刀,然后拜托掉它对你的束缚,再借用这把刀的被摧毁时候的煞气来解决掉我们,一举三得何其快哉啊。你的本体,是在那里吧”

我指着营帐角落那些瓶瓶罐罐,而坐在营帐中的男人脸上顿时一片慌乱。

“你被刀镇住了,你根本无法跟自己的本体融合在一起,甚至不能离开你现在站着的位置”我继续说着,男人忽然将自己慌乱的神色一收,色厉内荏地说道“你这是在自己找死”

“找死你让我们死着看看”我轻蔑的看着男人,说道“粘红物件的红竟然被硬生生逼了出来,这样做还不断掉你跟本体之间的那些联系让你有更多束缚没办法无法无天,你现在恐怕什么都做不了吧,就是一个废物,其实我对你真的没什么好奇,我更好奇的是这一把唐刀。”看着那一把放在桌案上血迹斑斑的唐刀,我琢磨着是不是要想想办法,把这把刀给范存虎弄回去。但是想想范存虎背上那一把十分不凡的黑色朴刀,我还是打消了这个想法。

“那又能怎么样难道你还真的敢毁掉我不成不毁了我你们还能多活一段时间,如果毁掉我你们立刻会在痛苦中去死”男人的脸色很奇怪,有厉声的呵斥,有乞求一般的讨好,还有畏惧,留恋,果决,犹豫不断,这些原本互相矛盾根本就不可能同时出现的神情,却在这个时候,在他的那张脸上一齐出现。

“黑子用降魔杵直接敲掉行不行”我一边在心中问小黑布,一边对那个家伙说道“那我就毁了让你看看,多大点事来着。”

“肯定行啊,就用那个魔杵敲,我越来越觉得那玩意就是一个血牛,能抵挡各种攻击还外加自动回血,这点小伤害对它来说完全就是挠痒痒了。”小黑布无比肯定的回答。

“你敢难道你们真的不想活了”男人终于怕了,他对着我们大吼道“不要毁掉我,只要你们不毁掉我,我有办法让你们活在这里,我有办法”

“你有办法顶个屁用,我们可没打算老死在这个破地方。”我对着男人笑了笑,又递给郑无邪一个放心的眼神,便拿着降魔杵奔到了营帐中放着瓶瓶罐罐的这个角落,挥着八宝降魔杵,将八宝转轮的一段朝着那些瓶瓶罐罐狠狠的砸了下去。

“不要”男人彻底怕了,他惊恐地叫喊。

我没有丝毫的停顿,一杵下去便有很多的瓶瓶罐罐破碎了开来,里面的骨灰顿时飞扬在帅帐之中,又很快的朝着地面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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